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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016章 无忧无律(21)
    慕士塔格峰的冰川在正午阳光里折射出幽蓝的光,冰缝中渗出的水流在石缝里凝结成细小的青铜珠,滚落到陈默脚边时,与帆布包里的七星引产生共鸣,发出细碎的嗡鸣。她踩着冰镐往上攀爬,冰爪刺入冰面的瞬间,突然触到块坚硬的异物——是半埋在冰川里的玄铁,铁面刻着的螺旋纹与星引边缘的锯齿严丝合缝,像是某种齿轮的残片。

    “就是那道冰谷。”破煞盟的向导指着远处的u型谷,谷壁的冰崖上布满了规则的凿痕,在阳光下形成明暗相间的条纹,“古籍里说‘昆仑西有陨冰,其纹如星图’,这些凿痕拼起来,正是北斗七星的形状,只是‘摇光’星的位置缺了块,露出底下的黑色岩石。”

    冰谷底部的冰碛层里,藏着个被冰覆盖的金属圆盘,直径约莫三丈,盘面的纹饰一半是太阳鸟纹,一半是鼎形图案,正中央的凹槽里嵌着块篮球大小的陨石,石面布满了蜂窝状的孔洞,每个孔洞里都嵌着小块青铜——与九鼎碎片同源,但更纯粹,没有丝毫锈蚀的痕迹。

    “是天外之物。”陈默用镇煞剑撬开冰层,剑刃接触到金属圆盘的瞬间,红光顺着盘面蔓延,那些交错的纹饰突然转动起来,发出齿轮咬合的“咔哒”声,“大禹铸鼎的青铜里,掺了这陨石的粉末,所以才有镇压血煞的力量。”

    圆盘转动的同时,冰谷两侧的冰崖突然裂开,露出里面的石室,室壁上的岩画绘着令人心惊的场景:一群穿兽皮的古人围着坠落的陨石跪拜,陨石的光芒中浮出个长着触手的黑影,与血煞本体的轮廓惊人地相似;画面的最后,大禹手持九鼎,将黑影封印在陨石深处,鼎身的铭文与陨石的螺旋纹完全吻合。

    “血煞不是本土邪祟,是跟着陨石来的外星生物。”破煞盟的藏服姑娘抚摸着岩画,指尖划过古人的面孔,“这些跪拜的人,是最早被影煞侵蚀的先民,他们的后代,就是血煞教的雏形。”

    石室角落的冰台里,冻着具完整的尸身,穿着与陈景元相似的探险服,胸口的铜牌刻着“1983年昆仑科考队”。陈默用星引的红光融化冰层,尸身怀里的日记本掉了出来,泛黄的纸页上写着:“陨石在释放某种射线,能改写生物基因……血煞是射线的具象化……九鼎的青铜能吸收射线……”最后一页的字迹戛然而止,只画着个指向冰川深处的箭头,旁边标着“母石”二字。

    冰谷突然传来剧烈的震动,金属圆盘的转动速度越来越快,陨石的孔洞里渗出黑色的雾气,与血煞本体的气息同源,但更稀薄,带着种高频的嗡鸣,震得人耳膜发疼。陈默的镇煞剑突然暴涨红光,与七星引组成的星图相互呼应,在地上形成道金色的屏障,挡住了黑雾的蔓延。

    “母石在召唤分身。”向导的脸色惨白,他指着冰谷尽头的冰洞,那里的雾气越来越浓,隐约能看见个巨大的阴影在蠕动,“科考队当年就是在那里发现了母石,结果全队被影煞侵蚀,只有你父亲的老师逃了出来,留下这本日记。”

    冰洞深处的冰壁上,嵌着块房子大小的黑色陨石,正是日记里的“母石”。石面的螺旋纹比金属圆盘上的更繁复,纹路里流淌着暗红色的液体,像是陨石的血液,滴落在地上的青铜珠瞬间变黑,发出刺鼻的腥气——是未被九鼎净化的原始血煞。

    母石前的冰台上,放着个青铜匣,匣盖的锁扣是个完整的星图,恰好能容纳七块星引。陈默将星引嵌进去,匣盖缓缓打开,里面装着些银白色的粉末,与母石的质地相同,旁边的羊皮纸上写着:“母石射线可被青铜吸收,但需以守鼎人血脉为引,方能彻底中和。”字迹是陈景元的,落款日期正是他失踪的那天。

    “你父亲找到了净化母石的方法。”陈月的声音突然从冰洞阴影里传来,她的身影比在冰宫时虚幻了许多,显然是最后的灵识,“他用自己的血脉混合青铜粉,在母石周围布下了‘锁星阵’,可惜没能完成最后一步就被教主打断。”

    母石的螺旋纹突然亮起红光,黑色的雾气中浮现出无数张脸,有科考队员的,有血煞教徒的,还有陈景元的虚影,他正举着青铜粉往母石上撒,却被教主的冰锥刺穿了胸膛。虚影消散前,他的目光落在陈默身上,带着欣慰的笑。

    “完成他未竟的事。”陈月的灵识化作道红光,融入陈默的镇煞剑,剑刃的光芒变得前所未有的炽烈,“用你的血,激活锁星阵。”

    陈默割破手掌,将血滴在青铜粉里,粉末瞬间变成金色,顺着母石的螺旋纹流淌。母石发出震耳的嗡鸣,黑色的雾气剧烈翻滚,那些浮现的人脸发出痛苦的嘶吼,在金光中渐渐消散。冰洞的冰层开始融化,露出底下的青铜网,网眼的形状与九鼎的铭文相同,显然是大禹当年布下的封印。

    就在这时,母石突然裂开道缝,里面伸出根触手,卷向陈默的咽喉。她挥剑斩断触手,黑色的血液喷溅在青铜网上,网眼突然亮起红光,将母石牢牢罩住。但母石的震动越来越剧烈,裂缝里涌出更多的触手,显然原始血煞的力量远超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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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母石的核心打!”破煞盟的教徒们纷纷将青铜碎片抛向陈默,碎片在空中组成个巨大的鼎形,“那里是射线的源头!”

    陈默将镇煞剑插入母石的裂缝,剑刃的红光与青铜网的红光交织,形成道贯穿母石的光柱。母石发出声凄厉的惨叫,黑色的雾气从裂缝里喷涌而出,却被光柱净化成金色的光点,融入冰川的水流中。

    冰洞的穹顶突然坍塌,阳光顺着缺口照进来,落在母石上,光柱的力量瞬间暴涨,将母石彻底分解成无数银白色的粉末,与青铜网的碎片混合在一起,沉入冰川的地脉。陈默的身体被气浪掀飞,落在冰谷的金属圆盘上,七星引从匣子里飞出,在空中组成完整的星图,与圆盘的纹饰完全吻合。

    圆盘突然沉入冰下,露出底下的暗河,河面上漂着艘木筏,筏子上的木箱里装着些科考队的遗物:架生锈的相机,里面的胶卷还能冲洗;个笔记本,记着母石的射线频率;还有半张地图,标注着“陨冰之痕,延至东海”。

    “母石虽然被净化,但它的射线痕迹还在。”向导捡起地图,指着东海的位置,“那里的海底沉船里,藏着块与母石同源的陨石碎片,当年随洋流漂到了太平洋。”

    离开慕士塔格峰时,陈默的帆布包里多了些银白色的母石粉末,这些粉末与九鼎碎片的粉末混合后,能散发出克制影煞的金光。破煞盟的教徒们开始在冰川上重建观测站,用青铜网的碎片制作仪器,监测地脉里的射线变化。

    前往东海的路上,陈默总能在夜晚看见奇怪的星象:北斗七星的位置出现了颗从未见过的亮星,星光与母石粉末产生共鸣,在地上投射出船锚的虚影。破煞盟的占星师说,这颗星叫“归墟星”,古籍记载“归墟有五山,山底有陨铁,镇四海之煞”,显然东海的陨石碎片与归墟星有关。

    在舟山群岛的渔村,个老渔民告诉陈默,三十年前曾有艘外国科考船在附近海域沉没,船上载着块“会发光的黑石头”,渔民们打捞时,渔网都被石头的雾气腐蚀了。“沉船的位置在‘百慕大’,那里的洋流很怪,进去的船从来没出来过。”老渔民的船舱里,挂着块黑色的石头碎片,正是母石的质地,“这是我爹当年从海里捞的,晚上会发绿光。”

    陈默用母石粉末接触碎片,绿光瞬间变成金色,老渔民的眼睛突然亮了:“就是这种光!当年你爷爷的船经过这里时,船上的青铜鼎也发出过同样的光,驱散了海上的大雾。”

    渔民的仓库里,藏着张手绘的海图,标注着沉船的位置,旁边画着个鼎形标记,与九鼎的轮廓相同。“是守鼎人的船。”陈默认出图角的“守”字,与麦积山的刻字一模一样,“他们当年是专程去打捞陨石碎片的。”

    租用的渔船驶离港口时,陈默最后看了眼渔村,老渔民正将那块黑色碎片挂在桅杆上,金色的光芒在海雾中形成道航标。她知道,东海的沉船里,不仅有陨石碎片,还有守鼎人与血煞教在海上的恩怨,甚至可能藏着爷爷那代人未能完成的守护。

    船行至“百慕大”海域时,罗盘突然失灵,海水变成诡异的墨绿色,水面漂浮着些腐朽的木板,上面刻着太阳鸟纹——是血煞教的沉船,他们当年也来找过陨石碎片。陈默将母石粉末撒向海面,金色的光芒在水中形成条通道,直指海底的沉船。

    潜水下去的破煞盟教徒带回个惊人的消息:沉船的货舱里,藏着个巨大的青铜鼎,鼎身的铭文与九鼎相同,但体积更大,显然是守鼎人铸造的“镇海鼎”;鼎里的陨石碎片已经与鼎身融合,散发的射线正在污染周围的海水,形成了这片死亡海域。

    更奇怪的是,鼎壁上刻着行西夏文,是陈月的笔迹:“归墟星落时,需以七星引为匙,镇海鼎为炉,方能净化碎片。”落款日期就在她牺牲前三天,显然她早就知道东海的秘密。

    陈默望着墨绿色的海水,手里的七星引突然发出红光,与海底的镇海鼎产生共鸣。她知道,净化东海的陨石碎片,将是比昆仑更艰巨的任务,因为在这片深海里,没有冰宫的掩护,没有守鼎人的遗迹,只有汹涌的洋流和被影煞污染的海洋生物。

    但她没有丝毫退缩,因为她的帆布包里,有母石的粉末,有七星引的星图,有父亲和姑姑留下的线索;她的身边,有破煞盟的伙伴,有老渔民的祝福,有无数守鼎人的意志。她轻轻抚摸着胸口的伤疤,那里的温度与海底的镇海鼎相互呼应,像是在召唤她完成最后的净化。

    渔船的锚链缓缓放下,沉入墨绿色的海水里,溅起的水花在母石粉末的金光中,化作无数金色的光点,在海面上闪烁。陈默深吸一口气,握紧手里的镇煞剑,准备潜入这片神秘的海域,去完成那段跨越三代人的守护使命。

    路还很长,很长……

    东海上的晨雾带着咸腥气,像块湿透的棉絮裹在船舷上。陈默趴在甲板边缘往下看时,能看见镇海鼎的轮廓在碧色海水里若隐若现,鼎身的青铜纹被洋流冲刷得发亮,与七星引的红光遥相呼应——那些光纹顺着海水蔓延,在船底凝成道金色的网,拦住了试图靠近的黑色鱼群,它们的眼睛全是纯黑的,显然被母石碎片的射线污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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