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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09章 宁作吾
    1098年1月3日,玉门,10:20

    陈一鸣将一柄炎国长剑舞得虎虎生风,满地白雪之中、被他硬生生扫出了一片净土。

    剑鸣铿锵,白雪纷飞。

    几套剑舞下来,竟也让他眼花耳热、大气直喘——毕竟这柄炎国长剑可不是一般地沉。

    云青萍已经鼓起了掌:

    “两个月的功夫,陈兄竟然啃下了这么多剑招,恐怕我这里的几本小册子、都不够陈兄学的。”

    陈一鸣倒没有那么高兴:

    “都是囫囵吞枣,不见得有什么大用。”

    他常常梦见令。

    在幻境中的试炼同样不尽如人意,面对过去的自己,他并不能十拿九稳地将对方逼入绝境。

    身体的状态,精神的状态,要是哪一样稍微差一点,他就在对方手上走不过三合。

    他只能在三合之内与“自己”决出胜负,对方比自己更耗得起,只需稍微歇上一歇、顷刻间又能制造一片火海、唤出一座冰山。

    更别提、陈一鸣现在还没有多少手段能反制温迪戈巫术。

    他从前就可以用鲜血为原料和媒介、大幅强化法术。

    用鲜血大幅强化温迪戈巫术之后,那个家伙简直是个逆天数值怪。

    不是,难不成温迪戈巫术还能抽取自己的生命、进一步强化力量?这不是左脚踩右脚了吗?

    一巴掌拍断d32钢,这还打个屁。

    借用了一些巫术的自己都能这么强,那么年轻时的老爷子到底有多强呢?

    ……

    上午的训练接近尾声时,仇白才赶来。

    虽然他俩住一块大半年了,但是大多数时候,两人都有自己各自的事情要办。仇白就有着自己的训练安排和军营中的事务,陈一鸣也希望仇白仍能将重心放到自己的生活上。

    仇白翻阅了一下云青萍留下的记录——就像重岳关心她的武艺那样,让心里大致有了一个数:

    “将主要训练内容转向剑招的直接学习之后,你的进步还是很明显的。”

    “哦?”

    “你虽然一直觉得,你在实战中用不上这种套招。但不管怎么说,接触更多的武学,让自己兼收并蓄、熔铸百家之后,一定能够改善原来的作战方式。

    “我和你不太一样,我从小练剑的时候,爹还是给我找了几个正派的师父,家里情况不稳定,师父换了一个又一个,所以剑招也练了一派又一派。

    “最后,主流的剑法都见识了个遍之后,我也开始自己闯荡江湖,在厮杀中,我对剑法才有了自己的见解。到玉门之后,我的剑法就基本以自己的路子为主了。

    “而你……在剑法上,从一开始就是野路子,征战多年,你自然有自己的见解,平日里也完全够用。不过想要更上一层楼,学点科班的路子还是必不可少的。”

    “嗯。”

    但陈一鸣真正苦恼的是,他眼前并没有一个明显的进度条、能让自己看看现在到底是什么水平。

    唯一的检验方式只有实战。

    1098年1月6日,???,4:03

    “你能帮我锻一把剑吗?”

    陈一鸣向今晚“值班”的年询问。

    “不行。”年斩钉截铁地回绝了。

    “为什么?你都帮我打了一副义肢了,锻一把剑又怎么了?”

    “我不轻易制造干戈之物。而且……我还是比较看重我们之间的交情的,那我就更不可能给你锻造武器了。”

    陈一鸣又看了眼自己的铁胳膊:

    “这玩意也能当兵器使。”

    年好像难得认真了起来:

    “那是你自己的用法。我只是为了解决你的困难,才给你做这件东西的。我造出来的东西,我都能管得着;之前我为人锻造过利器,但只要持有者有伤人的念头,锋芒就会消失。”

    “那你也可以阻止我的义肢伤到别人,是这个意思吗?”

    “对,但我没去干涉过你、没给你下过绊子。因为我觉得,给你这样东西,你就能保护更多人的生命了——就算你难免要去伤人。”

    陈一鸣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左手,他在这一刻意识到,这件器物被赋予了更多意义。

    他也明白了年的信念,她绝不会向她的哥哥一样、无端地交出一把杀器,无论是圣徒还是恶人、都能捡起来立即使用——更何况那件杀器还在关键时刻背叛了自己,彻底倾覆了局势。

    “我明白了,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这倒让年不适应了:

    “哎?怎么突然说这种话,很像是那种生死诀别时的台词……”

    “你说的也没错,我每天都算是提着脑袋过日子……如果你这辈子只能花个三万块钱,花一块就少一块,永远不会增加,只会逐步减少,那你会怎么花钱呢?”

    年想了想:

    “三万块太少了,不过好在我不吃饭也能活下去,大不了以后就不吃饭了……啊,打牌也不敢赌钱了,只出不进是吧?真难办啊。”

    “如果这辈子只能活三万天呢?过一天就少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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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对于我来说,可能还要多打几折,有个三千天就不错了。”

    一向活泼的年也难得皱起了眉头:

    “唉,怪不得你们总能整出远超我们想象的花样,每一日你们都会珍惜啊。”

    “我要去做我必须做的事情了。”

    陈一鸣转身向雾中走去。

    托尔格广场的一砖一瓦他都已经无比熟悉。

    这一回,他没有急着冲杀过去。

    而是不紧不慢地摆出了剑招的起手式。

    当天空中浮现各式各样的剑影时,陈一鸣一个横跳,已经闪到了广场的南部。

    已经被法术召唤出来的剑影当然不会被浪费,霜火大手一挥,五颜六色的光束伴随着新生成的剑气冲向了陈一鸣。

    当远处的教堂被一齐轰炸成了瓦砾之后,那里已经不见了人影。

    有些事情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如今的陈一鸣对过往的战斗方式愈发看清了。

    代理人基于权能制造的神器,能让“霜火”迅速掌握强大的法术。

    但是并没有培养相应的战斗意识、反应速度。

    或者说,和塔露拉、叶莲娜相比,施展法术的方式不够高明,因为那终究不是自己一步一步锻炼出来的力量。

    他曾经能轻易施展出比柳德米拉更强大的烟雾法术,但是他永远无法像柳德米拉那样,将潜行方式、暗杀技法自然地融入烟雾之中。原因也很简单,柳德米拉为此训练了十来年,而他只是靠权能复制法术之后、偶尔使用几次。

    那个时候的霜火,可以随手就丢出大范围的法术,但是他的反应力、他的速度,不可能比得上如今的自己。

    那时候的他,还不够懂得珍惜。

    法术的火力配置也是一门学问,就算是“脱手”的法术造物,也不应这么奢侈地去使用。

    甩出几片大面积的法术攻击区域之后,又能留下多少余裕来保护自身呢?

    这也怪不得“霜火”出招太莽撞,谁能想到居然真的有人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躲过近乎瞬发的大范围法术呢?

    陈一鸣当然能躲过,谁能比自己还熟悉自己的出招习惯呢?

    (更何况他已经刷了这个副本大半年了)

    就凭他当时的水平,绝对不可能实现无手势施法。

    特定的法术需要结合特定的“仪式”才能导出,这种仪式可以是制造的祭坛,可以是一段声音,也可以是一种手势、一种挥剑的方式。

    陈一鸣就是这样预判了对方的招式,这是只有在极为熟悉对手和反复对局的前提下才能做到的。

    目前为止,他都没有和对手正面交锋一次。对方的破坏性法术已经快把“圣骏堡”的市中心拆个七七八八了,但陈一鸣依然只是躲闪,然后调整方位。

    然后伺机接近!

    凌厉的剑锋撕破夜空与火幕,冷峻的剑光在空中留下了一道透着寒光的直线。

    广场中心再次发生一场爆炸,是对手为了防御自身而释放的冲击波。

    但是根据“有烟无伤”定律,陈一鸣的利剑只会稳稳当当地架在原地,没有被撼退半步。

    “霜火”刚想挥手施法,强大的念力就拧下了他义肢上的手指。

    想用法术直接拧掉他一条胳膊不现实,但是趁他施法时的前摇、偷袭一根手指还是没问题的。

    对手也仿佛意识到了什么,赶紧挥动手中的剑。

    太好辨认了,塔露拉把他教得太好了。

    以至于“霜火”出剑时,都会有意无意带着一缕火花。

    这是他曾经用来下意识强化剑招的方式,如今成为了生死对决中的显眼包。

    又一次猛烈地撞击之后,“霜火”手里那柄象征着乌萨斯英雄的剑差点脱力飞出。

    陈一鸣回击时,并没有让自己的剑直接碰撞上去——他没那么相信孟铁衣在小作坊里打出的兵器,至少肯定不适合直接去和国家科学院的定制产品硬碰硬。

    剑锋缠绕着强大的念力,补足了剑身强度上的短板。

    一记下劈,再次打得“霜火”连连后撤。

    对手借着后撤的契机,赶紧施法防御。

    陈一鸣再次闪到面前,这次他不再频繁变招,而是照着一个方位奋力下劈、宛如锻铁时的锤击。

    数道重击之后,“霜火”的屏障彻底破碎,连剑也拿不稳了。

    这时,陈一鸣赶紧箭步上前、接一记上挑。

    没能命中要害。

    但是干净利落地卸掉了义肢。

    无数缕红光渗出,无形的威压让陈一鸣难以继续追击。

    进入二阶段,游戏开始。

    一道扭转的红光顿时削去了救世主大教堂的金顶。

    目前看来,对方仍在适应温迪戈的巫术,出招毫无章法可言。

    同时,巫术的强度显然也在随着时间衰减,随着体力、精神力、甚至生命力的耗尽,对手将难以为继。

    最难熬的时候还没有来到,在技巧与力量达到平衡之前,这名敌人的综合实力依然是在稳步上升的,就算开始衰退,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速胜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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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策略很明显了,避其锋芒。

    赤红的风暴笼罩了“霜火”,然后宛如火箭一般升空,气浪与余波吞没了广场周围的四座大天使教堂。

    陈一鸣拼尽全力拉开距离,他刚绕到教堂的后方,血红的长矛就击碎了数堵墙壁,插入了他身边的地板。

    仿佛世间的血红都在向广场中心汇集。

    很快,另一柄长矛完成了凝聚,投射之后、在空中散成千百道光束,削去了一座建筑二楼以上的部分。

    陈一鸣大概知道为什么巫术的强度这么离谱了。

    爱国者曾经将一部分温迪戈的传承伴随着生命交给他,这是他暂时无法驾驭的力量。

    但是……眼前的对手肯定利用手镯的权能将这部分巫术又“学习”了一遍,然后放肆地抽取自己的生命来进行战斗。

    反正那只是一个幻境中的模糊记忆,肯定不会怜惜自己的性命。

    不过陈一鸣可就有苦头吃了。

    广场中间的人使出了贝吉塔同款的“王子战法”。

    说是战法,实则毫无章法,完全就是胡乱地向目标释放法术,那个人估计一时半会体会不到体力的流逝、所以现在可劲地“放波”。

    只是惨了梦境中的建筑物了,市中心独具特色的乌萨斯古建筑群被拆的七零八落。

    而拼命奔跑的陈一鸣除了出了点汗,也就身上沾了点灰。

    陈一鸣看得出来,这样攻击不仅分散力量,而且还对无效目标重复攻击了。

    敌人的法术强度也明显下降了,他的胆子也变大了。

    银锋从废墟之中划出。

    陈一鸣正在以极快的速度拉近距离。

    血光一闪,一枚拟态的投枪直直地砸来。

    陈一鸣不准备调转方向,这会严重影响他的进攻节奏,很短的间隙之内,长剑蓄力劈出……

    这一剑居然和敌人的武器交锋了?

    陈一鸣一时间有点惊慌,没想到敌人的速度竟然能比投枪还快、抢先一步攻击了自己。

    随后敌人再次消失不见,红光已经快要逼到他的眼前。

    这没办法了,只能躲。

    一个翻滚之后,一记重击不偏不倚地砸在他的落脚点,差点击中了他。

    敌人的剑依然燃着熊熊大火,只不过火焰的颜色已经接近血腥的暗红。

    陈一鸣只能连续翻滚来躲避,谁知道敌人居然像疯狗一样、接连“瞬移”了五次来追击他,就像是五个残影整齐划一地以同样的姿势挥剑。

    虽然成功拉开了距离,但是地上多出来好几个并排的大坑。

    已经有记忆中的爱国者的风范了。

    陈一鸣还真有点后悔,以前怎么没想到这么玩——也不对,那个傻逼镯子在关键的时候直接反水了,他哪有机会来用这招?

    陈一鸣赶紧将手里的剑甩得像风车一样来蓄势,随后一个上撩剑居然正面接住了敌人的重击。

    敌人被弹回来的巨大力道打出了僵直。

    陈一鸣赶紧抓住机会,一记缠绕着法术的左勾拳直冲脑门。

    他见到了喷涌的鲜血,也感受到了蒸腾的气浪。

    回过神来时,他又被震退了十来米,身上的衣物已经破破烂烂。

    陈一鸣那一刻怀疑自己被打傻了,他怎么感觉自己见到了爱国者的身影呢?

    一直缭绕在“霜火”身边的血红气息终于成了型,鹿首一样的拟态头盔裹住了残缺的头颅。

    怎么没把他一拳打死呢,陈一鸣感到万分无奈。

    披在身上的拟态盔甲与爱国者极为相似——只不过,对方拿的是剑。

    在力量上,陈一鸣不占优,因此只能通过发力上的技巧和借力打力来对抗。

    但至少可以说,他现在能用剑术来对抗敌人。

    “闹麻了,我还以为是真的须佐能乎呢。”

    没想到只是敌人用来自保的手段……不对!

    陈一鸣刚过了几招,就感到一阵寒意从背后划过——他连忙躲闪,不过确实已经被划伤了。

    眼前的敌人形态再次发生变化,血红的半透明盔甲逐步被染成暗紫。

    敌人同时运用了霜星与爱国者的法术,以至于飞来的剑影也是紫色,不仅凶煞无比、还散发着摄魂的寒意。

    陈一鸣用全力划出一剑、短暂地打断了敌人的施法之后,赶紧用迅捷的后撤步来争取“战略空间”。

    与此同时,他也用土石与坚冰拼凑出了第二把剑。

    面对接连不断飞来的实体法术,陈一鸣感觉走马灯都要被打出来了。

    他眼前好像闪过了这几个月间学过的所有战斗技巧,拼了命地用两只手施展出来。

    他这个时候真恨不得像罗德岛上那位raidian一样有四只手。

    同时还要提防地上冒起的尖刺。

    同时还要提防雾霭遮蔽视野。

    同时还要提防敌人用念力对自己的拉扯。

    同时还要提防……

    防个屁,防不住了!

    1098年1月6日,???,4:38

    陈一鸣回到了年的面前。

    “看样子你不是很开心啊?”年托着腮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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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样子你也闲得慌。”

    “确实闲。”

    “我人已经麻了,月底我就不能在玉门待着了,不然只能继续去牢里待着。”

    年露出了一丝坏笑:

    “其实……你可以来求求我,说不定我能带你去别的地方玩。”

    “我还有正事儿。唉,不过这正事也办不好了。”

    “咋了?令姐不是说,你只要能打过一个奇怪的东东,就算能从大哥那里‘出师’了?”

    “那就是我自己。”

    “打不过自己很正常,都是肚子里的蛔虫,破不了招嘛。”

    陈一鸣有些消沉了:

    “那是过去的自己,你知道的,他有你那个疯批二哥的法宝,而且……还没经历过多少毒打,差距太大了。至少在左宣辽的限期到来之前,我不觉得我有办法对付他。”

    年很好奇:

    “令姐之前没见过你吧?她怎么能复刻出一个那样的你出来?”

    “我不好说,但归根结底,这算是我的梦,她的蓝本也是基于我的印象,稍微加上了一点点她的理解。”

    “你的印象?那我觉得你的印象很可能夸大了对手,贬低了自己,毕竟这里可不是现实。”

    “我觉得敌人没有多大变化,至少我这半年,我自己的想法肯定也会有变化,我也能觉得自己有点进步,但……”

    陈一鸣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了。

    “说不定那个家伙,只是一个概念上的你,你在梦里都战胜不了他,说不定只是你自己一直有些执念。”

    “什么意思?”

    “他也是你的念头,你印象中的过去的自己、如果不够强大,那么你肯定不会打得那么费劲。”

    “是啊。”

    “但在你的印象中,过往的自己无比强大。说明……”

    年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

    “说明你一直在怀念那个意气风发、所向无敌的自己。他好像总有无穷的潜力,总有千奇百怪的招数,总有层出不穷的谋略……但实际上,过去的你肯定没那么厉害吧?现在的你也不可能越活越不堪。”

    陈一鸣一言不发,握紧了拳头。

    “令姐说了,你要是遇到瓶颈了,就让把这个拿给你……”

    年起身去拿了一个木盒,打开之后,里面是——

    “阿斯兰18年蓝钻双桶威士忌!惊不惊喜?”

    陈一鸣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我还以为她给我准备了什么升级大礼包呢……唉,到底是个酒鬼。”

    “她说,不用放在心上,喝点好酒,开开心心的,肯定没有过去的坎。”

    陈一鸣先是摇了摇头,随后又转过身来:

    “算了,事已至此,先喝一杯吧。”

    老酒不烈,他喝得很喜欢。

    可惜老酒有点上头,来了几杯之后,陈一鸣就晕乎乎的了。

    1098年1月?日,???,4:59

    陈一鸣猛一抬头,还是感觉晕乎乎的,周围的地方好像变了。

    “酒怎么样?”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仙袂飘飘,那一头蓝发更似汪洋奔流。

    “令?”陈一鸣很诧异,“年呢?”

    “年也在外面睡着了。”

    “啊?什么叫‘外面’?什么叫‘也’?”

    令微笑道:

    “就是你喝醉了之后,睡着了,又做了一个梦,然后就遇到我了。”

    陈一鸣摸不着头脑:

    “那你想见我,为什么不直接见我?搞这一出干嘛?”

    令没有直接回答:

    “你是不是常常感觉,在梦中的时日十分悠长?就比如当初,你一鼓作气破了陈晖洁的那一套剑法,说到底,也只花了一晚上的时间。放在平日,你能如此突飞猛进吗?”

    “啊?哦……嗯?嘶——哦。是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演的《盗梦空间》那样吗?梦境中时间的流速快20倍,然后梦中梦就是400倍,外界一个小时的时间,在梦中梦里相当于400小时。”

    “我这里可没有确切的数,但你的感觉是对的。也许年一觉醒来,你就已经完成了挑战;也许你从床上醒来时,已经感到如隔春秋。”

    陈一鸣十分兴奋:

    “有这个办法为什么不早点用?”

    “有副作用啊。要不是感觉你真着急了,我也不会邀你来这里。当你准备好时,从这亭子里跳下去就行了。”

    陈一鸣这才看了看凉亭外的景致。

    云雾缭绕,唯有奇峰数点矗立其间。

    “好!”

    陈一鸣毫不含糊,纵身一跃。

    短暂的失重感之后,他又来到了记忆中的圣骏堡副本。

    ……

    令端起茶杯后,突然听到了陈一鸣的声音:

    “你还会喝茶?”

    “我什么饮料都喝,只不过对酒研究最深罢了……你完事了?”

    “没,打不过,状态还不如上一把。”

    “那你……”

    “我想着,机会难得,这一场梦,一定要毕其功于一役。但是差距还是太大,时间还那么紧……”

    令笑了,她知道陈一鸣什么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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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这杯茶给你,喝了之后睡个好觉。”

    陈一鸣喝完加了料的茶后,很快就昏昏睡去。

    109?年1月?日,???,5:23

    “啊?”

    “小兄弟,还清醒吗?”

    “头疼。”

    “不必过于勉强,要是难以为继,就和我说说。”

    “没事,没事……”

    陈一鸣起身之后,走路还有点跌跌撞撞的。

    他打量了一眼周围的环境,感觉“建模”没之前细致了。

    一望无际的草甸,而令就坐在大树边……这是野餐用的垫子吗?

    还真是野餐的风格。

    “那个……我要怎么去……”

    令拍了拍树干:

    “这下面有个树洞,想办法钻进去就行了。”

    “越来越奇怪了……”

    陈一鸣钻了进去,在暗无天日的洞中下落了好一会才来到圣骏堡。

    ……

    过了一会之后,陈一鸣走回了树边。

    他总感觉天色忽明忽暗,身边的大树也在摇摇晃晃。

    “小兄弟,睡眠质量不是很好啊?”

    “可能仇白下床了。”

    “今晚来得及吗?我觉得不必急于一时。”

    “不行,要不再来一层?我觉得现在手感不错,再来点时间就行。”

    令微微蹙眉:

    “那好吧。你靠着这棵树站好,别动……”

    “嗯……”

    一条青龙叼着剑柄,狠狠地给陈一鸣的后脑勺来了一下。

    ?09?年?月6日,???,6:10

    “你刚才是不是打我了?”陈一鸣摸着后脑勺。

    “哪有?”

    “那我怎么……头这么疼?”

    “你不是在上一重梦中就开始头疼了吗?现在副作用加剧了而已。”

    “原来是这样。这……这完全是一片荒漠,入口在哪?”

    “往前一直走,一直走,不要犹疑,不要气馁,你就能达到试炼之地。”

    陈一鸣十分听话,他在荒漠之中头也不回地前进。

    他感觉天上的太阳特别烤人。

    汗水止不住地滴落到沙土之中。

    他的双脚开始疼痛,双腿开始发麻。

    直到太阳落山,他才惊觉,自己已经来到了那座熟悉的城市,回到了那个熟悉的夜晚。

    宛如海市蜃楼。

    他立刻拔剑,挥向了一如既往的敌人。

    当白昼再次来临时,一座城市已经被夷为荒漠。

    他的敌人不见了踪影,但是他也并没有取得胜利。

    属于他的战斗并没有结束。

    于是他继续行走,直到黑夜的来临。

    直到城市的重现。

    相似的战斗往复出现,正如白昼与黑夜的往复交替。

    有时他棋差一着,遗憾落败。

    有时他一味避让,丢失了目标。

    有时他侥幸获胜,在见识到温迪戈的巫术之前,就将对手斩首。

    他已经分不清究竟城市是荒漠中的蜃景,还是荒漠是城市中的蜃景。

    但他知道,战斗仍将继续,他要将过去的自己彻彻底底地击溃。

    有时他会漫步过绿洲,会给他带来春天已经到来的错觉。

    有时他会游过湖泊,夜幕降临时,他们就在水上的城市战斗。

    有时他会走过雪原,夜晚的城市也会被覆盖一层冰雪。

    当昼夜往复了三百三十六次之后,他又将敌人用长剑钉在了地上。

    这一次,他终于将那一个自己的一切潜能尽数逼出。

    他见识到了层出不穷的法术组合,然后将每一种都彻底破解。

    他已经将对手的最后一成胜算剥夺。

    这时,他才感受到胜利的喜悦。

    没有比这更彻底的征服了。

    然而,疲惫不堪的他,在第四重的梦境中睡倒过去了。

    1098年1月6日,玉门,11:14

    仇白提早回来之后,赶紧去查看陈一鸣的情况。

    “喂?你还好吗?到底是哪里不舒服……”

    仇白也很困惑,陈一鸣没发烧、没感冒、没乱吃东西,昨晚也还好好的,为什么就是一直在睡觉?

    ?年?月?日,???,??:??

    陈一鸣好像快把一切都忘记了。

    面前什么都没有。

    他也很难想起来别的事情。

    一望无际的湖泊,映照着自己的倒影。

    他快对时间没有概念了,他也快对现实与梦境没有概念了。

    直到水波泛起了涟漪,一条巨大的青龙浮现在他的眼前:

    “总算把你找到了,你到底跑了多远?”

    陈一鸣很疑惑:

    “你是……”

    “看来梦做得太久了,不过没关系,我马上把你带回去。”

    那条青龙仿佛在对天上说话:

    “都准备好了吧?”

    下一秒,湖面掀起了滔天巨浪,然后把陈一鸣吞没了。

    ……

    陈一鸣醒来了,发现自己在一片荒漠之中,但很快脚底出现了一片流沙。

    他刚想跑,但是筋疲力尽的他难以挣扎。

    他被吞进了流沙。

    ……

    陈一鸣醒来了,发现自己卡在了树洞上,外面是一望无际的绿茵。

    他使劲挣扎,没想到大树的枝条过来紧紧地缠住了他。

    他逐渐喘不过气了。

    ……

    陈一鸣醒来了,发现自己正在一个山巅的凉亭,举目皆是烟云。

    他刚想走几步,脚底便山崩地裂。

    ……

    陈一鸣醒来了,发现年和令都在身边。

    “这一觉睡得可够久的。”年感慨道。

    “这是梦吗?你们是真的还是假的?”陈一鸣显然被吓到了。

    令依然笑呵呵的:

    “无论去与住,俱是梦中人。好了,快点醒过来吧。”

    1098年1月6日,玉门,11:34

    “哎哟!”

    陈一鸣刚醒来就听见了一个女生的惨叫。

    仇白揉了揉脑袋:

    “你还好吗?”

    “这是哪一重梦境?”

    “你在说啥?”

    “这里是真的还是假的?”

    陈一鸣真的慌了。

    “你冷静冷静……有人敲门了,我先去看看。”

    仇白赶紧先去窗边张望了一眼,然后才开门。

    “您好,请问您找谁?”

    “我是来找一鸣兄弟的,他跟我算是老朋友了……”

    坐在床上的陈一鸣看见仙气飘飘的蓝发女子慢慢靠近,眼睛都瞪大了。

    令依旧笑着对他说:

    “你好啊。不过……严格意义来讲,我们这是初次见面吧?”

    信息录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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