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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8章 虫粉虫酱!深加工赚翻倍利
    恪记工坊区灯火通明,人声喧嚣。

    浓重的土腥气混杂着热油的焦香,弥漫在空气中。

    “快!卸车!堆三号仓!”

    “干货避潮!棚子底下!”

    “蒸笼添火!下一批!”

    长孙冲的嗓子已喊得嘶哑,脸上沾着灰渍,指挥着人流如织。

    一辆辆满载湿漉漉活蝗或焦黄干蝗的大车正从各处汇集。

    流民组成的队伍喊着号子,将一筐筐“原料”扛进腾空的水泥工坊。

    李恪立于高台,夜风吹动衣袂。

    眼前的繁忙景象远超战场,他心头那根弦绷得极紧。

    圣旨既是护身符,也是催命符。

    此事若办砸了,光是朝野的唾沫便能将他淹没。

    “殿下!”

    杜明月快步上前,面带熬夜的疲惫,双眸却异常明亮。

    她递上几张绘满线条的麻纸,

    “流水线已备妥!分五区:清洗、蒸煮油炸、烘干、研磨、包装。

    人手分组,按件计酬!”

    李恪借着火光审视图纸。

    步骤清晰:

    大水池淘洗泥沙;

    分两路处理,一路高温蒸笼杀菌去腥,一路彻底油炸;

    送入新建的“热风窑”——下部烧炭,上部烟道配合可调进风口,力求低温慢烘、温度均匀;

    烘干的蝗虫再入改良的石磨碾子,磨成粗细粉末;

    最后称重分装。

    “甚好!明月!”

    李恪由衷赞道,

    “烘干窑是关节所在!”

    他深知,若无杜明月这位“技术总监”和他脑子里那些现代加工的点滴概念,深加工便是空谈。

    全赖高温灭杀病虫,低温烘干保全营养、避免焦糊。

    这年头,吃坏肚子出人命太容易。

    “放心!”

    杜明月信心十足,

    “那观测火候的‘铜管水尺’,我让老师傅多制了几件,每窑都配!

    保准烘出来又干又脆!”

    “点火开工!”

    李恪果断下令,

    “传话下去,工钱日结,多劳多得!

    管饱!夜班宵夜有肉!”

    “是!”

    杜明月应声,转身冲下高台:

    “各工头听令——点火开灶!

    流水线——起——!”

    工坊区瞬间沸腾。

    清洗区水花四溅,蒸煮区白汽升腾,油炸区香气四溢。

    新建的烘干窑窑口火光熊熊,热浪扑面。

    简陋的大风扇将热风鼓入长长烟道,送入层层铁丝网架。

    看火师傅紧盯着窑壁上的“铜管水尺”,不断调整风口。

    研磨区,改良的石磨碾子在骡马或水轮驱动下嘎吱作响。

    金黄色的焦香粉末从磨盘碾槽中源源流出。

    流民中的妇女手脚麻利地将粉末扫入木桶,分装进油纸袋或陶罐,贴上“恪记精制蝗虫粉(饲料/药材)”的红纸签。

    “三大件,齐了!”

    看着眼前景象,李恪心中稍安。

    除主打的虫粉外,另两处工坊亦在全力运转。

    一处工坊弥漫着奇特的咸鲜辛香。

    煮熟的蝗虫倒入大石臼,壮汉喊着号子用石杵捣成泥糊。

    泥糊移入大陶缸,加入大量盐、杜明月特制的酒曲、花椒姜末等香料,搅拌均匀后封缸发酵。

    这便是“蝗虫酱”!

    味道如何?李恪心里没底,杜明月却拍胸脯保证发酵成功便是下饭利器。

    另一工坊则更为直接。

    磨好的蝗虫粉掺入少量廉价麦麸、豆渣粉,加盐和水搅成糊状,倒入木模,用杠杆压机压成巴掌大小、寸许厚的硬实饼块。

    这便是“蝗虫蛋白饼”!

    灰扑毫不起眼,但李恪清楚此物热量高、耐储存,是行军赈灾的硬通货!

    产品有了,销路何在?

    李恪早有计较。

    数日后,长安西市,一家禽畜饲料铺前。

    “王掌柜!再给某来十斤‘恪记虫粉’!

    家里鸭子吃了下蛋都勤快!毛色也油亮!”

    一位绸衫富态的员外嗓门洪亮。

    “张员外稍待!今日货紧!”

    王掌柜忙得额角见汗,指挥伙计搬出一袋袋贴红签的蝗虫粉,

    “您瞧这粉多细!闻着带香!

    掺着谷糠喂鸡鸭猪,长膘快!比单喂粮食划算多了!

    ‘回春堂’药铺都来订货,说是入药的上品!”

    不远处,恪记新开的“平价食铺”门口排起了长队。

    铺子里飘出浓郁奇特的咸香气味。

    “伙计!再来两罐蝗酱!拌饭吃绝了!”

    一个汉子舔着空碗,意犹未尽。

    “某也来一罐!蒸肉时放一点,香得让人吞舌头!”

    另一人附和。

    跑堂伙计嗓子微哑:

    “好嘞!‘恪记秘制蝗酱’,咸鲜下饭,二十文一罐!

    买两罐送一包‘蝗虫蛋白饼碎’!泡粥顶饿!”

    后厨,大师傅正热火朝天地炒菜。

    锅中油热,挖一大勺暗红蝗酱下去,“滋啦”一声,浓郁的酱香混合着肉末(或素菜)的香气骤然爆发,引得排队的人纷纷抽动鼻子。

    旁边大锅里熬着稠粥,伙计不时将灰褐色的蛋白饼掰碎撒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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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蛋白饼,不仅出现在恪记的粥棚食铺,更以惊人的速度出现在意想不到的角落。

    长安城外,左武卫军营。

    几个刚下岗的军汉围坐火堆旁。

    一人掏出油纸包裹的灰饼子,掰下一小块投入滚水。

    硬饼很快化开,水变得浑浊浓稠。

    他呼噜噜喝了一大口,咂咂嘴:

    “嘿,确实顶饿!比啃死面饼强!

    听说是蜀王殿下为赈灾弄的?殿下仁义!”

    “可不是!上头好像也在商议,说不定日后行军能带上,轻省!”

    另一军汉也掏出饼,小心地咬一口硬饼慢慢咀嚼。

    深加工的利润如滚雪球般增长。

    收购蝗虫才几个钱?

    变成粉、酱、饼后,身价打着滚地翻!

    恪记的银库肉眼可见地充盈起来。

    李恪毫不犹豫,将大笔利润直接投入,从南方及粮商手中购入陈粮粟米,源源不断运往各地恪记粥棚。

    粥棚的稀粥不再清汤寡水,掺入大量磨碎的蝗虫粉或蛋白饼碎,变得浓稠而顶饿。

    恪记的“商誉”与“仁义”之名,在灾民与底层百姓中达到了顶峰。

    巨大的利益,如同冷水滴入滚油,在长安勋贵圈中炸开了锅。

    长孙府邸,气氛凝滞。

    长孙无忌面色铁青,盯着管家呈上的几罐黑乎乎、散发着怪异酸臭的“酱”,以及几包颜色发暗带霉点的“粉”和几块硬得能硌坏牙的“饼”。

    “废物!一群废物!”

    长孙无忌猛地将一罐臭酱扫落在地,陶罐碎裂,恶臭弥漫开来,熏得管事直捂鼻子。

    “老爷息怒!”

    管家战战兢兢,

    “小的们……也是照着他们流出的法子做的!

    收蝗虫,蒸煮,烘干研磨……

    可……可做出来就成了这般模样……”

    长孙无忌气得指尖微颤。

    他眼红李恪赚得盆满钵满,联合依附的粮商,依样画葫芦想分一杯羹。

    然而他们没有杜明月的精细控温与杀菌流程,更不懂关键的火候与香料配比。

    蒸煮时间不足,杀菌不彻底;

    烘干时要么温度过高焦糊,要么过低湿气淤积发霉;

    做酱胡乱找菌种,发酵失败臭气熏天;

    压饼随意掺料,硬如顽石。

    结果可想而知。

    长孙家铺子售卖的“虫粉”,连鸡鸭都避之不及;

    “虫酱”摆上货架半日,诡异的酸臭便熏跑了半条街的客人,街坊告到万年县衙,斥其“散播秽气,惊扰四邻”;

    那“蛋白饼”更有个倒霉家丁尝了一口,上吐下泻几乎去了半条命。

    万年县令碍于长孙家的权势,未予重罚,但勒令赔偿街坊损失,销毁所有“毒物”,严禁再售。

    长孙家血本无归,赔了一大笔钱,成了勋贵圈中的新笑话,“长孙臭酱”的名头不胫而走。

    “李!恪!”

    长孙无忌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眼中寒光闪烁。

    他明白核心技术被李恪牢牢攥在手中。

    杜明月是关键!

    可恨当初竟未将这“匠户之女”放在眼里!

    恪记总库房。

    巨大的仓库内,一排排高大木架上,整整齐齐码放着成箱成罐的蝗虫粉、蝗虫酱以及成筐的蛋白饼。

    灯火映照下泛着金褐光泽,空气中混合着谷物香、酱香与淡淡的焦香。

    长孙冲捧着厚厚的账簿,激动得手指微颤:

    “恪哥!神了!真神了!您看账目!

    单是这半月,虫粉卖给大户和药铺的进项,就抵得上恪记商行过去半年的利钱!

    虫酱供不应求!虫饼更是了不得,兵部刚派人来谈大宗订购!

    这哪是虫子,分明是金山银山啊!”

    李恪背手踱步。

    他脸上并未如长孙冲预料般狂喜,反而眉头微蹙,目光锐利地扫过堆积如山的成品,最终停留在账簿某一页。

    那上面,一项支出格外刺目。

    “冲子,”

    李恪声音低沉,打断了长孙冲的兴奋,

    “别光看进项,看看这项支出。”

    长孙冲凑近一看,是“盐引采买及用盐量”的记录。

    数字大得惊人。

    他笑容凝固:

    “这……盐?”

    “对,盐。”

    李恪点着那触目的数字,

    “清洗、蒸煮、做酱、压饼……哪一样离得开盐?

    尤其是做酱和压饼,盐是大头!

    我们的耗盐量是平日的十倍不止!

    库里存的盐,快要见底了!”

    长孙冲倒吸一口凉气,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

    盐,在大唐是比粮食管制更严的战略物资!

    朝廷专卖,价格高昂,供应量被死死卡住。

    没有盐引,连盐的影子都买不到!

    恪记之前能弄到盐,全赖长孙冲的人脉门路和李恪亲王的身份少量购买。

    如今深加工全面开动,耗盐激增,那点门路和面子如同杯水车薪!

    “蝗灾……算是勉强压下去了。”

    李恪的声音带着山雨欲来的凝重,

    “可这盐荒……怕是比粮荒更要命!”

    他踱至仓库门口,望向北方沉沉的夜空。

    那里是广袤的草原,盘踞着桀骜不驯的突厥人。

    一个大胆的念头骤然闪现。

    盐…铁…互市…突厥?

    他猛地转身,眼睛在灯火映照下亮得慑人:

    “冲子,即刻去办两件事!”

    长孙冲被李恪眼中的光芒所慑,下意识挺直了腰板:

    “恪哥请吩咐!”

    “第一,动用所有能动用的关系,不计代价,能买多少盐引就买多少!

    先撑过眼前难关!

    第二,”

    李恪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破釜沉舟的决断,

    “秘密备下一份厚礼,要最上等的丝绸、瓷器、茶叶,

    还有……把我们最新最好的那批蝗虫蛋白饼,也装上一些!”

    长孙冲一愣:

    “厚礼?送予何人?”

    李恪的目光再次投向北方,嘴角勾起一丝冷峻的弧度:

    “送予……北边草原上的‘老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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