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夫吓得哆哆嗦嗦，语无伦次，他指着丁尚武的人头说：“这，这，这是，是怎么回事？”

    大姐夫也是见过世面的人，身为市府的秘书长，什么场合没见过，什么事情没经历过，但，这么近距离，又这么突然地看到血淋淋的人头还是头一次。

    他稳定了一下，用手推了推他脸上的近视镜，走近人头仔细看了看，然后说道：“是，是丁尚武，没错，是他。”然后，他抬头看着燕子张问道：“你是谁？你是怎么杀死他的？”

    “你管我是谁？我杀死丁尚武对不对？”燕子张对大姐夫这个市府的大秘一点也不客气。

    这主要是燕子张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他是谁，他是干什么的，毕竟他是江洋大盗，盗窃杀人。说不上谁就是他的仇家，所以，他没有直接告诉大姐夫他是谁。

    大姐夫看着神情冷峻，神态威严的燕子张，也不好多说什么，一颗丁尚武的人头就把他吓得够呛，他才没闲心管杀人的是谁呢。

    大姐夫回头吩咐手下的说：“把丁尚武的头颅包起来，带回去。”看着手下包好丁尚武的脑袋，并且，放到了车上。

    大姐夫对我说：“我回去了，有了丁尚武的人头，市长就可以向北洋政府交差了。”

    说完，大姐夫上车走了。

    看着一溜烟开走的轿车，燕子张问我说：“这个人是谁啊？官儿不小吧！”我笑着说：“是！市政府的大管家，你不认识啊？”

    燕子张摇摇头笑着说：“我要是认识他，那就是我去他家偷东西了。不偷他，我不能认识他。”

    “你可别去他家偷，你偷了啥还都得给我交回来，何必脱裤子放屁费那二遍事呢！”我对燕子张调侃道。

    燕子张一听愣住了，他问我说：“是你啥人啊？”

    “我姐夫。”我对燕子张说道。

    燕子张笑笑说：“那是不能偷，家里人的东西是不能动的。”我从打看到燕子张来到就觉得奇怪，他是咋杀的丁尚武。

    我一问，他一说，我才知道事情的原委。

    我派几个人护送王占彪往大青山送信，要到大青山的时候，送的人就回来了，因为上大青山要过重重关卡，要对答黑话和暗号等等，这些只有王占彪得到了丁尚武的传授，也只有王占彪了解松滨市警察局的内幕，还有丁尚武的真实情况。其他人上山冒充极容易穿帮，整不好会搭上性命，还会误事。

    在护送王占彪的名单里没有燕子张，但他好奇，偷偷地跟着去了。但他没有上山，他知道自己冒然跟着非常危险。于是，他和其他人一起往回走。

    燕子张对这一带的地形非常熟悉，他知道有条路回去比较近，能够早点到家。大家一听有近路也都愿意跟着他走。

    他的这条近路是路过小青山的，而丁尚武他们遭到鲁明118团的拦截，知道硬拼是过不去的，他们就想绕道先去小青山。

    被118团迎头痛击，向往会跑，又遇到追赶他的陈光和管长龙他们，两面夹击，丁尚武慌不择路逃进密林，一路又被追赶，丁尚武手下的虾兵蟹将所剩无几。有些人看丁尚武大势已去，都各奔东西了，这就叫做树倒猢狲散。只有三个人跟着他，往小青山逃命。

    正遇上护送王占彪的十几个警察，这些警察以逸待劳，给丁尚武他们几个狠狠地打击。

    最后，丁尚武慌不择路，逃进密林，燕子张一路追赶，二人在密林里相遇，经过几个回合的打斗，丁尚武被燕子张打败。

    但丁尚武假装投降，却掏出飞刀行刺燕子张，燕子张看丁尚武使阴招，一气之下把他打死了，然后，割下人头，骑马飞奔想去松滨市找我，没想到半路遇上了。

    “谢谢你啊！张大侠！”我对燕子张抱拳当胸。

    “唐局长不必客气！你这一客气我还不好意思了。”说完，他转身要走。我急忙问道：“你这就走啊？”

    “是啊！不走还怎么的？收编我，成为一名警察局便衣密探；还是和我磕头拜把子，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你不觉得太老套了吗！俗不俗啊？”他回头质问我说。

    他说得正是我想做的，听了他的话我立刻感到面红耳赤，半天没嗑摸。“好了，还有人等着我，我走了！”说完，燕子张翻身上马，飘然而去。

    看着他潇洒远去的背影，我感到怅然若失，呆呆地发愣。

    陈光和管长龙带领的队伍陆陆续续地回来了，我们在路上会合。他们押着俘虏，三五成群地走在路上。

    陈光见到我报告说：“没有抓到丁尚武，让他挑掉了。”

    “没有，他被打死了。”说完，我命人打开包裹，让他们看丁尚武的人头。他们看了非常惊讶，问我人头是谁带回来的。

    我没有告诉他们，谎称是118团的人送来的。说话的时候，118团的人也都赶来了，他们除了消灭了丁尚武的余党，还痛击了大青山绺子，打死胡子二十多人，俘虏十三人。

    他们把俘虏送了过来，我对他们表示感谢，他们带队的两个连长非常谦虚，他们说，他们是执行命令，没有感谢他们的必要。

    我带着谭家县警察局特别行动科的人员，还有俘虏。当然，俘虏分两部分，一部分是丁尚武的余孽，另一部分是大青山绺子的。

    市长看我带着我的手下大获全胜，非常高兴。他早就接到了我大姐夫的报告，知道我的人打死了丁尚武，替他解除了心头的大患。

    他急忙用电报向北平的总统府添油加醋地汇报，当然，少不了他的英明决策和正确指导，还有他的英勇善战。

    他吓得要尿裤子了，他是一字不提。

    向总统府汇报完毕，就是召开报捷大会，我可不想听市长的胡吹一气，便带着我的行动科人马回到了谭家县。

    到了蚕场的行动科，我立即命令杀猪宰羊，喝酒庆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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