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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825章 有我无敌(30)
    松花江的春汛带着融雪的寒气,漫过瘦猴的脚踝时,他才真正意识到自己还活着。红绳在两人手腕上勒出深深的红痕,像道不会褪色的印记。春燕靠在他肩头咳嗽,嘴里咳出的血沫里混着点冰碴,是从长白山溶洞里带来的,落在江滩的鹅卵石上,洇开朵小小的红梅。

    “发报机的信号还在传。”春燕摸出怀表,屏幕上跳动的波纹正顺着松花江的流向扩散,“李淑敏的解药跟着水流走了,松井家想污染水源的计划……成不了了。”

    江面上漂来些零碎的木板,是观测站爆炸后的残骸,其中一块粘着片青黑色的鳞片,在阳光下泛着暗绿。瘦猴用树枝把鳞片拨到岸边,突然发现鳞片的纹路里藏着个极小的鸟形符号——是松井家族的族徽,边缘还刻着行罗马数字:“xlvii”,也就是1947年。

    “是松井清当年留在中国的标记。”春燕突然想起王老头地窖里的档案,“1947年他在哈尔滨道里区开了家药材铺,表面卖长白山参,其实在给潜伏的特务发报,用的密码本就是《海东青图谱》。”

    江对岸的树林里突然传来马蹄声,三匹快马踏着融雪而来,骑手穿着黑色皮衣,腰间的枪套上嵌着九头鸟银饰。瘦猴拽着春燕躲进芦苇丛,看着他们在江滩上搜索,其中一个骑手捡起那块带鳞片的木板,对着对讲机说了句日语,语气里满是急躁。

    “是松井家的‘清道夫’,”春燕的猎枪已经上膛,“他们在找我们的尸体,顺便销毁所有病毒痕迹。”

    芦苇丛深处突然传来“咔哒”声,是扳机扣动的轻响。瘦猴转身的瞬间,看到个穿军大衣的老头,手里的猎枪正对着他们,枪管上的红绳磨得发亮——是鸟窝村的赵老头!

    “还以为你们死在长白山了。”赵老头的手抖得厉害,枪托撞在芦苇根上,“村里来了群日本人,说要找‘带鸟形表的年轻人’,我就知道你们回来了。”

    他把两人带回鸟窝村时,夕阳正把村子染成金红色。晒谷场的石碾子上坐着个穿和服的女人,背影很像松井惠子,手里却在编东北的草绳,动作生涩得像在模仿什么。见了瘦猴怀里的怀表,她突然站起来,和服的下摆扫过石碾,露出双沾着泥的胶鞋——是中国产的解放牌。

    “我是松井未来。”女人的中文带着东北口音,手里的草绳突然散开,“在沙漠爆炸前,我把意识传到了这个身体里,是松井家留在中国的备用容器。”

    她的后颈有块淡青色的印记,是芯片植入的痕迹。春燕突然按住她的肩膀,印记在指尖下微微发烫:“你想干什么?”

    “我知道松井家的最后据点,”松井未来从草绳里抽出张油纸,上面画着只九头鸟,鸟腹处标着“哈尔滨,极乐寺”,“1947年的松井药材铺,现在改成了寺庙的藏经阁,里面藏着‘终极基因库’的启动密码。”

    去哈尔滨的火车上,瘦猴把油纸铺在小桌上,极乐寺的轮廓在月光下像只蛰伏的鸟。松井未来说,藏经阁的房梁上刻着《金刚经》,其中“应无所住而生其心”几个字是用鸟形符号写的,对应着密码的七个数字。

    “我爷爷说,这是松井清的恶趣味,”她的指尖划过“住”字,“用佛经掩盖罪恶,就像用香火熏掉血腥味。”

    极乐寺的晨钟刚响过第一声,瘦猴就混在香客里进了山门。藏经阁的木门上挂着把铜锁,形状是只衔着钥匙的海东青,钥匙孔刚好能插进怀表的齿轮。转动齿轮时,锁芯发出“咔哒”的轻响,像有只鸟在里面振翅。

    阁楼里的经卷散发着檀香和霉味混合的气息。房梁上的《金刚经》刻得很深,墨迹里渗着点暗红色,像干涸的血。瘦猴踩着梯子凑近看,“应无所住而生其心”七个字果然刻着鸟形符号,每个符号的翅膀角度都不同,对应着不同的数字。

    “7-3-1-1-9-4-5。”春燕把角度换算成数字,正是731部队成立和日本投降的日子,“松井家真是阴魂不散。”

    松井未来突然指向墙角的佛龛,龛里的观音像底座是空的,里面藏着个黑色的盒子,盒面的九头鸟标志已经被香火熏得发黑。打开盒子的瞬间,瘦猴倒吸了口凉气——里面没有密码,只有根脐带,泡在福尔马林里,标签上写着“李淑敏,1945”。

    “是她的孩子,”松井未来的声音发颤,“松井清当年偷偷留下的,说要用来培育‘完美母体’。”

    藏经阁的地板突然震动,香客的惊叫声从楼下传来。瘦猴趴在窗户上看,十几辆黑色轿车停在山门外,穿西装的男人正往寺庙里冲,领口的鸟形徽章在阳光下闪着光——是松井家的国际部,从世界各地赶来的。

    “他们知道我们找到了脐带,”松井未来把盒子塞进瘦猴怀里,“这是启动基因库的最后钥匙,他们要拿去复活所有实验体。”

    阁楼的后门通向寺庙的后院,墙角有棵老槐树,树干上刻着个鸟形凹槽。瘦猴把怀表嵌进去,树干突然裂开道缝,露出条通往地下的石阶,阶壁上的油灯自动亮起,照亮了“731”的刻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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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下密室比长白山的溶洞更阴森,墙壁上嵌着一排排玻璃罐,里面漂浮着各种畸形的胚胎,标签上的名字大多是中国人,其中一个标着“赵兰花”,旁边的照片是个梳辫子的姑娘,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是赵老头的妹妹,1943年被抓去做实验,再也没回来。

    “是松井清的私人实验室,”松井未来指着密室中央的控制台,“基因库的终端就在这里,只要把脐带里的dna输进去,就能激活全球的实验体。”

    控制台的屏幕突然亮起,松井健司的脸出现在上面,半边脸已经机械化,眼睛里的红光闪得吓人:“把脐带交出来,我可以让你们当新人类的祖先,否则就等着被实验体撕碎吧!”

    屏幕上突然切换画面,世界各地的实验室里,培养舱的玻璃正在碎裂,实验体们正从里面爬出来,有的长着翅膀,有的覆盖着鳞片,在城市的街道上肆意破坏。

    “他们已经开始失控了,”春燕的猎枪对准控制台,“必须毁掉终端!”

    松井未来突然按住她的手:“不能毁!终端里有自毁程序,只要输入正确的密码,就能让所有实验体沉睡,包括我。”她的指尖在键盘上飞舞,屏幕上跳出个密码框,“但需要李淑敏的dna授权,就在那根脐带上。”

    瘦猴把脐带里的dna样本放进扫描仪,屏幕上的进度条开始缓慢爬升。松井健司的咆哮声从音响里传出,密室的入口突然传来爆炸声,碎石簌簌往下掉。

    “他们进来了!”瘦猴用工兵铲顶住石门,“还有多久?”

    “百分之七十……”松井未来的手指在键盘上更快地跳跃,“快了……”

    石门突然被撞开,松井家的人举着枪冲进来,子弹打在控制台的玻璃上,发出“当当”的响声。春燕举枪还击,子弹打在为首的男人身上,溅起绿色的血花——是个改造过的实验体。

    进度条爬到了百分之九十九,屏幕上突然跳出行字:“请输入最终指令:海东青的归宿”。

    松井未来的眼泪突然掉下来,滴在键盘上:“是长白山……李淑敏说过,海东青最终会回到长白山。”她按下“长白山”三个字的拼音,屏幕瞬间变成蓝色,发出“嘀”的一声长鸣。

    世界各地的实验体突然停下动作,纷纷倒在地上,像被抽走了灵魂。密室里的玻璃罐开始结冰,胚胎在低温中渐渐凝固,像是回到了最初的状态。

    松井健司的脸在屏幕上扭曲:“不!我的完美体!”他的影像突然消失,屏幕变成一片雪花。

    松井未来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像沙漠里的女孩一样,指尖的光芒渐渐融入控制台:“告诉世界……松井家的罪……结束了……”她的声音越来越轻,最后化作个蓝色的光点,钻进了怀表。

    密室开始坍塌,瘦猴拽着春燕往石阶上跑。身后的玻璃罐纷纷炸裂,绿色的液体在低温下变成冰碴,像无数颗破碎的眼泪。

    冲出老槐树时,极乐寺已经被警察包围,松井家的人纷纷被制服,领口的鸟形徽章掉在地上,被香客的脚踩得粉碎。赵老头举着猎枪站在门口,看到他们出来,突然老泪纵横:“兰花……可以瞑目了……”

    哈尔滨的夕阳透过云层照在寺庙的金顶上,像层温暖的纱。瘦猴摸了摸怀里的怀表,齿轮还在轻轻转动,发出“滴滴”的信号,像是松井未来最后的心跳。春燕的红绳缠在怀表链上,在风中轻轻晃动,跟藏经阁的铜铃声合在一起,像支温柔的歌。

    他们知道,松井家的罪恶终于画上了句号,但那些被实验体伤害的人,那些永远留在历史里的名字,还需要被铭记。长白山的雪还在下,松花江的水还在流,像在诉说着这段跨越了大半个世纪的故事。

    瘦猴抬头望向天空,一只海东青正从极乐寺的上空飞过,翅膀在夕阳下闪着金光,朝着长白山的方向飞去。它的叫声清越而坚定,像是在告别,又像是在召唤。

    他握紧春燕的手,红绳在两人之间轻轻颤动。他们要回长白山,去完成李淑敏的遗愿,去守护那片埋葬了太多故事的土地。

    而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长白山的落叶松在九月铺出条金红色的路,瘦猴踩着松针往天池走时,怀表突然发出一阵急促的震动。屏幕上跳出串乱码,破译后显示着“鸟居末裔,镜泊湖底”——是松井未来消失前留下的最后一段信息,当时以为是程序错乱,此刻却在天池的水汽里清晰得像道刻痕。

    春燕把红绳系在树枝上,绳头的银碎片在风里晃出细碎的光。她指着湖对岸的断崖,那里新修了座观景台,钢筋骨架在秋色里像只搁浅的鸟:“上周来的地质队,说是研究火山活动,可他们的钻井设备比科考队的粗三倍,昨天还往湖里扔了个声呐探测器,捞上来的东西用黑布裹着,看着像段金属翅膀。”

    两人在观景台的废料堆里翻出块扭曲的钢板,上面的九头鸟符号被高温熔成了模糊的弧线,边缘还粘着些灰白色的纤维——是实验体翅膀上的羽毛,在x光下会显出淡绿色的荧光。瘦猴用小刀刮下点粉末,怀表的检测功能立刻跳出提示:“残留病毒活性: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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