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的门就在眼前，肖扬反手将孙芸芸牢牢护在身后，掏出藏在腰间的刀，轻轻推开门缝，警惕地观察着里面的动静。
两人没敢将地下室的灯打开。
只有应急灯的绿光在闪烁，而远处的电闸箱，正静静地立在墙角。
“就在那里！”
孙芸芸指着电箱，突然发现拐角处露出一根黑漆漆的枪管，瞳孔突然猛地收缩，脸色大变！
“肖扬！小心！”
“有枪！”
肖扬眼疾手快，几乎是本能地将孙芸芸往旁边一推，同时自己像离弦的箭般猛冲出去，朝着拐角扑了过去！
“砰！”
枪声与他的动作同时发生，子弹擦着他的肩头飞过，打在对面的水泥墙上，溅起一片细小的石屑。
肖扬根本来不及闪躲，借着冲劲一把攥住对方握枪的手腕，用尽全身力气往墙壁棱角处狠狠砸去！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黑暗，手枪 “哐当” 一声掉在地上。
肖扬定睛一看，躺在地上的不是别人，竟然是找了许久的贰浩！
“是你？”
贰浩躺在地上，左手握住右手手腕，疼的呲牙咧嘴。
“啊~啊~放开我！肖扬，你死定了，我老大这次不会放过你！”
“全身上下就这张嘴最硬！”
肖扬眼神一冷，抬脚就踩在贰浩的胸口。
“咔嚓” 一声脆响，贰浩发出杀猪般的哀嚎，肋骨像是断了几根。
肖扬没给他喘息的机会，又是一脚狠狠踢在他的太阳穴上，贰浩的身体软了下去，脑袋歪向一边，不知是死是晕。
“嘭！”
一声枪响骤然炸响，子弹擦着肖扬的耳朵飞过，打在旁边的消防铁门上，迸出一串刺眼的火星，金属撞击声在封闭的地下室里格外刺耳。
肖扬立刻矮身一闪，躲到墙角的混凝土柱子后面，心脏狂跳不止。
“嘿嘿嘿，肖扬，老子早就想干掉你了，想不到今天有这个机会送你上路。”
龙五的声音从斜对面传来，带着阴狠的笑意。
“躲啊！我看你能躲到什么时候！”
肖扬贴在冰冷的柱子上，微微侧身观察孙芸芸的位置，确认她躲在电箱对面的阴影里，暂时没有危险，这才扯着嗓子嘲讽道：
“龙五！机会给你了，中不中用可就不好说了。就你这枪法，打鸟都嫌偏。”
“死到临头还嘴硬！”
龙五的声音带着怒意，“你再能打有什么用？能打得过我的枪？识相的就赶紧滚出来受死！”
肖扬能听到他挪动的声音，枪口应该正对着自己藏身的柱子。
“枪？就你这手抖得跟筛糠似的样子，会用吗？”
“那你出来试试！看看我能不能开枪打死你！”
龙五小心翼翼的用枪口对准肖扬所在的位置，瞥见地上晕过去的贰浩迷迷糊糊睁开眼，赶忙用眼神示意贰浩呼叫同伴支援。
贰浩稍稍清醒后又是一阵痛苦的嚎叫。
“啊~~啊~~”
龙五怒其不争：“别他妈叫了！赶紧拿对讲机call人过来！”
肖扬死死贴着墙壁，听着龙五的位置变化，缓缓开口，语气带着轻蔑：“怎么，拿枪都单挑不赢我？”
“你出来啊！你出来试试我拿枪能不能干死你！”
“龙五，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
“你当老子是男足啊！这句话留给你才对！”
“小心龙五你后面有人！”
“少他妈诓我！”
龙五话音未落。
肖扬突然一个翻滚冲出，同时从袜子里掏出另一把更小的飞刀，手腕一扬，飞刀像一道闪电，裹挟着风声飞了出去！
“啊！”
龙五的惨叫声瞬间响起，他大腿上赫然插着一把飞刀，鲜血正顺着裤腿往下淌。
他疼得手里的枪都握不稳，对着空中胡乱开了几枪，子弹 “嗖嗖” 地打在天花板上，碎屑纷纷落下。
很快，身子一软，一屁股倒在地上，抱着大腿痛苦哀嚎。
趁着龙五倒地的空档，肖扬几步冲到贰浩身边。
贰浩的眼神惊恐万分，一边叫嚷着“别杀我，别杀我”，一边悄悄去摸手枪。
贰浩的手还没摸到地上的枪，肖扬已经将刀狠狠插进他的胸口！
“你”
贰浩的眼睛瞪得滚圆，嘴里涌出鲜血，手指着肖扬，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给你们机会也不中用。”
肖扬眼神冰冷，手腕用力，将刀子又往下压了几分，彻底断绝了他的生机。
贰浩的身体抽搐了两下，便再也不动了。
瞪大眼睛里，全是不可置信，贰浩到死都没想到自己的人生会是这样下线。
肖扬捡起地上的手枪，握在手里，沉甸甸的触感让他多了几分底气。
对着龙五藏身的墙壁扬声道：“龙五！你马仔死了，下一个轮到你！识相的就自己滚出来受死！”
这话是刚刚龙五对肖扬叫嚣的话，原封不动又还给了他。
大腿传来的剧痛让龙五倒吸一口凉气，他咬着牙，强撑着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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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扬！你别嚣张！我们还有十几个人在外头！你枪里能有几颗子弹？你现在乖乖把孙家那个女人交出来，我还可以放你一马！”
肖扬一边慢慢向孙芸芸的方向靠近，一边拖延时间：“那行啊，你出来，我把她交给你。”
“嘿嘿，你当我傻？”
龙五冷笑，“你等着！待会儿我的人就过来了！你现在把枪丢过来，把她绑好送到我面前，我说到做到，饶你一命！”
肖扬已经走到孙芸芸身边，将她扶起来，对着龙五喊道：
“你不出来，那就耗着。发生这么大的事，警察很快就会过来。到时候谁死谁活还不一定。”
听到 “警察” 两个字，龙五突然癫狂地笑了起来：
“哈哈哈！警察？你还指望警察？等他们过来，你和这孙家丫头早就成尸体了！我们的人早就把这儿围死了，鸟都飞不出一只！”
龙五越说越激动：“老子就算给你电话，你能打得出去吗？肖扬，你老老实实给老子把那女人绑起来，说不定老子心情好，给你留一具全尸！”
肖扬只是故意激龙五，没想到对方早就做了万全准备，听到这番话，肖扬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警察恐怕真的指望不上了。
孙芸芸的身体微微发抖，她攥着肖扬的衣角，小声问：“警察来不了，怎么办？”
肖扬拍了拍她的手背，声音平静却带着力量：“别怕，我有办法。”
孙芸芸的目光落在龙五藏身的方向，急道：“可电闸在他旁边的墙角”
“他大动脉中刀，流了这么多血，没人救他，活不了多久。”
肖扬盯着龙五的方向，眼神锐利如鹰，“我们只需要再等一会儿。”
地下室陷入了诡异的寂静，只有应急灯的绿光在无声闪烁。
能听到的，只有两人压抑的呼吸声，和龙五那边时不时传来的痛苦呻吟，声音越来越微弱。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龙五的哀嚎渐渐变成了微弱的喘息。
肖扬握紧手枪，对孙芸芸道：“我去看看情况。”
孙芸芸立刻拉住他的胳膊，眼神里满是担忧：“再等等吧！说不定有诈！他可能在装死！”
“没事。”
肖扬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他现在就算没死，也没力气开枪了。他不一定有我的枪快。”
“肖扬！”
孙芸芸的眼睛通红，里面分明含着泪光，那浓浓的担忧几乎要溢出来。
肖扬笑了笑，笑容里带着一丝释然：“放心，我要死，也得先帮你报仇再死。”
听到这话，孙芸芸的手指微微颤抖，最终还是默默松开了手。
拍拍了孙芸芸的手背，肖扬右手握枪，左手持刀，脚步放得极轻，一步步靠近电箱的位置。
应急灯的绿光将地面的血迹照得格外清晰，像一条条扭曲的蛇。
他在离龙五几步远的地方停下，枪口稳稳地对准龙五的藏身处。
突然，一具瘫软的身子倒在墙壁外，龙五已经因为失血过多陷入了休克，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干裂，胸口微弱地起伏着。
肖扬将手枪别回腰间，提着刀慢慢走近，确认龙五还有呼吸后，毫不犹豫地将刀插进了龙五的心脏位置！
没有惨叫，只有刀刃入肉的沉闷声响。
龙五的身体猛地抽搐了一下，便彻底没了动静。
结束这家伙罪恶一生的，只是肖扬在厨房拿的一把尖刀，应该是切瓜果用的。
解决了威胁，肖扬走到电闸箱前，深吸一口气，伸手拉下了总闸。
“咔嚓！咔嚓！”
随着电闸一道道落下，所有灯光瞬间全部熄灭，周围陷入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连彼此的呼吸声都变得清晰起来。
“肖扬！你在哪儿？”
孙芸芸突然陷入黑暗，吓得浑身发抖，下意识地伸出手摸索，想回到肖扬身边。
“我在这儿，你别动，我去找你。”
肖扬将刀插回腰间，掏出手机。
手机屏幕在之前的打斗中已经碎了，但还能勉强亮起来，微弱的光线下，他看到孙芸芸正缩在墙角，双手紧紧抱着膝盖。
他快步走过去，蹲在她面前。
“他死了吗？”
孙芸芸指的是龙五。
贰浩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死了。”
肖扬的声音很平静，在黑暗中带给孙芸芸一种安定的力量。
“你家里有哪里比较安全？”
肖扬的语气凝重起来，“他们是有组织有预谋的专业杀手，还有人在外头，这两人死在这里，外面的人迟早会发现。你赶紧想想，哪里能躲。”
听到这话，孙芸芸皱着眉头，努力在混乱的思绪中搜寻，突然眼睛一亮：
“酒窖！”
“酒窖的大门是全钢的钢门，从里面反锁后，外面根本打不开！”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急促，“当初我爸设计的时候我还问过他，为什么酒窖要从里面反锁，搞得跟保险柜似的”
提到孙承宗，孙芸芸的情绪顿时低落起来，声音低了下去，带着浓浓的哽咽。
“他说，关键时刻能保命”
肖扬心头一松，扶着她站起来：“好！我送你去酒窖！警察没来之前，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别开门！”
“那你呢！”
孙芸芸立刻抓住他的手，手心滚烫，“你跟我一起去！”
“你别管我！”
肖扬想抽回手，“我得去看看外面的情况，说不定能找到他们的破绽。你保证自身安全最重要。”
“不行！”
孙芸芸的手抓得更紧了，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你也听到那家伙说的了，他们人多！你一个人太危险！酒窖里有水有吃的，是我爸特意储备的，足够我们撑到警察发现不对劲赶过来！你必须跟我一起去！”
黑暗中，肖扬能感受到她指尖的颤抖，却也感受到了那份固执的关心。
肖扬沉默了几秒，最终点了点头：“好，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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