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丰带领众人来到大殿,却见黑压压一片约有三百多人,大多穿着明教服饰,为首十几人却是锦衣华服,张三丰打个稽首:“贫道张三丰,敢问是哪位高人驾临?”
下面黑压压一片却无人答话。突听门外有人高叫:“教主到!”明教众人立时一分,呼啦啦窜出门,让出中间宽阔之地,又八人抬轿而来,宋青书一看,正是神箭八雄。轿帘一掀,走出一位少年公子,正是女扮男装的赵敏。张无忌却悄悄拿香炉灰擦在脸上,宋青书心下暗笑。
却听赵敏叫道:“晚辈明教教主张无忌拜见张真人!”
张三丰微微一笑:“这位姑娘,何以冒充我那无忌徒孙,不以真面目示人?”
赵敏一怔,抬眼看见宋青书立在俞岱岩身后,顿时恍然:“原来宋少侠已然回来了,张无忌那个小贼呢?让他出来见我!”
宋青书呵呵一笑:“赵姑娘,你要找我无忌师弟谈情说爱倒也无妨,又何必带这么多人来碍眼?”张无忌脸色一红,只不过他躲在后面,脸上涂满炉灰,倒是不易察觉。赵敏脸色微愠,尚未说话,却见身后四名西域高手闪身而出,立在宋青书面前。这四人身形或飘忽,或凝重,显然均是一流高手。
宋青书嘿嘿一笑:“赵姑娘手下高手倒是不少,这是来武当山拜师来了么?”那四人嘿嘿冷笑,正要说话,忽听得门外阴恻恻一声长笑,一青衣人飞掠而至,快速绝伦向四人各拍出一掌,那四人或挡或闪,均未打中,但也被此人神妙轻功震慑,不由得齐齐退出一步。却是青翼蝠王韦一笑终于摆脱干扰赶到了。
韦一笑躬身一礼:“明教张教主座下青翼蝠王韦一笑参见张真人!”张三丰含笑还礼:“早闻青翼蝠王韦一笑轻功天下无双,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韦一笑道:“得张真人谬赞,韦一笑不胜荣幸。”
赵敏哼了一声,嘴一撇:“就一只毒蝙蝠,再怎么吹捧,还能翻了天去?”那四位高手被韦一笑一招占了先,丢了面子,当下齐齐围上。韦一笑在张三丰面前不敢大意,当下凝神聚起寒冰绵掌,这四人他已各出一招,却未占得便宜,知绝非庸手,因此不敢分开对敌,当下展开无双轻功,飘然攻向左侧大汉,那西域大汉太阳穴高鼓,显然内力深厚。面对韦一笑拍来掌风,也不躲闪,挥掌直迎上去,两掌相交啪地一声,韦一笑纵身翻出,脚尖却踢向那人太阳穴,那人手掌一翻切向韦一笑脚腕。韦一笑此招却为虚招,身形旋转处,头朝下寒冰绵掌已攻向其小腹,那人只得后退,这几招兔起鹘落迅捷异常,那大汉内力虽强,却不如韦一笑身形迅捷,一时间略处下风。另外三人正欲向前,却见呼的一声一个大口袋飞来,寻常暗器都是小巧灵活,哪有如此大的口袋暗器?三人怕有诈,当即跃开。那大汉与韦一笑拼斗后退,却无处躲闪,只得回身一掌猛击在那口袋之上,只听见惨叫一声。却是说不得用口袋装了一名明教装束大汉,丢了过来,被大汉一掌直接拍死在口袋。韦一笑趁他一掌虚耗,飞身形一记寒冰绵掌击在那大汉后心,那大汉急速转身,一掌自头顶拍落,韦一笑静静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待得大汉掌将落头顶,忽然全身劲力一抽,软软倒了下去。原来韦一笑这寒冰绵掌也是阴毒无比,那大汉中掌之后,阴毒寒气瞬间走向四肢百骸,静脉阻塞,内力瞬间便发不出来。众人眼见韦一笑站在那里不躲不闪,冷眼瞧着那大汉突然萎靡瘫倒,当真说不出的诡异。心道魔教行事果然匪夷所思。
三人回头,却见扔过来口袋的乃是一位和尚。那和尚双手合十:“明教张教主座下布袋和尚说不得参见张真人!”张三丰还礼:“久仰久仰!”话未说完,却听得门口彭彭之声,却是两人被打得飞了进来,只见一青衣人,一白眉老翁前后略过,一抱拳:“明教光明左使杨逍、(白眉鹰王殷天正)拜见张真人!”张三丰一一稽首还礼。却听杨逍道:“张真人,明教五行旗、天鹰门弟子已到武当山下,不敢擅入,且听张真人号令。”
赵敏眉头一皱,眼见明教高手越来越多,想到今日偷袭打伤张三丰乃是千载难逢之良机,当下道:“哼!晚辈此次前来乃是请教武当张真人,若想扫荡明教,难道光明顶的路我不认得么?”
说不得哈哈一笑:“赵姑娘,张真人威震天下之时,只怕你爷爷还没出生呢!就凭你也敢来张真人面前献丑?”
赵敏哼了一声:“张真人神威,晚辈自是没见过,眼下我这里有三个不成器的家奴,张真人若是打发了,晚辈自认张真人神功盖世,否则的话嘻嘻,就请张真人放下话来,说武当乃是欺世盗名之辈,晚辈自是无话可说。”说着手一挥,“阿大、阿二、阿三出来吧!”只见从后面走出三人。为首老者精瘦干枯,手捧长剑,众人一见大惊,原来正是倚天剑!宋青书看得真切,阿大正是丐帮的八臂神剑方东白。心道待会儿我去跟他动手,可不能让张无忌过去,他不知方东白卧底身份,怕是出手伤了他。后面的阿二也是精瘦强悍,一看便知内力深湛。阿三却是浑身精肉筋突,一看便知是外家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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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逍冷笑一声:“张真人什么身份,你的家奴便是杨某也不屑与之过招。”赵敏道:“阿三,你便说说,最近做了什么,是否值得张真人指教?”那阿三破锣嗓子扯道:“小人倒也没做什么,只不过前几日在西北跟少林空性过招,以指力破了他的龙爪手,割下了他的首级!”他此话一出,众人大惊,空性大师龙爪手数十年的功力非同小可,众人均知极难击败,想不到他竟然死在此人手中。阿三说着向前几步,拉开架势,脚下一踏,两块青砖踏得粉碎!
张三丰正要答话,宋青书抢先一步,出来,哈哈一笑:“空性大师武功高强,谅你也不是正大光明取胜。今日你既然来武当请教,又何必我太师父出手,我武当上下人人习武,虽不敢说天下无敌,但对付邪魔歪道却还绰绰有余。”当下一指道童打扮的张无忌,“师弟,不如你先出来陪这位手上有金刚伏魔神通的金刚门高手过几招,指点一下吧!”张三丰等人见宋青书出头,以为他要挑战,众人知他武功已然罕有敌手,阿三虽强,却远远不是宋青书的对手,岂知他居然喊一个三代小道童出战,当下大吃一惊。张无忌自然心下雪亮,当下缓缓走出,对宋青书道:“师哥,小弟资质愚钝,今日刚刚习得太师父所授太极拳,尚未明其理,怕是二十招之内未必能打倒此人,无故折了太师父神功的名声。”
宋青书轻轻一笑:“也罢,师弟,你且将就着与他慢慢喂招,他也未必能走上几招。”众人听着他俩人风轻云淡的对话,竟然丝毫没把阿三放在眼里,当真匪夷所思。明教群豪自是知道宋青书武功极高,但万料不到武当居然能让一个三代小道童对阵这个一流高手,实在难以相信。待得张无忌一开口,登时心下了然。只在一旁微笑观战。
那阿三怒极而笑:“大哥、二哥,你们听听,这世上居然有如此狂妄之人。”转过身怒吼道:“好!小道童,你过来,看我一招把你打个骨断筋折!”
张三丰、俞岱岩、张翠山均满脸疑惑,宋青书转头向他们轻轻点头,示意放心。张无忌满面炉灰,似是刚刚从炉灶出来的火工道人,众人均不解,武当居然派一个火工道童前来迎战强敌。张无忌站定,缓缓起手式,正是刚刚习得的太极拳。抬头道:“这位前辈,小道刚刚才修习太师父所授神功太极拳,师哥让我二十招内打败你,也不知成不成。”阿三仰天狂笑:“武当弟子当真狂妄!欺人太甚!”说着脚下一蹬地双拳呼呼有风,左拳快如闪电,右拳却又后发先至,张无忌九阳神功大成,再加上乾坤大挪移提升,造诣已然极高,听得张三丰传授太极拳精要,思索片刻,便以深明其理。使出来竟如修炼多年一般。
太极拳之理乃是以柔克刚,今日对上阿三,正是以至柔克至刚,阿三双拳如风,硬如钢铁,谁知打过来被张无忌以揽雀尾牵引,却似陷入泥潭之中,拳脚无处着力,憋屈之极。每次拳出一半,便被张无忌双掌圈住,提手上势、白鹤亮翅、搂膝拗步,手挥琵琶一招招清晰异常,阿三处处被动,却似猛虎落水,无处使力,当下大吼一声,猛力双拳击向张无忌太阳穴,张无忌双手一圈,脚踏八卦,阿三身子不由自主随身而转,张无忌双手一拨,阿三直像陀螺一般横飞出去,四脚八叉摔倒在地。
明教群豪齐声喝彩。说不得叫道:“阿三,不如你改名叫做阿转吧!”殷天正嘿嘿一笑:“古人道三十六计转为上计嘛!”阿三恼怒异常,五指一屈,拧身扑上,张无忌一招搬拦捶,阿三双手直插入大柱之中。俞岱岩高声叫道:“少林派大力金刚指!”阿三阴恻恻一笑:“嘿嘿,谁让你逞英雄来着?这几十年的残废滋味如何?”俞岱岩叫道:“果然是你!原来是西域少林下的毒手!”
宋青书叫道:“师弟,无需留手,且替三叔讨回公道!”张无忌心中怒意渐盛,也不再顾计只用太极拳了,当下手臂一转,乾坤大挪移催动,竟然将阿三奋力一抓移到自己身上,他痛的大叫一声,张无忌趁机少林龙爪手抚琴抓住他另一只手臂,咔嚓一声,竟将他手臂生生拧断。冷喝道:“拿黑玉断续膏来!”阿三一惊,“本门黑玉断续膏隐秘至极,你怎会知道?”忽然醒悟,“是了,怪不得几年前黑玉断续膏失窃,原来是武当盗来治疗俞岱岩残废了!”张无忌一怔,不知其意,手中用力,咔嚓又把另一只手臂掰折,“拿不拿来?”阿三咬牙道:“没有!”张无忌大怒,咔咔两声,又把他双腿拧断丢到一边。
张无忌适才太极拳毕竟尚未纯熟,情急之下使出乾坤大挪移,周围高手却是瞧得清楚,杨逍故意道:“张真人的太极拳果然是旷世绝技!佩服佩服!”明教群豪更是齐声附和。赵敏一怔,仔细一看那个满脸炉灰的道童,却不是那个冤家张无忌是谁?顿时醒悟,冷笑道:“张无忌,你可真有出息,好好的明教教主不做,却跑到武当来冒充火工道童!”张无忌一摸脸道:“家父乃是武当张五侠,我本就是武当三代弟子,有什么冒充的?”说着转身扑倒在地:“孩儿叩见太师父、叩见三师伯、叩见父亲,无忌来的紧急,未及拜上您老人家,望乞恕罪!”张三丰、俞岱岩、张翠山均大喜过望,仔细瞧去,哪还有当初病入膏肓的小娃娃的样子?一时间喜笑颜开,拉过张无忌,上看下看,欢喜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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