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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3章 过府一叙
    上回说到,周亮动用了冰井司满城的察子,一路追踪过去。

    却得了一个“吕帛抬了那听南,黄昏进城,入,南教坊胡同中的私宅,至此未出!”

    这探报告诉了他三个关键信息:

    人被吕帛拿了去。

    入私宅。

    至今未出。

    饶是吓得这周亮一个麻爪!一身的冷汗浸透衣衫。

    然,一惊过后,又细想来。三人定下的计划倒也没什么遗漏之处啊?怎的会是:“吕帛抬了听南去?”

    这货还在发谜呢!你们那点自认为完美的计划,从开始的“京郊小院”就已经是个漏洞百出了!

    不过,吕帛拿了人,和吕维拿了人倒是一个概念。

    你横不能傻到认为这俩姓吕的,为了一个听南,作出一个父子反目,一对父子抢一个女人的妖来。

    这还不算什么,还有一点更揪心。

    陆寅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再想来,那吕维再是狂悖,也不敢纵子行凶。杀了陆寅抢听南?这是听着都新鲜。让陆寅活着,无论在谁手里都能威胁到对方。这会子弄死他?有点太不符合逻辑了。而且对谁来说都是个赔本的盘口。

    不过,心下也是一个砰砰的打鼓。

    毕竟如今这世道,不符合逻辑的事太多了。按常理却是讲不通好多的事。

    吕维?你跟他讲逻辑还行。

    碰上吕帛这路的浑不吝年轻人?别说讲,但凡他能知道逻辑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就已经是天纵之才了!

    那主打的就是一个怎么解气怎么来!我管你什么人情世故。

    然,无论是周亮、杨戬,还是陆寅,此番输就输在只研究了吕维的心思,却忽略这那个整天猫在家里,扮猪吃老虎的吕帛。

    也不想想,一个用“真龙案”耍的官家、群臣,宗室、后宫团团转的爹,能生出一个废柴儿子?

    人家为什么能得江湖喝号“吕半城”,“半隐先生”?一个人眼瞎那就是看不见,三个人都眼瞎?那就是选择性无视了。

    你看到的,只是你愿意看到的,连个表面都不算。说白了,这就叫意淫啊!美事,都让你自己个想干净了。

    现在好了,陆寅不知死活,听南说是被人抬了去。

    不过,说是一个“抬”,也跟“拿”了也差不了多少,基本上都是一个意思。

    反正就是实际控制了,限制人身自由,让听南身后的人断了消息。人无论藏在哪,哪都是一座牢狱。

    但是,这里有一个让人不祥的预感。

    只抬了去了“私宅”,却不去吕府,这就让这周亮百思不得其解。

    人不入吕府,可视为两种可能。

    一是这事压根儿就不想让吕维知道。吕帛擅自作主,登徒子的作为。

    这二麽,便是一个凶险。就是吕维知道此事,或是能判作,吕维是要拿听南做些个文章来。且事先做了一个金蝉脱壳,来一个置身事外。听南被“抬”入“私宅”便是一个于己无关。

    这样作的恐怖之处,在于那听南熬不熬得住。一旦遭不住刑具之害,被吕维撬开了口,那便是一个大大的不祥。

    然,要那听南开口,对于皇城司出身的吕维而言,基本上就是个手到擒来。

    好吧,这边来说,童贯虽为指使,却也是个置身事外,怎么牵扯,也赖不到他童贯身上。顶了天,也只是落的个被人釜底抽薪,自此朝堂没他啥事了。

    杨戬?不好说来,这老家伙也是个老奸巨猾。然,此番看管人口不力,那听南的侍妾身份也让他不得脱身。

    细细盘算一圈下来,就剩下自己个被人拿去顶缸。

    却正在这周亮,心乱如麻,满身大汗的迷茫之时,便又有一个察子的探报接踵而至。

    言:

    “吕府小娘坐了小轿奔那宅院而去!”

    拿了这探报,见上面的“吕府小娘”四字,那周亮悬着的心,便重重的的放下了。

    然又是个不放心,且是凑了灯,将那探报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又看了几遍。

    后,恍然大悟,庆幸了自顾念叨了一句:

    “果然是个登徒子也!”

    于是乎,便是擦了满头的汗,随手揣了那探报,叫了手下备了马。也不敢惊动那在宫中禁足的童贯,直奔那内东头寻那杨戬而去。

    那杨戬看了那冰井司察子的消息,且是浑身的一阵哆嗦。

    愣愣的望了那脸色坚决的周亮,心有余悸的道:

    “怎的?合着你是让我去捉奸啊!”

    这招虽然骚了点,但是,也是目前唯一可行的的,也是能把事完美解决办法。

    无论如何,也得先把听南给拿在手里。

    无论是吕维知晓不知晓这事,那会了听南,这吕维也作不出什么妖来。

    丢些面皮的全身而退,总好过被人拿了实证,殿上撕咬了不得一个善终。

    毕竟,杨戬现在的这个差事,实在是太诱人了。

    见那周亮眼光中闪烁着鼓励的点头,那杨戬且是个一个冷颤,窜遍了全身。

    咦?这杨戬且是怕了麽?怕是肯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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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这杨戬怕个什么?

    本应是自家小妾与那吕相得儿子偷情,他去捉奸,多顺理成章啊?

    然,就是这“顺理成章”才是他害怕的!

    事好办,捏着鼻子,闭了眼就是个齐活。但是,事办完了,手尾却是个难缠。

    本来,这事是童贯的了圣命,吩咐了杨戬、周亮,令陆寅化作“晓镜先生”暗地里办的。

    说好的,咱们哥俩帮着膀子上,这下倒可好,现在撑单练我一个了!你这是管杀不管埋啊!

    再说这杨戬,姑苏疫之事办的妥帖,刚刚近升官,拿了知入内内侍省的差事,掌宫廷内部侍奉事务。

    虽与内侍省号称前后省,名为从属,实则雁行也。

    如此便是得了天下第一等的肥缺,肥缺嘛,自是免不了旁人的羡慕、嫉妒、恨。

    此番这周亮却又让他去捉奸,看似一个“顺理成章”的“好”事,却是让那杨戬一个肝颤。

    咦?这小妾偷人怎么就是件“好事”?这丢人现眼的。

    却怎又不是?

    官家恶这吕维久矣,然,人无错处也不敢以国法办他。

    此为正合了官家与那童贯“解闷”之语。

    然,那杨戬虽不知“水满则溢,物极必反”但也知道这“好事”且不敢成双。

    那周亮见杨戬不语,便屏退下人,贴身拱手道:

    “上宪何为?”那杨戬听罢,倒是翻了个白眼于他,道:

    “你这泼皮,怎的平白揶揄我也?”

    咦?这杨戬怎的如此说这周亮。

    其实周亮称那杨戬为“上宪”倒是无错。

    原本冰井司到不隶属那内东头管辖,如今这杨戬拿了知入内内侍省的差事,冰井司倒是从属这入内内侍省。

    但,杨戬与周亮且都侍与童贯之下共事已久。

    周亮虽是个中官,然,也是个水来火里去,杀伐果断的汉子。对这路人,那杨戬倒也是个不敢托大。

    喝退了伺候的从人,便随和许多,也不拿了上司的面目,随手拖了一饼蒲团扔与那周亮。

    那周亮见了,也不言语,躬了身谢过。着半个屁股危坐了,伸手拿了炉上的酒壶与那杨戬添酒。

    然,杨戬拿了酒盏放在嘴边,却不饮下,翻眼望那周亮,问了句:

    “你以为……”

    周亮低了头,自己斟了酒,望那盏中的酒花,苦笑一下,又轻松了道:

    “无解!”

    听得此话来,杨戬便骂了一声:

    “讨打的夯货!真真的让我去捉奸!”

    说罢便是扬手要打。

    那周亮却不护头,赶紧拢手护了酒杯,连忙道:

    “诶?莫打,莫打。我说麽。”

    见杨戬收手,周亮这才道:

    “有传闻,京中最近盗贼猖獗,饶是与那开封府的快脚一番辛苦,扰得个满城的不的安生也。”

    杨戬听罢一怔,随即释然,望那周亮意味深长的道了声:

    “妙招!”

    遂便将那酒一饮而尽,又犯了愁嘀咕了道:

    “倒是那高来高去的,且是个难寻!”

    这话,倒不是与那周亮说来,然,那周亮听罢,便是赶紧放下酒盏,拍了一下大腿道了声:

    “是了。”

    随即便起身躬身退下。

    这话没说完,就一声你言语的跑了?

    已经说完了,剩下的就是干活了。

    见这周亮这般,杨戬也是个瞠目结舌。

    然,见周亮出门,却瞄眼看那空空的门外。心下盘算了。

    如此倒好,高来高去之人深夜行窃与富户,开封府捕快羁盗,便与这大内无关。此番下来,亦是将他撇得一个干干净净。

    且是能稳坐山顶观虎斗

    倒是想不出,那“晓镜先生”与那听南如何周旋。然,亦是觉得,此番赌斗乃扳倒这吕维成败之所在也。

    然,那听南音容又晃于眼前,心下又是一个万般的不舍。

    呆呆了看了那炉内炭火,遂,便是长叹一声,拿了铁钳将那炭火翻了一下。

    炉火进了空气,翻腾一下,团团粉红火苗纷纷了窜起,夹带着星星点点飘飞于半空,而成哔勃之势。

    残阳一抹,饶是让这腊月的寒冷染就了一丝的暖意。

    京郊漏泽园中,那“晓镜先生”倒是无那杨戬、周亮那般的好心情。

    坐了无趣,苦等伤神,便信马由缰般的在那漏泽园中毫无目的的闲逛了看来。

    累了停了脚步,寻了块干净的墓碑坐了。

    心中却满是听南相识之初,相处种种,却在心间扰动了心弦让他一个不得安宁。

    恍惚间却听的有人问道:

    “何来此?”此一声倒是让那陆寅心下一惊,便是慌忙四下看了。

    傍晚时分的昏暗,雪花又落,让这冬日的漏泽园雾霭霭朦胧胧的看不大个清爽。

    陆寅心下一惊,忽然转身将身边仔细看了,寒雾飘雪中,也是见不得个人影。慌忙探手入怀,死死的抓了怡和道长给他的“赵公明元帅符”,给自家壮胆,遂变大声喊了一声:

    “何人扰我!”

    惶惶之后,也是个无人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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