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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6章 初一
    “你真的不去告诉白大哥一声?好歹他是你哥,总能帮你去找那什么狗娃讨个公道?”

    白七七坐在床边,望着冉婧瑶不施粉黛的脸上依旧眉目如画,不禁十分艳羡。

    她想原来大家小姐都是这么漂亮,这么天真啊?

    公道,世界上哪里有这种东西呢?

    白七七坚定地摇了摇头,她捏着衣角,对一脸恨铁不成钢的冉婧瑶,可怜巴巴地请求道:“姐姐,求求你和云大夫不要告诉任何人,谁也不要说!不然,不然的话,让村里别人知道,我就活不下去了。”

    “傻丫头,怎么就活不下去了呢?明明是狗娃欺负的你!你放心,下次那什么狗娃回来,若还敢欺负你,你就来找我!我一定让阿凌帮你打他!阿凌可厉害了!”

    白七七听她这么说,心中感激,泪水又开始在眼眶中打滚。

    换作那些村里人,若是知道了她这番经历,一定会带着戏谑、鄙夷的目光,对她指指点点,人前人后笑话她。

    不像云大夫和他夫人,他们不会笑话她,还给她看病,甚至还想帮她出头。

    想起听她讲述时依旧一脸平静,目光平和的云大夫,忽然醒悟为什么人家夫妻俩能投胎到大户人家。

    是呀,他们人可真好呀!

    但她转念,就想到狗娃说了,他老婆可是城里什么衙门捕头的女儿,总之高低是个官儿。

    她虽不知道那究竟是多大的官儿,但俗话说民不与官斗。

    她虽不喜欢二哥家的那个妖妇,可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给村里招来麻烦。

    何况云大夫他们一家都是好人,白七七不愿意他们因为自己而受难。

    她甜甜的笑起来,小脸上有一对小酒窝,“不用啦,姐姐,我有办法的。”

    “你能有什么办法?”冉婧瑶诧异,安慰道,“别怕,以后若是挨欺负了尽管来找我,你信我,阿凌可厉害了!”

    “知道了,姐姐。”白七七应声,她起身告辞,“我得回家做饭了,姐姐,再见。”

    冉婧瑶给她清理了创口,上完药后,总觉得她像是突然长大了一般,和刚进门时哭哭啼啼,害羞不已的小姑娘如同两个人。

    现在的她一颦一笑,似乎带着一股悠然与豁达。

    但冉婧瑶不明白她短短时间里为什么变化这么大,但此刻的白七七却让她感到有些心悸。

    何况,冉婧瑶同她也不是很熟,再加上她打常小娘子时的芥蒂仍在心头。

    于是冉婧瑶见她坚定的模样,便也不多挽留,送她出了门,再次嘱咐了遍怎么煎药。

    又说外敷的药,如果自己上药不方便,尽管过来找她。

    白七七安静地听着,待冉婧瑶说完,从腰间的荷包摸出指甲盖大小的碎银子,递给冉婧瑶。

    冉婧瑶没接,连道要不了这么多,白七七却笑了笑,说道:“狗娃虽然欺负我,但给钱还算大方。姐姐,你不是说还得再来看几副药吗?我就当一起给了吧。”

    听她这么说,冉婧瑶才好意思把碎银子接过来,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又瞅了眼隔壁的白二五家,叹了口气。

    她很想告诉白二五他妹妹的遭遇,可是他妹妹又不许她说。

    凡人间的关系,真是纠结!

    冉婧瑶走回院子,一眼便看到伪装成凡人模样,坐在凳子上,在木盆里搓床单的阿凌。

    阿凌感应般抬头望向她,局促地没话找话问道:“她走了?”

    “嗯。走了。”

    冉婧瑶走过去,从背后搂住阿凌的脖颈,她一手按着自己的肚子,另一只手的手指微微曲起,葱削般的指尖从阿凌的脸颊上轻轻滑过,幽幽道:“阿凌,我好像并没有怀小宝宝诶?你努努力,好不好?”

    阿凌红着脸,默默对着木盆里的床单、被褥施了清洁术,床单、被褥们漂浮在空中,如有灵性般地自己把自己拧干,然后飞到院子里的晾绳上平整的挂起来。

    冉婧瑶见状,嘟起嘴,几乎将整个人压在他笔直的背脊上,“阿凌,你作弊!我让你自己把弄脏的东西洗干净!你怎么能用灵力呢?”

    阿凌转过头,望着冉婧瑶目光幽邃如不见底的深渊,他嗓音微哑,道:“小姐,你不是让我努力吗?”

    冉婧瑶一愣,意识到阿凌误会自己的话,顷刻红着脸,登时放开他,远远跳开,气呼呼对他道:“坏阿凌!你现在脑子里都装得什么啊?不行!至少今天不行!怎么也得过两天……”

    说到后面,冉婧瑶红着脸嗫嚅如蚊蝇。

    一抬头见阿凌的目光随着她的话,失落地埋下头颅,可怜得像只似乎将要被抛弃的大狗狗。

    冉婧瑶正要心软,但下一刻,忆起刚才与早上阿凌那几乎如出一辙,如同噬人野兽般欲将她吞噬的骇人目光。

    冉婧瑶瞬间清醒,她隐隐有种感觉,她不能这么心软得惯着阿凌,否则后果难以想象。

    于是她狠下心,走进屋抱起方才给白七七清理伤口、上药时,又不小心被弄脏的床单,扔到阿凌脑袋上,向他道:“洗干净!阿凌,不许用灵力作弊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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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砰”地一声关上房门,假装出自己生气的模样。

    阿凌默默扯下飞过来盖在自己头顶的床单,一股浓重的药味从床单上传来,他扔进木盆里,抬头凝望着湛蓝的天空之上。

    白云中,一把犹如云雾构成的小剑,剑尖朝下,左右晃了晃,似乎找不到目标,在天空中原地盘旋了几圈,似是确定了什么,又化作缥缈的云雾,瞬息消散。

    而坐在地上正用手搓着床单的阿凌,感应到天空中那把云雾化剑的小剑彻底消散,才重重地吐出一口气,嘴角沁出一丝鲜血。

    阿凌用沾着水的手擦去那一丝血液,眼眸暗下,心道:怎么一个清洁术都算越限?唉,果然不能调戏长安仙君留在凡间的禁灵剑!

    两千六百年前,长安仙君无门无派,本是未经修行的凡人,立地成仙,于遥遥千里外,一剑断永寿仙帝龙脉,仙帝陨;

    一剑隔绝仙凡,凡筑基以上修士、妖魔入凡间除自保外,不得轻易动用灵力。

    仙君念仙道贵生,妄动灵力过限者三次警告,三次后,斩!

    自此,修真界中人轻易不入凡间,凡间中人亦鲜少知修真界者。

    而这位横空出世,轰动了整个修真界的长安仙君,两剑后却又突然隐匿,了无音信。

    有人说仙君自然飞升去了上界,做神仙去了;

    也有人说仙君固然惊才绝艳,但如此两剑已至界内极限,早已陨落。

    但不管哪一种,禁灵剑依然高悬在凡间众人的头顶上,已两千余年,至今尚无一人能撼动其威。

    且说白七七左、右手,都提着药包,回到家,侧着肩膀撞开了门。

    刚开门尚未站定,便听到“嗬嗬”地一声声沉重呼吸,由远及近,一个古稀年纪,弯腰驼背的老头子拄着拐杖奔上来。

    劈头盖脸,唾沫横飞地骂道:“个不安分的小淫娃!你死哪里去来?小小年纪不学好,跟个窑子里的婊子似的,夜夜在那里叫魂,不晓得的,还以为我们家买了个婊子回来!如今狗娃一走,只知道跑出去玩!想饿死你老子我?等狗娃回来,看我不叫他打死你!”

    先开始白七七尚且垂着头,小声地解释了一句,“我去买药”。

    但随着狗娃爹越骂越难听,她脸色微微发白,不禁心头怒火中烧,双手将提着的药包扔在地上,一把便将老头推倒在地!

    快速解开自己的腰带,塞进想要叫人的老头口中,在他脑后打了个死结。

    白七七红着眼眶,骑在他身上,一面狠狠捶打,一面大声地吼道:“是你儿子逼我叫的!我不叫,他是怎么打我来着?大家都在一个屋檐底下住着!你能听不见?你生得那个废物儿子!自己两下就不行了,便只知道拿些东西来折腾我!你儿子在城里娶了当官的女儿做媳妇,都不接你去城里享福,反倒推给我个买来的妾?你这么有本事,怎么不去找你真正的媳妇来伺候你?你个不死的老货!呸!”

    老头摇头晃脑,在地上呜呜叫着,屎尿流了一地。

    白七七啐了他一口唾沫,赶忙嫌弃地从他脏臭的身上起来,急急捡起地上的药包,仔细拍了拍,见没有被他流出来的脏东西污染后,才松了口气。

    又用眼睛死死瞪着地上的老头,下半张脸上,却笑靥如花道:“嘻嘻,你儿子怎么折腾我的,老头子我以后就怎么折腾你!你且等着吧。”

    时光如白驹过隙,一月初一,又是一年新春伊始。

    一月初一,正是白初一的生日,过了今日,他便是足足一周岁的小孩哥了。

    因此,一大早,白二五与常小娘子这两个做爹娘的就开始忙活,他们农家人虽没什么钱,但觉得好歹大儿子的周岁总要体体面面的。

    不过考虑到自家儿子毕竟生得特殊,虽然在阿凌与冉婧瑶二人的科普下,村里人都知道了白初一不是妖怪,只是胎里害了病才变得这副模样,但多少心里还是有些忌惮和芥蒂。

    因此白二五同常小娘子商议,他们家独立出来后,本也拮据,便不打算大办,只请了常小娘子的娘家人,与隔壁阿凌一家。

    冉婧瑶不懂什么过年、周岁宴的,修真界亲情淡薄,向来是不讲这个。

    只是听说有好吃的,因此很是好奇,早早就去找常小娘子,反正今天也没人来看病。

    农家人讲究一月新始是不能吃药、看病的,觉得开年就生病吃药,预示着一整年都会生病吃药,故而他们觉得这寓意不好。

    虽然阿凌和冉婧瑶作为大夫是不支持这种说法,但也不好驳斥,毕竟已经是人家祖祖辈辈的习俗了。

    故而医馆也跟着歇业一天,顺便可以休息休息。

    常小娘子见冉婧瑶一个人来,有些惊异,一边招呼她坐,给她倒热水,一边问道:“阿凌兄弟呢?怎么不陪着你一起过来?你也是的,一个人走雪地也不怕被雪滑倒。”

    冉婧瑶觉得大惊小怪,摆摆手,不在意道:“就两步路,也不至于!阿凌去山上采药了,上月阿凌去镇里买药材,听掌柜说今年北方大雪,许多路都走不通,药材涨价还在其次,有些药材都断货了,有钱也买不着。我叫阿凌在山上顺便打点兔子、野鸡什么的回来,我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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