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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96章 宿主之争,神火初叛
    苏小棠是被腕骨处的灼痛惊醒的。

    她猛地坐起身,额角的冷汗顺着下巴滴在绣着麦穗纹的被面上,而那团金红火焰正顺着掌心血脉往上窜,像根烧红的铁钎子扎进小臂。

    床褥边缘已焦成黑褐色,散着焦糊的棉絮味——昨夜她竟在睡梦中让火焰烧穿了三层褥子。

    "停。"她咬着牙低喝,指尖掐进掌心。

    从前只需意念就能压下的火焰这次却在皮肤下跳动,像活物般抵触她的控制。

    直到她咬破舌尖,腥甜血气漫开时,那团火才"嗤"地缩回掌心,留下一道泛着金光的纹路,从腕骨蜿蜒至手肘,像用金箔贴上去的古老符咒。

    "这是..."她颤抖着摸向那道纹路,指尖刚触到皮肤就被烫得缩回。

    记忆突然翻涌:昨夜冰被火焰穿透时的惊愕,槐树下眼底人影的冷笑,生母留下的玉牌发烫的触感——原来那些异常早有预兆。

    "叩叩。"

    窗外传来竹帘掀动的轻响。

    苏小棠慌忙扯过外衣盖住手臂,就见陆明渊掀帘进来,玄色大氅还沾着晨露,眉峰微蹙,手中捏着张泛黄的绢帛。

    "你昨夜又用真火了?"他径直走到床边,目光扫过焦黑的床褥,喉结动了动,"禁卫军统领今早来报,昨夜子时,祭天殿后的枯井里浮起具守卫的尸首。

    那人生前攥着这个。"

    他展开绢帛的瞬间,苏小棠呼吸一滞。

    画上的女子手持金红火焰,眉眼与她有七分相似,却多了几分冷戾。

    她的指尖正点在一只青铜灶台上,背景是漫天星斗,每颗星子都像被火焰灼穿的窟窿。

    画角用朱砂写着行小字:宿主已定,神格复苏。

    "他昏迷前只重复这句话。"陆明渊将绢帛递给她,指腹擦过她泛白的指节,"小棠,你...是不是隐瞒了什么?"

    苏小棠盯着画中女子的眼睛。

    那双眼尾上挑的弧度,和昨夜槐树下倒影里的人影一模一样。

    她喉头发紧,摸向颈间玉牌——此刻玉牌不再发烫,反而沁着刺骨寒意,和掌心的火焰形成冰火两重天。

    "我也想问。"她哑着嗓子,将玉牌拽出衣领,"这是我娘临死前塞给我的,说'等你见着灶火金纹,就去寻灶神庙后第三块青石板'。

    可现在..."她扯动嘴角,"金纹有了,我却连自己是谁都快分不清了。"

    陆明渊的拇指轻轻抚过她手背上的金纹,突然将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不管你是谁,我要的是苏小棠。"他的心跳有力而灼热,透过层层衣物传来,"但现在,御膳房的急报来了。"

    话音未落,外头传来陈阿四粗哑的吆喝:"苏掌事!

    突厥使节团明日抵京,皇上要咱们做道'国宴之味'镇场子!"

    陈阿四踹开半掩的门,靛青短打沾着灶灰,手里拎着个蒙着湿布的食盒:"说是要'最能代表大楚的味道',我琢磨着用羊肝——草原人爱吃羊,可咱们得做出花样。"他掀开湿布,带着血沫的羊肝颤巍巍躺在碎冰上,"你挑的这只西口羊,肝子最是厚实..."

    苏小棠接过羊肝的瞬间,掌心突然发烫。

    金红火焰不受控制地窜出来,裹住羊肝。

    她瞳孔骤缩,慌忙运力压制,可那火像认准了羊肝似的,"轰"地烧得更旺。

    等她反应过来时,掌心里只剩撮黑灰,还飘着焦苦的糊味。

    "这...这怎么回事?"陈阿四瞪圆了眼,伸手去碰那堆灰,被余温烫得缩回手,"你、你往日最会控火,怎的..."

    苏小棠盯着自己发抖的手。

    这是真火第一次完全不听她使唤。

    她想起昨夜那声"该醒了,我的容器",后颈泛起凉意——或许从冰被穿透的那天起,就不是她在控制火焰,而是火焰在适应她的身体,等待某个时机。

    "许是...昨夜没睡好。"她扯出个笑,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我再挑块肝子,这次..."

    "罢了。"陈阿四突然伸手按住她的肩膀。

    他的掌心粗糙,带着常年握锅铲的茧子,"你脸色白得像灶台上的面,这菜我来料理。"他弯腰拾起食盒,转身时瞥到她垂在身侧的手——那道金纹正顺着袖口往上爬,"你且歇着,出了岔子我担着。"

    苏小棠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廊下,喉间突然泛起酸意。

    她摸向床头的蓝布围裙,指尖触到那排自己缝的歪扭针脚——从前总觉得这围裙是束缚,现在倒成了唯一能让她安心的东西。

    窗外的麻雀又开始扑棱,她望着手背上的金纹,轻声道:"你到底想要什么?"

    风卷着灶房的炊烟吹进来,隐约传来陈阿四骂骂咧咧的声音:"小兔崽子们,火调小点!

    苏掌事要歇着,都给老子轻手轻脚的!"

    苏小棠靠在床头,望着那团在掌心若隐若现的金红火焰。

    这次,火焰里似乎多了张模糊的脸,正对着她笑——和画里的女子,和昨夜倒影里的人影,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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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阿四将新取的羊肝搁在青石板案上时,苏小棠正倚着门框,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的软肉里。

    她能听见自己喉间急促的喘息,像被人攥住了气管的风箱。

    "小苏,去里屋歇着。"陈阿四抄起牛骨柄菜刀,刀背在案板上敲出"笃笃"两声,"你眼皮直跳,盯着我手底下发颤。"他故意扯着嗓子,声线却比平日低了两度,像怕惊着什么易碎的瓷器。

    苏小棠没动。

    她望着陈阿四布满老茧的手指扣住羊肝,刀刃斜着切入肌理的瞬间,腕骨处的金纹突然泛起灼热。

    那团火先在血管里窜了两窜,像幼兽试探着出笼,接着"轰"地炸开来——金红火焰裹着刀身往上蹿,眨眼间吞没了半块案板。

    "小心!"苏小棠扑过去,却见陈阿四已经踉跄着后退两步。

    被火焰舔过的羊肝正在碳化,黑灰簌簌落在案上,连带着半片青石板都焦成了蜂窝状。

    陈阿四的靛青短打被火舌燎了道焦边,他盯着自己发抖的手,突然反手抽了自己一耳光。

    "老子当御膳房掌事二十年!"他的声音发哑,脖颈青筋暴起,"从烧火小工到掌勺,哪回不是把火候吃得透透的?"他猛地转头看向苏小棠,眼眶发红,"小苏,这火...它根本不是冲菜来的。"

    苏小棠的指尖还悬在半空。

    她能清晰感知到那团火此刻的"情绪"——不是失控,而是某种蓄谋已久的雀跃,像孩童终于被允许跑出门撒欢。

    她突然想起昨夜火焰里那张模糊的脸,后颈的寒毛根根竖起。

    "我去拿湿布!"外头传来小厨役的惊呼,脚步声噼里啪啦砸进来。

    苏小棠却在这时听见廊下传来熟悉的靴底碾过青砖的声响。

    陆明渊的玄色大氅先扫过门框,接着是他带着松木香的气息,混着几分冷冽的药味。

    "这是我让太医院连夜调的镇火散。"他将青瓷瓶搁在案上,指腹擦过苏小棠发烫的手背,"能压三时辰,足够你做完这道菜。"

    苏小棠盯着那抹幽蓝的药汁在瓶中轻晃。

    她想起昨夜陆明渊说"我要的是苏小棠",想起他按在自己心口的温度,喉间突然泛起酸涩。

    可当她的目光扫过陈阿四焦黑的案板,扫过小厨役们躲在门后窥探的眼睛,最终落在自己手背上蜿蜒的金纹时,她突然伸手按住了瓶口。

    "如果连我自己都压不住这火..."她仰起脸,睫毛上还沾着方才扑火时的灰,"那它现在烧了我,总比以后烧了更多人强。"

    陆明渊的瞳孔微缩。

    他想开口,却见苏小棠已经闭目盘腿坐在了灶前。

    她解下蓝布围裙系在腰间,那排歪扭的针脚在火光里忽明忽暗。

    灶膛里的火"轰"地蹿高,金红火焰从她掌心溢出,这次却没有乱蹿——它像被一根无形的线牵着,乖乖裹住新换的羊肝,在她的意念里打着旋儿。

    "油温六成。"苏小棠的声音平稳得像是换了个人,"陈掌事,麻烦递那盏松露酒。"

    陈阿四盯着她的侧脸。

    晨光透过窗纸洒在她脸上,金纹在皮肤下若隐若现,可她的眼睛比任何时候都亮。

    他突然想起十年前自己第一次见老厨头时,那老头说"真正的厨子,是火的主人"。

    此刻望着苏小棠,他突然懂了。

    宴席设在含元殿东偏厅。

    突厥使者的银质酒盏碰在青瓷盘沿上,发出清脆的响。

    苏小棠站在廊下,看着那蓄着络腮胡的使者夹起一筷子"山海烩"。

    他的动作顿了顿,黑褐色的瞳孔突然收缩,喉间溢出半句突厥语:"bu tat...(这味道...)"

    "似曾相识?"苏小棠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

    她想起昨日翻查御膳房古籍时,在《天厨秘录》最末页看到的批注——"太初三年,御厨林九娘制山海烩,以灶神真火烹之,味传千年"。

    而此刻从殿内飘出的香气,和古籍里夹着的半片枯菊,有着一模一样的甜腥。

    夜色漫上屋檐时,苏小棠回到天膳阁。

    她推开雕花木门,镜中映出她沾着灶灰的脸。

    可就在她抬手擦脸的瞬间,镜中的影子慢了半拍——那道金纹先她一步爬上镜中人的脖颈,在月光下泛着不属于人间的光。

    "小棠?"外头传来陆明渊的唤声。

    苏小棠猛地转头,再看镜中时,影子已和她同步。

    她伸手摸向颈间玉牌,触手一片冰寒。

    而在她看不见的袖口,金红火焰正缓缓爬上指尖,温度比她的血更烫,像在丈量,这副皮囊是否够资格,装下另一世的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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