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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04章 老婆打包
    男人抬眼,目光从便签上的小梨移开,眼底还未散尽的暖意瞬间敛去,恢复了惯常的清冷,像被晚风拂过的湖面,瞬间凝了层薄冰。

    “说。”

    “风启娱乐那边,涉嫌抄袭。”

    闻墨翻开文件,抽出两份对比谱面。

    “一是贺枭的新歌,副歌被他们旗下网剧盗用,连钢琴音色都未改动;”

    “二是……黎小姐的歌,被风启作为新专辑主打,旋律重合度极高。”

    “黎小姐”三个字落下时,男人捏着钢笔的指尖骤然收紧,金属笔帽硌得指节泛白。

    他的眉峰几不可察地蹙起,钢笔在指间转了半圈,停在虎口处,金属凉意透过皮肤渗进来。

    他记得,自家小姑娘的歌,从来都没有公开过。

    “哪首?”

    男人开口,声音比刚才更沉了些,像冰面下涌动的暗流,听不出情绪,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闻墨连忙翻到另一页:

    “还没有命名。”

    “m.r的法务部说这是黎小姐未公开的作品,只有加密存档,风启那边不知从哪里得到了demo。”

    霍御宸的目光落在那份未命名的谱面上,指尖忽然顿住,像被无形的线牵回某个回忆。

    那时她总背对着门,侧脸埋在台灯的光晕里,笔尖在谱纸上划得飞快,偶尔停下来咬着笔杆发呆,鬓角的碎发垂下来,遮住眼底说不清的情绪。

    可是没过多久,她就走了。

    什么都没带走,只留下满室空荡,一个满是她影子的院子和这张没填完的谱子。

    后来加班的时候,他总在深夜去音乐部。

    因为他不敢回家,怕会止不住的想她。

    月光透过百叶窗,在落灰的琴键上投下斑驳的影,他坐在她曾坐过的琴凳上,凭着记忆一点点拼凑旋律。

    指尖从生疏到熟练,连她当时反复修改的转音,都刻进了骨缝里。

    有时弹到某段,会突然停下来,望着空荡荡的门口发怔——

    总觉得下一秒,她会像从前那样,抬头冲他笑,说“你怎么来了”。

    那段时间,陪他的,

    只有酒、和充满她影子的琴。

    纵使他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碰。

    男人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将翻涌的涩意硬生生压下去。

    指腹蹭过谱面最后那段收尾,旋律温柔得像叹息,是他当年没弹完的地方。

    可完整的它,现在被人偷去,印在冰冷的文件上。

    “总裁?”

    闻墨的声音拉回他的神思。

    “风启娱乐,”

    男人开口,声音冷得像淬了冰的钢,每个字都带着碾压性的重量。

    “他们所有的合作方,查。”

    “正在谈的项目,终止。”

    “资金链上的任何漏洞,一点都不能放过。”

    “这……”

    男人轻掀眼帘。

    “怎么,你的业务能力退化了?”

    闻墨吞了吞口水。

    “不是,是黎小姐那边已经在走程序了……”

    “m.r法务部原话是‘按流程推进,不劳霍氏费心’,黎小姐大概是想自己处理。”

    男人抬眼时,眼底的冰棱悄然融化,漾开层极淡的柔,连声音都放缓了半拍,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纵容:

    “我知道了。”

    “按她的意思来。”

    顿了顿,他补充道,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了谁:

    “技术部的访问记录和资金链排查,继续做。别声张,结果直接报给我。”

    “是。”

    闻墨应声退下,走到门口时,听见自家总裁对着那张便签轻声说了句什么,声音太低,听不真切,只隐约辨出尾音带着点软,像叹息,又像宠溺。

    他轻轻带上门,门板合上的瞬间,他下意识顿了顿,耳廓里还残留着那声模糊的软音。

    走廊里的空调风带着凉意吹过,他摸了摸鼻尖,嘴角忍不住勾了勾,又很快压下去,板起脸往前走。

    啧,没眼看。

    还真是老婆奴啊……

    办公室里,男人将便签重新贴回杯身,青绿色的果茶杯在阳光下泛着暖光。

    他拿起手机,黎初落刚发来新消息,是张餐厅的照片,配文:

    【出来吃还是我打包?】

    他弯了弯唇角,指尖轻点:

    h:【老婆打包。】

    l:【好,等着。】

    h:【忙完了?】

    l:【嗯。】

    男人指尖在屏幕上顿了顿,看着那声“嗯”,才将手机揣回口袋。

    阳光斜斜地淌过桌面,青绿色的果茶杯被照得透亮,便签上的小提子和小梨挨在一起,像两个乖乖待着的小玩意儿。

    他起身时,椅轮在地毯上碾出轻浅的印子,顺手将西装外套搭在臂弯。

    指尖扫过办公桌边缘,带起一点微风,吹得便签边角轻轻颤了颤,像在回应他刚才那句没说出口的软语。

    其实想问她,处理了一上午的事,累不累。

    其实想告诉她,风启那边的烂事,不用硬扛。

    但终究没说。

    他太清楚她的性子,认准的事要自己走一遍,才肯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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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能做的,就是等在终点,或者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替她扫掉些绊脚石。

    电梯下行时,镜面映出他清隽的侧脸,下颌线依旧冷硬,眼底却洇着层浅淡的暖。

    手机在口袋里轻轻震动,不用看也知道,是她发来的“快到了”。

    他抬手松了松领带,指尖触到冷硬的布料,忽然想起她总说他系领带太紧,像“上了发条的机器人”,每次都会踮脚替他松开些,指尖不经意蹭过他喉结,带起一阵微麻的痒。

    电梯门“叮”地打开,他迈步出去,步履从容,却比平时快了半拍。

    出了大厦旋转门,午后的阳光铺在台阶上,暖得有些晃眼。

    他没站在遮阳棚下,就那样立在光里,身形挺拔如松,目光却越过车流,稳稳落在街角的方向。

    过往的员工路过时都下意识放轻了脚步。

    “总、总裁好……”

    “嗯。”

    他甚至抬手看了好几次表,动作缓慢,不是催促,更像在计算她走来的时间。

    风卷着梧桐叶掠过脚边,他忽然微微侧身,目光定在街角那个提着餐盒的身影上。

    黎初落穿着件杏色长针织裙,头发松松披在脑后,额角沁着点细汗,正快步朝这边走,手里的餐盒袋被风吹得轻轻晃。

    男人唇角几不可察地弯了下,像被阳光晒化的冰棱,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他迈开长腿迎上去,在她走到台阶前时,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餐盒,指尖触到她发烫的指腹,低声道:

    “没开车?”

    “嗯。”

    “我刚刚吐了,没敢开……”

    “想着不远,就走过来了。”

    男人接过餐盒的手猛地一顿,指尖下意识收紧,餐盒袋的提手勒得指节泛白。

    他垂眸看她,目光落在她沁着细汗的额角,又滑到她下意识按在小腹上的手,眼底那点刚化开的暖意瞬间被担忧漫过,像被投入石子的深潭,漾开层层叠叠的沉。

    “怎么不打电话?”

    他的声音比刚才更低了些,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伸手替她将被风吹乱的碎发别到耳后,指腹触到她发烫的耳廓。

    黎初落被他看得有点不好意思,往后缩了缩脖子,小声道:

    “想着你忙,而且真的不远,走走还能透透气。”

    话没说完,就被他伸手揽住腰,力道不重,却稳稳托着她,像怕她被风刮倒似的。

    “站好。”

    他低头,视线与她平齐,眼底的温柔漫得像午后的阳光。

    “头晕不晕?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还好,就刚才吐完有点虚。”

    她抬手按了按太阳穴,笑了笑,想让他放心。

    “现在好多了。”

    黎初落抬手,指尖轻轻勾住他的掌心。

    “走了,上楼,给你买了蒲烧鳗鱼饭,配了梅子和海苔渍黄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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