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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1章 大魔头现身救亲女
    云凌道:“或许是铜钟坏了,望月和浅羽家主去世的时候,铜钟也没响。”

    陈意晚招呼着糯糯吃了两块米糕,同时表达了对夏夜的肯定:“也多亏你的米糕,要不还真的没力气折腾这么久。”

    夏夜边掏米糕吃边补充道:“也或许是跟丁家一样,去世之前,私底下已经指定好下任家主,只是时局动荡,没有出面罢了。”

    三个人边吃边聊,终于感觉精神缓了过来。

    陈意晚身边的糯糯,嘴里还叼着米糕,忽然又变成了黑球。

    夏夜坐起来,看着糯糯,一滴冷汗,从额头流了下来。

    空荡荡的石室,传来第四个人的声音,带着几分笑意,主动参与到他们的话题中,“也或许,这些家主,根本没死。”

    原本已经凉透了的云殊,缓缓睁开了眼。

    他站起来,俯视躺在地下的三人,原本焦黑的空荡荡的胸口处,皮肤白皙如常,除了衣服能看到烧焦的痕迹,其他完好无损。

    陈意晚觉得浑身的血都凉了,“你,你,你怎么……”

    云殊捡起糯糯掉在地上的米糕,毫不嫌弃地塞进了嘴里,“刚才,我神木林断你手脚和神祭日刺你一剑,都抵了。接下来,就轮到我收拾你了。”

    陈意晚强撑着一口气站起身,“我能杀你一次,就能杀你两次,三次。”

    上火再次被拔出剑鞘,噼啪地火焰燎焦了她的裙角。

    云殊“呵”了一声,“杀我?”

    他伸出手臂,把衣袖拉上去,露出两条黑漆漆的胳膊。

    陈意晚定睛一看,是纹身,他胳膊上纹满了一圈又一圈的符咒,有些眼熟。

    夏夜率先起身,目瞪口呆,“妈呀,缚命符?”

    陈意晚看了看自己手腕的乾坤缚命镯,也忍不住感慨,“这么多?”她握住上火的手,开始情不自禁地发抖。“我,刚才……”

    “是的,你刚才伤了一人,杀了一人。”云殊笑吟吟地补充道:“善良,无辜的人。”

    “咣当”一声,上火被摔到了地上,兀自还在燃烧着。

    “这些符咒,还是云晏研究的呢,他可真是个天才。”云殊还在笑,“你说,要把我切成108片,来吧。”

    投鼠忌器原来是这般的两难之境。

    云殊上前一步,笑意还在脸上,眼底的凉意却弥漫了出来。“既然你下不了手,那就该轮到我了。”

    话音刚落,一柄软剑直直地刺进了陈意晚的左肩。“哎呀,歪了。”

    软剑被拔出,鲜血直流。

    软剑再次刺中陈意晚的左肩,只是更深了几分,坚韧摩擦着骨头,发出了令人牙碜的“咯吱”声。

    夏夜忍不了了,想上前帮忙,却被一脚踢飞。

    陈意晚已经疼得眼前冒金星,冷汗直流了,面前那张曾经无比熟悉与眷恋的脸,却渐渐地开始变得模糊与陌生了。

    第三剑再次刺了过来,剑尖向下,直入心脏。

    陈意晚闭上了眼睛,终于是要死了。

    石室的大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撞开,厚重的大门重重拍倒在地上,摔得粉碎。

    浓浓的粉尘中,一个壮硕的身影飞进了石室,双臂大开大合,一道白色长鞭甩了过来,将云殊抽到了墙壁上。

    随后不等他从地上爬起,几鞭又如影随形,将他抽得毫无反击之力,皮开肉绽,血肉横飞,眼看要被抽死,陈意晚赶紧喊住他。

    “别打了别打了,打死了他,受苦的是无辜的其他人。”

    那人已经杀红了眼,根本听不进去什么话,一鞭接一鞭,一鞭比一鞭重。

    陈意晚忙喊:“爹爹,住手。”

    那个壮硕的男人,正是姬家前家主,已经入魔的姬弘。一声爹爹,似乎终于唤醒了他的神志,他顺从地住手,却站在原地,不敢转头看陈意晚。

    这是陈意晚第二次见她这个名义上的父亲,一时也不知该再说点什么,一直到丁晚意上前来扶起她,她才讷讷地说了句:“谢谢。”

    姬弘点了点头,目光在她左肩定了定,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本想递给陈意晚的,中途却转了个弯,送到了丁晚意手中。

    随后便头也不回地出了石室。

    陈意晚这才注意到姬弘的兵器,一柄白色的骨鞭,是用人类一截一截的脊椎拼成的,因为刚抽过云殊,浸满了鲜血,拖在地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血迹,蜿蜒远去。

    接下来的难题,就是怎么处置云殊了。

    再重的伤,都会随着时间,慢慢转嫁到一个无辜者身上,然后他自己痊愈。

    甚至,只要他足够心狠,便能用成百上千条人命来威胁她。

    这个缚命符,真的是再恶毒也没有了。

    丁晚意上前一步,用一根七彩荆棘条先把云殊给绑了起来。“他重伤的时候,动不了。只要能动了,荆棘条便会扎进他的皮肉里,这里的刺有麻醉成分,扎一次,能昏迷三天。先用这个制住他,我们再慢慢想办法。”

    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出了石室,大家便各自养伤去了。

    糯糯出奇地黏糊丁晚意,倒是省了陈意晚照顾小孩子的麻烦。

    将云晏安葬好,陈意晚独自一人回了莲花台。

    莲花台乱成了一团,除了二层小楼,剩下的两个窝棚,菜窖,鸡窝都成了一摊废墟。

    这两天温度又低了几分,冻土把凌乱的脚印都留了下来。

    陈意晚放了把火,把冻土都化了,从恶狗岭背了些土,将莲花台重新铺得整齐有序。

    云凌和夏夜带着丁晚意和糯糯找来的时候,陈意晚刚将二层楼欧欧和抱抱的小窝收拾干净,擦了把汗的工夫,夏夜骂骂咧咧地就上了楼。

    “什么人啊,一句话不说就溜了,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吗?”

    看来她这莲花台从此以后,也是个人人都能踏足的地儿了。

    当天夜里,陈意晚便收拾了两件衣服,抱着上火,跳下了还魂崖。

    崖底前几天也被糟蹋地不轻,原本一人高的草都被踩得东倒西歪,崖底的那汪冷潭也被玷污了,漂浮着一些破布坏鞋,也有人类和小动物的残肢。

    月色正明,陈意晚脚步轻快,绕着崖底走着走着竟然开始哼起了歌。

    哼着哼着,便觉眼前豁然开朗,一个约两米高一米宽的小洞出现在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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