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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7章 西南小镇
    当展燕来到马车附近之前,毒物便仿佛失去了某种感召,有了渐渐散去的趋势。

    待展燕讲完了自己的遭遇,外面成群结队的巨蜂毒蛇早已四散而去,不知归处。

    众人听着展燕的话,结合经历的种种回想起来。

    毒蛇过道,巨蜂飞舞,活人祭祀……

    越是想,就越觉得这座林子诡异至极,实在不宜久留。

    说走就走,众人便将墨点儿与那虚弱的少女放置在由杨延朗改装后的马车上,准备尽快离开这座诡异的林子。

    白震山老爷子依旧负责驾车,杨延朗的胯下骏马小青龙代替墨点儿进行拉车。

    陈忘视力不佳,只好暂时骑在名为黑子的千里良驹身上,并将芍药和博文两个孩子也一并拉了上去,由体力较好的杨延朗牵马;项人尔则帮助展燕及李诗诗骑上红鸯,自己牵马步行。

    半晌,林子渐渐变得稀疏起来,树林的缝隙中,有斑驳的日光照射进来。

    看来,快要走出这座林子了。

    由于这座树林太过于诡异,因而众人眼见出路不远,便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

    走了一阵,已经能渐渐看到一条宽敞大路,想是离村庄不远了。

    走不多时,众人远远一望,果然可以看到一座牌楼。

    山重水复,柳暗花明。

    众人向牌楼快步走去,想着在此地投宿饮食,休养生息,顺便打听一下归云山庄的方位。

    同时,也可以问一下镇子里的居民,是否认识那不知名的小女孩儿。

    这般想着,没过多久,他们已走到牌楼前。

    抬头看去,只见斑驳的老木桩牌楼上,端端正正地写着三个大字:

    安南镇

    放眼望去,却见这镇子依山傍水而建,清静幽雅,与世隔绝。

    潮湿的青石板铺就的道路两旁,层层叠叠地建筑着西南特有的吊脚小楼,远处山脚下,是鳞次栉比的块块梯田。

    野花的香气也随风入鼻,沁人肺腑……

    如此景象,让这些刚从凶险中脱身的人们一下子放松了下来,步伐轻快地走入这座美丽的小镇。

    然而,就在众人大步进入这样一座世外桃源,并感到无比放松的时候,陈忘却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

    他察觉到一丝不寻常:这里太安静了,安静的不像是一座有人的镇子。

    这让陈忘警觉起来。

    很快,其他人也发现了不同寻常之处。

    白震山环顾四周,见此处屋舍俨然,毫无破败之相,却不见人丁往来。

    他心中起疑,立于马车之上,吆喝了一声:“有人吗?”

    白震山雄浑的嗓音在吊脚楼间回荡,却无人应答。

    这奇怪的景象让其他人也警觉起来。

    项人尔暗自握住了他的刀,杨延朗也攥紧了竹枪,展燕则摸出几枚燕子镖……

    杨延朗最耐不住性子。

    片刻之间,他早已放下缰绳,跑了几步,去敲一户人家的房门。

    杨延朗一边敲门一边喊叫:“有人吗?我们是北边来的客人,想讨碗水喝,顺便打听一些事情。”

    没有人回答他,门却嘎吱一声开了。

    杨延朗探头瞅了瞅,见大堂里并没有人,便试探着走了进去,却见堂中物品摆放整齐,地面也十分干净,并无积压的灰尘。

    显然,这家人并未离开太久。

    其他人也没闲着,分别敲门,确认情况。

    可人们好像突然迁走了一般,留下一座座空无一人的吊脚楼。

    迎接几人的,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过不多时,一无所获的大家只好又汇合在村口,面面相觑,又都摸不着头脑。

    对于刚刚经历过林子中怪异景象的他们而言,这座村子发生的一切都能让他们浮想联翩,甚至感到毛骨悚然。

    白震山早些年走南闯北,见过大风大浪,可遇到这样的镇子,也难以琢磨其中端倪。

    实话说,这若是荒败的废弃居所倒还可以理解,可是这里明明有人生活的痕迹,甚至于几个时辰前,还有人待在家中的迹象,怎么会突然间便空无一人了呢?

    细思之下,不禁冷汗涔涔。

    杨延朗一向心直口快,看到这副场景,张口便道:“这镇子的人,不会都被那巨蜂毒蛇咬死了吧!”

    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杨延朗不开口还自罢了,一开口,却让大家心里陡然生出一阵寒意。

    休说养尊处优的大小姐李诗诗和涉世未深的小女孩儿芍药,就连一身好武艺的展燕,在听到杨延朗的猜想之后,都感到脊骨处寒气上涌,僵住了半面脸颊。

    她开口制止杨延朗道:“臭小子,胡说什么,怪瘆人的。”

    杨延朗说话的时候,还不觉得有什么,可话一秃噜出口,不禁感到后怕。

    听到展燕这样说他,他不仅不反驳,反而随声附和道:“我胡说的,胡说的,应该没死吧!”

    他拼了命的找补,欲以此来安慰自己。

    项人尔一直在四周勘察,听见几人对话,立刻反驳道:“不对,这座镇子干净整洁,并没有挣扎求生的痕迹,而且刚才毒蛇游走方向也并非是这里。所以这种推论并不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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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忘虽然视线受阻,目下只能看到些许光影,但大概也能对此种情形有所判断。

    杨延朗方才所言的恐怖场景,不过是由于方才在树林里的诡异经历让他不自觉将两者联系起来,并脱口而出罢了,根本就经不起任何仔细推敲。

    想明白其中关节,陈忘安慰大家道:“大家不要急,这座小镇虽空无一人,但既然毫无动乱迹象,大概是镇民主动离去的。我们稍待片刻,也许他们便会回来。”

    说这话时,陈忘虽无十足把握,但也说的大差不差,至少稳住了大家惶惶不安的内心,让大家不再胡思乱想。

    白震山心中有所疑虑,但也给自己壮胆道:“管它邪乎不邪乎,我还不信了,有什么东西能没声没影儿地把一个镇子的人都弄走?就算有,老夫也得扒下它一层皮来。”

    三人的一番交谈,稍稍缓解了由于杨延朗的信口胡言而给众人带来的恐惧。

    可即便如此,也难以真正解释镇民们究竟身在何处。

    当此情形,大家只好一边安慰自己,一边在这不寻常的镇子里紧张的观察着四周。

    本就不大的镇子,由于众人的沉默,而变得更加安静了。

    静的可怕,静的诡异。

    可怕的寂静刚持续了一段时间,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怪叫:“呜呜,咕咕,呜呜,噜噜,嗡嗡嗡嗡,嘶嘶嘶嘶……”

    众人听到叫声,顿时警惕起来,目光盯死了声音传来的方向,心中却忐忑不安,不知待会儿会窜出个什么怪物。

    “什么,什么东西?”杨延朗最先沉不住气,急切地询问道。

    “少装神弄鬼,给老夫出来。”白震山面无惧色,心里却在打鼓。

    其他人也万分警觉,将孩子女人护在身后。

    “呜呜啦啦呜啦啦……”

    声音一直没有停止。

    在众人目光的注视下,一个披头散发的男人从小巷子里蹦蹦跳跳的钻了出来。

    他满身脏污,赤着双脚,脸上乌黑,浑身恶臭难闻,边走边跳,边跳边唱,疯疯癫癫,如痴如狂。

    出现了如此不修边幅之人,倒让大家心中的警惕少了一分,却让他们的疑惑多了几分。

    此人出现之后,似乎并不怕人。

    看到陈忘他们都在看他,反而蹦蹦跳跳地走了过来。

    一双赤脚在湿滑的石头路上跳来跳去,口中念念有词,说的是:“巫蛊要现世啦,灾祸要临头了,我们都是罪人,都是罪人,哈哈,哈哈哈。”

    疯癫狂悖,语无伦次。

    他一边向镇外挥舞袖子,做出驱赶陈忘他们的样子,一边继续胡说八道:“征南的大将杀了女妖,才能通过迷瘴之地,征服这片土地。濒死的妖女许下世代的诅咒,让留下的士兵被毒虫噬咬而亡,他们的后代也祖祖辈辈不得好死。”

    说罢,他还张牙舞爪地扑向杨延朗,用肮脏的手去推杨延朗,试图将他们都驱赶出这个小镇。

    杨延朗闻到此人身上的臭味,嫌恶地退了一步,用竹枪架在身前,不让那人靠近自己。

    白震山站在马车旁,冷冷的看着那个人。

    经历过一系列糟心事,白震山的心情本就不好,此刻好不容易遇到一个人,却如此的疯癫,更是让他不满到了极点。

    于是他跳下马车,粗暴挥拳,一把将那疯子推倒在地上。

    见疯子还挣扎着想站起来,白震山干脆一脚踩在他胸膛上,压的他不得翻身。

    疯子四脚朝天仰躺在地上,仍然不得消停,四肢随意扑腾,嘴里也没闲着。

    哇哇叫,哈哈笑,时不时夹杂着“女妖复仇,你们都得死”之类的噫语。

    疯子越是这么说,白震山就越是生气。

    他怒喝道:“你这疯子,呜呜喳喳,再敢说半个字,老夫缝住你的嘴。”

    说来也巧,白震山声色俱厉的话,竟还真镇住了这疯子。

    他用脏手伸到嘴里,愣愣地看着白震山,像是怕白震山真的把会他的嘴给缝上一般。

    李诗诗见状,不由心中不忍,劝解道:“老堂主,一个疯言疯语的男人,您又何必难为他呢?”

    白震山也并不想难为他,可是如今种种诡异现象,让人心里不安。

    这档口,这疯子的胡言乱语更是让人心烦意乱。

    他制住这疯子,也是图个清净。

    此刻白震山听到李诗诗劝解,也不想在这疯子面前耗费精力,便抬起脚,对这疯子道:“你,蹲一边儿去,老实点。”

    说来也怪,经白震山这一闹,那疯子倒是真的老实了起来,乖乖的蹲在一边,脏污的手塞在嘴里,也不敢拿出来,生怕发出一点声音,便被白震山将嘴巴给缝上了。

    陈忘在一旁静静观察着,隐隐觉得这个疯子虽然行为癫狂,但总还算知道一些人事,不至于全无心肝。

    既然白震山的话他听得懂,自己兴许也能与他进行一些简单的交流,以期望大致了解一下村子里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事。

    想到这些,陈忘便向疯子走了过去,试图同他进行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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