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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99章 火种归源,神格裂变
    炉台的火舌舔着锅底,将苏小棠的影子拉得老长。

    她盯着那枚悬在炉角的金色种子,指腹无意识摩挲着菜刀柄——这把刀跟了她十年,从侯府粗使房的锈铁片子,磨成如今映得出人影的青锋。

    火焰突然发出"噼啪"轻响,原本盘旋的火舌骤然拔高,却在离种子半寸处软软垂下,像小狗讨好般拱了拱,又缩成温柔的橘色光团。

    苏小棠喉间溢出低笑,十年前她蹲在侯府柴房啃冷馍时,总觉得这世上最暖的是灶膛里未熄的余烬;后来掌了御膳房,才知最烫的是帝王家的猜忌;可此刻望着这团火,她忽然懂了老厨头临终前那句"火有火性"——原来最懂人心的,是火。

    "小棠。"

    门轴转动的轻响混着冷风灌进来。

    苏小棠转头,就见陆明渊立在门口,玄色大氅沾着星子般的雨珠,左手捏着半卷染了朱砂印的密报,指节因用力泛着青白。

    他的目光先扫过她掌心的种子,又落在跃动的火焰上,喉结动了动,到底没问。

    "皇宫冰窖下的御膳遗迹,今早开始共鸣。"他抬脚跨过门槛,大氅下摆扫过青石板,"守陵的老太监说,石壁上的食器刻纹在渗金液,像......"他顿了顿,密报在指缝间发出细碎的响,"像有人在唤醒什么。"

    苏小棠的手指在刀背上敲了两下。

    她见过那些遗迹——十二岁那年替嫡姐顶罪,被扔进冰窖罚跪,隔着结霜的石壁,曾摸到过凹陷的纹路,那时只当是年久风化,如今想来,倒像某种阵法的残章。

    "是灶神旧部。"她开口时,种子突然轻轻一颤,金纹流转的速度快了三分,"他们等了三百年,就为让我这具灶神转世的壳子,重新套上神格。"

    陆明渊的眉峰拧紧。

    他上前半步,大氅带起的风掀动炉边的柴纸,"我已调了暗卫守住冰窖入口,但若他们要的是......"他的目光落在她心口——那里曾嵌着灶神的神印,如今只剩淡金火纹,"你需要的话,我可以......"

    "烧了整座皇宫?"苏小棠忽然笑,指尖轻轻碰了碰种子,它烫得惊人,却不像从前神印灼烧时那样蚀骨,倒像晒透的麦垛,"陆三公子,你总把我当需要保护的金丝雀。"她转身从案底抽出一本旧书,封皮是磨得起毛的靛青,"可你看,老厨头早给我备了梯子。"

    《本味经》的纸页在火光照耀下泛着暖黄。

    苏小棠翻开最后几页——从前这里空白得像她刚进侯府时的未来,如今却因她这些年的笔记,爬满了歪歪扭扭的字:"豆腐要等晨露落过才甜野山菌需用松枝熏去涩味"。

    她指尖凝聚起一线淡金火焰,那是本味感知过度时会溢出的力量,从前总让她头晕目眩,此刻却温驯得像被顺了毛的猫。

    "灶神真火说穿了,是千万人对'饱'的执念。"她低声说着,火焰在指尖凝成墨,"他们求饱腹,求温暖,求一碗热汤里的安心。

    这些执念聚成火种,却被神格困成了枷锁。"笔锋落下,第一字"火"在纸上晕开金芒,"但执念从来不该属于神——"第二字"种"的竖划拉得老长,像抽芽的茎,"它该属于把执念煮成汤、蒸成馍、熬成粥的人。"

    陆明渊没说话。

    他望着她垂落的发尾被火光染成金红,望着她握笔的手稳得像刻碑的石匠,忽然想起初见时的苏小棠——那个蹲在侯府后巷啃冷馒头的小丫头,被嫡姐的丫鬟推搡着撞进他怀里,却死死护着怀里半块发霉的炊饼,说"这是给柴房老黄狗留的"。

    "归。"第三字落下时,炉台的火焰突然全部窜向《本味经》,却在离纸页三寸处凝成半透明的火幕,像在为墨字护法。

    苏小棠的额角沁出薄汗,她能感觉到种子在袖中发烫,那些金纹正顺着她的血脉往上爬,不是侵蚀,而是交融,"源。"最后一笔收得干净,墨迹在纸上流转成小团火焰,"心火永燃。"

    话音未落,袖中的种子突然发出清越的嗡鸣。

    苏小棠猛地抬头,就见那枚指甲盖大的金种从袖中浮起,表面的金纹连成了完整的火纹——正是她腕间那道淡金印记的放大版。

    火焰从炉台腾起,托着种子缓缓旋转,每转一圈,就有细如牛毛的金线从种子里散出,钻进《本味经》的纸页,钻进她腕间的火纹,钻进她眼底跳动的光。

    陆明渊伸手按住她发颤的手背。

    他能感觉到她的脉搏跳得极快,像擂鼓,"你在引火种认主。"

    "不是认主。"苏小棠望着旋转的种子,嘴角溢出血沫——这是本味感知过度的征兆,可她的眼睛比任何时候都亮,"是让它知道,谁才是掌勺的人。"

    种子的旋转突然加快。

    金线如蛛网般蔓延,连陆明渊的指尖都沾了点金芒。

    他望着她染血的嘴角和发亮的眼睛,忽然低笑一声,拇指抹掉她唇边的血:"下次闯祸,记得喊我递菜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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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小棠正要回嘴,种子却"轰"地炸开一圈金波。

    那波荡过炉台,铜锅"嗡"地共鸣;荡过案几,《本味经》的纸页簌簌翻卷;荡过陆明渊的大氅,雨珠凝成细小的金珠,落在青石板上叮当作响。

    最后,金波轻轻拂过她的脸,像谁在替她擦去汗。

    她望着逐渐平静的种子——此刻它表面的金纹更清晰了,隐约能看出"人"字的轮廓。

    窗外传来天膳阁学徒的脚步声,带着慌乱:"掌事!

    冰窖那边传信说......"

    苏小棠转头看向陆明渊。

    他已经摸出腰间的玉牌,指腹擦过牌上的暗纹——那是调暗卫的信物。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笑了。

    "先吃饭。"苏小棠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菜刀,"吃饱了才有力气,去掀了那些老东西的灶。"

    炉台上的种子仍在缓缓旋转。

    没人注意到,它金纹深处,有个极小的"棠"字,正随着旋转时隐时现。

    炉台铜锅的嗡鸣尚未消散,陈阿四的锅铲"当啷"砸在案上。

    他盯着自己掌心——方才试菜时随意颠的油花,竟在半空凝成了完整的芙蓉花形状,这是他练了二十年都没成过的"花凝油"。"这、这不可能!"他踉跄着扶住案角,指节捏得发白,"我前日试做'金鲤跃龙门'还翻了鱼皮,怎么现在......"

    苏小棠抹去唇边血渍,能清晰感觉到体内那团火在欢腾——不是从前灼烧般的暴戾,倒像久别归家的孩子在蹭她心口。

    她望着陈阿四发颤的背影,忽然想起三年前这人在御膳房摔了她的沙锅,骂她"庶女也配碰御厨的家伙",此刻倒觉得这股子震惊里,藏着老厨头说的"火候到了"的滋味。

    "陈掌事。"她开口时,陈阿四猛地转身,眼眶都红了。

    他张了张嘴,又猛地别过脸去,粗声粗气擦了擦眼角:"老子、老子是被锅烟呛的!"可指尖却悄悄抚过锅沿那道他刻了十年都没刻出的云纹——此刻云纹里竟凝着层淡金,分明是火候入器的征兆。

    "小棠。"陆明渊的声音沉了三分。

    他望着窗外——原本阴着的天,此刻正有团暗红在东南角翻涌,像有人在云层里撒了把烧红的铁砂。

    他握紧腰间玉牌,暗卫的传讯蜂正绕着他发顶急转,"冰窖方向的暗卫回报,石壁刻纹的金液突然沸腾,把守着的老太监烫得惨叫。"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苏小棠腕间愈发清晰的火纹,"他们等不及了。"

    苏小棠的手指轻轻按在《本味经》上。

    书页里的金线还在流动,每一根都连着她的血脉,像在给她讲那些被神格压了三百年的故事——灶神原是个走街串巷的厨倌,用半块炊饼救过冻僵的小乞儿,用一碗热汤暖过寒夜的更夫,后来被百姓供上神位,却忘了自己也曾是掌勺的人。

    "他们要的是完整的神格。"她抬头时,眼底的光比炉火旺三分,"可神格早被我拆了——拆成千万碗热汤的温度,拆成每个灶前掌勺人的底气。"她抓起案上菜刀,刀身映出她泛着金芒的瞳孔,"现在他们想强抢,就得先问问这些被拆碎的'底气'答不答应。"

    陆明渊突然笑了。

    他解下玄色大氅,露出里面绣着暗纹的劲装,随手将大氅披在她肩上:"我让人备了十车松炭,二十坛女儿红,都堆在天膳阁后巷。"他指尖快速在玉牌上按动,传讯蜂"嗡"地窜向东南,"暗卫会守住冰窖侧门,你若要烧......"

    "烧他个干干净净。"苏小棠将大氅系带一扯,转身走向门口。

    冷风灌进来,吹得《本味经》哗哗翻页,恰好停在她写的"心火永燃"那页——墨迹里的火焰正随着她的脚步跳动,像在应和什么。

    刚跨出天膳阁门槛,那声巨响便炸响在头顶。

    苏小棠抬头,就见东南方的天空裂开道红痕,像是被烧穿了个洞,热浪裹着焦糊味扑在脸上。

    她能感觉到体内火种在震颤,不是恐惧,是愤怒——那些被神格困了三百年的执念,终于找到了出口。

    "他们发动仪式,是想借天地灵气强行重塑神格。"陆明渊站在她身侧,望着那道红痕,声音里裹着冰碴,"但他们算错了一件事。"

    "算错了什么?"苏小棠掌心腾起淡金火焰,这团火不再让她头晕,反而像喝了碗热姜茶般熨帖。

    "算错了你早把神格拆成了人间烟火。"陆明渊伸手碰了碰她掌心的火焰,火苗亲昵地绕着他指尖转了两圈,"现在该慌的是他们——因为他们要抢的,是千万人心里的暖。"

    苏小棠笑了。

    她举起手,掌心火焰突然暴涨,化作条首尾相接的火龙,鳞片上跃动着橙红与金芒,每片鳞甲都刻着"粥饭汤"的古字。

    火龙昂首嘶鸣,声浪掀得天膳阁的檐角铜铃乱响,连陈阿四都从屋里冲出来,仰头望着这奇观,连锅铲掉在地上都没察觉。

    "去。"苏小棠轻声道。

    火龙振翅而起,带起的气浪掀翻了院角的菜筐,青萝卜滚了满地。

    可就在它掠过宫墙时,空中突然闪过道金芒——火龙的尾巴猛地一摆,竟从中分裂出两道:一道裹着炽烈金焰,直扑皇宫最深处的禁地;另一道却敛了光芒,像条潜行的蛇,"唰"地钻入了青石板缝,消失得无影无踪。

    陆明渊望着那道钻入地下的光,唇角勾起抹极淡的笑。

    他弯腰捡起滚到脚边的青萝卜,在掌心抛了抛:"要赌赌看,这第二道火是去掀谁的灶吗?"

    苏小棠没说话。

    她望着火龙消失的方向,腕间火纹突然烫得惊人——那是火种在告诉她,有些执念,该去地底见见天日了。

    天渐渐黑了。

    御膳房的炉火烧得更旺,陈阿四蹲在地上捡萝卜,嘴里嘟囔着"这萝卜搁从前得削三遍皮,现在直接丢锅里煨都甜",却没注意到他脚边的青石板,正渗出极淡的金纹,像根细细的线,往皇宫方向延伸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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