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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杉矶的夏夜被空调过滤成微凉的气流,千禧酒店18层套房的落地窗外,城市的灯火像撒在黑丝绒上的碎钻。
上原俊司盘腿坐在波斯地毯上,茶几上摊开的稿纸被台灯镀上暖黄的边缘,百乐钢笔在他指缝间灵活地书写着文字,一旁放着的威士忌杯因为冰块正沁下道道水痕。
浴室的磨砂玻璃门透出朦胧的水汽,中森明菜裹着真丝睡衣推门而出时,肩头的肌肤因温差泛起细密的鸡皮疙瘩。她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发梢的水珠滴在锁骨凹陷处,像碎钻般折射出微光。
“欧尼桑,可以去洗了。” 她的声音带着刚出浴的湿润,尾音微微上挑。
上原俊司抬眼时,钢笔尖在稿纸上划出一道墨痕,看着女朋友那裹紧睡衣的动作,他的唇角弯起温柔的弧度:“嗨~等我写完这个就去,去披条浴巾不然容易着凉哦。” 琥珀色的威士忌在灯光下晃动,映着他眼底的笑意。
“哦!”中森明菜乖乖地又钻回浴室,再出来时肩上多了条米白色浴巾。
她像只寻窝的小猫,小心翼翼地挤进俊司怀里,鼻尖蹭过他汗湿的脖颈时皱起鼻子:“臭烘烘的。”
下午在开幕式现场晒了一下午的太阳,混合着汗水的味道确实不算宜人。
上原俊司被她逗得低笑出声,胸腔震动着,发出 “嗡嗡” 的声响,他放下手中的钢笔,故意将下巴抵在她的发顶,深深吸了一口气:“没洗澡当然臭烘烘的了,”他顿了顿,语气忽然变得狡黠,“不像我的明菜酱香喷喷的。”
说着,他真的把脸往她身上蹭了蹭,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脖颈,带来一阵痒意。
“唉呀,没洗澡不准碰我,臭死了~坏人。”
中森明菜佯装生气地拍了拍他的大腿,力气却小得像在撒娇,她伸出纤细白皙的小手,拿起茶几上的威士忌微微呷了一口,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带来一阵温热的触感,她砸吧砸吧嘴,眼睛亮晶晶的,“哈~好酒。”
“你这个小酒鬼呀!”
上原俊司刮了刮她的鼻尖,他的掌心带着常年练琴的薄茧,触碰到她手腕时,中森明菜能感受到他指腹的温度。
“快去洗澡,等会再回来写。”
有轻微洁癖的中森明菜终究还是受不了那股汗味,连推带搡地把上原俊司往浴室赶。
等磨砂玻璃门再次关上,水流声哗哗响起时,她才好奇地趴到茶几前,几张稿纸在台灯下静静躺着,最上面那张写满了日文假名,标题是《レイニーブルー》(忧郁的雨),她轻轻拿起稿纸,指尖划过那些带着墨香的文字。
“人影も见えない午前0时,电话boxの外は雨 (在悄无人影的午夜零时,电话亭外下着雨)
かけなれたダイアル回しかけて,ふと指を止める (拨着熟悉的电话号码,突然停下了手指)
冷たい雨に打たれながら,哀しい物语想い出した (在冰冷的雨水击打下,想起了一则哀伤的故事)
あなたの帰り道交差点,ふと足を止める (在你回家路上的十字路口,突然停下了脚步)
……
中森明菜低声念着歌词,眼前仿佛出现了一个在雨夜徘徊的身影,当读到 “冷たい雨に打たれながら,哀しい物语想い出した”(在冰冷的雨水击打下,想起了一则哀伤的故事)时,她的心头莫名一紧,好悲伤的歌词。
放下这张,她又拿起另一张,上面的字迹更显潦草,只写了个开头,“君は微笑みだけで 海辺のヴィラ 夏に変えてく”(你仅用一个微笑,就将海边的别墅染成夏日的模样)。
中森明菜的脸颊微微发烫,这不就是写的他们在拉古纳海滩的别墅吗?她想起上原俊司穿着白色衬衫时弹琴的样子,想起自己穿着比基尼在沙滩上奔跑时,他眼中含笑的目光。
仆のイニシャルついた シャツに着换え (我换上绣着姓名首字母的衬衫)
何故 走りだすの (为何 你突然奔跑起来?)
热いこころの波打际へと 近づく仆の诱いかわして (向着滚烫心脏的浪潮边缘,你避开了我靠近的邀约)
君は1000 欲しいよ素直な瞳で (你是1000 让我渴望,用那双率真的眼眸)
君が见た梦なら (若这是你见过的梦境)
if you(空白……)
“阿勒~没了呢,真可恶呢,哼哼~” 她不满地嘟起嘴,指尖在 “ if you” 后面的空白处轻轻划过。
难道这是上原俊司为她写的歌?这个念头让她心跳加速,忍不住又端起威士忌喝了一口,酒精的暖意渐渐扩散到四肢百骸,身体已经完全适应了房间里的温度。
中森明菜索性把披在身上的浴巾往旁边的沙发上一甩,露出光滑的肩膀和精致的锁骨,她拿起桌上钢笔,翻到稿纸的背面,眼睛亮晶晶的,开始了自己的 “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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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画得很专心,眉头微微蹙着,舌尖轻抵着下唇,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
钢笔在纸上发出 “沙沙” 的声响,不一会儿,一个q版的上原俊司就出现在纸上:圆圆的脑袋,戴着一副小小的眼镜,手里拿着一支大大的钢笔,脚下踩着一个音符。
旁边是一个扎着双马尾的q版中森明菜,手里拿着一个麦克风,脸上带着大大的笑容。
正当她歪着头欣赏自己的 “杰作” 时,浴室的门开了,上原俊司披着浴袍走出来,头发还湿漉漉地滴着水,颈间的水珠顺着结实的胸膛滑进浴袍里。
他走到酒柜前,拿起酒瓶倒了一杯威士忌,冰块撞击杯壁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在做什么?” 他转过身,看着趴在茶几上的女朋友,嘴角忍不住上扬。
“在画画哦~” 中森明菜拉长了声调,声音里带着一丝得意,她没有抬头,笔尖还在纸上飞快地移动着,似乎在做最后的修饰。
“画的什么?我看看。” 上原俊司把新倒的威士忌放到茶几上,在她身边坐下,水珠从发梢滴落在她的肩膀上,带来一阵冰凉的触感。
“锵锵…… 是明菜酱和欧尼桑哦……” 中森明菜献宝似的把稿纸举到他面前,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期待着他的夸奖。
上原俊司接过稿纸,仔细地看着上面的 q 版人物。不得不说,画得确实挺像那么回事的,尤其是他手里的钢笔和她手里的麦克风,抓住了各自的特点。
不过他却故意板起脸,装作一副认真的样子:“是欧尼桑和明菜酱吗?不太像呀,”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戏谑,“感觉把欧尼桑画丑了哦。”
“哼哼… 才没有,明明很像才对,” 中森明菜立刻皱起了眉头,脸上写满了不开心,像只被踩到尾巴的小猫,“是不是嘛~是不是嘛~”
她一边说,一边像考拉一样往上原俊司的怀里一坐,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胳膊,开始撒娇般地晃了起来。
“是很像,是很像,” 上原俊司被她晃得有些无奈,只好举手投降,“别晃了,欧尼桑跟你开玩笑呢。”
他放下稿纸,伸手搂住她的腰,将她往怀里带了带,温香暖玉在怀,两人又是刚洗完澡,他一个年轻气盛的大小伙子,难免会有反应。
中森明菜自然是感觉到了,她俏皮地吐了吐舌头,笑嘻嘻地搂住他的脖子,在他唇上亲了一下,声音带着一丝狡黠:“呸… 大色狼!!”
“乖乖坐好,” 上原俊司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躁动的内心,“让欧尼桑先把这个写完。” 他指了指桌上的稿纸,“趁着这几天有空把前面没做完的事情收收尾,等你回东京的时候刚好一起带回去。”
“欧尼桑,这两首都是新歌吗?”
中森明菜老实下来,乖乖地坐在他身旁,一边小口喝着威士忌,一边好奇地问道,她的头发散发出淡淡的洗发水香味,混合着威士忌的酒香,形成一种独特的气息。
“嗯,” 上原俊司点点头,笔尖在纸上流畅地滑动着,“已经写完的那首是我们公司的德永桑拜托我帮忙填词,” 他顿了顿,眼神柔和下来,“现在在写的这首,我想放在《棒球英豪》里,到时候明菜酱来唱怎么样?”
“嘿嘿,真的吗?” 中森明菜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点燃的小星星,连威士忌也顾不上喝了,单手托腮,直勾勾地看着他低头创作的侧脸。
灯光照射下,上原俊司的睫毛很长,鼻梁高挺,专注的神情让他看起来格外有魅力,修长有力的手指让钢笔在指间仿佛有了生命,在稿纸上留下流畅的线条。
静谧宽敞的套房里,只剩下墙壁上时钟的 “滴答” 声和钢笔在纸上留下的 “刷刷” 声,中森明菜看得有些入神,不知不觉间,眼皮开始有些沉重,她打了个哈欠,脑袋不由自主地靠在了上原俊司的肩膀上。
“明菜酱,我要写完还要一会呢,” 上原俊司感觉到肩上的重量,侧过头看了看她惺忪的睡眼,好笑地说道,“要不你先去看看电视?”
“我又看不懂,” 中森明菜嘟囔了一句,脑袋在他肩膀上蹭了蹭,像只寻求安慰的小猫,“对哦,我可以给欧嘎桑打电话,提醒她去看电视,还有花见桑,被电视台采访的事情也得跟他说一下呢,” 她忽然坐直身体,眼睛里恢复了些许神采,“欧尼桑,现在东京是白天对吧?”
上原俊司看了眼墙上的时钟,又在心里估算了一下时差:“唔… 东京现在应该是29日的下午15点45分。”
“那我这就去。”
中森明菜像打了鸡血一样爬起来,光着脚跑到房间角落的电话机旁,拿起听筒,手指熟练地拨着号码,电话线被她拉得老长,她一边等电话接通,一边回头对上原俊司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
……
东京都清濑市,夏日傍晚的蝉鸣声像浸透了糖水的五线谱,在上原家的屋外拉得悠长,穿堂风带着紫薇花的甜香从客厅敞开的窗户拂过茶几上那盘水灵的水蜜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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