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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4章 羞辱
    夜色如墨,雨丝细密地落在廊檐上,滴答声在寂静的夜里分外清晰。

    程慕站在沈宅后院的廊下,身影笔直如松,他的靴子落在青石地面上,沾着些许夜雨的湿气,寒意却透过衣料渗入骨血。

    这场雨下得不大,却缠缠绵绵,程慕没有撑伞,也没有避开,他仿佛对这些冷意毫无察觉。

    他正等着沈奕的命令。

    可没等来沈奕,却等来了秦舟。

    ---

    秦舟来了,带着一个黑色的盒子。

    盒身看起来质地上乘,雕刻着黑暗色纹路,隐隐地映着微光,看上去就价值不菲的样子。

    秦舟随意地倚在廊柱边,修长的手指轻轻敲了敲盒盖,笑着看着程慕,语气懒散又带着些许意味深长:“程慕,这可是个好东西啊。”

    程慕皱眉,眼底划过一丝警惕。

    “秦少。”他的声音低沉克制,“属下并不需要这个东西。”

    秦舟挑眉:“你连看都不看,就知道自己不需要?”

    程慕的目光落在那黑色盒子上,未曾多停留,随即微微垂眸,语气不卑也不亢:“属下是沈先生的人,不会接受任何人的馈赠。”

    秦舟轻笑了一声,像是对他的回答并不意外,眼底带着几分戏谑的玩味:“你倒是忠心。”

    他慢条斯理地打开盒盖,里面是一条黑金交错的项链,链身极细,中央镶嵌着一块深色玉石,在夜色里泛着微光。

    “这是块血玉,养着心头血,戴久了能避灾。”秦舟缓缓合上盒盖,目光轻佻地扫过程慕的面庞,笑得意味不明,“我本以为,你这样的人,应该最需要这种东西。”

    程慕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一些。

    “秦少。”他再次开口,声音比刚才更冷了一分,“属下的事情,轮不到您关心。”

    秦舟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程慕,你就不能为自己考虑一次?”

    片刻后,他淡淡开口:“属下的命生来是沈先生的,没有什么‘自己’可说。”

    秦舟的脸上的笑意微微一滞,眸底的光晦暗不明。

    程慕也没有再多说话,转身便要离开。

    而这一幕,全都落入了暗处的某个人眼里。

    ---

    祁深站在暗影之中,他的嘴角微微勾起,目光幽冷地看着程慕和秦舟的互动。

    他没有靠近,也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眼底带着一丝算计的冷意。

    片刻后,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随即拨通了一个号码,声音恭敬又透着一丝隐晦的愉悦:“先生,我今天看到了些有趣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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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奕听说这件事的时候,正在书房里处理文件。

    祁深的声音低沉克制,语调不疾不徐:“属下在后院看到秦舟给程影卫送东西……他们交谈了一会儿,程影卫虽然没有收,但……他们的关系,似乎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

    沈奕动作微微一顿,眸色一沉。

    祁深继续道:“先生,您该不会不知道吧?”

    沈奕缓缓放下钢笔,目光阴冷如刀,薄唇轻轻勾起一丝冷笑:“程慕?”

    他的嗓音低沉,透着危险的冷意,“他倒是越来越大胆了。”

    ---

    程慕被带到书房时,沈奕正站在落地窗前,背对着他,神情晦暗不明。

    “你去见秦舟了?”沈奕的声音平静,却透着隐隐的压迫感。

    程慕微微皱眉,低声说道:“属下没有主动见秦少。”

    沈奕缓缓转过身,眯起眼睛:“没有主动?”

    他缓步走近,目光冷漠地盯着程慕,嗓音微沉:“可你还是跟他谈了,不是吗?”

    程慕的沉声辩解道:“属下没有收他的东西。”

    沈奕听了他的话却笑了,笑意却冷得彻骨。

    “你是觉得,我在意的是你收不收?”

    他忽然伸手,猛地拽住程慕的衣领,将他逼近,嗓音低沉透着森冷的危险:“程慕,你什么时候学会在我背后勾结别人了?”

    程慕的瞳孔微微缩紧:“属下没有——”

    “没有?”沈奕嗤笑了一声,手上的力道陡然收紧,声音冷漠,“那你告诉我,你在做什么?”

    程慕咬紧牙关,嗓音低哑:“属下没有背叛您。”

    沈奕冷冷地看着他,像是在分辨他的话是真是假,片刻后,忽然松开手,语气淡漠:“跪下。”

    程慕的呼吸一滞,片刻后,缓缓单膝跪地,身姿一如既往的沉稳克制。

    沈奕没有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抬手示意身旁的祁深:“把东西拿来。”

    下一秒,一条沉重的铁链被拖到程慕面前。

    沈奕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冷漠:“既然你这么忠诚,那就用这个证明给我看。”

    程慕的指尖微微蜷缩,片刻后,他没有任何迟疑地伸出手,任由祁深将铁链扣在他的手腕上,锁住他的行动。

    ---

    当晚,沈奕带着程慕去了会所。

    奢华的包厢内,觥筹交错,灯影摇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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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慕正跪在角落,低垂着眼,没有说话。

    沈奕坐在沙发上,修长的手指缓缓摩挲着酒杯,语气漫不经心:“各位,看看,我的影卫,非常忠心耿耿。”

    周围的人哄笑起来,目光戏谑地落在程慕身上,带着看戏的意味。

    有人笑着道:“沈先生,这位影卫犯了什么错,竟让您罚得这么重?”

    沈奕淡淡勾唇,轻轻啜了一口酒,眼底一片冷意:“他倒是觉得,自己的忠诚可以让我信任。”

    众人纷纷大笑,眼神里尽是讥讽和揶揄。

    程慕没有抬头,背脊却绷得笔直。

    沈奕看着他,忽然觉得有些烦躁。

    这里是沈奕专属的私人会所,灯光暧昧迷离,低沉的音乐在空气中回响,名贵的红酒在水晶杯中轻轻晃动,像淬了毒的血色。

    而他,跪在沈奕的脚边,像一条被豢养了多年的犬,沉默无言地伏在地面,不敢奢求一丝温情。

    祁深靠在沈奕的怀里,笑意温柔,指尖轻轻地捏着沈奕的衬衣纽扣,声音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沈少,今天怎么突然带这个‘东西’来?”

    “随便。”沈奕淡淡地开口,低头轻抿一口酒,目光冷淡,仿佛对眼前的画面毫无兴趣。

    “他不是一直想证明自己吗?那就让他待在这里,看他到底能撑多久。”

    程慕的指尖微微收紧,背后的伤口因为长时间的跪姿而隐隐作痛,可他没有说话,没有起身,也没有表现出任何不适。

    “沈少,你身边怎么总带着他?”祁深眼神流转,微微扬起下巴,故意看向站在一旁的程慕,语气轻佻又漫不经心,“每次看到他,都让我觉得这里的氛围一下子沉闷起来。

    ”沈奕懒懒地抿了一口酒,指尖在玻璃杯壁上轻敲,语气散漫:“他只是个影子。”

    祁深轻笑了一声,忽然站起身,缓缓走到程慕面前,微微偏头,眼神带着一丝戏谑。

    “影子?那如果没有他呢?”

    程慕没有说话,只是站在那里,目光微垂,仿佛真的对一切都无动于衷。

    祁深忽然伸出手,修长的手指轻轻勾起程慕的下巴,语气带着些许刻意的挑衅:“程慕,你在沈少身边待了这么久啊!

    程慕的眼睫微微颤了一下,随即恢复平静。

    “程慕,你这样跪着,真的甘愿吗?”

    他慢慢走近,垂眸看着程慕,眼神里透着一丝刻意的轻蔑。

    程慕没有抬头,嗓音低哑而沉静:“属下不敢有怨言。”

    祁深笑了,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眼神冷淡地睨着他:“不敢?”

    他忽然抬手,指尖用力勾起程慕的下颚,迫使他抬起头,与自己对视。

    “你有什么资格怨?”

    “你只是沈少的一条狗,一条随时可以被丢弃的狗。”

    空气瞬间安静下来。

    程慕的呼吸微微一滞,指尖悄然收紧,可脸上却没有丝毫表情,像是根本不在意祁深的羞辱。

    他的确是狗。

    一条从小被沈家豢养的影卫,一条沈奕从未真正正眼看过的狗。

    沈奕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地看着,嘴角甚至还挂着一丝淡淡的笑意,像是在欣赏一场无关紧要的戏。

    祁深轻嗤了一声,忽然扬起手,冰凉的红酒泼了程慕一脸。

    “啪——”

    冰冷的液体沿着他的额角滑落,透湿了他的衣襟,猩红的酒液渗透了白色的衬衫,在灯光下晕开一道道暧昧的痕迹,像极了尚未干涸的血迹。

    祁深缓缓地后退一步,微微侧头看向沈奕,语气里带着一丝戏谑:“沈少,这条狗的耐心真不错,怎么弄都不吭声。”

    沈奕轻轻抿了一口酒,淡淡一笑,语气漫不经心:“他一直都很乖。”

    祁深眯起眼睛,忽然又笑了,弯下腰,指尖轻轻地挑起程慕的领口。

    “既然这么乖,那不如让他再乖一点?”

    他话音未落,手上的动作猛地用力,拽开了程慕的领口——

    衬衣的扣子被扯开,露出了里面苍白却布满旧伤的皮肤,还有未完全愈合的新伤,红痕交错,触目惊心。

    程慕的身体微微一僵,脸色仍然冷漠,可指尖却悄然收紧。

    祁深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语气里透着一丝虚假的惋惜:“怎么,这伤口还是沈少赏的?”

    他抬眼看向沈奕,笑得温柔,“沈少,你可真狠心啊。”

    沈奕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一言不发,像是在等待着程慕的反应。

    可程慕没有丝毫反应。

    他只是低垂着眼眸,像一尊不会动的雕塑,任由自己被祁深羞辱,被人嘲弄,被人践踏,却始终一声不吭。

    他知道,他不能吭声。

    如果他现在反抗,沈奕会不高兴。

    如果沈奕不高兴,那他的处境会更加艰难。

    他只能忍。

    只能逆来顺受。

    沈奕静静地看着他,下一秒,他忽然松开了手,嗤笑了一声,语气冷淡:“从今天起,你不用再跟着我了。”

    程慕的身体一僵,有些惊讶地看着沈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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