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某不知名公寓里。
申赫推开门时,方致玉缩在角落里,正捂着脚。
方致玉皱了皱鼻子,虽然她是个外科医生,但申赫满手的血还是让她感到不适。
"脚怎么了?"他的声音冷冰冰的。
"跑太快扭的。"方致玉低着头,似乎在为自己的错误而难过。
申赫走过来摸了摸她的脚踝。
脚踝传来粘稠的血液触感,让方致玉屏住呼吸。
她知道他不会伤害她——至少现在不会。
不对!也许下一秒他就会像杀了她助手一样杀了她。
正当方致玉有些神志不清地胡思乱想时。
申赫放开了她,转身去拿冰袋。
"韧带拉伤。"
方致玉偷偷看着他的背影。
这个男人是她害怕的存在,但却也是她唯一的庇护所。
申赫拿了袋冰丢在方致玉怀里:"你是医生,自己敷吧。"
"你可以走了。"申赫回头顿了顿说道。
方致玉愣住了,心脏狂跳:"什什么?"
"我会替你掩盖身份,床下面有很多现金,"他面无表情地说,"你明天就可以走了。"
走?去哪?她自己能去哪?
"不不要"她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叫。
外面的世界对她来说比申赫更可怕。
至少跟着他,她知道危险来自哪里。
至少跟着他,她不用自己面对那些未知。
"我不是在求你,接下来的事不需要你了。"申赫平静地说道。
方致玉的手开始发抖。
被抛弃了,她又要被抛弃了。
就像当年被医学院抛弃,被整个世界抛弃一样。
"我我不知道该去哪"她的声音带着哭腔。
"随便哪都行。"
"可是我"方致玉抱住自己的膝盖,"我害怕"
害怕没有人保护她。
害怕警察会抓到她。
害怕一个人面对所有的一切。
"求你"她终于哭了出来,"不要丢下我"
申赫是她的恶梦,但至少是个熟悉的恶梦。
"跟着我会死。"申赫的声音依然冷漠。
"一个人我也活不下去"方致玉抬起满是泪水的脸,"至少跟着你,我知道你会会保护我"
在方致玉的思维里,只要她还有用,这个男人就会保护她。
用他扭曲的方式。
杀掉所有可能暴露她身份的人,替她处理所有麻烦,确保她的安全。
"外面很危险"她啜泣着,"况且警察还在找我还有那些"
"他们找不到你。"
"你怎么知道?"方致玉歇斯底里起来,"你怎么知道他们找不到?万一万一"
她想象着被警察抓捕的画面,想象着在陌生的地方孤独死去
"我不要走!"她爬向他,不顾脚踝的疼痛,"求你我什么都听你的不要赶我走"
她仿佛是一个彻底崩溃的人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
即使这根稻草上满是荆棘,即使会刺得她鲜血淋漓,她也不敢放手。
申赫看着趴在地上的方致玉,眼中闪过一丝什么。
"胆小鬼。"他的声音里有一丝嘲讽。
"是我是胆小鬼"方致玉抹着眼泪,"我害怕我真的很害怕"
害怕自由,因为自由意味着要独自面对这个吃人的世界,她已经习惯了按部就班的生活,习惯了有人为她处理一切工作以外的事情。
宁愿被囚禁在申赫身边,至少还有人挡在她前面。
"站起来。"申赫命令道。
方致玉挣扎着想站起来,但脚踝的疼痛让她又跌倒。
申赫走过去,一把将她拉起来。
她在他怀里瑟瑟发抖。
"听好了,"申赫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还有重新来过的机会,没人知道你是谁,但我肯定是没有了,我还有没完成的事情。"
"留下来,你只会越陷越深。"
"我知道"
"你会变成和我一样的怪物。"
"我已经是了"方致玉紧紧抓着他的衣服,"至少至少不用一个人当怪物"
申赫推开她,转身走向门口:"明早六点之前,离开这里,我不会待在这里,也不会管你。"
门关上了。
方致玉瘫坐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膝盖。
她知道自己病了。
病态地依赖着一个魔鬼。
但是总比一个人面对这个更加可怕的世界要好。
天亮的时候,她一定还在这里,哪也不去。
第二天,(g)i-dle的宿舍里。
李允真推开门时,赵美延和田小娟正坐在客厅里看电视。
"允真欧尼,你这几天跑哪去了,晚上都不回家?"田小娟关切地问道。
李允真摇摇头:"出了点事情,而且情况比想象的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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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下来:"接下来这段时间,你们两个就老老实实待在宿舍里,哪也不要去。"
"为什么?"赵美延疑惑地问。
李允真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说出实情:"器官案那个凶手,并没有落网对我下了死亡威胁,他昨晚杀了负责案件的警官,还留下了我的照片,大概意思是下一个目标就是我。"
田小娟瞬间脸色苍白:"什么?那那怎么办?"
"我怕对方会对你们下手,所以我回来跟你们待在一起,警方会24小时保护我们,为了安全起见,你们这几天就待在家里面。"
"可是总不能龟在宿舍里一辈子吧?"田小娟担忧地说道。
"这是暂时的,只要抓住对方,就可以解除危险,这段时间饭菜会有警方的人送上门,你们什么都不用担心。"
她停顿了一下:"如果对方一直不露头,我会主动现身,引他出来,所以这种状况不会持续太久的,放心吧。"
"不行!"赵美延突然大喊大叫,"不许你去!"
李允真愣了一下,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平时温顺的傻大姐如此激动。
"美延,你别激动"
"你疯了吗?"赵美延眼眶红红的,是被气的,"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对方那么危险,你还要主动去送死?"
"我不是去送死,我是去解决问题啊,我有分寸的。"
"什么分寸?"赵美延因激动而声音发颤,"你觉得自己是超人吗?连警察都被杀了,你凭什么觉得自己不会死?"
田小娟也在一旁劝道:"美延说得对,欧尼,这种事情还是交给警察吧。"
"可是"
"没有可是!"赵美延第一次对李允真发了脾气,眼泪已经控制不住地流下来,"我不允许你这么做!你好好给我待着!"
李允真还是头一次看到赵美延这么强势的一面,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
"好好好,我不去,别哭了,我听你的。"
赵美延泪眼汪汪的揪着她衣服:"你你要保证"
"我保证,我哪也不去。"
警方确实把(g)i-dle的宿舍保护得严严实实。
楼上楼下有便衣守着,楼道里有摄像头。
李允真站在窗边,看着楼下停着的一排警车,实在想不到这种情况下,对方要怎么对她下手。
她试着把自己代入对方的角色,也觉得根本没有机会接近她。
三天过去了,赵美延天天都跟看犯人一样盯着她,申赫仍没有任何动静,守株待兔真是急死人。
第四天傍晚,申赫准备出门。
方致玉看着他换衣服,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你去哪?"
申赫头也不回地说道:"杀人。"
首尔西大门区,一栋老旧的公寓楼。
下午六点半,阿勇拖着疲惫的身体走上楼梯。
他在(g)i-dle宿舍楼下蹲了12个小时,整个人都快在车里猫散架了。
但一想到家里等着他的女儿,脸上还是露出了笑容。
五楼,504室。
阿勇掏出钥匙,准备开门时,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他回头一看,一个阴影正站在楼梯口看着他。
"组组长?"阿勇的声音有些惊讶。
申赫缓缓走来:"好久不见,阿勇。"
阿勇下意识地护在门前,手里的钥匙紧紧握住:"你你想干什么?"
"叙叙旧。"申赫的声音很平静。
"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阿勇看着申赫越来越近,他忽然联想到了韩在俊的死法仿佛明白了什么。
阿勇突然暴起,挥拳向申赫的面门砸去。
申赫侧身躲过,反手一肘击中阿勇的肋骨。
"咔嚓"一声,肋骨断裂的声音在楼道里响起。
阿勇痛苦地弯下腰,但还是咬牙冲向申赫,想要抱住他的腰部。
申赫膝盖上顶,正中阿勇的下巴。
阿勇的脑袋猛地后仰,嘴里瞬间涌出鲜血,几颗牙齿混着血沫吐了出来。
"八年了,还是一如既往的菜。"申赫抓住阿勇的头发,一拳砸在他的鼻梁上。
"咔嚓"
鼻骨断裂,血水立刻涌出来。
阿勇踉跄后退,撞在防盗门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爸爸?"门内传来小女孩的声音,"爸爸你回来了吗?"
阿勇听到女儿的声音,拼命想要远离家门,但申赫一脚踢在他的膝盖上。
"啊!"阿勇惨叫一声,膝盖骨裂开,整个人跪倒在地。
申赫从怀里掏出匕首:"还记得八年前法庭上你们怎么对我的吗?"
"组长"阿勇抬起血肉模糊的脸,"我们出去说"
"为什么要出去?"申赫蹲下身,刀尖抵在阿勇的肩膀上,"这里不是很好吗?"
"爸爸?"里面的声音更急切了,"爸爸你怎么不进来?"
申赫将刀刃缓缓刺入阿勇的肩膀:"当年法庭上,你可以为我作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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