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柚直率的点头。
“抱歉。”他道,皱眉,真诚的。
陈柚眸光动了动,轻轻撇开视线,“没事的,只是小误会。”
“那就好。”绅士的后退两步,在礼貌的社交距离内,宁野挥手,“到家给我报平安。”
“嗯,谢谢宁老板。”作别,她转身过安检。
这次宁野让她买的头等舱,说飞太远,这样舒服些。
窝在宽敞的椅子里,陈柚感觉这一个月过的太快,真跟做梦似的。
尤其缘分那样巧,她竟然又碰到来时给秦曳塞卡片的空姐。
空姐也认出了她。
大家仍然是日常交流,但陈柚这次拿到的毯子,不如上次的干净。
一个插曲,让她想到秦曳义正言辞跟她解释的那些,忍不住笑笑,睡着了。
下机后直奔疗养院,跟彭兰许久没见,也是聊的忘我,差点误了去京州的高铁。
这一通折腾,陈柚几乎累死,倒是彭兰很高兴,在疗养院确实结交了朋友,高铁上不睡觉,一直跟那些老闺蜜们发小视频。
光朋友圈都发了四五个。
兴奋的说话都有底气,跟以前病殃殃躺床的她完全不一样。
陈柚便笑话她,“所以人还是要多出去走动,结交朋友,一直闷在一个环境里,心情郁结,当然做什么都没劲
,并非是身体真的坏了。”
却没料,她哪里说得过彭兰,被反教训一顿,“那你就跑到国外去交朋友了?妈妈看你结婚了,好不容易觉得踏实,这才有心情养老,结果你倒好,转头又开始惹事。”
彭兰仍旧是古板传统的观念,觉得女人就是要结婚,找个好老公嫁了,然后生几个孩子,相夫教子一辈子才是最安稳的。
如果要工作,那依旧要家庭为先,况且秦家无可挑剔,她跟秦曳是多年长跑修成正果,彼此知根知底,而且伊文秀喜欢陈柚,避免了婆媳关系带来的隐患。
这样的好婚姻,那是上辈子求来的福。
彭兰很担心陈柚玩脱了,引起婆家不满。
“妈,你怎么知道的?”话说完,她又觉得自己笨,肯定是伊文秀说的。
毕竟长辈的心思大多一样。
可不料,彭兰却道,“小曳说的啊,他找我告状,说你一结婚就丢下他,眼里完全没有家。”
说着絮絮叨叨开始数落陈柚。
看到她这么有劲,陈柚倒是听的蛮开心,只要妈妈身体健康就好。
只是,“他还专门打电话给你抱怨啊?”她没想到,秦曳这么无聊。
彭兰却摇头,“那倒没有。”
陈柚疑惑。
彭兰便解释,“那次他来看过我啊。
”
“什么时候?”为什么从没听他说起过噢?
算了算日子,彭兰稀里糊涂的,“可能有半个月了吧,噢,我想起来,他也是跟你一样,从国外直接到我这里,给我买了好多东西,然后回了京州。”
陈柚一时语塞。
她说不清自己什么感觉。
之前让秦曳帮忙,他拒绝的很果断,她心里没有埋怨,只是觉得秦曳不太愿意跟自己的家事沾边。
客观说,很多人都觉得患病的家人是拖累,他愿意帮忙安排疗养院的名额就算不错,怎么可能真花心思在彭兰身上。
可是他悄无声息的确实又那么做了。
“噢,那这次回去,我们得一起吃个饭。”陈柚闷闷道。
彭兰很高兴,说那是应该的。
两人聊了蛮久,陈柚累了,靠在窗边发呆。
可没缓多久,手机一个劲的响。
低头一看,是杜白绵打来的。
这次回来是临时决定,主要是因为彭兰,所以陈柚没来得及跟其他朋友讲,包括秦曳也不知道。
但是杜白绵一开口,却直接就是,“柚子,不地道!你回京州了吧?”
陈柚顿住,“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切,你还能瞒我?”原来杜白绵是从彭兰发的朋友圈里猜测的,因为视频里拍到了陈柚的手。
“那个美甲还是我帮你选的呢!”她气鼓鼓的,“这么大的事,你竟然不告诉我!”
跟杜白绵差不多就是双胞胎那种感情了,陈柚慌忙安抚,“我谁也没说,这是事出突然。”
于是耐着性子跟她解释。
好在杜白绵大大咧咧,很快又原谅她,只是听说秦曳拒绝了帮她去接彭兰之后,惊讶了一下,“他一直很会做人的,肯定是有特殊的原因吧?”
这不是在帮秦曳说话,陈柚感觉杜白绵另有所指。
于是问道,“什么原因呢?”
其实她不觉得那是秦曳的义务,帮了她感恩,没帮也无所谓吧。
杜白绵却道,“具体的我不知道,不过有件事我倒是听说了,”她素来爱卖关子,声音压的贼低,说悄悄话的姿态,“曳子公司去了新人你知道吗?”
“不知道,”但是那么大的公司几乎总有新人入职,这太正常了,陈柚觉得好笑,“我不在那里做事了,这跟我无关。”
“哪能无关,你不是他老婆吗?”杜白绵震惊,“你应该牢牢抓住经济大权,要我说,你应该回公司,做他的副总或者助理,盯死他,你别以为他是什么好东西,你想,能跟裴浔做好朋友的,会是好人?”
说到裴浔,陈柚脑子一转,倒是想
起那晚,“你现在时不时提到裴浔,那天晚上你两不会有情况吧?”
无非是八卦,一直听杜白绵聊自己的,倒不如主动点聊聊她的。
可杜白绵没心没肺,“可别瞎说,我有男朋友了!”
噢,这倒是新闻。
陈柚抓着她追问,杜白绵不情不愿说还在相处,回来就见到了,“我找的人都很单纯,不会有太多幺蛾子,你以为跟秦曳似的,有的时候不珍惜,没了就开始怀旧,臭男人。”
听她骂的投入,引起了陈柚的好奇,“他又怎么惹到你了?”
“我就说你什么都不关注,”杜白绵气呼呼的,在那边把巴旦木咬的咯吱响,“你走了以后,那个部门经理的头衔一直都是代理你知道吧?”
陈柚知道,但以为早就有正式的人顶上去了,“这有什么奇怪?”
“哎哟傻祖宗姐姐,”电话那边的人要被她急死了,“新来了一个小姑娘,跟你做经理那会差不多大,什么实习期都没,直接就做经理了,你说,秦曳什么意思?我还听说了,那人跟他早就认识。”
杜白绵跟秦曳公司里的人都很熟,毕竟送咖啡这些年,送出了革命友谊。
可是对于她说的人,陈柚一时困惑。
只忽然间想到给他打电话时,那个熟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