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离职跟你缺钱两码事，我又不是彻底没管你。”他摁下键位，然后发了个语音出去。

    “你没回答我的问题。”陈柚道。

    他这才看向她，眼神稍微飘远，“我都跟你分手了，你还整天在我面前晃，我不难受？”

    当时分，他是下了决心的，理由倒是讲过很多次。

    总之那会要这么做，就想彻底点。

    不然天天腻在一起，他又能坚持几天？

    事实证明他想的也对，即便是她走了，自己也没坚持多久，动摇的极其快，人心态的变化也大。

    “没有看出来你难受。”说话时，陈柚已经到了曾经非常熟悉的他的办公室。

    进门的瞬间，她又看到那个茶台。

    当时忍着崩溃的情绪求他给自己一个机会，就是在这茶台边。

    茶宠还是她送的。

    这地方回忆真是太多，不过今天的陈柚心绪平和，只是感慨，物是人非。

    秦曳让她坐，等人事过来，“陈柚，你做的事儿也没多厚道，但女孩子哭了会让人心疼，所以委屈能被所有人看到。”

    陈柚歪着脑袋，“那你会哭吗？”

    他顿了顿，忽然笑了，伸手掐掐她脸，“你觉着呢？”

    对话时，人事已经到了门口，刚巧看见

    这一幕。

    秦曳无所顾忌，让他进来。

    大家都认识，但谁也没想到重逢在这种场景下。

    “你拿咱们的号挂几个招聘信息出去，找经验丰富的，工资从这边开，”交代几句，秦曳拿着手机处理事情，随嘴问陈柚，“钱咱们算公司往来，以后下午茶你给年卡，行不行？”

    陈柚说，“行啊！”

    人事说，“好的秦总。”

    陈柚接着说，“那我下去把这事跟绵绵说下。”

    他说好，也忙自己的去了。

    陈柚出来，又碰上等电梯的人事经理。

    当初他两还认真讨论过离职的事，客观说，人事挺好的，给她许多侧面建议。

    下楼的时候，人事看着她，“说起来你不相信吧陈经理，其实你走的时候我就感觉你两有事，肯定还会再见到你的。”

    陈柚笑，当是客套，“你猜的准吧。”

    “就知道你不信，”人事竟也忆从头，“其实在你被通知之前，秦总专门找我们总监问过海城调动的事。”

    尽管秦曳没说这跟陈柚有关，也没主动跟她提起。

    但后面她去了，人事便觉得，这其中是有关系的，已经不是正常职场利落的来回，而是更复杂的，放不下，又在逼自己做一个割舍

    。

    陈柚没理会，反正都过去了。

    她找杜白绵说起跟秦曳公司合作下午茶的事，两人一合计，都觉得很不错。

    反正现在也是跟秦曳公司有往来的，只是业务扩大一些罢了。

    而杜白绵也有好事跟陈柚分享，说是裴浔虽然在自家公司没管事，但说话还是有人卖面子，也跟她们有合作。

    上一次她在好禾碰见裴浔跟秦曳说什么下午茶点心，于是过去硬逼着裴浔找她们也拿货。

    裴浔惯来不算账，反正盈亏是公司的，跟他本人无关，爽快答应了。

    陈柚听完总结，“的亏你也谈恋爱了，这多好，一笔收入。”

    “那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咱自己的男人不用，他们也会去外面找资源合作的。”说了这些，杜白绵忽然拉她到角落，问道，“你跟秀姨饭吃的咋样？”

    陈柚简单说了下，便跟着想起昨天杜白绵找过自己，“我出发前你给我电话来着，我后面忘了回，你是啥事？”

    杜白绵嘻嘻一笑，神秘的，“我就是找你说这个呢！是个不大，但是我觉得超级有爱的事。”

    惯来知道她会卖关子，陈柚没上心，“你说快点，我还有事。”

    杜白绵道，“那我就长话短说。”

    想的是简单讲。

    但这事真是很难简单将，杜白绵能够从到到尾记住就很不容易了。

    她们开始聊这事时才是上去十点左右，但中途话题发散，总能扯点别的事情出来，加上点个外卖，接个电话，喝点水的时间，竟然从天明聊到了天黑。

    起初陈柚觉得好笑，心情愉快时不可置信，连连摇头，“不会吧，一点印象都没有诶。”

    慢慢的到嘴巴说干了，只是耷拉着眼皮，“嗯。”

    “噢。”

    “没什么如果。”

    说完以后，陈柚喝完第三瓶水，揉揉坐累的腰起身，“一天什么都没干。”

    杜白绵说的嗓子都哑了，震惊的，“你不觉得感动吗？”

    陈柚想了想，“什么都是嘴巴说的，但现实一切没变。”

    她说，“如果在往前一两年，我会哭死。”

    可后来她真的为他流太多眼泪了，任何多余的事，说出来是遗憾，最多也就到此为止。

    杜白绵看她平静的出门，却第一次无法琢磨她的想法。

    陈柚晚上还是带秦曳一起回家，看上去没异常。

    接下来几天都是这样。

    直到一个周五晚，秦曳一样在下班的点给她电话，可陈柚却让他司机送，说晚上有事。

    那会

    儿秦曳已经站在广场，她的车旁了。

    她没有说谎，车上确实没人。

    但她也没在工作室。

    本来秦曳是真的喊司机送，毕竟知道创业事情多，忙一点应该的。

    然就在司机挪车过来时，他百无聊赖间抬头，就看到陈柚从写字楼的门里出来。

    她今天是打扮过的。

    穿的虽然是早上出门那套简约的黑白裙，但头发放下来了，一半在胸前，随步子晃荡，显得温柔。

    也化了妆，隔了几个车位的距离，秦曳依然看见她嘴唇很红，是少见加气场的颜色，这使的陈柚很艳丽。

    这个点，广场人多，确实不少男人的注意力被她抓去。

    她是个大美女的，纵使没有以前年轻，但还是大美女。

    而且自信些，就更吸引人了。

    秦曳本来想跟她说话，可是没来得及走过去，就看见门口另一个男人先侧身，走向陈柚。

    那男人举手投足显得儒雅，腕表折射出街灯光，绝不是普通员工。

    他显然是在等陈柚的。

    陈柚看到那男人，似乎也笑了，春风满面，是每次见到秦曳绝不会露出的表情。

    她伸手，挽在男人的胳膊，竟有一瞬显得如此小鸟依人。

    她看上去，就像是又恋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