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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47章 槐香里的归途
    不一会儿,卡车缓缓抵达城市边缘的关卡处。众人纷纷下了车,朝着城门方向走去。顾逸晨与林熙言来到守卫城门的士兵面前,负责登记的士兵抬头核对信息,笔顿了顿笑:“是顾小子啊?看这方向是回家?”顾逸晨笑着应了声,林熙言把身份信息递过去时,指尖泛着淡金光,悄悄给士兵桌上的盆栽添了点生机——叶片瞬间挺括了些。士兵核对完挥手放行,还补了句:“路上慢着,最近晚风吹着凉。”

    此时,送他们前来的两名军人正与关卡处的其他军人进行工作交接。他们低声交谈着,不时指了指远方的凌云关方向,其中一人从口袋里摸出张纸条递过去,纸上画着简易的路线图,想来是标注着易陷车的泥泞路段。

    走在回家的路上,顾逸晨的心中满是兴奋与期待,快小半年没见到爸妈了,手里攥着林熙言的手不自觉加快了脚步,指尖都泛着点薄红:“我妈肯定在阳台摆了新的桂花盆——出门前她刚栽的,这会儿该开花了。”林熙言被他拽得踉跄了下,伸手轻轻拉了拉他,笑着说:“别急,咱们慢慢走,反正马上就到家了。”

    苏琼宇则像个好奇宝宝,东张西望,看见街边卖糖画的摊子就挪不动脚:“这城里看起来就是不一样啊,比凌云关热闹多了。”南凌风在一旁应和着,伸手把他从马路牙子边拉回来:“是啊,不过人多的地方也得小心,别迷路了。你看你,眼睛都黏糖画上了。”

    洛千羽紧紧抱着装着木雕和棉布衫的包裹,路过老槐树时,见树下有个老爷爷正给小孙子剥糖,手指糙得像树皮,却轻得没碰掉一点糖渣。他下意识捏了捏包裹带子,心里思念爷爷的情绪稍微被冲淡了些——那小孙子笑起来的样子,竟和他小时候被爷爷喂糖时有点像。君瑞和上官鸿煊则在后面有说有笑,上官鸿煊正比划着:“等会儿到了顾家,我先给伯父耍套棍法,保管他夸我!”君瑞笑着接:“别把伯父家的花盆打了,不然我可不给你包伤口。”

    突然,一阵嘈杂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只见一群人围在街边,似乎在看着什么热闹。苏琼宇一下子来了兴致,拽着上官鸿煊的胳膊就往那边跑:“走,咱们也去看看!”众人互相对视一眼,纷纷跟了上去,小黑也颠颠地跟在后面,尾巴扫过街边的梧桐叶。

    挤开外围的人一看,原是个支在老槐树下的小摊——木板上铺着块蓝布,摆着些粘土捏的小玩意儿:圆耳朵的兔子、歪脖子的小狗,还有捏得活灵活现的小泥人,眉眼间竟带了点灵气,阳光晒得粘土泛着暖黄,混着槐花香飘过来。

    摊主是个头发花白的老爷爷,正坐在小马扎上捏泥,指尖沾着各色粘土,捏捏揉揉间,一块土黄的泥就成了只缩脖子的小乌龟。旁边背篓上坐着个扎羊角辫的小娃,怀里抱个粘土小兔子,见人多了,往爷爷身后缩了缩,又偷偷探出脑袋瞅,小脚丫还晃悠着,鞋上沾着点泥。

    洛千羽抱着包裹站在最外沿,目光黏在那只粘土兔子上——耳朵也是歪的,和他怀里的木雕兔子竟有几分像。他指尖悄悄捏了捏包裹带子,喉结动了动,没好意思吭声,眼里却亮得像落了光。

    南凌风挨着他站,早瞥见他这模样,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笑:“想要?”洛千羽被问得一僵,小声“嗯”了声,又赶紧补句:“不用了,就是看看。”

    “看看哪够。”南凌风拉着他往前凑了凑,冲老爷爷笑:“大爷,这兔子怎么卖?”老爷爷抬头时手里还捏着小乌龟的爪子,指腹蹭掉多余的泥:“十块钱一个,要是不嫌弃,我给你们捏个带花样的——刚那小娃说要给兔子按朵桂花。”

    苏琼宇早蹲在摊前扒拉,举着个捏成暗影兽模样的泥人喊:“这玩意儿像!大爷您还会捏这?”老爷爷眯眼笑:“听路过的娃子讲的,瞎捏。”上官鸿煊则指着个捏成剑的泥坯:“大爷能捏这个不?我给您添五块。”

    林熙言和顾逸晨站在后面,顾逸晨捏了捏林熙言的手:“要不也捏个?给你捏个带紫苏叶的。”林熙言正瞅着那小娃怀里的兔子,闻言点头时,瞥见洛千羽还盯着那歪耳兔,悄悄拉了拉顾逸晨的袖子——顾逸晨懂了,冲老爷爷扬声:“大爷,那只歪耳兔,还有那个带桂花的,都要了。”

    洛千羽愣了愣,抬头看顾逸晨时,老爷爷已把兔子递过来:“给,刚捏的,还软乎呢。”兔子耳朵上真按了朵小桂花,粘土带着温温的手感。他接过来时指尖蹭到泥,突然想起爷爷捏木雕时,也是这样带着温度的指尖,眼眶悄悄热了。

    小娃从背篓上滑下来,凑到洛千羽身边,举着自己怀里的兔子比:“你的也歪耳朵!”洛千羽把兔子往他跟前递了递,小声笑:“嗯,像你的。”小娃咯咯笑,往他手里塞了块没捏的白粘土:“给你,捏小尾巴。”

    君瑞蹲在旁边看小娃的鞋沾了泥,从包里摸出张消毒棉片递过去:“擦擦,别蹭衣服上。”老爷爷见状直夸:“这娃心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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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琼宇还在缠着老爷爷讲捏泥的花样,上官鸿煊已付了钱,手里举着个泥剑乐。顾逸晨拉了拉林熙言的袖子:“走了?再晚我妈该出来寻了。”林熙言点头时,瞥见洛千羽正用小娃给的白粘土,给兔子捏了个圆尾巴,指尖沾着泥也不管,眼里的光比刚才亮了不少。

    南凌风拍了拍洛千羽的肩膀:“走啦,到了顾家,让顾伯母给你找颜料,把兔子涂成桂花色。”洛千羽把粘土兔子小心揣进包裹侧袋,挨着木雕放好,轻轻“嗯”了声,脚步跟着众人往前走时,比刚才轻快了些——槐花香混着粘土的味道飘在风里,竟有点像爷爷院子里的味道。

    正走着,身后传来清脆的喊声:“逸晨哥!熙言哥!”众人回头,见慕容雪拎着个小行李箱跑过来,发梢还沾着点风带来的碎叶,“我妈说杨梅先寄去凌云关了,让我先跟你们凑凑,省得我一个人回家冷清。”

    顾逸晨笑着往旁边让了让:“正好,我妈准高兴。”林熙言也接话:“刚还念叨你呢,说上次听你提过城里的飞出租车,想问问你细节。”

    顾逸晨攥着林熙言的手往楼道里走,慕容雪跟在洛千羽身边,好奇地瞅着他怀里的包裹:“千羽,这里面是啥宝贝?抱一路了。”洛千羽往她身边靠了靠,小声说:“是爷爷给我刻的兔子。”

    快到家门口时,顾逸晨突然慢下来,回头冲众人比了个“嘘”的手势,才抬手敲了敲门,声音里带着笑:“妈,开门——”

    门内立刻传来拖鞋蹭地的声响,跟着是顾母带着雀跃的声音:“来啦来啦!是不是晨晨?”门“咔哒”一声开了,顾母系着围裙站在门内,手里还攥着块蓝布帕子,看见顾逸晨先笑弯了眼,伸手拍了下他的胳膊:“臭小子,可算回来了!快小半年了,你爸天天念叨你。”目光一转落在林熙言身上,又立刻软了声调,拉着他的手腕往里带,“你就是熙言吧?晨晨总在电话里提你,快进来,外头风凉。窗台上那盆紫苏,听晨晨说你喜欢,我特意给你摆的,刚浇了水,精神着!”

    眼尖瞥见身后的慕容雪,顾母脚步顿了顿,眼睛亮了亮,往她跟前凑了两步:“这姑娘是……慕容雪吧?”见慕容雪点头,顾母笑着拉住她的手,指尖轻轻碰了碰她发梢的碎叶:“可算见着你了!晨晨电话里提过,说你们团队就你一个姑娘,又能干又机灵,这瞧着,长得还这么俊!”

    慕容雪被夸得红了脸,小声应:“阿姨好,总听逸晨哥说您做的桂花糕好吃,特意跟来蹭饭的。”

    “蹭啥饭!”顾母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背,“就盼着你来呢,快进来,我给你留了新腌的杨梅干,酸甜得正好。”

    林熙言被她拉着往里走,眼角瞥见窗台上的紫苏——果然泛着嫩生生的绿,叶底还沾着水珠,他弯着眉眼应:“谢谢阿姨,您太费心了。”

    “费心啥!”顾母回头瞪了顾逸晨一眼,“早就让你把人带回来看看,偏说忙,这下可算见着了。”说着已把林熙言按在玄关的小凳上,又转身往外瞧,目光落在洛千羽身上时顿了顿,脚步慢下来。

    洛千羽正抱着包裹站在门口,指尖攥着带子没敢动,见顾母看过来,下意识往南凌风身后缩了缩。顾母却快步凑过来,指尖先轻轻碰了碰他领口的桂花木扣,指腹蹭过被摩挲得发亮的边缘,声音软得像棉花:“这就是千羽吧?晨晨电话里提过,说你是个心细的孩子。”她伸手拉过洛千羽的胳膊往里带,力道温温的,像小时候爷爷牵他过门槛的劲儿,“快进来,我给你留了新腌的桂花糖,玻璃罐子装着,就搁客厅茶几上,刚还跟你叔说‘千羽来了肯定爱吃’。”

    洛千羽被她拉着往里走,布包带子勒得掌心发紧,却没挣开,低头小声应:“谢谢阿姨。”声音比在关卡时亮了些,尾音还沾着点没散开的软。

    “谢啥!”顾母笑着拍了拍他的手背,又转头喊,“老顾!快把那兔子棉拖拿出来!”

    顾父正蹲在鞋柜旁摆拖鞋,闻言直起身,手里拎着双耳尖缝着粉布的棉拖,往洛千羽脚边递:“千羽的吧?晨晨电话里说你属兔,我特意去超市挑的,软和。”棉拖底垫着厚绒,洛千羽趿上去时,暖意在脚底板漫开,他悄悄蜷了蜷脚趾,没忍住往顾父手里塞了颗刚在小摊买的糖:“叔叔,这个给您。”

    顾父愣了愣,接过来笑:“这孩子,还带礼物。”他剥开糖纸尝了口,又蹲回鞋柜旁编筐,见苏琼宇正扒着茶几瞅桂花糕,头也不抬地接了句:“苏小子,晨晨提过你爱讲新鲜事,你刚在楼下瞅着啥热闹了?”

    苏琼宇眼睛一亮,凑过去蹲在顾父旁边:“叔!楼下有个捏泥人的大爷,捏得可像了,还捏了暗影兽呢!”

    上官鸿煊正帮着拎行李,闻言大步往里走,瞥见顾父手里的竹筐,眼睛亮了:“叔,您这筐是编的?我跟着凌云关的老木工学过编筐,回头给您露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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