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乔睁开眼睛的瞬间,刺眼的白炽灯光让她下意识地抬手遮挡。耳边传来"滴滴答答"的闹钟声,还有窗外隐约的广播声:"...全国各族人民团结一心,抓革命,促生产..."
"什么情况?"她猛地坐起身,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窄小的木板床上,身上盖着洗得发白的蓝布被子。房间不足十平米,墙上贴着已经泛黄的报纸,角落里摆着一个掉了漆的木衣柜。
"乔乔,起床了没?再不起来赶不上早班车了!"门外传来一个中年妇女的喊声,伴随着锅铲碰撞的声响。
"叮!007系统,宿主林乔,欢迎来到1975年。"一个机械音突然在她脑海中响起。
"现已穿越到平行时空的1975年,身份为红星纺织厂工人林建国的二女儿林乔,年龄18岁。"
林乔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这有些粗糙的手,这双手虽然也有茧子,但明显是干家务活留下的,皮肤也更加年轻紧致。
"乔乔!"房门被猛地推开,一个扎着麻花辫、穿着藏蓝色工装的女人站在门口,眉头紧锁,"发什么呆呢?今天不是说要去看招工告示吗?"
根据系统传输的记忆,这是她现在的姐姐林红,22岁,已经在纺织厂工作了四年。
"我、我这就起。"林乔赶紧下床,脚踩在冰凉的水泥地上,让她彻底清醒过来。
狭小的卫生间里,林乔对着裂了条缝的镜子刷牙,打量着这张陌生的脸——圆润的鹅蛋脸,杏眼,皮肤偏白但有些营养不良的暗沉,齐耳的短发用两个黑色发卡别在耳后,典型的七十年代女青年模样。
"系统,你这个世界有什么功能?"她一边刷牙一边在脑海中问道。
"本系统现在为商城系统,宿主可通过完成任务获取积分,在商城中兑换物品或技能。初始积分100,请谨慎使用。"
林乔眼前浮现出一个半透明的界面,上面分门别类地显示着各种商品:食品、日用品、技能书...价格从几十到上万积分不等。最便宜的是一包大白兔奶糖,5积分;最贵的是一套"高级工程师知识大全",需要积分。
"乔乔,快来吃饭!"母亲张秀兰的呼唤打断了她的探索。
饭桌上摆着一锅稀粥、一小碟咸菜和三个窝窝头。父亲林建国已经穿戴整齐,正就着咸菜喝粥。他是个四十出头的中年男人,国字脸,浓眉大眼,手上的老茧显示着他多年钳工的身份。
"爸,妈。"林乔学着记忆中的样子打招呼,小心翼翼地坐下。
"听说今天纺织厂要招工,你和红红一起去看看。"林建国头也不抬地说,"要是能考上,家里就多一份工资。"
"嗯。"林乔点头,心里却在盘算着如何利用系统在这个年代立足。
"小树呢?"她注意到饭桌上少了一个人。
"发烧了,让他多睡会儿。"母亲叹了口气,"这孩子体质弱,昨晚又咳了半宿。"
林小树,林乔的弟弟,今年15岁,正在读初中。记忆中,这个弟弟聪明但体弱多病,是全家人的心病。
吃完饭,林乔跟着姐姐出了门。他们住在纺织厂的家属区,一排排红砖平房整齐排列,路上不时有骑自行车的人经过,都穿着蓝灰绿三种主色调的衣服。
"姐,这次招什么工啊?"林乔试探着问。
"听说是招两个车间工人和一个采购员。"林红压低声音,"采购员要求高,要初中以上文化,还得会算账。你要是能考上采购员就好了,不用像我在车间里三班倒,累死累活的。"
林乔眼睛一亮。采购员!这在计划经济时代可是个肥差,不仅能到处跑,还能接触到各种紧俏物资。
纺织厂大门口已经围了一群人,墙上贴着红纸黑字的招工告示。林乔挤进去仔细看:招挡车工两名,18-25岁,小学文化;采购员一名,18-30岁,初中以上文化,需参加文化考试。
"采购员只招一个,肯定抢破头。"旁边一个大婶摇着头说,"听说马主任的外甥女也报名了,咱们普通工人家的孩子哪有希望。"
林乔咬了咬嘴唇,在脑海中问系统:"有没有能帮助我通过考试的东西?"
"推荐兑换'过目不忘'技能书,持续24小时,需50积分。"
"兑换!"林乔毫不犹豫。
一股清凉的感觉从头顶流遍全身,林乔顿时觉得头脑异常清醒。她拉着姐姐去报名处,填了采购员的报名表。
考试安排在下午两点,在厂部会议室。林乔回家后翻出原主留下的初中课本,飞快地浏览起来。神奇的是,她只要看一遍,内容就像刻在脑子里一样清晰。
"乔乔,别太紧张。"午饭时,母亲给她盛了满满一碗面条,还罕见地加了个荷包蛋,"考不上工人也没关系,街道办说过段时间可能有知青返城名额。"
林乔知道,在这个年代,没有工作就意味着可能被下放到农村去。她握了握母亲粗糙的手:"妈,我会考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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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考试出乎意料的严格。会议室里坐了三十多个考生,由厂办主任亲自监考。试卷分三部分:文化知识、算术应用题和一篇题为《我为革命做贡献》的作文。
林乔下笔如有神,特别是算术部分,各种物资调配、价格计算对她这个曾经的财务人员来说简直小菜一碟。作文更是结合了系统提供的时代背景知识,写得激情澎湃又切合实际。
三天后放榜,林乔挤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名字赫然列在采购员录取栏的第一位。
"林乔?谁是林乔?"有人大声问道。
"我、我是。"林乔举起手。
周围投来或羡慕或嫉妒的目光。一个梳着两条长辫子、穿着崭新列宁装的女孩冷哼一声:"肯定是走关系了,不然怎么会选个刚满十八岁的小丫头当采购员?"
林乔没有理会,她的注意力被系统提示吸引了:"完成任务'获得工作',奖励200积分。新任务:熟悉采购员工作,奖励视完成情况而定。"
回到家,消息已经传开了。父亲难得地提早下班,手里还拎着一块肥瘦相间的猪肉。
"老林家的二丫头考上采购员了!"邻居王大妈站在门口大声嚷嚷,"了不得啊,咱们这片区多少年没出过采购员了!"
母亲张秀兰笑得合不拢嘴,接过猪肉就往厨房走:"今晚包饺子!乔乔出息了!"
弟弟林小树虽然还发着低烧,却也兴奋地围着林乔转:"姐,采购员是不是能买到好多好东西?能不能弄到白糖?我们老师说要是有白糖,我的咳嗽能好得快些。"
林乔摸了摸弟弟枯黄的头发,心里一阵酸楚。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连白糖都是珍贵的药品。
"系统,商城里白糖怎么卖?"
"500克袋装白糖,10积分。"
"兑换两袋。"林乔毫不犹豫地说。
晚饭时,当林乔从口袋里"变"出两袋雪白的白糖时,全家人都惊呆了。
"这、这是哪来的?"父亲严肃地问。
"我...我今天遇到一个老乡,他偷偷卖给我的。"林乔编了个理由,"说是从糖厂弄出来的。"
父亲眉头紧锁:"以后别干这种事,投机倒把被抓到要挨批斗的。"
"知道了,爸。"林乔低下头,心里却想着以后要更小心地使用系统。
第二天,林乔穿戴整齐去厂里报到。采购科在厂部二楼,一间不大的办公室,摆着四张掉漆的办公桌。科长马主任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看她的眼神带着审视。
"小林是吧?听说你考试考得不错。"马主任推了推眼镜,"不过采购工作可不只是会算账就行。要会跟人打交道,要能吃苦,还要讲原则。"
"我明白,马主任。我一定努力工作,不辜负组织的信任。"林乔学着这个年代的说话方式回答。
"嗯。"马主任点点头,指向靠窗的一张空桌子,"那是你的位置。这位是李师傅,咱们科的老采购了,以后你跟着他学。"
李师傅是个四十出头的黑瘦汉子,冲她友善地笑了笑:"小林同志,欢迎加入。"
林乔刚坐下,办公室门被推开,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正是昨天说她走关系的那个长辫子姑娘。
"舅舅,我妈让我给你送点茶叶来。"女孩看都没看其他人一眼,径直走到马主任桌前。
"丽娟啊,放这儿吧。"马主任表情明显柔和了许多,转头对林乔说,"这是我外甥女王丽娟,在财务科工作。"
王丽娟这才瞥了林乔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哟,新来的采购员啊。听说你算术考了满分?该不会是作弊了吧?"
办公室气氛瞬间凝固。林乔深吸一口气,不卑不亢地回答:"王同志要是不信,可以当场出题考我。"
"好了好了,"马主任打断道,"丽娟,回去工作吧。小林,你准备一下,下午跟李师傅去趟供销社,熟悉下业务流程。"
王丽娟哼了一声,扭着腰走了。李师傅低声对林乔说:"别理她,仗着舅舅是主任,眼睛长在头顶上。你好好干,凭本事吃饭。"
林乔感激地点点头,心里却明白,自己这个工作来之不易,未来的路还长着呢。
下午跟李师傅外出时,系统突然发出提示:"检测到可接任务:第一次独立采购。任务奖励:根据采购表现发放,最高500积分。"
林乔看着七十年代灰蒙蒙的街道和路上行色匆匆的人们,握紧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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