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好美！"徐鹿呦惊喜地小跑过去，粉裙在青石板路上翩跹如蝶。

    她俯身轻嗅一朵早开的梅花，"比我家后院精致多了。"

    李子陌从背后环住她，下巴轻搁在她发顶："这里也是你的家了，喜欢的话，常到这儿坐坐。"

    徐鹿呦转身，指尖点在他胸口："某人不是说只是'待过一段时间'吗？怎么把院子收拾得这么讲究？"

    李子陌自然不可能告诉她，这些都是温婉儿布置的。

    "因为..."李子陌捉住她的手指，在唇边轻吻，"想着总有一天要带你来。"

    阳光透过梅枝，在两人身上投下斑驳光影。

    徐鹿呦心头一热，正要说些什么，肚子却"咕噜"一声抗议起来。

    李子陌忍俊不禁："先去用些点心，然后带你去锦绣坊看看？"

    "锦绣坊？"徐鹿呦眼睛一亮，"那可是银月城最好的成衣铺！"

    半个时辰后，两人走在繁华的街道上。

    徐鹿呦换了一身鹅黄襦裙，发间的翡翠耳坠随着步伐轻轻晃动。

    她挽着李子陌的手臂，好奇地东张西望。

    "以前爷爷总说街上危险，很少让我出门。"她小声嘀咕，"现在我都武王了，看谁还敢欺负我！"

    李子陌笑着捏捏她的鼻尖："徐女侠威武。"

    两人先去福满楼订了几桌酒菜，才又来到了锦绣坊。

    锦绣坊的老板娘是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女子，一见二人进门就热情相迎：

    "这位公子小姐需要些什么？新到了一批云锦，正配这位姑娘的气质。"

    徐鹿呦被满目琳琅的布料晃花了眼，手指在一匹月白色软烟罗上流连忘返。

    "试试这件。"李子陌取下一袭海棠红留仙裙，"新婚穿红色喜庆。"

    更衣室内，徐鹿呦抚平裙摆上的褶皱，脸颊比裙色还要艳上三分。

    镜中的自己明艳不可方物，哪还有半点那个被爷爷护在身后的小丫头影子？

    "姑娘穿这身真好看！"老板娘由衷赞叹，"公子好眼光。"

    李子陌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取出一个鼓鼓的钱袋放在柜上："再配几套日常穿的，要最好的料子。"

    离开锦绣坊时，徐鹿呦怀里抱着好几个包裹，连声埋怨："买太多了！这一件都够普通人家半年的开销了！"

    "我的娘子值得最好的。"李子陌接过她手中的包裹，顺势在她唇上偷了个香。

    徐鹿呦红着脸左顾右盼，生怕被人看见，却掩不住嘴角的笑意。

    两人又来了福满楼。

    掌柜一见李子陌就亲自迎上来："李公子，您要的宴席已经备好了，随时可以送去。"

    "晚上用。"李子陌递过一张清单，"再加这几道菜。"

    徐鹿呦偷偷瞄了一眼，发现上面竟然有刚才无意中提起的爷爷最爱吃的醉仙鸭和蜜汁火方，心头不由一暖。

    正午时分，他们在一家茶楼歇脚。

    二楼雅间视野开阔，能看见远处佣兵公会大厅的金顶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尝尝这个。"李子陌将一碟晶莹剔透的水晶糕推到她面前，"天香楼的招牌点心。"

    徐鹿呦咬了一口，甜蜜的滋味在舌尖化开。

    她满足地眯起眼，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你哪来这么多钱啊？"

    李子陌笑而不语，只是变戏法似的又取出一个锦盒。

    "又送？"徐鹿呦瞪大眼睛，"早上不是才......"

    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对龙凤玉佩，玉质温润，雕工精美。

    "婚佩。"李子陌取出凤佩为她系在腰间，"我一块，你一块。"

    徐鹿呦抚摸着玉佩，突然红了眼眶："李子陌，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傻姑娘。"他轻叹一声，将她搂入怀中，"因为你是你啊。"

    窗外传来集市嘈杂的声音，小贩的吆喝、孩童的嬉笑交织在一起。

    徐鹿呦靠在他肩头，忽然觉得这平凡的烟火气，比任何仙境都来得珍贵。

    回程时，他们在街角遇见一个卖糖人的老翁。

    李子陌买了一只小兔子形状的，递给徐鹿呦。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她嘴上这么说，却接过来舔了一口，甜得眯起眼。

    老翁笑呵呵道："姑娘好福气，郎君体贴。"

    徐鹿呦害羞地低头，却听见李子陌问："老丈，这附近可有好些的喜铺？"

    "往前走两条街，王婆喜铺东西最全。"老翁指着方向，"我孙子的大红喜烛就是在那儿买的。"

    于是他们的采购清单上又多了喜烛、红绸和喜糖。

    等回到小院时，已是夕阳西斜。

    院中，老头正和三个白发老者围坐石桌，桌上摆满了福满楼送来的酒菜。

    见二人回来，老头立刻嚷嚷："臭小子，跑哪儿去了？客人都到了！"

    "徐老哥，这就是你孙女婿？"一个精瘦老者打量着李子陌，"模样倒是周正。"

    另一个胖老者眯眼笑道："小鹿呦长大了啊，上次见还是个小丫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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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鹿呦羞得躲到李子陌身后，只露出半个脑袋。

    李子陌从容行礼："晚辈李子陌，见过几位前辈。"

    "别前辈前辈的，生分！"老头拍开一坛酒，"来来来，先喝三杯！"

    酒过三巡，气氛热闹起来。

    胖老者拍着肚子道："徐老头，你可算是把你的宝贝孙女给嫁出去了！我家那个烦人的丫头，可是吵得的耳根子疼。"

    "要不也嫁给我孙女婿算了！"老头红光满面，"聘礼我都想好了，"

    他眼珠一转，"就那坛千年灵酿如何？"

    徐鹿呦急得直跺脚："爷爷！你在说什么呢！"

    众人哄堂大笑。

    精瘦老者捋须道："丫头知道护着夫君了，好事！"

    夜色渐深，几位老者醉醺醺地告辞。

    老头也打着哈欠回了隔壁小楼，临走时冲李子陌挤挤眼："悠着点，年轻人要懂得节制......"

    院中终于安静下来。

    徐鹿呦帮着收拾碗筷，突然被李子陌从背后抱住。

    "累不累？"他低声问，温热的气息拂过她耳畔。

    徐鹿呦摇摇头，靠在他怀中："就是有点紧张......毕竟今晚算是我们的新婚......"

    李子陌轻笑，将她转过来面对自己："后悔了？"

    "才没有！"她急忙否认，又小声补充，"就是...有点怕自己做不好......"

    "傻姑娘。"李子陌吻了吻她的发顶，"做你自己就好。"

    月光下，两人相拥的身影投在青石板上，融为一体。

    远处传来打更的声音，夜风送来淡淡的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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