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了人鱼,只能原身出去找。
结果刚游到浅海就看到小小一只人影在海上漂。
还套着黄色小鸭的游泳圈。
本着这个也是小孩的心态,原身就顺手把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的孩童,一路推到了沙滩边。
趁着晚上漆黑一片还偷摸上岸把小孩扔到了远离波浪的沙坑里。
“海里只有你一条银尾人鱼吗?”
白雎沉默一瞬,随后眸光一瞬间亮起!
如果温时酌说的是真的,那他就找到了这么多年来一直苦苦追寻的救命恩鱼。
“嗯我想起来,我似乎救过一个小孩,套着黄色小鸭子的游泳圈,把他推上岸的时候游泳圈都瘪了。”
温时酌沉吟出声。
白雎那个时候确实是命悬一线。
身上套着个小游泳圈在长时间的漂流中开始漏气,要不是原身及时发现了他,白雎早就沉在海底喂鲨鱼了。
“真的是你!”
白雎有些激动。
他本来还想找机会问温时酌,海底有没有同他一样银色尾巴的人鱼。
或许那可能是他的救命恩鱼。
现在好了。
不用问了。
救命恩鱼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没想到兜兜转转两人会以这样的方式相遇。
“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找你。”
那场让白雎险些丧命的意外却是他和人鱼的初次结缘。
也就是因为这件事,白雎才会在后来选择专攻这方面的研究。
可以说,是那条人鱼奠定了白雎现在对人鱼几乎信仰的态度。
人总是会铭记在濒死前看到的东西。
白雎已经记不清当时的具体情况。
只依稀对那段长时间的海上漂流还留下了点印象。
海水很冷。
夜晚温度骤降,冻得人浑身难受。
那天还是阴天,云遮住了月亮,透不出半点光亮。
周围漆黑一片。
大海像能吞噬一切的深渊巨口。
卷着人往下面拖。
明明是四五岁的孩子,却在这种时候爆发出了极强的求生欲,就算昏迷了也还是死死抓住游泳圈。
但那种面对未知的绝望足以把一个孩童彻底淹没。
当时白雎就在心底许愿。
来个人救救他吧,无论是谁。
他还不想死。
也许是白雎的愿望被人鱼听见了,闭上眼前的最后一刻,他看见了银色的光亮。
那种绝望中的救赎最让人刻骨铭心。
所以白雎一直记着。
这么多年也没放弃过寻找那条救过自己的人鱼。
可惜却从没看见过任何一条银尾人鱼,直到他遇见了温时酌。
白雎其实有预感,温时酌就是曾经救了他的那条人鱼。
只是一直没有开口问。
现在才算找到机会。
没想到竟然真的和他所猜想的一样。
“我只是出来找走丢的人鱼,救你只是顺手而已。”
这说的是实话。
本来原身都不想救白雎。
嫌麻烦。
还嫌耽搁自己找鱼的时间。
但终究还是心里的善良占据了上风,都游出来好远了,还是折返回去救人。
“不管怎么说,你都救了我,如果没有你的话,我早就死了。”
白雎才不管,温时酌到底是不是顺手。
只知道自己找回了这么多年苦寻的救命恩人。
要不是还有些许理智维持,他可能已经跳进水池了让自己冷静下来了。
“好吧,你要是真的很想感谢我的话,我等会要吃,麻婆豆腐,宫保鸡丁, 鱼香肉丝,糖醋排骨,回锅肉再来半个冰镇西瓜”
温时酌一口气报了很长串的菜名。
然后眨眨眼,期待地看向白雎。
准备从他嘴里得到同意的回答。
白雎微微低头,对上某条鱼亮晶晶的眸光,启唇,斩钉截铁一句,
“不行”
?
晴天霹雳。
“为什么不行?你刚不还要报答我的救命恩情吗?给点吃的都不愿意!我不在你这里待了”
要求得不到满足的人鱼炸了毛。
但因为头发沾了水,湿漉漉了,只在脸上晕染出了点愤愤不平的红。
“不是不给你,你胃不好,少吃点,从这些里面挑两样给你当晚饭。”
白雎没打算妥协。
按道理来讲,人鱼的肠胃都是比较差的。
之前温时酌被他投喂的时候没表现出来,白雎就觉得他可能和别的人鱼不太一样。
就在饲养要求上放宽了标准。
换成别的人鱼每天对调料的摄入量都是要设限的。
观察了段时间确认温时酌没事后,白雎也就放了心。
但最近这条鱼频频因为胃疼往保育所跑。
白雎把他接回来的时候就打算好好约束下这条鱼的饮食。
那三个人给他惯坏了。
要什么给什么,早晚会影响到身体。
先把身体养好,至于能不能吃,那就另当别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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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挑两个?”
这未免也有点太少了。
“嗯,如果你不选的话,我就去给你弄清蒸鱼和水煮虾。”
白雎口中的水煮是真的煮。
连盐都不加的那种。
原汁原味。
但温时酌对这种东西完全不感冒,果断拒绝,
“那你随便弄两个好了。”
说完这句,人鱼似乎还觉得不满,又补充了句,
“小气鬼。”
白雎笑笑,慢悠悠补刀,
“冰西瓜也没有,不过我可以给你切几块常温的。”
白大院长向来信奉科学养鱼的理念。
乱七八糟的东西一律不给吃。
翻脸不认鱼。
刚才还拿温时酌当救命恩人看的白雎,瞬间就忘本了。
“讨厌鬼。”
见白雎这副样子,人鱼毫不客气地甩了他一身水,随之就沉了下去。
只露出一双幽怨的绿瞳,泛着莹莹的光。
单从眼神就能看出来他骂的挺脏。
但其实他还只是条单纯本分的鱼。
就算生白雎的气,翻来覆去也就“小气鬼”和“讨厌鬼”两种说法。
毫无攻击性。
甚至听上去还有点好笑。
白雎转身离开的时候险些没压住唇角的笑意。
要不是担心自己笑起来温时酌会更生气,白雎早就不忍了。
“好了,别生气了,快出来吃饭,等会凉了的话就不能吃了。”
直到白雎准备好了晚饭再度回到水池边,温时酌依旧在池子底沉着。
站在岸边只能看见水池底一条细长的鱼影。
尾巴尖细长。
白雎拿他没办法,把托盘放在旁边,蹲下来耐心地哄。
因为保育所运输禁食被迫饿了一整天的鱼大王只觉得自己眼前一直在往外冒小星星。
本来还想和白雎怄气的他,也没那种顽强不屈的意志了。
一听到白雎喊他,就鱼溜溜地游了过去。
虽说白雎没有按温时酌的要求准备那么多,但还是弄了四个菜,只是每个菜的分量都控制的有限,而且少油少盐,非常健康。
“你筷子用的越来越好了。”
白雎就守在温时酌旁边,看他熟练地拿起筷子,称赞道。
当初人鱼刚来保育所的时候因为身体构造原因,握筷子都握不住,还要靠白雎一点点投喂。
“我又不是傻子。”
在岸上待了这么久,再怎么笨拙的鱼也该学会用筷子了。
这么简单的小事,怎么在白雎嘴里就能被夸的天花乱坠。
“我知道你很聪明。”
白雎顺着他的话说。
没办法,这是条爱耍性子的鱼。
白雎对他又是真心喜爱,连句重话都舍不得说,除了健康这类原则性问题,其他一律以温时酌的意向为主。
“我按你的血检报告给你调配了点药,等会吃完饭,把药也吃了。”
白雎跟个老妈子似的。
温时酌吃饭他还要在旁边看着,时不时叮嘱两句细嚼慢咽。
人家还没吃完呢,他就已经开始交代吃药的事情了。
这药还是白雎自己研究出来的。
温时酌也是倒霉。
成了第一个小白鼠。
因为没有别的人鱼可以用来作为试药体。
但白雎对自己还是挺自信的。
这药顶多没效果,但肯定不会有毒。
“不想吃药。”
温时酌把筷子一拍,嫌弃地把那一小瓶盖五颜六色药片推得远远的。
嫌弃地皱眉。
扭头就想直接钻回水里。
吃饱了就不认人了。
白雎早早就洞察了他想溜走的想法,提前预判,赶在温时酌游走前,揽住他的肩膀。
稍一用力。
就把长长一串人鱼提溜了出来。
还滴答往下淌水呢。
对于人鱼而言,猝不及防被人从水里拽出来跟突然裸奔没什么区别。
温时酌先是一愣,随后就开始扑腾,
但尾巴尖都被人捞起来了,完全碰不到水,再加上滑溜溜的,他总担心白雎抱不住会把他给摔了。
挣扎了两下,也就不动了。
真摔倒的话,疼的是他自己。
就算他的尾巴能打结,但里面还是有骨头的。
摔在地上很疼的。
“把药吃了,我看看效果。”
白雎主动停职待在家里闲的没事干的时候,除了和温时酌聊天,就是在研究这么点东西。
如今针对人鱼的药物还是太少了。
只能一点点研究摸索。
然后再把新摸索出来的药物投入使用。
一听白雎说要看效果,本来已经停止挣扎的人鱼又开始扑腾了。
白雎差点没抓住他,又是一阵手忙脚乱。
“你这是拿我试药,你要是把我毒死了怎么办?”
吃药就算了,温时酌也不是不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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