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珏继位后,你要问最忙的是谁,秦三觉得是自己。
以前做土匪睡五个时辰,后来当官睡三个时辰,现在当大官,整天当牛做马,睡不够两个时辰。
不是,到底是谁说当官好啊??拖出来打一顿好吗!
秦三忙,忙了一个月,姬淮泽愣是没找到人。
不是?同一个王城,还能异地恋上了?
姬淮泽不信邪,天没亮等在秦三门口,看着灰扑扑的天色里面秦三苦着脸,眼睛都没睁开,就要去上班,闭着眼睛出的门,没走两步被拉住了。
“嗯?”秦三费力的撩开眼皮,看到姬淮泽还愣了愣,“你怎么来了?”
姬淮泽心想这问的什么话?一边凑过去说:“我找不着你,想来看看你。”
秦三马上委屈了:“呜呜,姬将军,我好忙啊,我真的好忙,好多事情,我根本忙不完。”
他说起话来,声音还带着没清醒的哑,跟撒娇似的。
姬淮泽心都化了,连忙说:“有什么事?我能帮忙吗?”
能。
秦三于是带着他去上班了。
如今的秦三在治粟内史管着手下三十多人,每日有数不清的类目传到他手上,他忙了一个月,才初有成效。
闭着眼睛来到内史部开门,打了哈欠,困得挤出两滴泪。
一群人被秦三催着去干活,他自己也忙的跳脚,一边搬来小板凳给姬淮泽,一边说:“姬将军,你坐着,我去给你拿册子,你今日来算账。”
把姬淮泽安排的明明白白。
算了一天的账,姬淮泽脑袋痛。
但是秦三开心坏了。姬淮泽做了他的工作,他今天下早班。
开开心心拉着姬淮泽回家去吃饭,吃了两大碗。
吃撑了,也走不动道,院子里一边摆一个躺椅,和姬淮泽躺着消食。
“姬将军,还好今日有你,不然我肯定又回不来。”秦三眼睛亮晶晶的。
姬淮泽看着他这张毫无防备又单纯漂亮的脸,脑子里面都是一团浆糊,但是依旧嘴比脑子快,接口:“我明日还来帮你好不好。”
“好好好!好极了!”秦三开心,又有些不好意思:“耽误你事儿吗?”
姬淮泽把脑袋凑过去:“不耽误,就是算账头晕。”
头晕啊,头晕也正常,秦三算账一天也头晕,连忙说:“那我给你按按?”
秦三哪里会揉什么头,乱七八糟的捣鼓一通,把姬淮泽的束发拽的稀巴烂。姬淮泽也不生气,凑近了,秦三显得更漂亮,表情生动,蓬勃的生机汹涌。
揉着揉着,姬淮泽躺他躺椅上了。
两人挤在一起手脚都动不开,秦三觉得别别扭扭:“唔……你好些了吗?”
“没好,晕乎。”姬淮泽说。
这倒是真晕乎,凑这么近,哪能不晕乎?
秦三热乎乎的身体就在旁边,凑近都能看到他每一根睫毛。姬淮泽呼吸都重了,凑过去,不自觉地把秦三往怀里搂。
秦三吃的多,实在懒得动,任由人把自己抱了个满怀。
他吃得多也不长肉,那细细的腰还是盈盈一握的,姬淮泽觉得一只手就能揽住了。
“你别挤我,我吃多了难受呢。”秦三嘟嘟囔囔。
“那我给你揉揉。”姬淮泽表面一本正经,上手快得很。
一边揉,一边凑过去亲亲脸颊。
秦三被撸的舒服,没躲开。
肚子暖洋洋的,他呼噜呼噜,手还放在姬淮泽脑袋上,被姬淮泽撸的舒服,本来就吃饱晕碳,更是迷迷糊糊睡去了。
姬淮泽都觉得自己实在是忍者,这人都在旁边了,都两年了!你说秦三不开窍吧,他偏偏还任由他亲任由他抱。
但是你若是说这个人开窍吧,他一点羞耻心都没有,好像根本没把姬淮泽当男人,而是当成了亲人。
姬淮泽偏偏还真的不敢下一步的动作。
叹口气,姬将军依旧觉得自己命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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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苦的姬将军火气重,以前有出兵还好,至少有发泄精力的时候,现在不出兵,赋闲在家,每天就是吃饭睡觉想秦三。
想的嘴巴都起泡了,人都还没吃到。
他这欲求不满的模样简直了,那日被姜珏撞见,见着姬淮泽眼睛都快冒绿光的可怜样,姜珏笑着推了一把。
于是这一天,姬淮泽收到了帖子。
姜珏办了个酒会,邀请适龄的军中单身男子,与一些适龄的待嫁女子。
说是酒会,不过是相亲会,也算是姜珏为了军中安稳的一个小福利。
收到帖子,姬淮泽还没当一回事,他没打算去的,帖子丢到一边,为了发泄精力去府里跑了两圈,还打了一套拳。
出了一身汗,去洗了个澡。
这一头头发都没擦干,就听到门外乱七八糟的,皱皱眉,还没问是怎么回事,就听秦三嚷嚷的声音。
“姬淮泽!!你给我出来!!”秦三气得脸都红了,眉眼带着怒火,气势汹汹地往姬淮泽屋里冲。
旁边的亲兵哪里敢拦着他,秦三推开门的时候,姬淮泽外袍都没来及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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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还没反应过来,秦三嗖一下冲过来,像一头小牛犊一样,恶狠狠地撞到姬淮泽胸口。
“你要去干嘛!!你说你要去干嘛!!”秦三凶死了,张牙舞爪的,一把揪着姬淮泽的衣襟,比姬淮泽矮半个脑袋,他还垫了垫脚,一口小白牙恨不得咬姬淮泽一口:“你要去酒会了!还要去相看!去找小娘子!你还要结姻!你要干嘛啊!!”
不是?什么和什么啊?
他凑的好近,姬淮泽感觉再说下去他连孩子都要有了,连忙打断:“不是……”
“那你把我当什么!!当什么啊!!”秦三气得眼眶都红了。
姬淮泽给了亲兵一个警告的眼神,亲兵一个激灵,连忙关了门退了出去。
姬淮泽这才迅速地打断秦三施法,一把把人搂在怀里,托着秦三的屁股把人抱起来,也不管这人挣扎,先按在怀里亲一口。
“你别亲我!”秦三啪的一巴掌打在姬淮泽脸上。
姬淮泽都被打爽了,瓮声瓮气:“不去,没有小娘子,只有你。”
“我不去,我有你了,怎么会去找小娘子,”姬淮泽抱着人坐下来,坐到床上,一边撸着秦三的背顺毛安抚,一边凑上去细细碎碎地亲着秦三的脸,嘴里说:“那帖子是陛下发的,军中每人都有,我接了就放下了,根本没看,也不打算去,你乖,不要生气,我哪里会找小娘子?我满心都是你。”
秦三气得很,一路跑来,又累又热,委屈死了,姬淮泽一哄,他呜哇的一声嚎起来。
“你敢去找小娘子,我让我大哥把你杀了!!”一边嚎,还一边放狠话。
姬淮泽抱着人,本来他都没穿外袍,秦三一通乱揪,衣服早就散开了,精壮的胸膛露出来,秦三嚎着嚎着,瞥见了一个激灵,打了个哭嗝。
不是……怎么这么大啊!
秦三这才发现这姿势不对。他坐在姬淮泽大腿上,姬淮泽搂着他的腰,衣袍散开,头发也没梳,赤着胸膛,秦三的手还撑在上面。
腾的脸红了。
这回真的知道羞了,一贯单纯透彻的眼眸染了一丝羞赧,连眼角眉梢都带着绯红。
姬淮泽咽了咽口水,喉结滚动一下,因为呼吸急促,胸廓起伏,平日里穿戴整齐没发现,如今敞开了,宽肩窄腰,胸肌挺括,腹肌也清晰板正。
秦三嗖的收回手:“你、你干嘛、不穿衣服!”
姬淮泽心都快跳出来了,脑子一团浆糊,本能一样凑过去亲秦三。
他嗅着青年身上干净的味道,好像山林里自由的风,那样轻盈。
“不慧、我只要你。只有你。”姬淮泽还在一声声地重复,“我爱你。只会爱你。”
吻加剧热度,秦三这回慌了神,他的心也开始剧烈跳动,因为这个人虔诚一样的告白话语,眼泪倏忽继续落下来。
心口疼。
但是凑近一点好像能缓解。
于是秦三自然地凑上去,被哄好了之后任由姬淮泽上下其手。
这回不止于亲亲抱抱,是真正意义上的肌肤相亲,秦三迷迷糊糊地被姬淮泽推倒,一身雪白袒露,姬淮泽从头到脚都恨不得舔一遍,跟要吃了秦三似的。
秦三又哭了,一边哭一边羞耻地要躲,可惜姬淮泽素了三十几年,一遭开荤哪里能让他跑。
最后秦三嗓子都哑了,被来来回回翻来覆去的摇,腰都要断了。
酒会自然没去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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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三告了一天假,消息传到宫里的时候,姜珏闷闷的笑。
秦过嗤笑一声,倒也没生气,嘲笑姬淮泽这才吃到嘴里。自己都和老婆贴贴几年了,姬淮泽真没用。
姜珏让人送了些药膏过去表示慰问。
开了荤的姬将军神清气爽。
秦三烦烦躁躁。
烦死了,腰痛。
烦死了,屁股也痛。
虽然爽到了,但是好痛。
而且姬淮泽好可怕,让停下根本讲不听,气死了。
姬淮泽告假了,在家里陪着秦三,又是端茶倒水又是嘘寒问暖。
秦三烦他,一脚踹这人胸口。
又给姬淮泽踢爽了,把脚踹怀里揉着。
秦三刷的一下脸红了。
烦!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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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历四年,春。
百日家族一封信快马加鞭地送到王城。
百日雅廪身死,百日新仓连杀七十二人,被收监听候问审,交由陛下裁决。
事情并不复杂。
百日雅廪为了百日新仓,得罪了很多人。
她或许并不是一个很好的掌权者,她侵犯了太多越国旧贵族的利益,甚至不将越国百姓当人看,这些都是不争的事实。
包括越国后期篡权,把越太子送去中洲做质子,到后来让越王退位。每一步其实都万分艰难,树敌颇多。旁人将越国如今的境地归咎于她。
祸国——他们这样骂她。
新历四年的初春格外冷,百日新仓自从中箭之后身体一直不好,被她养在行宫,身体不好的百日新仓格外难伺候,她只能亲自去陪着。
新历四年,她已经三十一岁了,百日新仓三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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