本身他是想沟通,但是察觉陈柚问题挺严重后,实在没法开口。
“你真是蠢的要死,你不说才对我伤害最大!”陈柚气的拿包子疯狂沾辣椒,“我是计较,但是这么多年了,那件事已经过去,我是真的不用看医生,没那么严重!”
秦曳语气放柔,小心翼翼的哄,“我知道,我现在知道了。”
就是那次看见陈柚哭的那么凶,他才忽然意识到,其实相比较过去的伤害,自己在这里隐瞒徘徊,让她误会,才是最伤人的。
之前陈柚很少表现对徐洛的醋意,甚至让秦曳以为她并不在意,是知道自己不喜欢徐洛的。
却不知,陈柚是觉得说也没用,才懒得管。
“看到你哭,我心里真的很难受,老婆,其实你一直很爱我的,我以为你没那么在乎我。”他说。
陈柚则懒得理他,“神经病。”
顿了顿,秦曳笑起来,也没在乎别人怎么看,就凑上去亲亲她的脸,“我现在就是不确定我爸说的那些对不对,要真那样,这么多年——”
他实在无法接受。
陈柚抬头看着他。
看他浓密睫毛像是阴霾罩在低垂的眼皮上。
她说,“你爸当天喝的太多,我觉得有些话不能全信,这件事对徐洛应该是
阴影,我觉得没有女孩会冒那个风险去赌。”
“徐洛那天去找你,应该是真的,只是误打误撞碰见了你爸,后面或许是被你喝多了的爸给误会,好在你赶到了,避免更大的麻烦。”
想了好一会,陈柚又说,“徐洛一开始拿到了赔偿,也许没想着一直缠你,是因为你跟她又偶遇,然后给了她跟你相处的机会,你对她那么好,她当然会觉得你爱她。”
得到过一个很优秀的人,当然就很难看上不如他的人,但是以徐洛的资源要找一个跟秦曳差不多的,不太可能。
人都是由奢入俭难。
“所以她后面是真的不愿意放弃你,却没想到你跟我结婚了。”
陈柚大致猜测着,又揉了揉脑袋,“希望秦叔跟她能讲开,这件事永远的翻篇就好。”
但愿望跟事实,总有差距。
两天之后,秦列山确实见了徐洛。
他们之间聊的什么没人知道,但应该谁都觉得自己没错。
秦列山不可能跟她一个小姑娘多废话,几乎是要挟性质的叫她滚,不要在来影响自己儿子的生活。
这没有吓到徐洛,但大约是激怒了她。
于是秦曳便在这天晚上,跟陈柚一块儿在家吃饭时收到了徐洛的信息。
挺长的一段,
主要就是一个要求:让秦列山跟她道歉,然后一千万封口费。
如果做不到,徐洛就把这件事告诉伊文秀,让她知道自己老公跟自己儿子的女朋友差点睡了,现在还敢出来威胁人,要把这事情闹得人尽皆知,反正她马上要离开京州,去找虞力了。
陈柚跟在旁边看完信息,出了一身冷汗。
“我感觉徐洛是认真的,她知道自己跟你不可能,况且她跟虞力也是有感情的,也许是想在走之前拿一笔钱,重新开始生活。”
人的胃口都是被越养越大的,徐洛见识了不一样的生活,如果有财富自由的机会当然不会放过。
秦曳冷冷的看着那些字,“我爸不可能搭理她。”
“所以一千万也不可以给,不然她知道你顾忌,以后会没完没了的找你。”道理如此,但陈柚很担心伊文秀。
这事确实不光彩,伊文秀要是受了刺激,指不定以后出门打牌都觉得没脸。
秦曳合上手机,没有立刻答复,却没想到徐洛又给陈柚单独发了信息,内容很简单:我想跟你见一面。
这种单独约见通常不安全,但陈柚知道自己没得选。
她不会在这种时候刺激徐洛。
于是两人约在了写字楼外的一个咖啡厅。
好在徐
洛答应了,看样子只是有话要说,没有做冲动事情的打算。
周边人多,秦曳跟杜白绵都在对面,陈柚蛮放心的,便在下午两点准时到了地方。
等了几分钟,徐洛也来了。
今天的两人都很朴素,淡妆,而且看上去表情都很平和。
徐洛甚至冲她笑,“你喝什么?”
“我点了冰美式。”陈柚道。
徐洛要了一杯一样的,然后说,“既然是喝咖啡,为什么不干脆在你们的店里。”
陈柚挺坦诚的,“我觉得你不会去。”
徐洛想了想,“也是,那儿熟人多,说话不自在。”
看着她情绪稳定,陈柚抿了一口咖啡,苦苦的让自己醒神,然后道,“你约我是要谈条件么?”
“不是,那个没什么好谈,”徐洛忽然坐正,仔细的看了看她,“你现在应该什么都知道了吧?”
陈柚点头,“说实话,我真是做梦都想不到是这样的事。”
“确实跟做梦一样。”徐洛说,“我猜想秦列山一定把自己摘的很干净吧。”
陈柚思考了小会,“你们各执一词。”
“但是你应该相信我,”徐洛平静道,“这就是我约你的原因,我需要一个人理解我的心情,这个人只能是你。”
徐洛说,“因为
你经历过。”
幸福的感受可以一起分享,但是太糟糕的境遇实在不必总是谈起。
陈柚说,“都过去了,我也不想聊,”顿了顿,她又说,“但是我希望你早点走出来,我知道那很痛苦。”
“你走出来了吗?你不也一直靠着宁野,据我所知,其实你心瘾蛮深,很爱吃甜就是这个缘故吧。”
陈柚露出意外的表情。
徐洛便笑,“我之前说过,我了解你,我们了解你,远比你以为的多,且早。”
到头来,似乎也就陈柚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她一时哑口。
徐洛却说,“其实这没什么不好,知道的少,才可以维持单纯。”
陈柚不置可否的笑笑,盯着徐洛的眼睛,“我反倒是希望自己早点知道,也许对你对我都是好事,”顿了顿,又说,“受过的伤害不会改变,但事情确实已经过去,我不再依赖谁,但吃甜是本性,我小时候就这样。”
她平静的,“如果因为一件错误的事,让自己一直困在痛苦里,那才是更大的错误,”陈柚问徐洛,“你的那些要求,虞力知道吗?”
外面人来人往,玻璃倒影徐洛的侧脸。
徐洛拿起杯子喝一口,淡淡的道,“这些要求,我就是为了他才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