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007商城系统升级完成，当前等级：level 2。"

    清晨，林乔刚睁开眼睛，脑海中就响起系统提示音。她一个激灵坐起身，睡意全无。

    "系统，新功能有哪些？"她在心中急切地问道。

    淡蓝色的光幕在眼前展开，与以往不同的是，界面更加简洁明了，还多了两个闪烁的新图标：

    【历史价格趋势分析】：可查询各类物资过去三年的价格波动，预测未来走势。每次使用50积分。

    【跨区域比价】：实时比较不同地区同种物资的价格差异，附带运输成本计算。每次使用30积分。

    林乔眼前一亮。这两个功能简直就是为采购工作量身定制的！特别是即将到来的广交会筹备工作，有了这些分析工具，她能为厂里争取到最优的采购方案。

    "乔乔，起床了吗？"母亲张秀兰轻轻敲门，"今天是你当副科长第一天，妈给你煮了鸡蛋。"

    餐桌上，全家人都已经坐好。父亲林建国罕见地还没去上班，正就着咸菜喝粥。见林乔出来，他放下碗，从兜里掏出一个崭新的牛皮纸信封。

    "给。"

    林乔好奇地打开，里面是一支闪亮的钢笔，笔帽上还刻着她的名字。

    "爸！这..."林乔知道，这支笔至少要花去父亲半个月的工资。

    "副科长了，签字批条子得有个像样的笔。"林建国语气平淡，但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好好干，别给老子丢人。"

    林小树眼巴巴地看着那支笔："姐，等你当厂长了，给我也买一支呗？"

    "胡说什么！"母亲轻轻拍了下弟弟的后脑勺，却忍不住笑了。

    这温馨的晨间时光让林乔心头暖暖的。她小心地把钢笔别在上衣口袋，整个人都精神了几分。

    刚到办公室，厂办的小张就匆匆跑来："林副科长，周厂长让你马上去会议室，广交会筹备会提前了！"

    广交会！林乔心头一跳。中国出口商品交易会是当时最重要的外贸窗口，能参与筹备对任何一个工厂都是大事。她快步向会议室走去，路上不断有同事向她打招呼——"林科长早！"——这个新称呼让她既兴奋又有些不适应。

    会议室里已经坐了十几个人，除了厂领导，还有各车间主任和技术骨干。周厂长正在讲话："...今年春季广交会，上级给了我们厂丝绸被面的展示机会，这是打入国际市场的重要一步..."

    林乔悄悄在后排坐下，发现马主任正坐在前排，脸色阴沉得像锅底。

    "原料供应是关键。"周厂长环视众人，"我们需要上等蚕丝和印染材料。采购科有什么计划？"

    马主任立刻站起来："厂长，我建议从江浙一带采购，那边质量有保证..."

    "价格呢？"周厂长打断他，"外汇额度有限，必须精打细算。"

    马主任支支吾吾答不上来。周厂长的目光越过他，直接落在林乔身上："林副科长，你有什么想法？"

    全场的目光瞬间聚焦过来。林乔深吸一口气，站起身的同时在脑海中下令："系统，启动'历史价格趋势分析'和'跨区域比价'，目标：优质蚕丝和印染材料。"

    "分析中...消耗80积分。剩余积分：1660。"

    一股信息流涌入脑海，林乔眼前仿佛展开了一张无形的图表，各地蚕丝价格、质量评级、运输成本一目了然。

    "厂长，我建议分两部分采购。"她声音清亮，没有丝毫怯场，"蚕丝从四川南充采购，虽然运输距离长，但今年当地丰收，价格比江浙低20%，质量只差半个等级；印染材料则从山东青岛进货，他们新引进了德国技术，色牢度更好，适合外贸要求。"

    会议室一片寂静。几个技术骨干交头接耳，频频点头。周厂长眼中闪过赞赏："数据很详细嘛，有把握吗？"

    "有。"林乔斩钉截铁，"我查过去三年的交易记录，南充蚕丝每年这个时候价格最低，因为当地急着变现收购春茧。再过半个月，价格就会回升10%左右。"

    这番专业分析让在场众人都露出惊讶之色。马主任的脸色更加难看，突然插嘴："纸上谈兵谁不会？真采购起来哪有这么简单！"

    "马主任说得对。"林乔不慌不忙地接过话头，"所以我已经联系了铁路局的老陈，如果能凑满两个车皮，运输成本还能再降15%。"

    周厂长一拍桌子："好！就按林副科长的方案办。老马，你配合小林完成这次采购任务。"

    散会后，马主任拦住了林乔："别以为当了副科长就了不起了！广交会的单子要是有闪失，你担得起责任吗？"

    "马主任，"林乔平静地看着他，"都是为了厂里好。您经验丰富，多指点我。"

    这番不卑不亢的回答让马主任一时语塞，只能冷哼一声走开。

    接下来的日子忙碌而充实。林乔带着采购科的两个年轻科员，先是跑了一趟四川，又转道山东，短短十天就完成了全部原料采购，不仅质量达标，还为厂里节省了30%的外汇额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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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系统的新功能帮了大忙。在青岛印染厂谈判时，"跨区域比价"让她发现该厂的活性染料其实是从天津一家小厂贴牌的，直接找到源头厂又省下一笔；而在安排运输时，"历史价格趋势分析"提示她三月份铁路运费将上调，于是她提前签订了长期运输协议，锁定了优惠价格。

    回厂汇报时，周厂长高兴得直拍她肩膀："好啊！刚才轻工厅来电话表扬我们了，说我们的采购方案要作为典型推广！"

    林乔还没来得及高兴，厂办的小张就匆匆跑来："林副科长，你家里来电话，说有急事！"

    电话那头，母亲的声音带着哭腔："乔乔，你快回来一趟吧，你爷爷带着建军来家里闹了..."

    林乔心里"咯噔"一下。堂哥林建军？他不是在国营饭店工作吗？

    匆匆赶回家，还没进门就听见爷爷的咆哮："...你们就这样对待自己家人？建军丢了工作，你们高兴了是吧？"

    推开门，只见爷爷拄着拐杖站在屋子中央，脸色铁青。堂哥林建军歪在椅子上，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父亲林建国沉默地抽着烟，母亲则红着眼眶站在一旁。

    "怎么回事？"林乔放下包问道。

    "你还有脸问！"爷爷一拐杖砸在地上，"是不是你去赵经理那儿说建军的坏话？不然他怎么会被开除？"

    林乔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林建军在国营饭店表现太差，终于被赵德海辞退了。爷爷不去责怪孙子不争气，反而来兴师问罪。

    "爷爷，我从没插手过建军哥的工作。"林乔平静地说，"赵经理怎么做是他的职权。"

    "放屁！"爷爷怒不可遏，"建军是林家的独苗，你当姐姐的不帮衬就算了，还背后使绊子？我告诉你，马上去找赵经理，让他恢复建军的工作！否则..."

    "否则怎样？"一直沉默的林建国突然站起来，声音低沉却坚定，"爹，您太偏心了。建军自己不争气，怪得了谁？乔乔凭本事当上副科长，您不说骄傲，还来闹事？"

    这番话让全家人都惊呆了。林建国向来孝顺，从没这样顶撞过父亲。

    爷爷气得胡子直抖："好哇！你现在翅膀硬了，连老子都敢顶撞了？都是这丫头片子带坏的！"

    "乔乔是我女儿，"林建国一字一顿地说，"她比十个建军都强。您要是不满意，以后少来我家。"

    这句话像炸弹一样在屋里炸开。爷爷脸色由青转白，最后甩下一句"逆子"，拽着林建军摔门而去。

    母亲张秀兰捂着嘴哭了，不知是难过还是释然。林乔走过去抱住父亲，感受到这个一向刚强的汉子在微微发抖。

    "爸..."

    "没事。"林建国拍拍她的背，"爸想通了，做人得讲道理，不能一味愚孝。你比你哥强，这是事实。"

    这场家庭风波让林乔更加坚定了要出人头地的决心。不是为了争气，而是要让父母在亲戚面前真正挺直腰杆。

    广交会筹备工作进入最后冲刺阶段。样品制作、宣传册印刷、运输安排...千头万绪。林乔作为原料保障负责人，几乎住在了厂里。

    这天下午，她正在仓库检查即将发往广州的丝绸样品，厂办的小张气喘吁吁地跑来："林副科长，快！区里来了检查组，马主任正在告你的状！"

    会议室里气氛凝重。区工业局的孙副局长——一个梳着背头的中年男子，正翻看着一叠材料。马主任站在一旁，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得意。周厂长则眉头紧锁，见林乔进来，使了个眼色。

    "林乔同志，"孙副局长抬头，眼神犀利，"有人反映你在采购过程中搞'一言堂'，不尊重老同志，还涉嫌虚报价格。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林乔瞬间明白了——这是马主任的报复！她深吸一口气，正要回答，会议室门突然被推开。

    "抱歉打扰了。"一个清朗的男声响起。

    林乔转头，惊讶地睁大眼睛——是小方！他穿着笔挺的中山装，胸前别着省轻工厅的徽章，整个人气质完全不同了。

    "方干事？"孙副局长立刻站起来，态度恭敬，"您怎么来了？"

    "省厅临时安排的调研，关于广交会筹备工作。"小方微笑着出示文件，然后像是刚注意到林乔似的，"哦，林副科长也在。正好，你们厂的采购方案省里很重视，能带我看看具体落实情况吗？"

    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却让孙副局长和马主任脸色大变。林乔会意，立刻接话："当然可以，方干事请跟我来。"

    走出会议室，小方压低声音："别回头，继续走。孙副局长是马主任的表哥，这次是联手整你。"

    林乔心跳加速："你怎么..."

    "赵德海告诉我的。"小方简短地说，"他是我舅舅。"

    这个突如其来的信息让林乔差点绊了一跤。国营饭店的赵经理是小方的舅舅？那当初救人得到工作机会...一切突然有了新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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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方，不，方干事似乎看出她的疑惑，轻声道："别多想，我帮你纯粹是因为欣赏你的能力。那份采购方案，连我们处长都称赞。"

    接下来的"调研"成了走过场。有小方这个省厅干部在场，孙副局长和马主任再也不敢造次。临走时，小方当着众人的面递给林乔一张名片："有困难直接联系我。省厅支持实干型的年轻干部。"

    这句话明显不是说给林乔一个人听的。孙副局长的表情像是吞了只苍蝇，马主任则面如死灰。

    检查组走后，周厂长把林乔叫到办公室，难得地露出笑容："小林啊，你什么时候认识了省厅的人？也不早说。"

    "我..."林乔不知如何解释。

    "不用说了。"周厂长摆摆手，"你有门路是好事，但这次是靠真本事过关的。那些采购单据和比价表，做得太漂亮了，孙副局长想挑刺都挑不出来。"

    回到办公室，林乔查看系统界面。这次危机中，系统虽然没有直接帮忙，但那些采购分析功能已经让她建立了完整的证据链，这才是她立于不败之地的根本。

    "系统，离下次升级还有多远？"

    "当前积分：1660。升至level 3需完成两项任务且总积分达3000。"

    还差1340积分，任重道远。但林乔不再像刚开始那样焦虑了。她已经证明，即使没有系统，凭自己的学习和能力，也能应对工作中的挑战。

    窗外，春光正好。广交会的样品已经整装待发，新的挑战即将开始。林乔摩挲着父亲送的钢笔，嘴角微微上扬。从普通工人家庭女孩到副科长，这一路走来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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