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你给【假面】的那些锦囊，每一个都耗费了五万纹玉，为什么？」
035的身影缓缓浮现在半空，轻轻一跃，便稳稳的坐在了南流景的床上。
银白色的数据流淌在它周身，它歪了歪头，机械音里难得带上一丝困惑。
「还有那个罗盘，这不符合你的性格逻辑。」
“我的性格逻辑？那在你看来，我应该会怎么做？”
「嗯……在不损害你利益的前提下，再给他们提供帮助，或许再收取一些报酬，几个条件什么的。」
“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
南流景一副西子捧心状，双眼噙着泪花，一脸伤心欲绝。
「……啊，我不是，我没有，我可没这样说，我只是……」
“好了，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了……”
南流景低垂眼帘，轻轻拭去划过脸颊的眼泪。
035着急的飞来飞去，两只爪子抓起桌子上的纸巾，递到南流景面前，帮她轻轻擦去眼泪。
「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tot)＞」
“噗，好啦不逗你啦。”南流景抬眼看向着急的小系统，眼里全是笑意。
「宿主！我生气了！不理你了！」035炸毛，一个飞扑撞到南流景怀里使劲扑腾。
“好啦好啦，不生气啦，乖啊。”
南流景摸了摸它毛茸茸的皮毛，心情很好的挠了挠它的下巴。
035被伺候的舒舒服服，忍不住放松身体，舒服的打起了小呼噜。
「哼哼，本系统大人有大量，就暂且原谅你吧。」
“嗯嗯，感谢系统大人不记小人过。”
南流景声音中带着笑意，站在窗前，望着远处的万家灯火，抬起手，看向腕间那个小雪人手串。
“035，你还记得我刚来这个世界时的样子吗？”
035仔细想了一下，「一开始，宿主对这个世界都保持着‘观察者’态度，行动优先级仅为‘生存’与‘变强’。」
她轻笑了一声，指尖无意识地划过窗玻璃，在上面留下一道浅浅的雾气痕迹。
“是啊……那时候，我只把这里当作一场游戏，一个不真实的梦。
当然，也有可能是我死前的幻想也说不定。
沧南的毁灭、守夜人的牺牲、神秘与人类的战争……对我来说，不过是‘剧情’。
而我在不破坏剧情的情况下，稍稍做出那么一丢丢的改变，似乎也无可厚非。”
她低头，看向怀里的035，眼神渐渐柔和。
“可后来，我遇到了很多人。”
“沧南的夜市里，我经常逛的那条老街，鱼丸汤面的老板娘很和善，味道又好，总卖的很红火；
红缨姐在训练之余看到我窝在家里，担心我孤单，总是拉着我一起出去玩，还偷偷在我口袋里塞小饼干；
赵空城在恢复后，一直偷偷给我寄些女孩子喜欢的小玩意儿，把我当做自家闺女宠；
姨妈也经常关心我过的好不好，给我寄一些沧南特产，还有一些自己做的小玩意儿……”
035的眼中的数据微微闪烁：「但这些都只是小事，理论上应该不会影响宿主的决策。」
南流景摇了摇头，把035放到床上，指尖轻轻摩挲着那个小雪人。
“你知道人类最可怕的能力是什么吗？”
“是‘习惯’。”
“习惯被关心，习惯去在意……
而习惯，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
她的声音低了下来，像是自言自语。
“当我发现，自己会下意识记住红缨姐喜欢的小玩意，会下意识的接受赵叔的好，关心他们的身体；
会担心他们出任务受伤，会担心姨妈过的好不好，找的工作怎么样……
甚至……会害怕，某天再也见不到他。”
南流景叹了口气，身体仰倒在床上，看向洁白的天花板。
“那一刻我就明白了——
我已经无法再用‘旁观者’的眼光看待这一切。”
窗外，一片落叶粘在玻璃上，又被夜风卷走。
系统035沉默良久，突然问道：「那林七夜呢？根据宿主上辈子数据来看，曾明确表示‘不想恋爱’。」
南流景怔了怔。
她想起那个总在训练场加练到深夜的身影，想起他笨拙的学习怎么讨女孩子喜欢，
想起他眼神亮晶晶的和自己袒露心意，说“你是我喜欢的人”，又想起了他电话里那句的“我等你”。
“035，你听说过一句话吗？”
「什么话？」
南流景轻轻按住心口，那里正传来清晰的跳动。
“‘如果你爱一个人，那你就不要去害怕结局，在你能爱的时候用力去爱。
因为不是每个人都能很幸运的遇到那个很爱很爱的人，有些人我们能够预见，就已经非常幸运了。
两个人在一起没有适不适合只有愿不愿意，缺点可以改，性格也可以慢慢磨合，从来没有天生适合的两个人。’①
就算有一天，两个人还是分开了，那你也不会感到后悔……
那时候，你所做的一切，就不是‘想不想’，而是‘不得不’了。”
「这违背理性逻辑！」
南流景忽然笑出声，伸手戳了戳它：
“笨蛋系统，爱本来就是最不理性的事啊。
就像我知道这个世界，只是万千宇宙中的一个，知道未来充满变数，知道或许终有一日要面对离别——”
她望向窗外的星空，声音轻得像叹息：
“但只要我拥有过的温暖是真的，这就够了。”
「……人类真复杂。」
035端正的坐在床上，用小爪子挠了挠自己的大耳朵，眼里满是不解。
“可是系统，你有没有发现一件事？”
035歪了歪自己萌哒哒的脑袋，疑惑的看向南流景。
「什么事？」
南流景忽然轻笑一声，转身看向一脸疑惑的035，
“你也变了，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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