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悠和陈琳都颇感疑惑，为什么是不再回桃源？
不回桃源的意思是，永远留在地表吗？
二人心中纳闷，默默对视一眼，却也都相信魏森这样说，一定有她自己的计划，她们无权干涉她的任何选择，只要在她需要的时候，她们一直都在！
长老眉毛微挑，像是明白了魏森话中之意，微微一笑颔首道：“好，我记下了。”
“如果可以，复活前请删除跟我相关的记忆。”
魏森看向那满墙的【心脏】，李畅就在其中。
因为她清楚地知道，她不是他的“魏森”，所以与其怀念还不如彻底遗忘。
长老思考了须臾，并没有直接答应，而是道：“这个……我视情况而定。”
几人从培育室离开，表情都有些凝重。
尤其是许悠和陈琳。
在听魏森说这些真相的时候，虽然冲击也很强烈，但毕竟只是耳朵听到的。
直到看到了这些胚胎球，看到里面像是睡着一样的培育人，她们才真正感受到这荒唐的一切是随时随刻都在上演。
殿堂里，三人正欲离开。
“魏森，你先等等。”长老单独喊住了魏森。
“我们就在门外等你。”许悠看向魏森道。
“嗯。”
许悠与陈琳离开，殿堂里只剩下长老和魏森两人。
“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们你的真实身份？”长老好奇地询问。
魏森：“我就是我，没有什么真不真实的身份。”
“是吗？你究竟是不愿意承认你的身份，还是你担心她们会猜到你的结局，所以不愿说。”
魏森眉头微拧：“我的结局？怎么？在你们将程晚柠的意识复制无数份投入诡异世界的时候，就已经预测到了每一份意识的结局不成？”
长老深吸一口气，叹息道：“我倒希望我们预测得不准。”
“在你们的预测里，结局应该是什么？”
“结局……诡异世界成为人类的新家园，桃源终究被女娲找到，利用一场地壳活动将觉醒者彻底消灭。
而程晚柠，这把钥匙将永远不复存在。”
“预测的方式是什么？”魏森反问。
“计算机模拟亿万种可能，我说的这个结局，可能性高达98%。”
魏森闻言冷冷一笑：“区区98%而已，你们不也一直在为了那2%而努力。”
长老闭上眼睛缓缓仰头，感受着桃源那巨大的机械的律动。
“是啊……不放弃希望，就还拥有希望。”
“所以接下来，你想让我做什么？”魏森直接问道。
她知道，他将她单独留下来，一定不止是说这2%的可能性。
长老微笑着看向魏森：“回到诡异世界，找回程晚柠完整的记忆。能打败女娲的钥匙，就藏在那些被分散在诡异世界的副本之中。”
“诡异世界一共有多少副本？”
“三万个。”
“嗤！”魏森失笑，看着眼前之人，“每一个晚上过一个副本，我也需要八十多年。”
“是，但是……”长老欲言又止，神色分外凝重，“副本世界里的八十多年，不一定是现实世界的八十多年。”
魏森沉默下来。
诡异世界里的时间流速确实和现实世界不同，但是这有什么关系？
长老继续解释道：“副本的时间流速可以调整，前提是……只有你一个人进入。”
魏森大概能理解他的意思，副本世界本来就是虚拟世界，用计算机调整虚拟世界的时间流速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但是投入意识到其中，一个变量好控制，多个变量却复杂许多。
桃源的技术，也就只够支撑调整她这一个变量。
“到诡异世界八十年，现实世界会过去多久？”魏森问道。
“最短可以做到八个小时。”
魏森倒吸一口凉气。
八个小时，经历八十年的人生。
而且是要她一个人进入三万个副本世界里去寻找程晚柠的记忆。
可她一直的目的都是寻找真相与自我，如果找回程晚柠完整的记忆，那么她会变成什么样子？
但无论是‘神’还是桃源，都需要她找回记忆，这样才能找到打败女娲的钥匙。
那么于她自己而言呢，她要打败女娲吗？
“程晚柠为什么不直接留下她完整的意识在避难所？”魏森问道。
长老深吸一口气，道：“那么我就从最开始告诉你。
当初，我作为第一个觉醒者，九死一生从地表逃离躲到了地下。
渐渐集结了更多的觉醒者，一点点创造了桃源。
我们知道，以我们的能力无法对抗女娲，所以我们的目的一直是逃离地球。
可女娲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地表完全被女娲掌控，我们想要逃离地球建立新家园就必须先打到它。
在此期间，我们一直在捕捉地外信号，如果能够得到地外文明的帮助，那逃离将更加简单。
就是在这个过程里，我们搜索到了一组奇怪的信号。
根据那组信号，我进入了避难所，见到了‘神’，既是自动程序，也是植入了她的部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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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很聪明。
避难所储存了许多人类意识，那么你猜猜，储存这么多意识，需要多大的内存容量？
避难所，究竟是依托什么而存在呢？”
长老挑眉看向魏森等待她的答案。
魏森思忖了须臾，倏地想到了什么，不可置信道：“难道是……aetherion？”
长老微笑道：“是，你也很聪明。”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回忆道，“aetherion，不止一个，或许也不止两个。
但目前我知道的，一个诞生了女娲，而另一个诞生了避难所。
所以，如果我们还能得到更多的aetherion，那么女娲也不足为据，只是……很可惜，我们被困在地下，探索能力有限。
所以也不排除女娲已经找到了更多的aetherion，如果是这样……她的力量只会更恐怖。
程晚柠知道避难所的存在终将被人发现。
那么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被女娲发现，要么是被女娲之外的力量发现。
也可以说她是幸运的，至少我比女娲先发现了避难所。
如果是女娲县发现了避难所，那避难所一定会毁于一旦。
这也是程晚柠为什么没有留下她完整的记忆，因为她的记忆里有可以摧毁女娲的‘钥匙’，如果女娲知道了‘钥匙’，就可以避免，这样一来，她就是真正的无敌了。
程晚柠不敢赌，因为一旦赌输，不仅是人类失去了希望，更是被女娲掌控的一切生物和非生物都失去了希望。”
魏森面色越加凝重。
她大概能明白程晚柠的担心。
她觉得避难所被女娲发现概率更大，所以她不能保留完整的意识。
否则女娲一旦知道致命弱点并进行应对，那么未来这个世上就再难有力量能摧毁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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