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星，天墟禁地上空。
一道璀璨的星光自九天垂落，如银河倾泻，精准地注入天墟中央的密室。留守的星澜立即启动所有监测法阵，机械眼眸中数据流如瀑布般奔涌。
"能量读数突破上限是主人的波动！"她立即向全宗发出警报，"所有弟子立即撤离天墟十里范围！"
星光柱持续了整整一刻钟，当光芒散去时，密室中央出现了两个由纯粹能量构成的人形轮廓——一个泛着金色星辉，一个流转银色光晕。
星澜小心翼翼地靠近："主人？凌霜大人？"
金色轮廓微微颤动，逐渐凝实成秦墨的模样。但与从前相比，他的肌肤下隐约可见星河流动，双眸更是完全化为星辰般的银白色。凌霜的变化更为明显，银发已完全能量化，如星云般在背后飘动。
"我们回来了。"秦墨的声音带着奇异的共鸣，仿佛有万千回音，"但形态还不稳定。"
星澜立即调出准备好的灵能容器："按照您留下的指示，已经准备了星髓玉打造的载体。"
秦墨摇头："不需要了。次级核心已经与我们融合，任何物质载体都承受不住这种能量。"
他尝试收敛气息，体表的星光逐渐内敛，最终看起来与常人无异。只有仔细观察，才会发现他的影子偶尔会分解为细小的光粒。
凌霜的情况稍好，但额间星印依然明亮："星澜，现在宗门情况如何？"
"一团糟。"机械生命体快速汇报，"暗星盟虽然瓦解，但各宗门损失惨重。玄天宗由赤阳子长老暂代宗主之位，实力不足全盛时期三成。"
秦墨望向星枢殿方向，星灵体的感知瞬间覆盖全宗："赤阳子师兄他的修为倒退了？"
"在与暗星盟的决战中燃烧了本命精血。"星澜调出战斗记录，"另外，天琴星域传来消息，归墟之地附近发现了新的星族遗迹。"
秦墨与凌霜对视一眼，两人默契地同时开口："星衡苏醒了。"
星澜的处理器飞速运转："您是说另一位星族大祭司？"
"创造核心的三位大祭司之一。"凌霜解释道，"星衡、星曜和星璇。其中星衡就是暗星一脉的创始人。"
秦墨走向密室出口："先去见赤阳师兄，然后我们得立即前往归墟之地。"
当他们走出天墟时，闻讯赶来的弟子们无不震惊失色。秦墨如今的气质已远超普通大乘，每一步都仿佛有星辰相随。更令人惊异的是，他不需要施展任何法术，身体就能自然地悬浮离地三寸。
"秦师弟！"赤阳子从星枢殿匆匆赶来，这位曾经豪迈的炼器长老如今两鬓斑白，"你真的回来了！"
秦墨郑重行礼："赤阳师兄，宗门受苦了。"
赤阳子摆摆手，目光在秦墨和凌霜身上来回打量："你们这是突破了？"
"算是吧。"秦墨没有详细解释，"现在当务之急是前往归墟之地。星衡大祭司已经苏醒，若让他完全恢复力量"
"星衡？"赤阳子一脸茫然，"那是谁？"
凌霜接过话头："暗星盟真正的幕后主使。幽夜只是他的棋子。"
赤阳子神色凝重："需要宗门做什么？"
"两件事。"秦墨竖起手指，"第一，立即派人监视各星域的能量异常；第二，准备一艘最快的星舟，作为备用方案。"
"不用星舟。"一个虚弱的声音从人群后方传来。众人让开道路，只见星澜捧着一个金属箱走来，"我改造了'幻光'，加装了次级核心的碎片。"
她打开箱子，里面是一艘迷你星舟模型，通体流转着星族符文："理论上能达到光速的七成。"
秦墨赞赏地点头："做得好。但我们这次会用更快的办法。"
他转向赤阳子："师兄，暂借宗主令一用。另外玄霄祖师的遗物还在吗？"
赤阳子立即命人取来一枚古朴的储物戒："祖师随身之物都在里面。但万年来无人能打开上面的禁制"
秦墨接过戒指，星力轻轻一扫，戒面上的星族符文立即亮起。禁制如冰雪消融，露出内部空间。
"果然如此。"他取出一块形似星盘的器物，"祖师早就留下了线索。"
赤阳子看得目瞪口呆："师弟，你现在到底是什么境界？"
"严格说还是大乘期。"秦墨收起星盘，"但有了些新能力。"
仿佛为了演示，他随手在空中一划。空间如同布料般被撕开，露出其后璀璨的星河。更惊人的是，裂缝中隐约可见天琴星域的景象！
"空间折叠？！"赤阳子惊呼，"这可是传说中的仙家手段！"
"消耗很大，不能频繁使用。"秦墨的右手在施法后出现了短暂的透明化，"我们出发前还需要准备些东西。"
他转向星澜："帮我联系第七宇宙的瑟拉先知，就说星族守护者需要'时之沙'。"
"遵命。"星澜立即启动跨星域通讯阵列，"另外您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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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墨看了看仍在恢复中的右臂："与核心融合的后遗症。每次使用高阶星术，身体就会暂时能量化。"
凌霜补充道："需要七七四十九天才能完全稳定。在那之前，我们得小心控制力量输出。"
正说话间，天空突然暗了下来。众人抬头，只见一道黑影以惊人的速度掠过云层，所过之处连阳光都被吞噬！
"暗星气息！"凌霜的星印骤然亮起，"是星衡的探子！"
秦墨反应极快，星河镜自眉心飞出。镜光如利剑刺向黑影，在空中炸开一团黑雾。但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黑雾中传出金属摩擦般的笑声：
"守护者我们归墟见"
声音消散后，一片黑色晶体坠落在地。秦墨用星力包裹着拾起它，发现晶体内部封存着一幅微缩星图——正是归墟之地的坐标，旁边还标注了一个时间标记。
"三天后。"凌霜辨认着星族文字，"他在向我们下战书。"
秦墨捏碎晶体，眼中星芒暴涨："那就如他所愿。"
三天后，天琴星域外围。
宇宙虚空本应寂静无声，但此刻却回荡着某种诡异的共鸣。两道流星般的光影划过黑暗，在接近归墟行星时骤然减速，显露出秦墨和凌霜的身影。
"这里的空间结构比上次更不稳定了。"凌霜的银发在真空中如活物般舞动，感应着周围的能量流动，"星衡正在改造归墟之眼。"
秦墨的星瞳穿透大气层，看到行星表面新建起的黑色尖塔："他在重建暗星神殿。看来恢复了不少力量。"
两人降落在其中一颗月亮上。这颗卫星已被改造成前哨站，表面布满星族与机械结合的奇异建筑。最引人注目的是中央的半球形大厅——正是上次他们遇见星衡的地方。
"小心，有能量屏障。"凌霜拦住正要前进的秦墨，"不是星族技术，更像是"
"星璇的杰作。"秦墨认出屏障上的机械纹路，"看来守望者也苏醒了。"
他尝试用星力沟通屏障，但遭到强烈排斥。正当两人思索对策时，地面突然震动！大厅顶部缓缓打开，一个巨大的机械头颅升起，晶体眼睛冷漠地俯视着他们。
"身份确认：星族守护者秦墨、守碑人凌霜。"机械头颅发出合成音，"星衡大人已等候多时。"
屏障随之开启一条通道。秦墨与凌霜交换了一个警惕的眼神，谨慎地踏入其中。
大厅内部比上次更加阴森。原本的星族科技被粗暴地改造，加入了大量暗星风格的黑色晶体。中央平台上，星衡背对入口而立，身旁站着那个名为星璇的机械生命体。
"欢迎，我的继承者。"星衡转过身，依旧是那副星光笼罩的高贵模样，只是眼中多了一丝猩红，"看来你已经完全融合了次级核心。"
秦墨没有放松戒备："我不是来叙旧的，星衡。停止你对归墟之眼的改造。"
星衡发出低沉的笑声："为什么？就因为你暂时掌控了核心？年轻人，你根本不明白自己在干涉什么。"
他挥手调出一副全息星图，展示着九大星域的现状："看到这些红点了吗？每个都代表一处灵能枯竭区。修真文明正在自我毁灭，就像万年前的星族一样！"
凌霜皱眉："所以你要用归墟程序重置整个宇宙？"
"不，我要拯救它。"星衡的语调突然狂热起来，"归墟之眼是星族最伟大的发明，它能将灵能重新分配，让修真文明延续百万年！"
星璇的机械音平静补充："数据显示，若不干预，九大星域将在三千个周期内完全灵能枯竭。"
秦墨冷笑："然后呢？像幽夜一样，把不服从的种族全部清除？"
"幽夜是个失败的实验品。"星衡厌恶地说，"他曲解了我的理念。真正的平衡不是毁灭，而是进化。"
他按下控制台上的一个按钮。大厅地面裂开，升起数十个培养舱。每个舱内都漂浮着一个奇特的生物——部分星族特征，部分机械结构。
"星械融合体。"星衡骄傲地介绍，"能在低灵能环境下生存的新物种。他们将继承这个宇宙。"
凌霜倒吸一口冷气："你疯了！这是在扭曲生命本质！"
"这是进化！"星衡突然暴怒，周身星光转为暗红，"就像你融合次级核心一样，只是规模更大！"
秦墨暗中蓄力，准备随时出手："星衡，最后警告。停止这一切，否则"
"否则怎样？"星衡讥讽地打断，"杀了我？别忘了，我可是创造核心的三位大祭司之一。没有我，核心将永远失衡。"
星璇突然插入："侦测到异常能量反应。守护者体内有未知协议激活。"
秦墨还没反应过来，胸口突然传来剧痛！星穹纹章不受控制地亮起，投射出一段全息影像——正是星衡的脸！
"惊喜吗？"星衡大笑，"你以为星族血脉是随便就能继承的？每个守护者体内都埋藏着我的控制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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