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院落之中，姜述白和道院院长相对而坐。
院长表情复杂的看着姜述白：“这法子……靠谱吗？”
姜述白微微一笑：“他可是天命主角，要是喊了这句话都打不赢，那这主角也就别当了！”
“况且不是你说的气运守恒定律吗？他现在多用点主角气运，往后也就少了，被星球意识控制的概率也就变小了！”
没错，这个气运守恒定律正是院长刚刚提出来的。
形容起来大概就是，这个星球的能量，其实是有限度的，而在天命主角刚起步发展的时候，只会给予主角相当程度的好运，以及不死的属性。
而且后期，星球会用更多的能量来控制已经发育起来的主角。
星球做这些，也是需要付出能量的，如果前期消耗的能量够多，那么到了后面，说不定星球意识也无法控制唐尘。
姜述白觉得院长的这个想法也不无道理，而且反正试试也不花钱，于是才有了刚才他和唐尘的那番对话。
“唉……说起来，如果唐尘真的再被人打败之后喊出那句话，下次再遇到之前打败他的人，就能百分百胜利的话，这个因果律武器如果用得好，彻底战胜西大陆估计也就简单了！”院长感叹着说。
姜述白却摇了摇头，目光之中带着几分思索。
“应该没那么简单，其实我感觉，星球意识那么执着的想要维护联邦的统治，很有可能是因为，只有在联邦的统治范围内，它才能为所欲为。”
“联邦自成立时，便开始和西大陆交战，而以星球意识对联邦的维护来看，西大陆不受到一点针对那是不可能的……所以我怀疑星球意识对西大陆的控制可能没那么强！”
“唐尘这个因果律武器就算是能用，在西大陆那边能不能起效，那还真不一定。”
院长也是轻叹口气，暂时打消掉了这个想法。
“你之前跟我说，让我去你姜家看看，我已经去过了，你和你父亲说了很多……”
“姜家……的确很不一样，我也从来没想过，这个世界上竟然可以存在那么多拥有清醒意识的人！”
“之前我还觉得你说的推翻联邦简直是痴人说梦，但现在来看，未必没有一丝可能……”
姜述白轻笑起来：“我这不是也知道背后的家族靠谱，才敢提出这种计划的嘛！”
“不过你今天叫我过来，应该不只是为了说那个‘气运守恒定律’的吧？”
在他们中间的桌子上，摆的东西比上次多多了。
如意糕、吉祥果、梅花香饼、玫瑰酥、茯苓糕……
姜述白都挺久没见这么多样的茶点了。
院长笑了笑：“你几个师兄师姐要过来，这次期末我要去盯着毕业班，别打着打着真打出肝火了，到时候不好收场！”
“到时候你们也是评分团的人，自己盯着自己所在年级就好！”
道院的评分制度姜述白早就知道，但是对此他一直有些疑惑。
“但是老师，我们自己都还是学生，就去给同年级的同学评分，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院长意味深长的看着姜述白：“要是放在500年前，你们几个就是内门弟子，其他所有人则都是外门，就像是你姜家主脉和旁系一样。”
“普通大学资质下乘的学生依靠努力，也追得上天才的脚步，真正开始搞科研那另算啊，但都是修真者了，人人平等那一套根本就走不通，金丹修士杀死普通人也就是动一动念头的事情，这种情况下，普通学生和天才，那能比吗？”
“凡人的法律审判不了修真者，炼气期修士杀人还需要服兵役，但到了筑基期，不引起社会轰动的情况下，赔钱就够了。”
“与其进入社会之后再明白，以前人人平等的那一套在修真界根本行不通，还不如现在就用温和一点的方式告诉他们！”
姜述白懂了，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却又不由失笑：“老师，您这是把我们竖起来当靶子啊！”
“您倒是简简单单就教会了其他人修真界的道理，但现阶段受到针对的是我们啊！”
院长瞪了姜述白一眼：“你懂不懂什么叫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我这儿的聚灵阵你用了一个月了，现在炼气十一次层了，帮我这点忙算什么？”
姜述白不为所动：“我烧的起灵石。”
院长：“你……”
沉默半晌之后，院长说：“算了，你还是第一个看得这么清楚的，其他人还觉得，我这是给他们优待……也不知道你这年纪轻轻的，咋就混的这么老练！”
姜述白默默喝茶，不发一言。
“你想要什么，直接说吧！”
听院长这么说，姜述白瞬间放下手中的茶杯，整个人精神了起来：“我想要一棵你院子里的树，你这里这么多，给我一棵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院长转头看了一眼他院子里的花数，愣了一下：“你要这个做什么……你姜家不是基本上所有主脉之人都清醒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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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述白微笑：“以防万一，何况你也说了，这树本身就是对有清醒苗头的人才有用，确保他们不会突然被星球意识控制。”
“彻底被星球意识控制的人，闻了花香也没用，正好让我拿回去看看看能不能让更多人清醒过来！”
院长沉默半晌，说实话，他心中其实是有些不舍的。
别看这些树很多，但都是他花费很大精力才成功种活的，现在看哪棵都亲切。
可最后他想到，自己在这里种了这么多，完全没能发挥出这些树的实际作用，很多情况下，只是当作观赏性植物，也就觉得姜述白提出的要求非常正当了起来。
“行行行，你自己叫人来取吧，只是先说好，这树不吸收土里的养分，也不吸收灵气，他吃活人血肉！”
“要不是因为这个，我也不至于隔两年就往前线上跑一回！”
姜述白看向四周洁白的花树的时候，微微皱起眉，感觉有些不对劲。
据院长所说，这种树来源于太空之中，种子被一块陨石包裹着，却正好被院长截获。
他的作用是使有清醒苗头的人脱离星球意识的控制，而需要的养料却是活人血肉。
多少有点邪门啊……
这时候，院长见姜述白表情，开玩笑版说了一句：“这树确实是有些诡异，我晚上睡觉的时候，有的时候感觉就像，有很多人在盯着我一般……还是眼睛眨也不眨的！”
姜述白：“……”
“不是……您搁这儿讲鬼故事呢？”
“这世界上哪儿来的鬼？最多也就是以魂体状态存在的鬼修！”
院长摇了摇头：“谁知道呢？毕竟我小时候那会儿，御剑飞行也只存在于小说之中，什么灵气啊、修炼啊，全都是中二时期的妄想！”
“不过说起那时候……其实也挺魔幻的，在我刚出生的时候，世界还是由联邦统治，只是不是现在这个联邦，科技也发展到了一个很高的地步，有些东西就算是放在现在来说，也不算是落后。”
“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一天，联邦的统治突然崩溃，接着世界又逐渐分裂成了由好几个国家所统治，这样过了有快30年，这颗星球突然就开始了膨胀，在接近10年的天灾之后，灵气才开始出现！”
听院长说起这，姜述白可以说是完全沉浸了进去，这些都是史书上没有的。
他们的通识教材，其中有关历史的那部分，是从灵气出现开始写的。
那个时候国家依然存在，但基本上名存实亡，全世界都在经历着军阀割据、战乱横生。
姜述白好奇的是院长所说的在他幼年便已经崩溃的联邦。
“老师，你小时候的事情还记得多少？那个时候真的没有一点超凡力量吗？”
院长瞥了一脸好奇的姜述白一眼，叹了口气：“也不说没有吧，我听学校的老师和家里的大人都说，当时的联邦统治，靠的是鬼神！”
姜述白有些茫然：“什么意思？”
在他从小接触的世界观之中，就没有鬼神的存在。
或者应该这么说——
神就对走香火神道的修士到了高境界之后的称呼，而鬼则是可以完全脱离身躯存在的鬼修。
就和他这个剑修一样，是不同体系的修真者罢了。
然而现在听院长的意思，在以前的某个，那些文艺作品之中的鬼神真实的存在过。
“联邦的真正主人是神，是他创造的鬼维持了联邦的运转，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但当时我小学都还没毕业呢，联邦突然就崩溃了，具体是怎么样的我也不知道。”
“现在能够查证到的有关前联邦的事情太少了……不过你对这个好奇干什么，这对现在的局面没有任何的影响吧？”
姜述白耸了耸肩，继续喝茶：“可能主要就是觉得，前联邦的消失或许有秘密吧！”
“普通人站在他们的视角，觉得修真者的世界就够复杂了，但正在我们的位置，见到更多，却又觉得整个世界都充满了未解之谜……”
而且在这，院落的门被敲响。
“应该是你的师兄师姐们来了，我给他们说的就是这个时间——也就只有你一个天天跑到我这里来蹭聚灵阵了！”
姜述白表示自己非常的无辜：“这不是您叫我来的吗？”
关于旧联邦的话题就此过去，就像院长之前所说的一般，这已经是太久之前的事情，并且对现在的局面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姜述白唯一在意的问题是，旧联邦和现在的那些自己人版功法，会不会存在着什么联系呢？
他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将这些问题暂时压在了心底。
姜述白相信自己总有一天会获得答案。
院门打开，几人鱼贯而入。
他们似乎是提前就在院门口等待了，等到院长说的时间点，再一起进来。
远远看到他们脸上的神色，姜述白摸了摸鼻子，看像院长，突然意识到，院长之前说的，在他面前这么随便的学生只有他一个并不是说着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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