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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真摔坏脑子了?
    “盛苒这个恶雌不是没气了?怎么突然又醒过来了!”

    “祸害遗千年,栽进河还能捞回一条命!”

    “等等,你们看她是不是傻了?一句话不说,只会对我们笑?”

    “嚯,这是真傻了!她对咱部落的人从没好脸色的!”

    “活该!放着五个皇城来的兽夫不要,天天非打即骂,还总来河边勾引族长女儿的鸭夫!就该直接摔死!”

    …

    盛苒刚接收完这具身体的记忆,自知已穿越到雌尊雄卑的陌生兽世。

    原主是皇城大户人家的二小姐。

    早在二十年前,祭坛预言百年一遇的圣雌降临盛家。

    消息一出,惊动整个大陆。

    相较于样貌丑陋、没有兽形的她,刚出生就觉醒白孔雀血脉的姐姐自然成为举世焦点。

    原主沾光娶到五个绝色兽夫却不知足,嫉妒姐姐所拥有的一切。

    她打晕姐姐未婚夫,强灌迷情汁。

    事情败露,有人检举这果汁不仅致幻,还会致死。

    原主犯重罪流放蛮荒,兽夫们被迫随行。

    流放途中她毫不悔改,暴虐对待五人,到了章尾部落更是无恶不作。

    倒霉蛋盛苒就在这时穿了过来。

    吐出呛喉的河水,环抱湿透身子。

    不知为何,此刻的她视线模糊,口里也发不出声,像是哑了,只能一味朝众人微笑。

    原主臭名昭着,被讨厌也是正常,却还是有人愿意救她上岸,盛苒很感谢。

    在一众“傻了,盛苒成傻子了”的惊恐大呼中,两道脚步声逐渐清晰。

    有位大婶拨开层层人群走来,中气十足朝着身后人喊:“就在前面,把你家妻主领回去看看脑子!”

    还没反应过来,她被一道冷冽气息包裹,带入陌生怀抱,浑身都僵硬了。

    男人动作一顿,宽厚掌心握拳,避开她身体。

    “不经允许冒犯妻主,是啸行不对。”清冷声线从头顶落下,如同冰玉相击,却找不出半分情绪,“但妻主身体要紧,回家之后啸行任妻主处置。”

    盛苒认出这是狼夫裴啸行。

    裴家一脉忠良,护卫历代统治者,饱受赞誉。裴啸行寡言少语,异能高强。不少雌性明目张胆向他求爱,甚至甘愿入赘。

    得知他被迫嫁给盛苒,京中叹息。

    他却始终未推却一句。

    不是对盛苒有多少感情,而是责任使然。

    从出生起,忠诚融在血液,担当刻进骨髓。

    此刻急着带盛苒回去换下湿衣,他加快脚步。

    人群甩在身后,议论声却还是隔着老远传来。

    “你们听到裴啸行的话了吗?真可怜,雄兽再卑微,也不至于这般奴仆姿态吧!”

    “秋寒砭骨,她身着锦衣,他兽夫却只能穿一件单薄兽皮!”

    “还有满身伤呢!那刺目鞭痕我看着都疼!”

    盛苒不禁抬头,宽阔胸膛近在咫尺。

    视线模糊不清,却还是被裴啸行身上的大片鲜红吓得心惊肉跳。

    蓦然从他怀中跳出,她深深鞠了一躬,小心翼翼地拉起裴啸行的手,在掌心写下“抱歉”。

    裴啸行身形一僵,平生从未见过任何雌性弯下脊梁,更何况是目中无人的盛苒。

    很快反应过来,他抽出手,喉间挤出冷笑:“妻主是又想到了什么新把戏,拿我们寻开心?”

    想起她最厌恶他们的触碰,裴啸行抬步离去。

    “妻主不愿被抱,啸行绝不强求。”

    盛苒急得冒汗,张口只能发出几声含混的“啊、吧”,追上前却被一处很明显的路障绊倒。

    裴啸行听到动静转身,扯下几株药草紧急处理,语气终于沾染上几分不快的情绪。

    “妻主若是想责罚我,不必拿自己身体开玩笑。还是说,这次你非要找个理由,方便把啸行往死里折磨?”

    盛苒再次拉过他的手,连忙写。

    [不抱是怕拉扯鞭伤,从前我不对,此后改。天色已晚,快些赶路]

    裴啸行眉头一皱。

    抬头望向天上悬日,深秋晌午的太阳不暖人,但也足够明亮,她如何得出“天色已晚”的结论?

    目光落在盛苒那双空洞眼眸上,才细想她的不对。

    “妻主落水一遭,目不能视,口不能言?”

    裴啸行低声试探,隐隐带着一丝危险。

    盛苒才意识到,或许并没有天黑,是用眼过度,彻底看不到东西。

    盲哑瞒不过去,她硬着头皮点头,只求裴啸行不要追问到底,以免穿越之事也露馅。

    忐忑之时,突然听到几声野兽的惨叫,周围寒冰气息弥漫,是裴啸行的异能。

    盛苒吓得浑身一哆嗦,脸色惨白。

    “几只变异兽,已经处理了。”

    听到他云淡风轻的解释,盛苒惊魂未定。

    这个兽世大陆对她来说太危险。

    就算不是这些野兽,她也会悄无声息死在身边男人的手里。

    ——甚至她不知道,裴啸行已经准备挖下她的眼睛。

    狼爪日光下反射出精光,裴啸行眸底阴鸷,伸向那双无神的眼。

    竟然不躲。真瞎了?

    他从未对盛苒起过杀心,但近日家中太不安宁:

    狮兽被她用锁链拴住全身,如野兽般关在房中;渡鸦被她折断羽翼,再难飞行;狐兽被她打至医馆,至今未醒;鲛人被她用最低廉的价钱卖至醉仙楼,任人欺辱……

    若下一个就到他,他何不趁此刻先一步动手?

    裴啸行恍若听到一个声音在心底叫嚣——

    挖下来。

    用这只爪,把她这双妄自尊大的眼珠生生挖下来!

    他心一横,下一秒就要戳进她双目,脑海中却闯入一道轻柔女声,盖过刚才的所有——

    【系统?我也有系统吗?】

    理智回笼,裴啸行动作凝滞,警惕地观察周围。

    四下无人,谁在说话?

    【你是说,阻止兽夫们黑化,收获爱意值,我的盲哑就能好?还能额外收获丰厚奖励?】

    这恶雌明明没张嘴,他为何能听见她说话?

    【可我是孤儿,用不到那么多钱。我只想要一个能遮风挡雨的房子。】

    孤儿?她不是盛家二小姐?

    【还有……我要回到我的世界。】

    她到底在说什么?

    难道真摔坏了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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