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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85章 红楼17
    袭人回府没几日,贾府就又迎来了一桩喜事。

    原来是薛宝钗生辰将至。

    刚省亲过不久的贵君对他有些重视,加之贾母也发了话,一向捏着后宅管家权的王熙凤便开始筹备起来。

    “这生日宴应该怎么办?”

    “往年岱玉怎么办的,今年就给宝钗怎么办。”

    “我知道,可老太太说,薛弟弟今年十七,已近婚龄,要好好替他做生日,老太太亲自发了话,宝钗又不像岱玉一样是家里人,想来这生日宴定是要隆重些的。”

    “那就多添些份例,加一百两银子。”

    “自是如此。”王熙凤嘀咕道,这场生日宴贾母拿了二十两银子出来,说要好好办,可二十两银子顶什么用,光是听个戏,银子就如流水一般哗哗地流去了。

    若不要些银子来,他还得自己往里贴钱。

    等支来了银子,王熙凤看了眼梨香院的方向,老太太虽没说过一句赶人的话,可出二十两银子的事已经传遍了整个贾府,想来薛家的也已经知道她的意思了。

    ……

    生日宴大操大办,十分隆重,来者如云,先前不知道的,此时也已经知道贾府原来有一位这样“尊贵”的客人。

    有人啧啧称奇,贾老太太真是好客。

    “真是好客啊。”窗前,薛宝钗轻抿了一口茶,但也仅仅只是好客。

    从始至终,贾母只是把他当成客人。

    若他不逾矩,贾母便以礼相待,若他显露出不该有的心思,贾母也会亮出她的爪牙。

    贾母不欢迎他成为这个家的一部分,正如王氏不欢迎岱玉一般。

    贾府鞭炮齐鸣,锣鼓喧天,与其说是为他办宴,不如说是在催促他离开。

    毕竟在已近婚龄的年纪,得了贾府这样一场盛宴,就该“识趣”些,诚惶诚恐地致谢,然后收拾行囊离开。

    毕竟当初薛家说是暂居贾府,但到如今,已住了有几年了。

    贾母时常是一副慈祥的模样,让人忘了她是荣国府的主人,深不可测。

    薛宝钗笑了一声,心中波涛汹涌,面上不动如山,他原是站着的,忽然坐下,便如玉山倾倒,眉眼也染上几分倦怠。

    他抬手,“莺儿,准备好,赴宴吧。”

    ……

    史湘云决定离开。

    贾母已在他和岱玉之间做了取舍,他不再是贾母最疼爱的小辈,也不会是与阿霜联姻的人选,他知道自己不能常居贾府。

    史湘云欲走,王氏却挽留了他,“不久就是你薛哥哥的生日,大家热热闹闹的,等过完了再走。”

    王氏从前对这孩子不喜欢也不讨厌,如今看他却觉得多了几分顺眼。

    湘云与宝钗一样,都是听话的孩子,如今他已经失去了联姻的资格,刚好用他一齐辖制那岱玉。

    史湘云自是应了,他其实一点都不想离开。

    ……

    生日宴那日,热闹非凡。

    等吃过饭点戏时,贾母让宝钗先点,宝钗推拒不过,便点了一出喜庆的,贾母又让岱玉点。

    岱玉推拒,让薛姨夫王氏先点。

    寄人篱下的他,怎么看不出王氏兄弟的来势汹汹。

    贾母笑道,“他们在这里白听白吃,已经是便宜了,还让他们点呢?”

    “咱们只管咱们的,别理他们。”

    薛姨夫的笑有些僵,王氏抿着茶,脸已经冷了,不过很快又笑了起来,那笑中带着柔和的杀意。

    薛宝钗坐在原处,他垂着眼睛,不动如山。

    薛家尚风光时,薛宝钗曾在富贵红尘乡里打滚,后来母亲亡故,薛家失去庇护,家道中落,未入京得到庇护时,他小心翼翼地苟且偷生。

    他什么日子都过过,素来是个能忍的。然后贾母这番毫不留情的当众奚落,还是诛了他的心。

    薛宝钗的笑还是带上了一丝冷,痛意啃噬着他的心脏,他攥紧衣角的手指发白。

    看不上他啊,催促他赶紧离府嫁人?

    那他偏偏就要嫁给她——贾母最疼爱的、放在心尖上的人。

    除去那些爱意,一股强烈的报复欲也让他迫切地想要站在她身边。

    不是看不上他吗,觉得他是污泥?那他偏偏就要“染指”这府中最为出色的那一个。

    薛宝钗很快恢复平静,但心中还是多了一分气,贾母再令他点戏时,他点了一支《鲁智深醉闹五台山》。

    这戏讲的是鲁智深被赶出五台山的故事,正如此时的他。

    戏目开场时,阿霜惊讶地看了一眼薛宝钗。

    这戏表面热闹,内里却有些不为人知的悲凉。

    阿霜莫名觉得,和薛哥哥有些像。

    薛哥哥是不一样的。

    岱玉、湘云虽性情各异,却都肆意挥洒着自己的青春年华,而薛哥哥看着却不像是这个年纪的人,他如古松苍木,早已深深地扎了根,静静地立着,不惧风吹雨打。

    任是无情也动人。

    也不知他受了多少难。

    阿霜素来怜爱那些如骄花纤柳一般的男儿,如今见了宝钗,心中顿时生出无限怜惜。

    阿霜看他时,薛宝钗竟也如命中注定般望了过来,他目不转睛,眼中似含着情意。

    阿霜心中已对他有些喜欢,被他这么看着,颇有些不好意思。

    她只好笑了一声,“这戏真热闹。”

    “这戏虽热闹,也有不热闹的地方。”

    “哦?”

    “我点的这支戏中有只曲,名叫《点绛唇》,曲中有词:

    谢慈悲剃度在莲台下。没缘法转眼分离乍。赤条条来去无牵挂。

    那里讨烟蓑雨笠卷单行?一任俺芒鞋破钵随缘化。”

    薛宝钗凑近,含着笑轻轻地念给她听。

    曲是妙曲,词是好词,这样的词曲阿霜也不知听了多少,但这一曲却令她听得有些入迷。

    赤条条来去无牵挂。

    一听这句,阿霜就感觉自己的世界像是被撕开一层膜,似乎如今自己所拥有的富贵不过是浮云与枷锁,是需要抛弃的负累。

    要抛掉这些,方能一身轻快。

    思及此,阿霜感觉自己的魂晕晕乎乎地飞了起来,就要飞出天外。

    就在这关键时刻,岱玉看见她这般如痴如醉的模样,伸手拍了一下她的肩,“还没唱《山门》,你倒《妆疯》了。”

    阿霜这才惊醒,整个人又被拉回周围的热闹繁华之中,她又回到了喧嚣的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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