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砚在工作台前坐下，却没有立刻动手。
他看着桌上的天球瓶，心里清楚，以自己的灵力修复能力，要修好这瓶子不过几十秒的事。
可要是修复得太快，难免会引起怀疑。
陈师傅和戴承乾都是内行，一个几十秒修好的瓷器，而且还修复得那么完美，会让人觉得不合常理。
“还是等会儿再修吧，先打发下时间。”
萧砚想着，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解锁后点开了抖音。
他平时不怎么刷短视频，可架不住抖音的算法精准，最近他和许南乔聊得最多的就是聚砚阁的账号运营，所以一打开 app，就推了不少古玩相关的视频给他。
他没刷几条视频，一个熟悉的账号头像跳了出来！
是聚砚阁的官方抖音号，最新一条视频正是昨天许南乔给他录的鉴宝讲解片段，视频里他正拿着一件清代青花盘，讲解胎釉的鉴别要点。
萧砚点进去看了看，点赞量只有五十多个，评论区也只有几条留言，大多是公司员工的支持。
“萧董讲得太专业了！”
“聚砚阁加油！”
“萧董好帅！”
……
“才刚开始，慢慢来也挺好。”
萧砚看着这个数据，并不着急，他知道账号运营需要时间积累，只要内容优质，总会有火起来的一天。
他随手给视频点了个赞，便继续往下刷视频。
可没刷多久，另一个熟悉的账号又跳了出来。
是老扬说古玩！
萧砚本想直接划走，却注意到老扬正在直播，标题还写着“现场鉴宝，错了我吞了它”，直播间在线人数竟然有一万多，弹幕刷得飞快。
人都有好奇心，就算是萧砚也不例外。
虽然萧砚对于老扬的印象不好，但是抵不住他的好奇心，他也想看看这个老扬是不是有真本事。
萧砚心里嘀咕着，点进了直播间。
画面里，老扬坐在一张红木桌前，面前摆着各种鉴宝工具。
此时他正和一位粉丝连麦，那粉丝手里拿着一个老式玛瑙烟斗，镜头对着烟斗，语气带着几分期待。
“扬哥，您帮我看看这烟斗是不是老的？我爷爷传下来的，说是民国时期的宝贝。”
老扬眯着眼睛看了会儿，说道：“你把烟斗翻过来让我看看，对底部，我要看他的底部。”
“靠近点，把它靠到镜头面前。”
在他的吩咐下，粉丝按照他的要求把烟斗拿到了镜头面前，老扬老神在在地观察了几分钟，而后很笃定地说道：“兄弟，你这烟斗绝对是真品！而且是民国早期的老物件，价值不低！”
“扬哥，您怎么看出来的啊？”
粉丝连忙追问，语气里满是兴奋。
老扬清了清嗓子，喝了一口茶，故意放慢语速，露出胸有成竹的样子。
“你听我慢慢给你分析。”
“这老玛瑙烟嘴讲究用质地纯净的冰糖玛瑙，要么就是有天然纹路的，而且经过常年使用，会形成自然的包浆，要是出土的，还会带土沁。”
“你这烟斗的包浆多自然，烟嘴凹槽里还有管钻的痕迹，这都是老物件的特征。”
“这玩意肯定是真的，我跟你说，要是错了，我当场把它吃了！”
他这话一出，直播间瞬间沸腾了，弹幕密密麻麻地刷了起来。
“扬哥牛批！分析太专业了！”
“不愧是五百万粉的大主播，眼光就是毒！”
“扬哥是年轻一辈鉴宝第一人，没毛病！”
……
下面的评论区无数条评论迅速地刷屏了。
甚至还有疯狂的粉丝直接刷了十个嘉年华，屏幕上飘满了特效。
萧砚看着屏幕里的老扬，又看了看那所谓的“老玛瑙烟斗”，脸上却露出了古怪的神色。
他就算不用开启透视眼，也能看出这烟斗是假的。
那所谓的自然包浆，其实是用蜡油涂上去的，一摸就会粘手。
烟嘴凹槽里的管钻痕迹，是用现代工具刻意刻出来的，边缘太过整齐，根本没有老物件的粗糙感。
至于土沁，更是用颜料调出来的，颜色浮在表面，一看就很假。
“这老扬，为了流量真是连脸都不要了。”
萧砚摇了摇头，心里越发不齿。
自己昨天针对老扬，真是一点没毛病，要是知道对方是这样的人，他昨天就该教训对方狠一点。
老扬明明没什么真本事，却靠着花言巧语欺骗不懂行的粉丝，把假货说成真品，简直是在败坏古玩圈的风气。
他再看向那位连麦的粉丝，见对方一脸兴奋，还在不停感谢老扬，心里的疑惑更重了。
这粉丝该不会是老扬找来的托吧？
故意拿着假货来配合老扬演戏，哄骗直播间的观众？
要是真这样，那老扬的手段也太卑劣了。
就在萧砚思索间，手机屏幕上的直播还在继续，老扬又开始吹嘘自己的鉴宝经历，弹幕里的吹捧声此起彼伏。
这时候，老扬突然开口道：“接下来，我们抽取下一位幸运观众来和我连麦！”
他的话刚落地，萧砚的抖音屏幕却是突然弹出了接视频的框框。
这把萧砚搞懵了。
他本来准备退出老扬直播间的，这样的直播间，呆着影响他的心情，却不想对方竟然来了一个视频。
他与老扬这种人，根本就没有什么话好说，却不想对面的老扬突然开口道：“对面的朋友，怎么不接视频呢，是害羞了不想让大家知道吗？”
“还是说，长得太丑了，不敢让大家看？”
听到这话，直播间里面又开始飞速的飞弹幕。
“哈哈，我打赌，对面绝对是一个害羞的小姐姐。”
“呸，我打赌对面是一位中年肥胖油腻大叔！”
……
粉丝们开始起哄。
萧砚本来准备离开，却没有想到老扬竟然激自己，他干脆直接就连线了。
当视频接通的那一瞬间，老扬愣住了，意外，非常意外。
因为萧砚猜得没有错，老扬的鉴宝是有内幕的，刚才那个就是老扬找的托，甚至现在要连线的，其实都应该是托才对。
有可能是因为工作人员出现了失误，连到了萧砚这里。
所以在老扬见到萧砚的瞬间，显得特别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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