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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51章 星坠剑横空出世,兕角燎原
    剑尖刺入力场三寸,再难前进。

    子妍暴喝一声,体内最后的碧落之力燃烧起来,剑锋又进两寸!

    "愚蠢。"蓝五刃冷声道,"就算你们干扰了我的计算,凭这一点力量也破不开我的核心防御。"

    子昭突然出现在子妍的身后,右手握住她持剑的手:"碧落主生,暗辰主灭。但生灭之间,还有第三种力量。"

    他的左手按在照胆剑柄上。

    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碧落的青绿色光芒与暗辰星芒竟然开始融合,化作一种混沌的灰白色能量!剑锋瞬间突破力场,刺入核心!

    "这不可能!"蓝五刃的电子音,首次出现惊恐,"两种相斥的本源怎么可能——"

    "因为缺少调和者。"子昭的声音忽然变得遥远,"妇好的'灵枢之力'早就融在照胆剑中。这一剑,是为你准备了三年的杀局!"

    灰白的能量在核心内部炸开!蓝五刃的尖啸声中,整个方舟开始崩塌。

    子昭抓住子妍的手:"走!"

    他们冲向正在崩溃的出口,身后是蓝五刃最后的诅咒:

    "你们毁掉的只是载体!我的意识,早就已经备份在星枢网络中!我还会重来——"

    照胆剑突然从后方飞来,将核心钉在墙上!子昭头也不回地打了个响指,剑身上的玄鸟晶核亮起刺目的紫光:"爆。"

    惊天动地的爆炸中,两人冲出方舟,坠向大地。

    下方,墨衡正指挥着士兵们调整一台巨大的、由无数晶核和星枢零件拼凑出的装置。

    "接住他们!"墨衡大吼道。

    装置射出一道柔和的光束,减缓了两人的坠落。

    他们重重地摔在一片软垫之上。

    抬头看去——葬龙渊上空的幽蓝光柱,正在崩溃,巨大的方舟如同折翼的金属巨鸟,倾斜着坠向深渊。

    "成功了?"子妍虚弱地问。

    子昭刚要回答她,大地突然再一次震动!

    葬龙渊深处传来闷雷一般的轰鸣,暗红旋涡疯狂地旋转,并开始向内坍缩!

    "不好!"墨衡的脸色惨白,"熵能虹吸被强行中断,能量要倒灌了!整个葬龙渊会爆炸!"

    子昭勉强地站起来,照胆剑已经黯淡无光。

    他看向子妍:"还能再来一次吗?"

    子妍苦笑道:"除非有奇迹。"

    仿佛回应她的话,天际突然亮起一点星光——那星光越来越近,最终显露出一柄通体晶莹的长剑,剑身缠绕着碧落青光与暗辰的星芒!

    "这是"子昭伸手接住长剑,震惊地发现,剑格之处,竟然镶嵌着半枚玄鸟晶核与半枚冰蓝宝石——

    那正是卫草儿枯藤手杖上的那一颗!

    长剑入手的一瞬间,两人同时感应到一股熟悉而温暖的,巨大的力量。

    子昭突然明白了:"草儿丫头"

    没有时间多想了,他与子妍共同举起这柄奇迹之剑。

    碧落与暗辰之力再一次融合,但这一次不再狂暴,而是如同阴阳鱼一般和谐流转。

    一道灰白色光柱冲天而起,刺入正在坍缩的旋涡中心!

    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坍缩停止了。

    旋涡如同被冻结一般静止下来,然后开始反向旋转。

    然后它陆续地喷涌出十分纯净的地脉能量!

    干裂的大地开始愈合,枯萎的植物重新抽芽。

    "她在逆转虹吸"子妍热泪盈眶,"草儿把地脉生机还回来了!"

    当最后一缕暗红消散,葬龙渊终于恢复了平静。

    深渊依旧存在,但那股邪恶的意志已经消失。

    天空澄澈如洗,阳光洒在疲惫的战士们身上。

    子昭看着手中的长剑,发现剑身上,隐隐地浮现出两个古朴的文字:"星坠"。

    "好名字。"他轻声道,将这一把剑递给子妍,"是你的了。"

    远处,甘盘王正指挥士兵清理战场。

    墨衡已经带着工匠们开始收集星枢残骸。

    玄鸟卫们单膝跪地,以最隆重的仪式,迎接他们的君王。

    葬龙渊的邪能阴云,散去不过旬日,兕国的王都“犀角城”,却仍笼罩在另一种令人窒息的压抑之中。

    蓝五刃的溃败与奎阳的失势,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彻底点燃了被压迫太久的兕国人心。

    街头巷尾,昔日的低声咒骂,已化为公开的怒视。

    市集之上,象征蓝家统治的蓝色独角兽旗帜,常常在一夜之间被撕得粉碎。

    然而,王城深处,那座由星枢遗骸改造、形如狰狞巨兽盘踞的“玄虎宫”,依旧散发着冰冷的威慑,残余的蓝四刃军精锐刃,与他新近组建的死忠“黑齿卫”牢牢扼守着每一处要害。

    城西,泥父酒肆。

    浑浊的粟酒气味,混杂着汗味和铁锈味。

    泥父——这一位曾经持妇好金印,穿行于列国的商国密使,此刻却是一身兕国平民的粗麻短褐。

    他的脸上涂着风霜与烟灰,正慢条斯理地擦拭着粗陶酒碗。

    酒肆深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坐着两个同样不起眼的“酒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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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身形精悍如猎豹,指节粗大布满老茧,背着一张用麻布层层包裹的长弓。

    他正是曾在楼兰边关,大显身手,又在奎阳回师的途中,没下埋伏,痛打落水狗虞国军队的神射手——玄羿。

    他的眼神锐利如鹰隼,沉默地嚼着一块硬如石头的肉干。

    另一个则是个高大的少年,身上带着未褪尽的绿甲气息,和一道新鲜的鞭痕,眼神却像被逼到绝境的狼崽,并且燃烧着刻骨的仇恨。

    他是狗娃子,全家死于奎阳爪牙之手,赤焰山逃出的矿奴之一。

    他紧紧攥着一柄磨得锋利的短匕,指节紧崩。

    “城防图,摸清了。”泥父的声音压得极低,如同耳语,手下擦拭的动作却未停

    “姓蓝的那个老狗,缩在玄虎宫的最深处,外围有三道瓮城,由他的黑齿卫统领‘屠犀’把守。宫墙是掺杂了星枢废料的黑石砌成,硬逾精钢。宫内有‘地火眼’,连着地脉,被他改造成最后的杀招,一旦引爆,半个犀角城都要陪葬。”

    狗娃子的牙齿咬得咯咯响:“就是刀山火海,那也要杀进去!宰了他!”

    玄羿抬起眼来,声音沙哑如锯片摩擦:“若是硬闯,必定是送死。那宫门重重叠叠,弩阵密密集集,黑齿卫的装甲特别厚实。”

    “当然不能硬闯。”泥父将擦“干净”的酒碗放下,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老狐狸一般的精光,“蓝五他们现在最怕什么?最恨什么?”

    “怕妇好元帅打回来!掀他的老巢,还恨所有兕国反抗他的人!”狗娃子脱口而出。

    “你只说对了一半。”泥父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

    “他们最怕妇好,也最怕我们跟兕国的人,或者是凹国人 自己拧成一股绳。他现在是惊弓之鸟,一点火星就能让他跳起来。我们现在要给他点一把火,一把烧得他顾头不顾腚的大火!”

    他从油腻的案板下,摸出一块巴掌大小、边缘焦黑的兽皮,上面用炭笔画着潦草的线条。

    “你看这里,”他指着王城东侧,一片密集的草棚区。

    “‘虿尾巷’,这里是鱼龙混杂,也是兕军囤积粮草,和收缴兵器的临时库房之一,守备相对松懈。更重要的是,离它不远,就是蓝四最倚重的军械工坊——‘虎爪坊’!”

    “声东击西?”玄羿立刻领悟。

    “是声东击西,再加釜底抽薪!”

    泥父的眼中精光更盛,“狗娃子,你熟悉虿尾巷的地形,联络巷子里,那一些被蓝五和虞军害得家破人亡的苦主。告诉他们,明日午时三刻,将天降神火,烧尽蓝狗粮草!让他们到时候只管跟着喊,再往虎爪坊方向冲就行!”

    狗娃子的眼睛,一瞬间亮了,急忙道:“好!”

    “玄羿,”泥父转向沉默的射手,

    “你的箭,要射三处。第一箭,虿尾巷粮库起火为号!第二箭,射穿虎爪坊囤放火油罐的棚顶!第三箭……”

    他的手指,猛地戳向兽皮上,王城中心一处标记,“射向玄虎宫最高的了望塔!那个塔顶,挂着蓝五的帅旗,和一面巨大的报警铜锣!我要这第三箭,在粮库火起、虎爪坊爆炸之后,撕碎他的帅旗,敲响他的丧钟!让全城都能够听得见!”

    玄羿默默地点点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弓囊。

    “至于我,”泥父站起身来,一股久违的、属于商国密使的锐利气势,以及腐骨泽泥地里,长期摸爬滚打,锻炼出来的坚忍,隐隐地透露出来。

    “我去给那一位‘屠犀’将军,送一份‘大礼’,再添一把柴!”

    翌日,午时,虿尾巷。

    灼热的阳光,炙烤着肮脏的街道,空气中弥漫着垃圾和汗水的酸腐气。

    兕军看守粮库的士兵,躲在阴凉处打盹,偶尔不耐烦地驱赶着靠近的贫民。

    谁也没有注意到,几条瘦小的身影,如同泥鳅一般,钻进了粮库外围,那堆积如山的破烂草席之下。

    狗娃子伏在一处断墙后,手心全是汗水,他死死地盯着粮库的方向。

    他的身边聚集了十几个同样衣衫褴褛、眼中喷火的少年和汉子。

    时间仿佛凝固一般。

    突然!

    咻——!

    一道细微却尖锐的破空声,撕裂了沉闷的空气!

    一支缠绕着浸油麻布的箭矢,如同燃烧的流星一般,精准无比地,钉入了粮库那高高的茅草顶棚!火焰一瞬间就窜了起来!

    “着火了!粮库着火了!”狗娃子用尽全身力气嘶吼道,并且第一个跳了出来!

    “是天火啊!烧死蓝狗!”他身边的同伴,都跟着怒吼!

    “粮草烧光啦!蓝狗们没有饭吃啦!”

    愤怒的呼喊声,如同瘟疫一般,在虿尾巷蔓延开来!

    无数饱受欺压的贫民们,从破烂的窝棚里冲出来,他们或许没有武器,但是砖头、木棍、甚至燃烧的柴火,就是他们的愤怒中的可以用的家伙什!

    呼啦啦的,从各个角落里涌出来人群,如同决堤的洪水,涌向起火的粮库,更有一部分在有心人的带领下,狂呼呐喊着,冲向不远处的虎爪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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