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远征军主力抵达安南境内,李文忠并未急于进兵,而是先行扎营,并广泛派出探马,详细了解安南当前错综复杂的局势。
很快,情报如雪片般汇集而来。原来,昔日与占城对峙的陈朝已然衰败。末代陈王昏聩奢靡,朝政混乱,继承之争更是引发连番血腥政变,国力大损。权臣胡一元趁机而起,废陈自立,建立了胡朝,虽然表面上仍尊陈氏为傀儡,实则陈朝已名存实亡。
如今安南大地,大致呈三足鼎立之势:北方的胡一元把持朝政,实力最为雄厚;南方的占城在制蓬峨领导下,凭借地理优势和明军上次的支援,苦苦支撑;此外还有一些忠于陈氏的残余势力以及地方豪强割据一方,局势混乱不堪。
然而,最近胡一元势力大涨。此人极擅权术,他深知欲成大事,需借重武林力量。于是,他大打“民族大义”牌,痛陈昔日蒙古(元朝)入侵之惨痛,极力渲染占城制蓬峨“引明军入室”乃是“重蹈覆辙”、“出卖安南”,号召安南武林人士团结起来,共抗“外侮”,维护安南江山。
这一招极其有效。安南武林中许多耆老都对当年抗元战争记忆犹新,怀有强烈的家国情怀。胡一元巧妙地将明朝与当年的元朝类比,成功说动了几位在安南武林极具威望的泰山北斗出山相助。
其中主要包括:越武道一代宗师阮武哲,其腿法刚猛凌厉,号称“安南第一腿”;南定拳掌门黎文雄,拳法狠辣刁钻,内力深厚,门徒众多;以及安南少林寺(与中土少林渊源颇深,但独立发展多年)的方丈释德大师,德高望重,武功以慈悲为怀却深不可测。
这几位顶尖高手的加入,使得胡一元军队士气大振,无数安南武人纷纷投效,其势力隐然已成为三方中最强的一股,对占城形成了巨大的压力。
就在李文忠大军抵达后不久,一场突如其来的事件,更是将这种紧张气氛推向了高潮。
这日,制蓬峨急匆匆赶来明军大营求见李文忠,面色极其难看。
“元帅!大事不好!”制蓬峨声音焦急,“末将费尽心力,为筹备军资,从海外采购的一批重要马匹和器械,在运送途中被劫了!”
李文忠眉头一皱:“可知何人所为?”
“探马来报,劫掠者为首之人,正是那南定拳掌门黎文雄!”制蓬峨咬牙切齿,“他非但劫走物资,更在现场公然痛斥末将,言道……言道……”他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言道什么?”李文忠沉声问。
“他言道末将引狼入室,为求私利,不惜将安南大好河山拱手让与明人,令无数先辈抗元流下的热血付诸东流……他还煽动说,凡安南有志之士,皆应奋起抗击我等……如今,这番言论已在安南武林中迅速传开,末将……末将几乎成了安南的罪人!”制蓬峨说完,脸色灰败。他深知,在安南此地,失了武林人心和民间舆论,远比丢失几座城池更为可怕。
帐内众人闻言,神色皆凝重起来。宋青书、张无忌、周芷若等人互视一眼,明白此事绝非简单的劫掠,而是胡一元发动的一场舆论战和心理战,意图从道义上彻底孤立制蓬峨,打击明军的合法性。若处理不当,即便明军武力再强,也会陷入安南全民抵抗的泥潭,后患无穷。
李文忠目光扫过姚广孝和宋青书,缓声道:“胡一元此计,甚是毒辣。他以抗元之名,行割据之实,却抢占了大义名分。我等若单纯以武力镇压,正中其下怀,必激发安南同仇敌忾之心。”
姚广孝双手合十,低声道:“阿弥陀佛。解铃还须系铃人。此乃心结,非刀兵可轻易化解。需破其‘名’,方能掌其‘实’。”
宋青书沉吟片刻,开口道:“元帅,大师所言极是。胡一元所能倚仗者,无非是‘抗元’旧义和安南武林之力。若能化解武林中的敌意,甚至争取部分支持,其谎言便不攻自破。此事,或可交由我等一试。”
张无忌也点头道:“不错。武林之事,或许用武林的方式解决更为妥当。我等可尝试与那几位安南高手接触,阐明利害,化解误会。”
周芷若清冷的声音响起:“然彼等成见已深,恐非言语所能轻易打动。”
慕容义此时开口道:“或许……可寻一位在安南德高望重、且与中土渊源颇深之人作为中间人。那位释德大师,出自安南少林,与我中土少林同根同源,或是一个突破口。”
李文忠闻言,颔首道:“诸位所言皆有道理。既然如此,便双管齐下。大军暂作休整,严加戒备。宋真人、张教主,便劳烦你们统筹此事,尝试与安南武林沟通,务必设法化解这场风波,揭露胡一元假借大义、实为私利的真面目!”
一场不同于沙场征战,却同样至关重要的武林与外交博弈,悄然在这南疆之地拉开了序幕。明军面临的,不仅仅是对手的长枪大戟,更是盘踞在人们心中的历史隔阂与家国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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