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
那不是徐洛的大本营吗?
她心想:这虞力是去追溯前缘,还是真带她去看答案?
陈柚心里抱怨蛮多,但一句没说,回的是: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骗我?
过了小会,虞力发来一段:那是你自己的心理问题,我只能保证,第一个,不会骗你。第二个,我跟你正常沟通,交流,以前的事都过去。
他说:你要是怕,那就算了。
陈柚捏着手机,斟酌着。
也就这会,门外来了动静。
她抬头,看见入户那边走来一个人,正脱了外套,嘴上说着,“现在升温,太热了。”
秦曳是男人,代谢高,四肢常年暖洋洋。
他也没有形象忌讳,进了门,直接脱得一干二净,奔着浴室去,路过餐桌前看了眼陈柚,又注意到她没吃的面,“你等我会,我做给你吃。”
陈柚视线实在无法从他那地方挪开。
说不出什么感觉,心里是肯定没想法的,但是身体它不是很听话。
她脸一红,“你能不能注意点。”
浴室门关,秦曳草率的回,“你也别太色。”
到底是注意了她的视线,真的从头到尾没挪动过。
陈柚气的把面碗推更远,差点忘了刚刚自己还在为正事发愁。
这一恍惚,秦曳那边匆匆冲了
凉,出来时随便穿了睡袍就往厨房走。
平层其实两处能做饭的,一个外放的水吧,但是可以做简餐,没油烟的东西,另外巨大的正常厨房。
这厨房的设计完全源于秦曳本人,他就是坚持,这样才像家。
事实证明,他的坚持很有道理。
陈柚看他忙碌,说,“你也没吃?”这都九点了。
她竟然一愣,跟虞力说了几句,九点了。
“没,上哪吃去?”反怼着,秦曳居然找出两块牛排。
陈柚真的馋肉了。
看的眼睛冒光,问,“你晚上不是应酬嘛。”
他头也不回,开火,刷着黄油,“我跟谁应酬?”
帮忙拿出一个小土豆,还有一小根西蓝花,胡萝卜片儿,陈柚漫不经心的,“徐洛呗。”
她当然不是随口,就是故意的。
秦曳手上忙着翻面,余光瞥她,“偷看我聊天记录,现在又开始胡思乱想了是吧。”
冷不丁被人戳穿,陈柚尴尬的眼睛睁大,说不出话。
他却好整以暇的,“就一张床,你翻来覆去,以为谁睡得好?”
秦曳这类人,防备心是天生,重着。
哪里随她看。
陈柚想了一会,把手上的西芹瓶一扔,“所以你删了吧?”
被人质问是出于被动,迅速掌握主动,才有
话语权。
这所有话术,都是秦曳教的。
他如今看着被调教很好的女人,眼神复杂,“我如果删,一句都不会留。”
陈柚没信,可没有证据,所以不争。
就说,“噢。”
牛排翻了面,滋啦啦冒油。
秦曳指挥她找出两个盘子,然后问,“不继续追问?”
她嗤笑,“懒得。”
他怎么答,陈柚想的到。
无非是徐洛有病,不能刺激,要她配合之类的。
谎话连篇。
秦曳看她一眼,也就算了。
只等到牛排上桌,他摘了手套,提醒陈柚小心别烫着,才说,“你好端端怎么想着去查岗?”
凡事总有缘由,何况他这样讲究逻辑的男人。
陈柚寻思着,叉了一块西蓝花,“我见到虞力了。”
大口牛排刚要塞进嘴巴,秦曳忽然一顿,“什么时候?”
“今天,”陈柚说,“也不是这样说,我昨天去了小区,所以他今天才来找我。”
她看着秦曳。
男人脸上的在乎,紧张,真的不是装。
当下伸手来摸她的脸,不分轻重捏她下颚左右看,“我在公司,为什么不喊我?”
确定陈柚应该没受伤,他心情平了些。
陈柚挪开他的手,“那么多人,他不敢怎么样,毕竟之前说是要抓他
坐牢,吓到了他。”
“如果有下次,给我打电话。”秦曳强调道。
边上那碗面放温了,陈柚出于节俭的好习惯,居然把它往秦曳面前推了推。
男人以为这是对他好呢,犹豫着拿起叉子,真的吃了一口。
表情一言难尽,吞咽着,问,“他找你聊什么?”
“也没什么,”陈柚注视着他吃面的痛苦模样,道,“对了,他说知道你跟徐洛之间的所有故事,什么的,问我想不想知道。”
秦曳面不改色,笑,“你不都知道?没什么好说的。”
“就是初恋,分了,又复合,然后一直到现在。”陈柚说。
“严格来说,我初恋——”他可能觉得这话此刻说来油腻,便算了,“反正就那样。”
“那你今天去见她了?”陈柚问。
秦曳摇头,“没有。”
事实上,徐洛的医生再次找他,确实说希望他去。
徐洛当然有病的,而秦曳在她的治疗过程里,扮演重要角色。
只是他没答应,反倒是询问医生,第一个阶段结束,还有多久?
约是想到了这些,秦曳眼神飘远。
陈柚见状,没在继续问。
牛排吃完,在看他,肉跟面都吃的干净,可见晚上确实没来得及吃饭。
陈柚看出他累,主动收拾了餐
桌。
晚上躺在床上,各自想起心事。
想了一会,秦曳靠过来,有点儿暗示的意思。
陈柚心情烦闷,拒绝了。
黑暗里,只听到他默默的翻了个身。
一夜睡得迷迷糊糊,陈柚梦到一堆东西,第二天早上去杜白绵店里,要了超大杯美式。
杜白绵观察她的脸色,“昨晚上又吵架了?”
“没有,”想着,心里太多事还真需要一个人聊聊,只是得嘴严实些的,陈柚看着这个好闺蜜,“绵绵,有件事跟你说,但你答应我,谁也不能讲,连裴浔都不行。”
杜白绵一拍胸脯,“我你还不放心嘛。”
陈柚神情复杂,“难说。”
但终归有个发泄口,她斟酌着,还是说了。
听完后,杜白绵沉默了得有个半小时。
小事不靠谱,这是大事,杜白绵真的动脑子在分析利弊了。
末了,忽然抬头,“你想去吗?”
陈柚一愣,“啊?”
杜白绵说,“你爸爸的事,你想知道吧。”
说是习惯了没爸爸。
其实没人真的习惯。
自小到大,没有爸爸的普通家庭,就是多受磨难。
陈柚对于家庭有没有期望,杜白绵是清楚的,此刻真心实意的询问她感受,“想吗?”
“如果我是你,我可能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