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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80章 星帆云海探玄机,进阶关头起纷争
    元彬站在冰壁凹槽前,指尖还残留着触碰肩背时的温度。

    那些淡红的印子在幽蓝光晕下若隐若现,像被风吹散的桃花瓣。

    隧道外冰层崩塌的轰鸣渐弱,却有细碎的冰晶顺着石缝簌簌落下,在他脚边堆成小丘。

    "看来你比我预想中醒得更快。"

    清越女声自头顶飘落。

    元彬抬头,只见闫隽的投影正从冰顶凝结,半透明的身形裹着月白纱衣,手中那根教鞭虚影已完全凝实,表面流转着银河般的星轨纹路。

    她的发间落着几点冰晶,竟比方才更添几分真实。

    元彬握紧腰间玉牌的手松了松:"您说的'执念发芽',是指这个?"他轻叩心口,那里还残留着冰棺闭合前翻涌的热意——关于李峰的笑,关于赵婉煮的热粥,关于水德星君记忆里被雷火淬炼的千年孤寂。

    闫隽指尖抚过教鞭,星轨在她掌心晕开:"元彬,你可知这方世界为何能承载修仙者的力量?"不等回答,她抬手指向冰壁。

    那些原本静止的化石突然动了——鱼形生物甩动尾鳍,羽族展开半透明的翼膜,连最深处那尊盘踞的古龙化石,都缓缓睁开了石质的眼。

    "三百万年前,高祖世界诞生时,不过是团混沌气。"闫隽的声音像春溪漫过青石,"是第一缕人类的念头,让它有了'生'的渴望;是第一个修士突破筑基时的喜悦,让它有了'活'的心跳。

    你们总说自己是世界的尘埃,可没有这粒粒尘埃,世界不过是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元彬望着冰壁上活过来的化石,忽然想起水德星君记忆里的上古战场。

    那时修士们为争夺灵脉厮杀,血将山河染成赤褐,可每一滴血落地时,大地都会泛起微弱的青光——原来不是天地在惩戒,而是在贪婪地汲取"生"的证明?

    "但世界也会生病。"闫隽的指尖突然按在冰壁上。

    那些鲜活的化石瞬间龟裂,鱼形生物的尾鳍碎成齑粉,古龙的石眼渗出黑血。

    元彬瞳孔骤缩——冰壁深处浮现出另一幅画面:暗紫色的裂痕爬满虚空,无数黑洞般的漩涡正在吞噬星辰,就连最稳固的灵脉都像被抽干汁液的藤蔓,蔫软地垂向地心。

    "这是高祖世界的本体?"元彬嗓音发紧。

    他曾在水德星君的记忆里见过完整的世界胎膜,那时它裹着琉璃般的光晕,像颗被精心呵护的明珠。

    可此刻

    "它在衰竭。"闫隽的投影第一次出现波动,教鞭上的星轨出现几处断痕,"每一次大劫都是它的高烧,每一次天地异变都是它的抽搐。

    三百年前那场毁天灭地的雷劫,不过是它咳出来的血沫。

    若再没有新生的'心跳',百年内,它会像这些化石一样,彻底死去。"

    元彬后退半步,后腰抵在装置边缘。

    那冰凉的触感让他想起王欣然当初提分手时的眼泪,想起赵晓松带人堵他时的拳风——那些他曾以为渺小的、琐碎的"活着",此刻突然变得重若千钧。

    "所以您让我躺进这装置?"他看向脚边的凹槽,幽蓝光线正从槽底的符文中渗出,在地面织成复杂的阵图,"您说的'继承',到底要我做什么?"

    闫隽抬手,装置上方浮现出半透明的光脑投影。

    无数金色符文在其中翻涌,最终凝结成两个字:"共生"。

    "这装置会将你的魂魄与世界胎膜相融。"她的声音沉了几分,"你会获得操控天地灵脉的权柄,能在刹那间调动整座山脉的灵气,甚至逆转局部时间。

    但代价是"投影里的金色符文突然裂开,露出底下翻涌的墨色,"世界的伤会变成你的伤,它的痛会啃噬你的神魂。

    更危险的是——"她的目光突然锐利如剑,"当你与世界绑定,所有觊觎世界本源的存在,都会把你当成最肥美的猎物。"

    元彬沉默了。

    他想起水德星君说过,修仙界最可怕的不是天劫,是"人心"。

    那些躲在虚空里的老怪物,那些吞噬世界本源的域外天魔若他成了世界的"心跳",岂不是主动把自己挂到了猎旗上?

    "你在犹豫。"闫隽却笑了,教鞭轻敲他的肩膀,"当年水德星君为渡天劫,自愿投身雷海时,可没这么多顾虑。"

    元彬一怔。

    记忆如潮水涌来:水德星君站在九霄云头,周身雷蛇缠绕,却仍将最后一道水元灌进干涸的人间;他被魔修碎去仙骨时,嘴角还沾着血,却用残魂护住了整座凡人村落原来所谓"执念",从来不是自私的贪念,而是"我若不做,谁来做"的担当。

    他深吸一口气,抬手按在装置的启动符上。

    符文明灭间,有细微的电流顺着指尖窜入血脉,像母亲的手在轻拍。

    "我选。"

    装置瞬间轰鸣。

    幽蓝光线如活物般窜入元彬七窍,他听见骨骼发出爆豆般的脆响,皮肤表面浮现出淡青色的水纹——那是水德星君的本命神通在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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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恐怖的是,他的肉身正在"融化",不是痛苦的撕裂,而是像春雪融入溪流,每一滴血肉都在分解重组,与装置里的符文完美契合。

    "放松神识。"闫隽的声音从极远的地方飘来,"你现在是世界的眼睛。"

    元彬依言散开神识。下一刻,他仿佛被抛入了宇宙。

    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

    但在这黑暗里,他"看"到了无数亮点——那是凡人的念头,像萤火虫般飘飞;是修士的灵识,如流萤组成的星河;是山川的脉搏,每一次跳动都震落漫天星屑;是灵脉的呼吸,吐纳间卷起飓风。

    他甚至"听"到了世界胎膜的心跳,咚、咚、咚,比他的心跳慢三倍,却每一下都震得虚空发颤。

    "这就是世界的本质?"元彬喃喃。

    他感觉自己的神识在膨胀,原本只能覆盖千米的感知,此刻竟能触及千里外的城市——他"看"见李峰在出租屋里煮泡面,被热气熏得眯起眼;"听"见赵婉在医院安慰病人,声音软得像棉花;甚至"摸"到了王欣然在酒吧里捏着酒杯,指尖因用力而泛白这些曾被他忽略的"渺小",此刻都成了最明亮的星。

    突然,一阵刺痛从识海深处传来。

    元彬皱眉,看见黑暗中浮现出几道狰狞的裂痕——那是世界本体的伤。

    他试着用神识触碰裂痕,竟有腐臭的黑血顺着神识倒灌,疼得他几乎蜷缩。

    "这就是代价。"闫隽的声音里带着赞许,"但你做得很好,已经能初步感应世界的伤。"

    元彬咬着牙,将神识化作细流,缓缓包裹住裂痕。

    黑血的腐蚀减弱了些,他甚至能感觉到世界胎膜在轻颤,像受伤的野兽在回应安抚。

    就在这时,隧道深处的黑暗突然剧烈翻涌。

    元彬的神识瞬间紧绷。

    他"看"到某种存在正在逼近——不是人类,不是修士,甚至不是他记忆里任何一种妖魔鬼怪。

    那东西的轮廓像团扭曲的黑雾,却长着无数透明的触须,每根触须尖端都挂着细碎的星芒,像是在进食?

    黑雾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神识,触须猛地蜷缩,下一刻竟以远超光速的速度窜向黑暗更深处。

    元彬想追,却被识海传来的刺痛拽回了本体。

    他猛地睁眼,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悬浮在装置上方,周身流转着淡蓝流光。

    闫隽的投影正望着隧道深处,教鞭上的星轨全部亮起,像在警示什么。

    "那是"元彬刚开口,闫隽便摇头。

    "该知道的时候,你自会知道。"她的投影开始消散,教鞭虚影却留在了装置边缘,"记住,你现在不只是元彬,不只是水德星君。

    你是世界的'心跳'——"

    话音未落,隧道最深处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

    那声音不像冰层崩塌,倒像某种庞然大物在撞碎阻碍。

    元彬握紧教鞭,感受着其中流转的星轨之力,嘴角扬起笑意。

    该来的麻烦,既然躲不过

    他踏着悬浮的蓝光走向隧道深处,身后装置的符文全部亮起,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而在他看不见的黑暗里,那团黑雾正躲在某个岩缝中,触须上的星芒仍在闪烁——方才它啃食的,分明是块世界胎膜的碎片。

    可现在

    黑雾的触须突然颤抖,它嗅到了更鲜美的味道——那是刚与世界绑定的、鲜活的"心跳"。

    元彬的神识仍在黑暗中延展,方才那团黑雾虽逃得急切,却在识海深处留下了一缕腐臭的残息。

    他顺着这缕气息追溯,竟在更幽远的黑暗里"看"见了另一番景象——七团类似的黑雾正纠缠在一起,触须如毒蛇般互相撕咬,每根触须尖端都挂着米粒大小的世界胎膜碎片。

    其中一团体型稍大的黑雾突然爆发出刺目红光,瞬间绞碎了身旁两团较弱的同类,将它们触须上的碎片全部吞噬。

    "原来这些东西彼此之间也在争夺本源。"元彬的神识微微发颤。

    他忽然想起水德星君记忆里的上古战场,那时修士为灵脉厮杀,如今这些非仙非魔的存在,竟为更本源的"世界碎片"自相残杀。

    所谓"大道无情",或许从最混沌的层面便已注定。

    就在这时,神识边缘突然掠过一道流光。

    元彬下意识追去,那流光却在千分之一息间拉成细线,露出底下刻着八卦纹的船舷——是五行宗的标记!

    他瞳孔骤缩,水德星君的记忆如利刃劈开识海:三百年前,五行宗大长老曾与他共饮于不周山顶,说要"驾星舟探天外之天"。

    此刻这艘星舟正裹着青金二色灵光,朝着宇宙尽头疾驰,船尾拖曳的尾焰里,竟有零星的世界胎膜碎片在燃烧。

    "等等!"元彬的神识几乎要挣脱本体追上去,却被识海深处传来的刺痛拽回。

    他这才惊觉,自己的神识竟已延展至十万里外——这在从前,便是水德星君全盛时期也难以企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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