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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07章 夜宴设局,香诱敌踪
    马车碾过天膳阁朱红门槛时,苏小棠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火舞滚烫的额头抵着她肩窝,睫毛上还凝着未干的泪,像片被雨打湿的蝶翼。

    她望着门楣上"天膳阁"三个鎏金大字,喉间发紧——这是她用二十锅汤、三百道点心、一千次被热油溅伤的疤换来的招牌,此刻却比任何时候都沉。

    "阿棠,这边。"陈阿四掀开车帘的手在抖,平时擦得锃亮的菜刀别在腰间,刀鞘上还沾着火舞方才挣扎时蹭的血。

    他粗着嗓子喊,脚步却放得极轻,像怕惊碎了什么,"密室在东厢房,张大夫已经候着了。"

    苏小棠低头,火舞的手指正无意识攥着她袖口,指节泛白。

    她想起方才在马车上,这双被炎盟训练成利刃的手,竟在摸到她围裙上的面渍时,突然露出孩子般的笑。"走。"她将火舞打横抱起,发间珠钗蹭过门框,"陈叔,让厨房备姜茶,要老陈皮的。"

    密室门"吱呀"一声开了。

    张大夫正弯腰调试药炉,抬头时白眉抖了抖:"这丫头伤得不轻,后颈的针孔是新的,怕是被灌过迷魂散。"他伸手要接火舞,苏小棠却抱得更紧。

    她望着火舞颈侧那道新月形疤痕——和她十二岁在侯府灶房被锅沿烫的疤,形状分毫不差。

    "我来。"她轻轻将火舞放在软榻上,指尖拂过她额前湿发,"张叔,先取针。"

    银针入穴的瞬间,火舞猛地抽搐。

    苏小棠攥住她手腕,掌心晶石发烫,本味感知如潮水漫过——艾草的苦、当归的甘、还有一丝极淡的,像青杏未熟时的涩。

    那是炎盟药物残留的味道。

    她闭了闭眼,额角渗出细汗——今日已用了三次能力,体力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流逝。

    "醒神羹。"她突然开口,声音发哑,"我去做。"

    陈阿四一把拽住她:"你现在连站都站不稳!"他粗粝的掌心抵着她后颈,能摸到凸起的骨节,"那破羹我会做,不就是藕粉调桂花蜜,加半钱茯神?"

    苏小棠摇头。

    她望着火舞皱成一团的睡颜,想起方才马车上她说"想再尝尝那锅汤的味道"——那锅汤里该有陈婶烤红薯的焦香,杂役喝甜汤时的甜,是被炎盟用药物碾碎的、最本真的人间烟火。"得我来。"她抽回手,"火候、汤量、连搅羹的手法,都要和她记忆里的那锅汤一样。"

    陆明渊不知何时站在门口。

    他倚着门框,月白锦袍沾了星点车尘,眼底却亮得惊人:"我陪你去厨房。"

    灶房的灶膛已经烧得旺旺的。

    苏小棠掀开瓦罐,藕粉的清冽混着桂蜜的甜涌出来。

    她舀起一勺,本味感知再次翻涌——藕粉要选九孔的,桂蜜得是晨露未散时采的金桂,茯神必须用陈年老料,否则压不住炎盟药物的燥。

    她手腕微抖,羹勺"当啷"磕在瓦罐沿上。

    "阿棠。"陆明渊突然按住她发颤的手。

    他的掌心带着常年握玉扳指的凉,指腹却有薄茧,"你昨夜用了四次能力,再这样下去......"

    "失明?"苏小棠扯出个笑,"比起火舞被炎盟抓回去,被洗掉最后一点人性,失明算什么?"她抽回手,羹勺在瓦罐里划出清亮的弧,"再说了......"她望着灶膛里跳动的火苗,声音轻得像叹息,"我总觉得,这能力不是平白来的。

    或许......"她没说完,舀起一勺羹吹了吹,"或许该用在刀刃上。"

    醒神羹的甜香漫出厨房时,火舞已经能喝下半碗。

    她捧着青瓷碗,眼泪砸在羹里,溅起细小的涟漪:"和陈婶的汤......好像。"她吸了吸鼻子,"陈婶总说,甜汤要搅三百下,这样甜才会沉到碗底,喝到最后一口还是甜的。"

    苏小棠坐在她床边,看着她睫毛上的泪被羹气焐成白雾。

    窗外传来陈阿四骂人的声音——他正指挥杂役搬来两箱新采的藕粉,说"天膳阁的灶房,不能断了做醒神羹的料"。

    她摸了摸怀里的《灶神录》,书页间的薄荷叶沙沙作响——母亲在时,总说"厨者的刀,要切得开阴谋,也要护得住人间烟火"。

    "阿棠。"陆明渊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点冷硬的笑意,"我有个提议。"

    他走进来,袖中滑出一卷密报,展开时是炎盟暗桩的分布图:"火舞是炎盟培养的'味觉刺客',他们花了三年洗去她的记忆,不可能轻易放弃。"他指尖点在图上"醉仙楼"的位置,"若我们放出消息,说天膳阁要办私宴,专请能尝出'童年味道'的食客......"

    苏小棠瞳孔微缩。

    她望着火舞渐渐有了血色的脸,想起炎盟那些人的手段——他们用药物扭曲味觉,用酷刑摧毁记忆,为的就是培养出能靠一道菜控制人心的"活武器"。"你是说......"她攥紧《灶神录》,"用她做饵,引炎盟高层现身?"

    陆明渊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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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眼尾微挑,在烛火下像把淬了蜜的刀:"他们要找的,是丢失的'味觉刺客';我们要找的,是藏在京城的炎盟巢穴。"他伸出手,掌心躺着粒浑圆的夜明珠,"我已让暗卫在天膳阁布下机关,厨房的每个灶膛都装了窃听器,来赴宴的人......"他笑了笑,"会留下最真实的味道。"

    次日辰时,天膳阁的门房被挤破了头。

    "我家公子说了,愿用半车南海珍珠换个席位!我家夫人当年是御膳房掌事,尝过的菜比你见过的人都多!"门房老周抹着汗,怀里的请帖堆成小山——其中三分之二的帖子,都盖着他从未见过的暗纹。

    陆明渊站在二楼雅座,望着楼下乌泱泱的人群,指尖敲了敲窗棂:"暗卫已经记全了名单,其中有七个,是炎盟在江南的联络人。"

    苏小棠在厨房揉面。

    她面前摆着七只青瓷碗,碗里分别盛着桂花香、松露鲜、焦糖苦——这是"迷梦羹"的药引。

    本味感知在她体内翻涌,她能清晰尝到每味香料的层次:藏红花要放七根,多一根会抢了主味;龙涎香只需半粒,否则会唤醒痛苦记忆。

    她的额头又开始发晕,却仍笑着对帮厨说:"把藕粉再筛一遍,要细得能吹起来。"

    未时三刻,私宴开始。

    红烛在雕花烛台上烧得正旺,十二张圆桌坐满了锦衣华服的食客。

    苏小棠站在厨房门口,望着陆明渊掀开食盒——"迷梦羹"的热气裹着若有若无的桂香,漫进大厅。

    她摸了摸腰间的晶石,那里还留着火舞攥过的温度。

    "各位。"陆明渊端起羹碗,目光扫过全场,"这碗羹,能让你想起最珍贵的味道。"

    第一口羹入口时,有人轻声抽泣,有人突然笑出了声。

    苏小棠盯着人群,本味感知如网般铺开——直到她闻到一缕极淡的、像烧糊了的艾草味。

    她抬眼,看见角落圆桌旁,坐着个穿青布短打的男子。

    他的羹碗举在半空,指节发白,眼底翻涌着她再熟悉不过的、炎盟药物的幽蓝。

    "那位是......"帮厨顺着她的目光望去。

    "南厨子。"陆明渊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带着冰碴子般的冷,"炎盟在京城的'味觉导师',专门训练'味觉刺客'。"他望着那男子颤抖的手,笑了笑,"看来......鱼,上钩了。"

    红烛在雕花烛台上噼啪爆了个灯花,将南厨子青布短打的影子投在墙上,晃成扭曲的怪状。

    苏小棠的本味感知如细网般罩住全场,当那缕烧糊的艾草味再次窜入鼻腔时,她的指尖在腰间晶石上轻轻一按——这是和陆明渊约定的"目标出现"暗号。

    "那个味道……是我师父的味道……"南厨子的声音突然从角落飘来,像片被风卷起的枯叶。

    他捧着羹碗的手在抖,碗沿与青瓷相撞发出细碎的响,眼尾泛红,"师父总说,桂蜜要挑晨露未散时的金桂,藕粉得是九孔莲的……"

    苏小棠的呼吸陡然一滞。

    母亲教她调醒神羹的画面在眼前闪了闪——十二岁那年,她蹲在侯府灶房里抹眼泪,是母亲蹲下来,用沾着面渍的手指点她鼻尖:"阿棠,好厨子要把心熬进汤里,桂蜜要晨露金桂,藕粉必是九孔莲,这样的甜,才是能暖到人心窝里的甜。"

    "这位兄台似对这道汤情有独钟?"陆明渊的声音像片落进潭水的玉,清冽中带着探询。

    他不知何时已踱到南厨子桌前,广袖轻垂,恰好挡住了对方桌下的动静,"在下陆明渊,这羹是内子亲手调的,不知能否讨教一二?"

    南厨子猛地抬头,眼底的幽蓝瞬间被慌乱覆盖。

    他干笑两声,喉结动了动:"不过是……怀念故人罢了。"可他藏在桌下的右手却在飞快结印——食指点中拇指根,无名指压过中指节,正是炎盟"紧急联络"的暗码。

    这动作没逃过陈阿四的眼睛。

    老御厨正端着新煨的羹壶在厅里转悠,粗布围裙上还沾着藕粉,可那双眼却比他腰间的菜刀还利。

    他假装踉跄,羹壶"当啷"撞在桌角,滚烫的羹汁溅向南厨子手背。

    趁对方吃痛缩手的刹那,陈阿四已欺身而上,左手扣住他后颈,右手如铁钳般钳住他手腕。

    "哎哎哎!

    这是做什么——"南厨子挣扎着要起,陈阿四却一脚勾住桌腿,"咔嚓"一声掀翻圆桌。

    青瓷碗碎了满地,桂香混着藕粉的甜被踩进泥里。

    陈阿四膝盖压在他后心,从腰间抽出菜刀鞘抵住他后颈:"炎盟的狗东西,装什么良民?"

    "陈叔!"苏小棠低喝一声,快步上前。

    她蹲下身,指尖掠过南厨子紧攥的拳头——指缝里露出半片染了茶渍的纸角。

    陆明渊已摸出随身携带的银剪,"咔"地挑开他指节。

    密信摊开时,墨迹未干的"北城老巷·火炉堂"七个字,像道淬了毒的刀,扎得苏小棠瞳孔微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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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炉堂……"她轻声念出,喉间泛起苦意。

    炎盟在京城蛰伏三年,她派了三波暗卫都没摸到巢穴,却不想藏在最寻常的老巷里。

    陆明渊弯腰捡起密信,指尖在"火炉堂"三字上轻轻一叩:"昨日暗卫回报,北城老巷有间酒楼,每日寅时三刻会有炭车进出,车辙印比寻常深三寸——"他抬眼看向苏小棠,眼底翻涌着暗潮,"看来是运的不是炭,是'货'。"

    陈阿四扯下南厨子的腰带将其捆紧,菜刀"唰"地插在他脚边:"老子这就去提审,看他嘴硬到几时!"

    "且慢。"苏小棠按住他胳膊。

    她望着南厨子灰白的脸,突然想起火舞颈侧那道和自己相似的疤——炎盟的"训练所"里,不知有多少孩子被剥去姓名,只留下"味觉刺客"的编号。

    她摸了摸怀里的《灶神录》,书页间的薄荷叶沙沙作响,"先把他关到柴房,等火舞醒了……"她顿了顿,"或许能问出更多。"

    陆明渊显然明白她的意思,朝暗处挥了挥手。

    两个暗卫从柱后闪出身,架起南厨子拖向厅外。

    陈阿四拍了拍她肩膀,粗声粗气:"我去盯着,保准他跑不了。"说罢大步跟上,皮靴踩过碎瓷的声音,像串急促的鼓点。

    厅里的食客早被这场变故惊得鸦雀无声。

    陆明渊清了清嗓子,朗声道:"今日是天膳阁新菜试吃,各位受惊了。"他挥了挥手,帮厨们端着新蒸的桂花糕鱼贯而入,"这糕算我的赔礼,还请各位继续赏光。" 人群渐渐恢复喧闹,可苏小棠却听见后宅方向传来细碎的响动——是密室的门开了?

    她转身穿过走廊时,心跳得厉害。

    推开门的瞬间,正撞上火舞坐起身的动作。

    少女的发梢还沾着药汁,却固执地掀开了锦被,指尖攥着软榻上的棉絮:"火炉堂……"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又清晰得像刀刻,"那是我的起点,也是终点。"

    苏小棠的脚步顿在原地。

    烛火映着火舞的眼睛,那里有她从未见过的清明——或者说,是被某种执念烧得透亮的光。

    她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攥着她的手说的话:"阿棠,厨者的刀要切得开阴谋,可更要……"

    "阿棠?"火舞抬头,目光撞进她眼底,"火炉堂的地窖里,有口铜锅。"她舔了舔干裂的唇,"他们用那口锅,熬了三年的'洗魂汤'。"

    窗外的风突然卷进来,吹得烛火摇晃。

    苏小棠望着火舞颈侧那道和自己重叠的疤,又摸了摸怀里的《灶神录》——母亲的话还没说完,可此刻她突然懂了:更要护得住,那些被阴谋碾碎的、最本真的人间烟火。

    后宅传来陈阿四的吆喝:"炭车到了!

    新来的炭要卸到西院!"苏小棠侧耳听着那声音,火舞的话还在耳边回响。

    北城老巷·火炉堂,那扇朱漆剥落的门后,究竟藏着多少被偷走的"童年味道"?

    她摸了摸腰间的晶石,本味感知在体内轻轻翻涌——这一次,她要带着陆明渊、陈阿四,还有火舞,用一锅汤的温度,把那些被夺走的"甜",一一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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