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格大蛇暂时退去留下的,是一片死寂的废墟和弥漫在空气中的浓重尘埃与能量残渣。刺鼻的硝烟味混合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来自地底深处的腥臭,令人作呕。曾经繁华的街区如今只剩下扭曲的钢筋和破碎的混凝块,无声地诉说着刚刚经历的灾难。
红凯躺在冰冷的瓦砾上,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全身撕裂般的疼痛。暗耀形态的强行解除带来的不仅是能量的枯竭,更像是在他身体和灵魂深处都狠狠剐过一刀。那狂暴的、充满毁灭欲望的黑暗力量残余如同跗骨之蛆,依旧在他经络中窜动,带来阵阵冰冷的刺痛和令人不安的低语幻听。
他艰难地抬起一只手,看着自己微微颤抖的指尖。就是这只手,刚才以一种他从未想象过的残忍方式,撕碎了魔格大蛇的触手。那种纯粹的破坏欲,那种碾压一切的快感…现在回想起来,让他感到一阵心悸和后怕。
“贝利亚的力量…”他声音沙哑,充满了自我怀疑,“我竟然…使用了这种力量…”
伽古拉那充满愤懑和嘲讽的怒吼似乎还在耳边回荡——“伪君子!”“让我赢一次怎么了?”“没劲!”
这些话像针一样刺在他心上。他赢了,击退了强大的敌人,保护了…或许保护了一些东西。但他赢得如此难看,如此背离自己一直坚持的道路。这真的是胜利吗?
远处传来了救援车辆急促的鸣笛声和人们的哭喊声,将他从自我的漩涡中拉回现实。他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因为脱力和剧痛再次跌倒在地。
就在这时,一双擦得锃亮的品红色皮鞋悄无声息地停在了他身边的碎石上。
红凯艰难地抬起头,逆着昏暗的光线,看到了那个穿着西装、戴着墨镜的熟悉身影。门矢士正微微低头,“看”着他,脸上依旧是那副让人捉摸不透的平淡表情。
“看起来…演出后的后台,有点惨烈啊。”门矢士率先开口,语气听不出是关心还是调侃,“强行驾驭远超自己掌控范围的力量,滋味不好受吧?”
红凯没有回答,只是用警惕而疲惫的眼神看着他。他现在没有力气去应对这个神秘莫测的男人。
门矢士也不在意,自顾自地继续说道:“光与暗的力量融合…想法很大胆,实践起来却像走钢丝。尤其是当你心里还藏着那么多犹豫和排斥的时候。”他仿佛能看透红凯内心的挣扎。
“你…到底想说什么?”红凯喘着气问道。
“没什么。”门矢士耸耸肩,“只是作为一个观众,发表一下观后感。不得不说,刚才那场‘黑暗暴君vs灭世灾兽’的戏码,视觉效果确实冲击力十足,就是结局嘛…”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周围惨烈的废墟。
“…有点两败俱伤,而且场地破坏严重,差评。”
这话语中的冷漠让红凯感到一阵不适:“你…难道就只把这些…当作一场戏吗?”
“不然呢?”门矢士反问道,语气理所当然,“对于路过的我来说,这就是一个正在发生的故事。记录故事,点评剧情,不就是观众该做的事吗?”
他蹲下身,似乎想更清楚地“看看”红凯现在的状态。
“不过,看在你这么拼命的份上,给你个友情提示吧,凯。”
“力量本身没有正邪,但驾驭力量的心,会被力量本身影响甚至扭曲。”
“你今天感受到了贝利亚卡片里那纯粹的‘恶’了吧?那可不是什么温顺的家猫。下次再用的时候,小心别被它反过来吃掉了灵魂。”
他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警告意味。
说完,他站起身,似乎不打算再多留。他拿出相机,对着无力倒在地上的红凯,以及他身后那片巨大的、魔格大蛇触手断裂后留下的恐怖伤口和洒满地面的紫黑色腐蚀血液,按下了快门。
咔嚓。
一张充满颓败、痛苦与战后残酷气息的照片被记录了下来。
“这张…就命名为‘胜利者的代价’吧。”门矢士低声自语,收起了相机。
他最后看了一眼红凯,转身,品红色的光幕在他身旁展开。
“好好休息吧,‘伪君子’先生。你的影子导演虽然喊了‘没劲’,但我猜…他绝不会就此罢休的。”
“更大的戏码,恐怕还在后面。”
话音落下,他步入门扉,消失不见。
只留下红凯独自躺在废墟中,咀嚼着门矢士那番冰冷又似乎隐含深意的话语。身体的疼痛,精神的疲惫,对自身力量的怀疑,以及对未来的忧虑,如同沉重的枷锁,将他牢牢钉在这片冰冷的废墟之上。
救援的声音越来越近,但他感觉到的,却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和冰冷。
暗耀形态的力量是一把双刃剑,他握住了剑柄,却也感受到了那几乎要将他吞噬的锋利与寒意。
而唯一的旁观者,只是留下了几句似是而非的点评,便再次悠然离去,继续他的世界巡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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