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给沈千渝的一个必须遵守的约束条件，就是不能将他原本世界的任何事情说出去。他与池奈曾经的经历，一切的一切都不能言说，只能埋在心底。

    沈千渝心里明白，他很快就能调整好情绪，然后以展开一段新的经历，与池奈，与他的师兄。

    自从沈千渝介入了池奈的视线后，他就总故意往池奈的跟前凑。

    池奈去图书馆，沈千渝就偷摸着坐他旁边；

    池奈去食堂，沈千渝就把餐盘端到他对面；

    池奈进学校，沈千渝就紧紧跟在他身后…

    见面的次数多了，两人的交流不可避免的就多了一些。沈千渝就像一只黏人的鬼魂，死死缠在池奈的身上，跟随他到天涯海角。

    但是沈千渝最近也有一些烦恼。

    “那这题呢江渝，老师上课说了好几次，但这种题型我就是不会…”一个女生过来。

    “没关系，我教你。”沈千渝脸上带着微笑。

    “江渝，你看我这个解法对不对啊，我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又一个男生过来。

    “我来帮你看看。”沈千渝热心肠的接过他的稿纸。

    “江渝，你看这个…”

    “江大学霸，帮帮忙嘛…”

    “嘿嘿，江渝…”

    “这题呢…”

    “……”

    沈千渝的到来分走了不少班里女生对池奈的注意力，具体表现在喜欢凑在沈千渝身边的人多了很多。在冷酷与温柔之间，当然是后者更容易让人接触。

    沈千渝为了维持他那乖乖温柔的面具，面对同学们的请教与要求他都来者不拒，但他凑到池奈跟前的时间大大减少了。

    偶尔几次他也注意到池奈会将视线投到自己这边来，但是时间很短，短到沈千渝还没读懂其中的深意。

    沈千渝暗自下定决心。

    课间的时候趁池奈不在，沈千渝来到陆昀川跟前，表示有话要对他说。

    “小美…哦不是，江渝啊，有什么事吗？”陆昀川吊儿郎当道。

    沈千渝很直接：“我能麻烦你和我换个座位吗？”

    “啊？为什么？”陆昀川问：“坐在后面看不清啊？”

    “不是。”沈千渝觉得有时话说的更直接一点可以取得更迅速的效果。

    沈千渝压低声音道：“因为我喜欢池奈，所以想离他更近一点。”

    “哦～”陆昀川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沈千渝继续道：“有什么条件你都可以提。”

    陆昀川做出一副思考的模样：“这我可要好好想想…这样！你帮我带一个月的早餐怎么样？”

    沈千渝眼眉一挑，就这？

    ————

    次日上午，他们的座位就换了。

    早晨池奈来到教室，像往常一样坐到自己的位置上。他随意往旁边一瞥，发现左边的桌子上摆放着整整齐齐的书本，干净利落，有点奇怪。

    池奈只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也没太在意。

    沈千渝进屋就看见池奈戴着耳机，一手拿着笔，一手翻着纸页。

    察觉到身边的入座，他也没转头看沈千渝，随口一句：“有生之年还能看你在桌子上放这么多书，你转性了？”

    沈千渝愣了一秒，随后就意识到他把自己当成陆昀川了。他温声道：“我，我一直都是这样的…”

    沈千渝有时候也觉得自己说话挺装的。

    他看见池奈脸上有些惊讶，转头正好对上了沈千渝那双银灰色的双眸：

    “你怎么…你和陆昀川换位置了？”

    沈千渝很快回答道：“是。是我请求他和我交换的，就在昨天。”

    沈千渝看池奈用意味不明的双眼打量着他，心里莫名有点紧张。

    他下意识错开池奈的视线，微微抿唇，“我…我就是，想…想离你再近一点，没别的意思…”才怪。

    “哦——”池奈散漫的将尾音拉长，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沈千渝用余光看见池奈在盯着他的侧脸看：

    “想离我更近一点，但却没别的意思？”池奈问。

    沈千渝感觉他离自己的距离好像更近了一点，

    “江渝，这理由可没什么信服力。我想听更直接的答案。”池奈喜欢沈千渝的眼睛。

    沈千渝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

    说吗？说吧，有时候就需要勇敢一点。

    “因为…因为…”沈千渝对上池奈的视线，哪怕知道这样会引来池奈的厌恶甚至疏远，但内心炙热的感情真想迫不及待的宣泄：

    “我喜欢你…”

    池奈，我喜欢你。

    沈千渝的喉结微微滚动，说完便转过身不再看池奈，他是真的不敢，不敢看到池奈愤懑、震惊和厌恶的表情。

    第一次表白…无论是原来还是现在的这个世界，他都是第一次和师兄表白。

    好丢脸…他会不会生气？

    沈千渝一只手遮挡住他的半边脸，灰色的瞳孔里不见往日的温柔怯懦，反而是一种阴鸷偏执的神色。

    他是不是应该直接上手的，这种温水煮青蛙的相处模式根本不是他的风格，不如找机会直接把池奈绑起来，找个没人的地方关起来，让他在密不透风的狭小空间里每日只能见到自己一个人。沈千渝在心里阴暗的想。

    “你说的是真的？”

    池奈的声音将沈千渝危险的思想拉回。

    温柔的面孔重新上线，沈千渝一脸羞怯地回复：

    “是真的…第一次见面，在竹林里，就，喜欢上了。”声音还是有点结巴。

    沈千渝挠了挠侧脸，“这么说可能有点突然，也许你也会觉得有些离谱，但是我真的是对你一见钟情，所以…”

    教室里人来人往非常吵闹，叽叽喳喳的声音不绝于耳。没有人注意到教室角落里有两个心跳异常迅速的人，此刻面色通红。

    沈千渝鼓足勇气，在他耳边小声道：

    “我能追求你吗？池同学…”

    突然“咔嚓”一声，池奈手里的写字笔就这么掰断了。

    沈千渝脸色瞬间变白，完了完了，师兄这是生气了吗？果然还是太冒昧了！妈的，为什么自己这么心急…烦死了，不如还是直接打晕绑走吧…

    看见沈千渝害怕的脸色，池奈心里顿时也慌了起来，他将断笔扔掉连忙解释：

    “不是…我…”

    他不能说是刚才自己听见他说“我能追求你吗”情绪太激动了吧！

    “我说，好…”

    池奈也有点不好意思的把头偏过一边。

    他这算是，答应了？

    池奈同样红的滴血的耳尖出卖了他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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