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抚平紧皱的眉头，嘴唇亲吻脸侧。

    那双葡萄熟透般的紫色眼眸正心疼地看着他。

    “塞珈，你还好吗？”

    她声音甜美的像刚酿制好的葡萄酒，散发着醉人的香气，勾着他痛快畅饮，让他烂醉在酒瓮里。

    只要她别抛弃他，别丢下他，他愿意醉死在她身边，醉死在这场美梦里。

    他可以忘掉仇恨，忘掉海妖西莫利是如何屠杀了他所有的家人。

    不。

    他没有家人。

    他是被族群驱逐的鲛人。

    他们说他是海洋里的异种：

    银发鲛人？多么扎眼的存在，他会暴露族群的位置，会给我们招来祸端！

    光明神啊！他还能变成人身？他没有纯净的鲛人血统，他是个异种，他不应该和我们生活在一起。

    让他滚，让他滚去亚斯汀浅水湾生活。

    那里渔民很多，我保证，不出三天他就会死在鱼叉下。

    滚远点儿塞珈，你这个银发异种！

    滚啊，滚啊——

    “塞珈！醒醒塞珈！”少女手足无措抱紧男人的腰，她用力晃动，声音裹着惶恐：“别吓我好不好，你到底在发什么癔症！”

    温幼梨猜想塞珈会如此，多半是刚才照镜子时，被撒勒用魔法给蛊惑了。

    撒勒让他想起了什么伤心事，诱导他做出过激的行为引得自己厌烦。

    这只恶魔即使化作动物身体陪在她身边，也吝啬到不愿和别人一起分享她，费尽心思要把抢食的对手踢出局。

    可惜，恶魔打错了算盘。

    她不是他们争抢的食物。

    反之——

    他们才是她独享的美味。

    雕刻精致的魔镜被扔在沙发上，不知作俑者有心还是无意，镜面朝上，照出紧紧相拥的两人，也暗暗映出一双气急败坏的绿眼睛。

    温幼梨抱紧塞珈，感受着他颤抖的身体，不安的情绪。

    喊了几声后无果，她踮起脚，轻轻吻上他嘴唇。

    柔软的唇舌像打开潘多拉魔盒的钥匙，一阵光亮后，就只剩下无尽欲念。

    “幼莉小姐……”塞珈眼神渐渐恢复清明。

    他看到她布满担忧的小脸，晶莹剔亮的泪珠，还有湿润鲜红的嘴唇。

    那像樱桃般的嘴唇刚刚吻了他，带着无私的爱怜与心疼。

    他品尝到了。

    也被融化了。

    咬烂这颗樱桃吧塞珈。

    咬烂她，吃掉她，让她贪恋你，再也离不开你。

    清透的眼睛刮起了暴风雨，裹挟着从未有过的决绝，无所畏惧。

    就像巨浪海啸之下的一尾鲛鱼，被海水驱赶至岸边，却无比留恋海域中央女神像的温柔，迎着雷电逆流折返，只为虔诚地再看她一眼，亲吻她的裙摆。

    哪怕死在途中也是心甘情愿。

    “幼莉小姐，我能吻您吗？”他低声喘着，喉腔里的野兽在嘶鸣着。

    “吻？”少女舌尖舔舐了下嘴唇，红着脸对他点点头。

    “不，不是这里。”

    “那是……”

    细软的腰肢被勒住，举起又放下，她被动坐在沙发上，坐在那面魔镜上。

    珍珠粉的丝缎高跟鞋边是男人卑微匍匐的身躯。

    乞求她垂怜，乞求她能接受他的伺候。

    “可以吗？”

    “嗯……”

    红。

    鲜艳的红。

    玫瑰般的红。

    他吻住，又毫无技巧地含咬，到最后疯了似的掠夺。

    小玫瑰被吸吮地不停颤抖。

    尖叫，啼哭，碎裂的喘。

    坐压在腿肉下的魔镜也被迫淋了场雨。

    色气的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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