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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05章 心火燃魂,命运逆转
    苏小棠的指甲几乎要掐进陆明渊手背的皮肉里,可那股从心脏蔓延开的灼烧感比指尖的刺痛更剧烈十倍。

    赤红色能量在血管里横冲直撞,像是要把她整副骨架都熔成一摊铁水。

    她听见自己喉咙里溢出破碎的喘息,额角的冷汗顺着下巴滴在青石板上,晕开深色的水痕。

    "松手!"陆明渊的声音带着她从未听过的紧绷,温热的掌心覆在她攥着晶石的手背上,试图将那枚滚烫的赤色石头掰开。

    他另一只手还握着软剑,剑尖却垂向地面——此刻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连院外逼近的脚步声都成了模糊的背景音,"小棠,这能量在蚕食你的生机!"

    陈阿四的刀尖"当啷"磕在门框上。

    他背对着庙门,虎目瞪得滚圆,刀疤随着面部抽搐一跳一跳:"三公子,外头至少来了二十个炎盟死士!

    再拖下去咱们都得交代在这儿!"他踹了火舞一脚,那女人却像块烧红的炭,被踢得撞在供桌上,又扶着桌沿缓缓直起腰,猩红与幽蓝的瞳孔在晃动的烛火下忽明忽暗。

    苏小棠咬着牙摇头。

    她能清晰感知到那团能量里藏着什么——不是暴戾的破坏欲,而是某种带着温度的执念。

    就像老厨头临终前塞给她的那本《鼎膳录》,纸页间夹着半片风干的荠菜,还留着他教她"本味要从泥土里找"时的体温;像母亲被嫡母罚跪雪夜时,偷偷塞给她的半块烤红薯,焦香里混着眼泪的咸;像镜湖祭坛幻象中,那个披麻戴孝的老祭司捧着陶碗说"每道食,都是给活人的魂找个归处"时,眼底的光。

    "我能控制。"她的声音轻得像飘在风里,却带着从未有过的坚定。

    陆明渊的手指顿住,她能感觉到他掌心的薄茧正随着她的脉搏一起跳动——那是常年握剑留下的痕迹,此刻却因她的话微微发颤。

    能量突然顺着经脉冲上百会穴。

    苏小棠眼前闪过无数碎片:梳着双髻的小厨娘在灶前擦汗,银发的御厨将最后一撮松露撒进汤里,穿粗布短打的村妇把热乎的饼塞进讨饭孩子手里......这些画面重叠在一起,汇成交响的声音,像春汛时解冻的河,哗啦啦漫过她的意识。

    "守住本味。"

    "莫负初心。"

    "要让天下人,都尝得到食物里的魂。"

    她猛地睁开眼。

    陆明渊倒抽一口冷气——有那么一瞬,他看见她的瞳孔完全被赤红色填满,像是两团烧得极旺的灶火,可下一秒又恢复了清亮的琥珀色。

    苏小棠松开攥着晶石的手,那石头"当"地掉在地上,却不再发烫,表面的纹路像被抽干了血,褪成灰白。

    "我听见了。"她转头看向陆明渊,汗水黏在鬓角,嘴角却扬起笑,"它们不是要吞噬我,是在等一个愿意听它们说话的人。"

    "疯了,都疯了!"陈阿四突然吼起来。

    他的刀尖指向火舞——那女人不知何时已经站直了,原本佝偻的背挺得像根枪,猩红与幽蓝的瞳孔不再交替闪烁,而是诡异地重叠成紫黑色,"那妖女的眼睛......"

    苏小棠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火舞的指尖正掐进掌心,血珠顺着指缝往下淌,可她像是感觉不到痛,喉间发出咯咯的笑声,尾音却突然拔高,带着撕裂般的尖锐:"你......"

    寺庙外传来刀剑相撞的脆响。

    陆明渊的软剑"唰"地出鞘,将苏小棠护在身后:"阿四,带她先走!"

    "走不了!"陈阿四踹开冲进来的第一个黑衣人,刀光映得他脸上的刀疤泛着冷光,"他们封了所有出口!"

    苏小棠却没动。

    她盯着火舞逐渐扭曲的面容,突然听见那女人用破碎的声音重复:"你竟敢......竟敢......"

    赤红色能量在她体内轻轻震颤,像是回应某种召唤。

    苏小棠摸向腰间的食盒——那里装着今早新采的春笋,带着晨露的清香。

    她突然明白,所谓灶神意志,从来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神恩,而是无数双手握过锅铲、捏过面团、守过灶火的人,用一辈子的执念熬成的汤。

    而这汤,现在要由她来端给这个世界。

    火舞的指甲深深抠进供桌,檀木桌面裂开蛛网状的细纹。

    她瞪着苏小棠的眼神,像是要把人烧成灰烬:"你根本不知道......这力量......"

    "三公子!

    左边三个!"陈阿四的大喝打断了她的话。

    陆明渊旋身挥剑,剑气带起的风掀翻了烛台,火光在苏小棠脸上明灭。

    她望着火舞扭曲的脸,突然看清那女人眼底翻涌的不是愤怒,而是恐惧——像是看着本该被自己捏碎的蝼蚁,突然长出了啃断锁链的利齿。

    "小棠!"陆明渊的声音带着催促。

    苏小棠抓起脚边的晶石,塞进怀里。

    那石头此刻凉得像块冰,却让她心口发烫。

    她抄起案上的铜烛台,朝着最近的黑衣人砸过去——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握住力量,而不是被力量推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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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舞的尖叫混着刀剑声炸响在耳边。

    苏小棠听见她喊出最后几个字:"你会后悔的!"

    但此刻,她的感知里只有春笋的清甜、陆明渊剑刃的冷、陈阿四刀上的铁锈味,还有那些在她心里回响的、无数代厨师的声音。

    它们说,别怕。

    火舞的厉喝像淬了毒的箭,穿透混战的喧嚣直刺而来。

    她原本交叠的双瞳突然炸开,左目幽蓝如寒潭,右目猩红似熔铁,两把短刃"噌"地从袖中弹出,刃身腾起的火焰竟将空气灼出扭曲的波纹:"你竟敢吸收灶神之力?!"

    话音未落,她已如鬼魅般欺至苏小棠五步内。

    陆明渊的软剑刚要迎上,却见苏小棠突然抬手——不是招架,而是轻轻一旋指尖。

    空气中炸开一缕异香。

    那香气不似寻常脂粉甜腻,倒像春晨掀开蒸笼时漫出的白雾,裹着新麦的清、老酱的醇、野菌的鲜,还有灶膛里松枝噼啪炸开的焦香。

    火舞的脚步猛地顿在离苏小棠三尺处,短刃"当啷"坠地,幽蓝火焰"嘶"地灭成一缕青烟。

    "你忘了最初的初衷吗?"苏小棠的声音比庙外的刀风还轻,却像一根银针精准扎进混沌的雾里,"你是为了守护灶神信仰才加入'炎盟'的,不是吗?"

    她能清晰感知到火舞体内翻涌的能量——那些被灶神意志侵蚀的脉络,像腐坏的树根般缠在女人心脉上。

    可在最深处,有团极淡的光还在挣扎:是十六岁的小丫头跪在灶王像前,把半块烤馍掰给讨饭的小乞儿;是二十岁的女护教攥着染血的符纸,对濒死的老祭司说"我会守着灶火";是昨夜她偷偷把冷掉的炊饼塞给被炎盟鞭打的厨役时,眼底闪过的痛。

    陆明渊的软剑垂在身侧,指节因用力泛白。

    他看着苏小棠的背影——她发间沾着血渍,素色裙角被刀剑划破,可腰板挺得比御书房里的蟠龙柱还直。

    这不是那个在侯府柴房里偷学厨艺的小丫鬟了,不是那个为躲嫡姐刁难总垂着眼睛的厨娘了。

    此刻她站在火光里,像株被雷劈过却重新抽芽的老松,每片叶子都闪着自己的光。

    陈阿四的刀疤抖得更厉害。

    他踹翻最后一个扑上来的黑衣人,刀尖戳进青石板,整个人僵在原地。

    方才还在砍杀的手此刻微微发颤——他想起三个月前在御膳房,这丫头被他骂得躲在灶台后抹泪;想起半月前她为救被下毒的公主,跪在地上尝了十七碗药汤;想起此刻,她连刀都没拿,仅凭一缕香气就镇住了炎盟最疯的女罗刹。

    "让我帮你找回自己。"苏小棠伸出手,指尖还沾着方才砸黑衣人时蹭的血,却稳稳按在火舞额心。

    寺庙突然静得可怕。

    外头的刀剑声像被人掐了线的傀儡,"叮"地一声全哑了。

    陆明渊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陈阿四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连烛台上的火苗都屏住了,只余下蜡油滴落的"啪嗒"声。

    火舞的身体开始轻颤。

    她原本扭曲的面容慢慢舒展,幽蓝与猩红的瞳孔褪去妖异,只剩下最普通的深褐色。

    有温热的液体砸在苏小棠手背上——是泪。

    那泪顺着两人相触的皮肤往下淌,在青石板上溅出小小的水花。

    "我......"她的声音沙哑得像锈了的铜钟,却带着孩童学语般的生涩,"我是谁?"

    陆明渊的软剑"当"地磕在柱础上。

    陈阿四突然弯腰,用满是老茧的手背狠狠抹了把脸。

    苏小棠望着火舞眼底翻涌的迷茫与痛楚,终于明白老厨头临终前说的"厨道不是争输赢"是什么意思——真正的力量,从来不是吞噬,而是唤醒。

    庙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陆明渊猛地抬头,软剑重新握稳:"是巡城卫的暗号。"他转头看向苏小棠,目光扫过她沾血的手,又扫过火舞颤抖的肩,喉结动了动,终究只说了句:"他们来了。"

    苏小棠轻轻抽回手。

    火舞像被抽走了脊梁,踉跄着扶住供桌,指尖深深抠进檀木缝隙。

    她望着自己染血的掌心,又望着苏小棠,眼神从迷茫逐渐聚起焦距,却在触及对方目光的刹那,突然皱起眉,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扎了心。

    "小棠!"陆明渊的声音里带着催促。

    苏小棠弯腰捡起地上的晶石,那石头此刻凉得像块冰,却让她心口发烫。

    她最后看了火舞一眼——那女人正盯着供桌上褪色的灶王像,指尖轻轻抚过神像嘴角的弧度,像是在辨认什么早已遗忘的旧梦。

    庙门被撞开的瞬间,苏小棠跟着陆明渊往外走。

    陈阿四殿后,刀背重重拍在最后一个黑衣人后颈。

    火光中,她听见火舞极低的呢喃,混着巡城卫的呼喝,像片被风吹散的柳絮:"灶王奶奶......说过......要给挨饿的人......留口热汤......"

    而在她看不见的角落,火舞的指甲正深深掐进掌心。

    方才苏小棠触碰她的地方,有细细的血珠渗出来,顺着腕骨流进袖管。

    她望着自己发抖的手,突然捂住嘴,肩膀剧烈起伏——不是哭,是在压抑某种从灵魂最深处涌上来的痛,像被人用刀一点一点剜开腐烂的肉,露出下面早已结痂却从未愈合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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