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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21章 暗火燎原
    亥时四刻的刑部大牢像口闷着热气的瓮,苏小棠攥着御膳房的银鱼腰牌,看狱卒抹了把额角的汗,铁锁哗啦一声开了。

    霉味混着血腥气撞进鼻腔,她盯着墙角草席上的刺客——那人身穿玄色劲装,左胸的刀伤还在渗血,正是方才她在殿上用铜勺砸中的位置。

    "御膳房要给钦犯送参汤。"她将食盒搁在青石板上,指尖擦过盒底暗格的匕首。

    狱卒打了个酒嗝,晃着钥匙串退到门外,灯笼光在砖墙上投下摇晃的影子。

    草席发出窸窣响。

    刺客睫毛颤了颤,苏小棠立刻蹲下,指尖按在他伤口边缘。

    血痂下的皮肤泛着不自然的青,她凑近嗅了嗅——不是腐骨毒的腥苦,是一丝极淡的甜,像晒干的橙花混着焦土。

    "赤焰草。"她喉间发紧。

    老厨头教她辨毒时说过,这东西长在极南火山口,烧起来会冒红烟,能唤醒...她猛地顿住,指甲掐进掌心。

    火灵,那是灶神传说里才有的东西,可老厨头临终前攥着她的手,说过"火灵醒时,灶神眼开"。

    刺客突然抽搐,苏小棠本能后退半步。

    他颈侧浮出暗红纹路,像被火舌舔过的树皮,那丝甜香更浓了。

    她摸出随身的银簪,挑开刺客衣襟——心口处有个淡金色的印记,是朵半开的火焰,和匕首刀鞘上的刻痕一模一样。

    "影火使..."她低声念,袖中纸包被攥得更紧。

    这不是普通余孽,是被赤焰草唤醒的活引子。

    "苏厨娘好兴致。"

    冷风卷着龙涎香扑来。

    陆明渊倚在牢门处,月白锦袍沾了夜露,扇骨敲着门框:"刑部审了三回都没审出东西,你倒抢在我前头。"

    苏小棠起身,食盒盖"啪"地合上:"御膳房的参汤,总要知道该放多少补药。"她盯着他腰间的玄玉,那是方才擦扇骨时染血的帕子还没换。

    陆明渊轻笑,信步走近。

    他的影子罩住她,像张织了二十年的网:"你可知赤焰草的用法?"

    "唤醒火灵。"她直视他眼底的暗涌,"老厨头说过,灶神祭典需要活祭。"

    "那你猜,"他忽然抬手,指腹擦过她鬓角的碎发,"这场祭典里,我是执刀人,还是刀下鬼?"

    苏小棠反手握住他手腕。

    掌心的薄茧硌得她生疼,却比任何誓言都真实:"你若真想杀帝,不会让刺客的刀偏三寸。"她从颈间扯出玉牌,刻着陆家旧纹的一面映着月光,"这是二十年前,给陆老夫人做寿桃的刘师傅藏在御膳房砖下的。

    他说陆家的棋子,从不会砸自己的棋盘。"

    陆明渊的指节微微发紧。

    他盯着玉牌,喉结动了动,忽然低笑出声:"小棠啊,你这是把我押上赌桌了。"

    "总要有个人坐庄。"苏小棠抽回手,将玉牌塞回衣襟。

    殿外更鼓响了五更,她望着地牢外的天空,"明日早朝,陈阿四该捧着供词来搅局了。"

    陆明渊的笑意在眼底凝住:"你早知道?"

    "御膳房的灶火,哪能瞒过掌勺的人。"她提起食盒往门外走,"他找了三个老帮厨在西巷酒肆喝酒,酒钱是从采买银子里扣的——上个月我少批了他两斤五花肉,他记仇呢。"

    西巷酒肆的窗户漏出昏黄灯光。

    陈阿四拍着桌子,茶盏震得跳起来:"那小蹄子跟刺客眉来眼去的,当咱们瞎?"他扯过案上的供词,墨迹未干的"苏小棠通敌"几个字被指甲戳出洞,"明儿早朝,我亲自呈给陛下!"

    "掌事..."老帮厨缩着脖子,"可那刺客还没招..."

    "招?"陈阿四抄起酒坛灌了口,酒液顺着络腮胡往下淌,"我让他招他就招!"他摸出把短刀,刀尖抵在帮厨手腕上,"你去牢里,把这刀塞刺客手里——就说苏小棠半夜送的毒汤!"

    帮厨的脸白得像灶灰,刀把上的血手印歪歪扭扭。

    陈阿四扯过供词塞进怀里,酒坛"哐当"砸在地上。

    月光透过破窗照进来,照见他腰间挂着的御膳房铜牌——那本该是他当掌事时最宝贝的东西,此刻却被酒渍浸得发皱。

    "小蹄子..."他抹了把嘴,踉跄着往宫外走,"老子让你爬得越高,摔得越惨!"

    御膳房的灶火早熄了,余温还烘着砖地。

    苏小棠蹲在灶前,摸出白天捡的匕首。

    刀鞘内侧的火焰在月光下泛着幽光,她腕间的羊脂玉突然发烫,烫得她几乎握不住刀。

    "叮——"

    铜勺从灶台上滚落。

    苏小棠猛地抬头,后颈的汗毛竖了起来。

    那是种熟悉的灼热感,像老厨头临终前,握着她的手教她颠勺时,掌心传来的温度。

    她摸向颈间的玉牌,这次不是发烫,是震动。

    有什么东西在靠近,带着焦糊的甜香,像极了赤焰草燃烧时的味道。

    窗外的垂丝海棠落了一地,风卷着花瓣掠过窗棂。

    苏小棠盯着阴影笼罩的后巷,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那不是刺客,不是陈阿四,是更古老的,藏在灶膛里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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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来了。"她轻声说,指尖按在玉牌上,"真正的祭典,要来了。"

    玉牌在颈间震得生疼,苏小棠的指尖刚触到灶台上的铜勺,后颈的汗毛便根根竖起。

    那股焦甜的气息裹着风撞进窗棂,像极了老厨头临终前,她握着他枯瘦的手时,从他袖中散出的最后一缕药香——当时老厨头说“火灵醒时,灶神眼开”,如今想来,那药香里混的,原是赤焰草晒透了的味道。

    “暗卫!”她反手拍在灶壁第三块砖上,墙缝里立刻传来三声短叩。

    这是她三个月前让陆明渊安插在御膳房的人,专防今夜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脏事”。

    果不其然,西墙根的腌菜缸突然晃了晃,七个着青布短打的身影从缸底暗门鱼贯而出,每人腰间都别着淬了迷药的柳叶刀。

    “守住前后门,其余人跟我。”苏小棠扯下围裙系在腰间,指尖划过灶台上排列的铁锅——最左边那口是她惯用的,锅底还凝着今早熬藕粉的糖霜。

    她闭眼,本味感知如涟漪般荡开,却在触及空气的瞬间乱了章法:平时清冽的柴火气里,竟混进了酸腐的血腥、焦糊的脂油,像有人往她的感知里撒了把碎玻璃。

    “变种能力。”她咬着后槽牙。

    本味感知是她的金手指,可此刻那些混乱的味道分明在模仿它——有人在用相似的手段,试图让她分不清敌友。

    “小心!”左侧暗卫突然暴喝。

    苏小棠旋身,铜勺擦着耳际砸向身后——穿厨役服的男人正举着带倒刺的短刀,刀鞘上半开的火焰纹在月光下泛着幽光。

    他的脖颈爬满暗红纹路,瞳孔缩成针尖,正是地牢里刺客同款的“活引子”。

    “影火使余孽!”苏小棠的银牙咬得咯咯响。

    她早该想到,陈阿四那点小手段不过是障眼法,真正的杀招藏在更暗处。

    她抄起铁锅往地上一磕,火星子“噼啪”炸开,灶膛里未熄的余火突然腾起半人高的火舌——这是老厨头教她的“灶气引”,借厨房烟火气布幻阵。

    “往火里冲!”她大喝一声,反手将暗卫推到身后。

    影火使们果然红着眼扑向火舌,却在触到火焰的刹那撞进幻境:有人惨叫着捂住脸,喊着“火山”“熔岩”;有人跪在地上磕头,求“灶神爷饶命”。

    苏小棠趁机摸出袖中短刃,刃尖蘸了点灶灰——这是老厨头说的,火灵最怕人间烟火气。

    “噗”的一声,短刃刺入离她最近的活引子后颈。

    那男人的暗红纹路瞬间褪成灰白,瞳孔重新聚焦,却在看清她的刹那哭出声:“姑娘救我!他们给我灌了赤焰草,我控制不住——”

    “带下去!”苏小棠抹了把额角的汗。

    她能感觉到体力正像漏了底的水桶般流逝,本味感知的副作用开始啃噬她的双眼,眼前的景物蒙上一层雾。

    可更让她心头发凉的是——这些活引子,竟都是御膳房当差的帮厨。

    她昨日还见他们蹲在井边择菜,今日便成了被赤焰草操控的傀儡。

    最后一个影火使撞开后窗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苏小棠扶着灶台滑坐在地,眼前金星直冒。

    暗卫们押着俘虏退下,砖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带火焰纹的短刀,刀身还沾着没擦净的血。

    “你这是拿命在赌。”

    龙涎香裹着晨雾飘来。

    陆明渊站在残花满地的后巷口,手里端着青瓷碗,碗里的汤药正冒着热气。

    他的月白锦袍换过了,却仍在腰间别着那方染血的帕子——苏小棠认得,那是昨夜在刑部大牢里,他替她擦溅到袖口的刺客血时用的。

    “总比被人当活祭强。”她伸手去接碗,指尖却在碰到碗沿的瞬间顿住。

    汤药里浮着半片银杏叶,是陆明渊惯用的药引——他总说银杏能清目,可此刻她的眼睛酸涩得像塞了把花椒。

    “本味感知的副作用,不是靠汤药能压的。”陆明渊蹲下来,指腹轻轻碰了碰她发颤的眼皮,“你用了几次?”

    “三次。”苏小棠别过脸。

    第一次是地牢里辨毒,第二次是感知幻阵,第三次...她闭了闭眼,“第三次是确认那些帮厨是不是被赤焰草控制。”

    “傻。”陆明渊的声音轻得像叹息。

    他端着碗凑到她唇边,汤药的苦混着银杏的清,顺着喉咙滚进胃里。

    苏小棠突然抓住他的手腕:“陈阿四的供词...”

    “明日早朝。”陆明渊替她理了理乱发,“他昨夜让帮厨往刺客手里塞刀,刀把上的血手印我让人拓了模——是陈阿四自己的。”

    苏小棠愣了愣,随即笑出声:“原来你早有准备。”

    “我什么时候没准备过?”陆明渊的眼底浮起狡黠的光,可下一秒却突然收紧了眉。

    他望着她身后的天空,声音沉了下去:“你看。”

    苏小棠转头。

    东边的朝霞里,有一道极淡的金光掠过,像是什么东西的尾焰。

    她的玉牌又开始震动,这次不是警告,而是...期待?

    “灶神?”她轻声问。

    陆明渊没有回答。

    他站起身,伸手将她拉起来:“回屋歇着。明日早朝,陈阿四的戏,该唱了。”

    苏小棠望着他的背影,忽然想起地牢里他说的那句话:“你这是把我押上赌桌了。”如今看来,真正的赌局才刚开始——灶神的眼,影火的局,还有陈阿四那封墨迹未干的“通敌供词”,都在等着她掀牌。

    她摸了摸颈间的玉牌,晨光里,玉牌上的陆家旧纹泛着暖光。

    该来的,终究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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