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降落在昆明长水机场时,午后的阳光正透过云层洒在滇池上,泛着细碎的金光。林野背着装着青铜罗盘和“玉矿令牌”照片的背包,跟着苏晓和郑队长走出航站楼,刚踏上廊桥,手里的罗盘就轻轻颤动了一下——比在雅安玉矿时更轻快,像是在呼应这片高原湖泊旁埋藏的古滇文明气息。
“云南省考古研究院的陈队长说在机场外接咱们,他研究古滇国文化快三十年了,还参与过石寨山古墓群的发掘。”郑队长掏出手机,刚调出陈队长的联系方式,就看到人群里一个穿卡其色工装服的中年男人朝他们挥手,手里举着块写着“三星堆考古队”的纸牌,胸前挂着的工作证上印着“陈立”两个字。
“郑队长!小林老师!苏老师!可算把你们盼来了!”陈队长快步走过来,热情地握住郑队长的手,目光落在林野手里的罗盘上时,眼睛一下子亮了,“这就是能定位古遗址的青铜罗盘吧?之前听郑队长说过,没想到今天能亲眼见着!咱们要找的古滇国遗址,物探时信号一直不稳定,说不定还得靠它帮忙呢!”
林野笑着把罗盘递过去:“陈队长客气了,这罗盘只是辅助,主要还得靠你们的专业勘探。咱们现在就去遗址吗?”陈队长摆摆手:“不急,先去驻地歇口气,我给你们讲讲遗址的情况。古滇国遗址在晋宁区,离昆明市区四十多公里,就在石寨山附近,上个月咱们在那里发现了一个大型祭祀坑的线索,物探显示地下有青铜乐器和礼器的信号,就是位置不太确定。”
坐上去晋宁的汽车,陈队长从背包里掏出一叠资料,里面有石寨山古墓群出土的青铜贮贝器照片,还有新遗址的勘探地图:“古滇国距今约两千多年,是西南地区重要的古代文明,以精美的青铜工艺闻名,尤其是青铜贮贝器和铜鼓,上面的纹饰能还原当时的生活场景。这次发现的新遗址,就在石寨山古墓群的南侧,从物探数据看,地下三米处有个约五十平方米的祭祀坑,里面可能有完整的青铜礼器组合,甚至能找到古滇人祭祀用的‘滇王金印’相关的文物。”
苏晓翻着资料,突然指着一张青铜剑的照片:“陈队长,这把剑的纹饰和金沙遗址的玉器纹路有点像!都是螺旋纹,会不会古滇文明和古蜀文明有交流?”陈队长眼睛一亮:“你说得太对了!之前我们在石寨山就出土过和三星堆相似的青铜面具残片,这次要是能在新遗址找到更多证据,就能证明西南地区古代文明的交流很频繁,这对研究中华文明的多元一体太重要了!”
车到晋宁的考古队驻地时,天色已经擦黑。陈队长把大家领进会议室,打开投影仪,屏幕上出现新遗址的三维勘探图:“你们看,这个红色区域就是祭祀坑的大致位置,周围有几个小的信号源,可能是陪葬的器物。但这片区域的土壤层很复杂,上面是农田,下面有一层流沙,挖掘时容易引发坍塌,而且青铜器物在潮湿的环境里容易氧化,咱们得提前准备好防氧化设备。”
林野掏出青铜罗盘,放在投影仪投射的勘探图上,罗盘指针缓缓转动后,稳稳指向祭祀坑区域的东侧:“陈队长,这里的‘地脉信号’最强,应该是祭祀坑的核心位置,而且罗盘的震动很稳定,说明下面的文物保存得不错,没有严重的腐蚀。”陈队长凑过来仔细看:“难怪之前物探时东侧的信号最清晰,原来这里是核心区!明天咱们就从东侧开始挖,先找到祭祀坑的边缘,再慢慢清理。”
第二天一早,林野和苏晓跟着陈队长、郑队长来到新遗址。田里的水稻刚收割完,地面还留着浅浅的稻茬,队员们已经用橙色的警示带围好了挖掘范围,几个探方的轮廓已经显现出来。“咱们今天先挖两个10米x10米的探方,重点找祭祀坑的边界,大家注意,遇到青铜器物一定要轻拿轻放,先喷防氧化喷雾再清理。”陈队长说完,给每个人发了一副手套和一个喷壶。
林野和苏晓分到了东侧的探方,两人拿着小铲子,小心翼翼地清理表层的泥土。刚挖了不到二十厘米,苏晓的铲子就碰到了一个坚硬的物体,发出“咚”的一声闷响。“有东西!”她赶紧停下,用软毛刷轻轻扫开泥土,一片青绿色的青铜边缘渐渐露出来,上面还刻着细密的纹路。
“是青铜器物!”陈队长听到声音跑过来,蹲在探方边用放大镜观察,“这纹路是古滇国典型的‘牛虎纹’,应该是青铜贮贝器的边缘!大家放慢速度,别碰坏了纹饰!”队员们立刻围过来,有人拿来小竹片,有人准备防氧化喷雾,林野则用相机记录着每一步清理过程,生怕错过任何细节。
随着泥土一点点被清理,青铜贮贝器的全貌渐渐显露出来——高约四十厘米,腹部刻着牛虎搏斗的图案,牛的肌肉线条清晰可见,老虎的牙齿尖锐锋利,器盖上还站着几个小人,手里拿着兵器,像是在举行某种仪式。“太精美了!比石寨山出土的贮贝器保存得还好!”陈队长激动得声音都在抖,赶紧让队员拿来定制的泡沫托,“小心点,把它抬出来,放进恒温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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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大家忙着转移青铜贮贝器时,林野的罗盘突然剧烈颤动起来,指针指向探方的西北角。“这里还有东西!”他赶紧蹲下来,用毛刷清理西北角的泥土,一片圆形的青铜片露了出来,上面刻着一个“滇”字,周围还有云纹装饰。“是‘滇’字铜片!”陈队长跑过来,眼睛瞪得溜圆,“这可能是滇王金印的配套器物!之前石寨山出土过滇王金印,上面就刻着‘滇王之印’四个字,这铜片说不定是祭祀时用的信物!”
接下来的几天,挖掘工作进展顺利。在青铜贮贝器出土的探方里,又陆续发现了几件重要文物:一面青铜鼓,鼓面刻着太阳纹和蛙纹,鼓身有镂空的装饰,轻轻敲击还能发出浑厚的声音;一套青铜编钟,共六件,大小不一,纹饰精美,经过修复后能演奏简单的旋律;还有几枚青铜矛和剑,矛头上刻着蛇纹,剑鞘上镶嵌着绿松石,显然是古滇国贵族使用的兵器。
最让人惊喜的是,在探方的最深处,考古队发现了一个用青铜打造的“祭祀台”,台上摆放着三件国宝级文物——一件青铜立人像,高约一米,双手举过头顶,像是在捧着什么东西,人像的衣服上刻着复杂的花纹,还原了古滇人的服饰;一件青铜尊,尊内装着几十枚贝壳,应该是古滇国的货币;还有一件玉璧,上面刻着和金沙遗址一致的太阳鸟纹路,证明了古滇文明和古蜀文明的交流。
“这玉璧太重要了!”苏晓拿着玉璧,在放大镜下仔细观察,“你看这纹路,和金沙遗址太阳神鸟金盘上的一模一样,说明古滇人不仅和古蜀人有交流,还借鉴了他们的图腾文化!”林野点头:“而且这青铜立人像的姿势,和三星堆的青铜大立人像有点像,都是双手上举,可能都是祭祀时用来‘通神’的器物,这进一步证明了西南地区古代文明的传承和交流。”
就在挖掘工作接近尾声时,意外发生了——一天下午,天空突然下起了暴雨,雨水顺着探方的边缘往里灌,部分区域出现了坍塌的迹象。“不好!赶紧把文物转移到安全的地方!”陈队长大喊一声,队员们立刻行动起来,有的用塑料布覆盖探方,有的搬运文物,林野和苏晓则冒着雨,用沙袋堵住探方的缺口,防止雨水进一步冲刷。
暴雨下了两个多小时才停,探方里积满了水,部分泥土已经坍塌,幸好大部分文物都已经转移,没有造成损失。“这片区域的流沙层在雨水浸泡后变得更不稳定了,咱们得赶紧加固探方,同时加快剩余区域的挖掘,避免再次发生坍塌。”陈队长看着满是积水的探方,眉头紧锁,“剩下的区域可能还有重要文物,咱们不能放弃。”
接下来的一周,考古队在探方周围搭建了防雨棚,还用钢管加固了探方的边缘,确保挖掘安全。在大家的努力下,剩余区域的挖掘工作顺利完成,又出土了几件文物,包括一个青铜贮贝器的盖子,上面刻着古滇人农耕的场景,还有几枚玉饰,上面刻着星图上的符号,证明了古滇文明和其他古代文明的联系。
挖掘工作结束后,云南省考古研究院在昆明博物馆举办了“古滇国文明特展”,展出了这次出土的青铜贮贝器、青铜立人像、玉璧等文物。开展当天,博物馆里挤满了游客,大家都想亲眼看看这些能证明古滇文明辉煌的珍贵文物。林野和苏晓也来到了展览现场,看着玻璃柜里的青铜立人像,仿佛看到了两千多年前古滇人举行祭祀仪式的场景。
“咱们又完成了一个目标!”苏晓看着人群,眼里满是欣慰,“从三星堆到金沙,从雅安玉矿到古滇国,咱们不仅找到了很多珍贵文物,还解开了不少文明交流的谜团,爷爷们要是知道了,肯定会很开心。”林野点头,手里的青铜罗盘轻轻颤动,像是在为他们庆祝。
展览结束后,陈队长找到林野、苏晓和郑队长,手里拿着一份新的勘探报告:“根据这次出土的文物和星图上的线索,我们在贵州遵义发现了一个新的古代文明遗址线索,物探显示地下有大量的陶片和石器信号,可能是夜郎国的遗址。你们要不要一起去?夜郎国和古滇国是同时期的文明,要是能找到他们的遗址,就能进一步还原西南地区古代文明的全貌。”
林野和苏晓对视一眼,眼里满是兴奋。苏晓掏出爷爷的笔记本,翻到最后一页,上面写着:“西南文明,滇与夜郎,同源而异流,寻之可见全貌。”“爷爷早就提示过我们要找夜郎国遗址!”苏晓激动地说,“咱们当然要去!”
郑队长笑着说:“我也跟你们一起去!之前研究三星堆时,就怀疑夜郎国和古蜀文明有联系,这次说不定能找到证据。”林野看着星图上遵义的坐标,又摸了摸手里的青铜罗盘,心里充满了期待。他知道,新的冒险又要开始了——夜郎国遗址里,可能藏着夜郎人的生活遗迹和文明密码,甚至能找到西南地区古代文明交流的更多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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