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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7章 平章到府
    上文说到。

    那童贯跪在宫门凶位,与那宋正平恶讨一个公道来。

    但这公道却是一个不好讨,并不是因为这公道难讨。

    自古以来,这最难说的就是这公道二字。能说清楚就不错了,更不要说去讨来。

    为什么说难?

    首先,你的能说清楚什么是公道?

    倒是一场公说公有理,婆说婆公道的糊涂官司。

    若说公道自在人心?但是,每个人心中所谓的公道又是什么呢?

    估计一千个人心里有一千个公道。

    无他,利益使然。

    一件事情一旦与利益纠缠,那就和公道没有太大的关系了。

    那么公道是属于道德范畴之内的事吗?

    这个麽。也没办法说。因为道德这玩意没有什么标准的规则,一切在乎于人对这件事物的判断。

    所以,道德、公理,在人文科学领域是属于精神的构成部分。

    穷困潦倒的人觉得富有者不道德,觉得均贫富才是公理,才是公道。

    那么反过来再看,把地主富户都杀了,田地财富都给分了,劳苦大众就都能富有了吗?

    显然,这是一个可笑的,而且是很可悲的答案。

    因为没有了利益的驱使,大家同工同酬,自是出工不出力的多些。人性尚私麽,都想多吃多占,得不到就摆烂。也就是我们通常说的“少干活多拿钱,不干活也拿钱”。

    不过,长此以往社会发展会停滞不前,从而导致整个国家的经济崩溃。

    所以,才会有另外一个伟人,在南海边画了一个圈。

    但是,用追逐利益就是完全正确的吗?也不能说全对,任何事无论好坏,都不能说绝对和完全。只有一个度的问题。

    过分追逐利益,是能让自己富有。但,绝对会让人只屈从于利益,而不断降低自己的底限,一直到没有任何的底限。

    这点很明显,现在的道德危机、信任危机、欲望放大皆源于此。

    如果所有的成功都是以金钱为唯一衡量标准的话,那将是整个社会的价值观和道德体系的崩溃,那会在谈什么公道,绝对是一个很扯淡的事?

    就这朝中非份之达的吕维而言。初始之心也不能说出一个坏字。毕竟“清君侧,正君威,而达君正国强”总好过朝堂争权夺利,群臣胶着一团,什么事都干不了。

    倒是路途走的远了,便忘记了自己为什么要出发罢了。

    人,是很容易迷失的,也是最容易被自己的欲望左右的。

    比如这官家,因为惧怕再有那“烛影斧声”之事,而倾权与吕维一样。

    只不过是使出一招“借钟打鬼”,借助吕维去瓦解宗族集团和党争的威胁,巩固皇权。

    所谓的公道,却只是一个他们相互保命的筹码。

    息事宁人吧!在个人安危面前,公道也只能遵从于自己所在处境的判断而已。

    宋正平一家冤不冤?皇帝自然是最清楚的。

    然,清楚归清楚,但是也得装糊涂。只能硬撑了说一句“不可变”。

    正如那康王面南之后,便下了严旨:“蔡京、岳飞,不可赦”一样。

    有人说,岳飞不是昭雪了么?

    我也曾翻遍了宋人文录、野史。南宋共存在百五有二,经九帝。倒是无一人为岳飞昭雪。

    有人说了,岳飞已经平反了的。要不然秦桧、万俟卨等人怎么会被铸铁像跪于武穆坟前?

    好吧,姑且不说这武穆、鄂王的封号。

    就这岳武穆碑前跪着的那几位来说。

    秦桧等人在岳飞墓前跪像,最早出现于明正德八年。是当时的杭州府都指挥使李隆用青铜铸造。

    彼时此事在明而不在宋,中间还夹了一个大元。也就说明,起码不是南宋皇帝让他们这样干的,宋朝的皇帝也管不了明朝的官。

    而且,造那跪像上亦无“敕造”二字,说明也不是当时明世宗朱厚照下令造的。

    再看《宋史》。可查,上面写的明明白白,岳飞罪有三:“临军征讨,逾期三日,指斥乘舆,清理相切”。

    而真正钉死岳飞的是,岳家军十二营主将中,有九名主将揭发举报岳飞“致张宪意待谋反”。

    然,《宋史》有载者,只有“赦其罪”而无“平反昭雪”字迹在内。

    如果,真的是昭雪,你总得下旨。令御史台连同大理寺,重申案件,做出个甄别、复查吧?完事了,总的拉出个替罪羊来吧?

    首当其冲的,最应该查办的,就是那始作俑者秦桧。这货绝对是个难辞其咎。

    不过,这厮却能一直维持申王爵位和“忠献”的谥号。既然是昭雪,那是要找出元凶,或者是始作俑者,拉出来正法的。

    高宗只是下诏“令见拘管州军并放令逐便”意思就是,岳飞的家眷,“自便”。不再“拘管”,跟现在的刑满释放差不多。

    宋孝宗下诏:“追复岳飞原官,以礼改葬,访求其后,特与录用”。

    然,在朝廷文告中,岳飞之死,依旧是个“坐事以殁”,只字不敢提“冤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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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禧二年,宋宁宗“追夺秦桧王爵,命礼官改谥”,同意韩侂胄将秦桧谥号“忠献”改谥“谬丑”。不过数年,便有“复秦桧王爵、赠谥”。

    直到宝庆元年,朝廷就岳飞案件颁布《赐谥告词》。告词中,才敢出现岳飞“冤情”二字,并“追封鄂王,特与赐谥忠武”。

    这就是岳飞、秦桧,这对冤家最后的结局。

    御史台、大理寺,到最后也没有任何案件的甄别与复查。

    也就是基本没有给一个明确说法。

    顶天了,就算是个施仁政而已,或是政治斗争的一个附属产品,跟平反没什么关系,更不要说昭雪什么的了。

    真若得平反,那岳飞的儿子岳霖也不会在绍熙三年十月,病危临死之时抓着岳珂的手叮嘱:“先公之忠未,冤未白……”之语。

    倒是元朝编撰《宋史》完全采信了岳柯的说法。将秦桧等人害死岳飞终成铁案。

    但是,谁都知道岳飞冤,而南宋用了一百五十年也没说个清楚。倒是元人编撰的《宋史》敢说。若岳霖泉下有知,也不知道是该瞑目。还是该叹息。

    而且,在当时只是岳家后人喊冤,朝廷之内也是谁也不敢接他那茬。

    话又说回来了,自古以来,让皇帝没事干抽自己脸玩的能有几个?

    但是,如果将岳飞之死所有的罪责都怪罪于一人或是某一方面,显然有失公允也过于偏颇。

    毕竟早在仁宗朝嘉佑元年的“狄青案”就有例在先。

    而且理由比那“莫须有”更扯。

    就是因为发大水,狄青搬到相国寺暂住,结果就有了“水者,阴也,兵者,阴也,武将者,亦阴也”。荒唐麽?不荒唐,仅一句“无他,朝廷疑尔”。

    注意,这里且还不是“帝疑尔”,只是“朝廷所疑”便定下了一个生死无问。

    历史,是有其固有的复杂的,任何事情的真相都不可寻。

    因为“真相”和“事实”且是一个风马牛不相及两件事物。就像喝水和杯子的关系一样,你能拿杯子喝水,但是,把杯子当水喝,行为上就有点可笑了。

    话不多说,这个属于文史学术界的问题。还是让专家们去探讨吧。

    书回正传。

    就如现在的宋正平,官家准其“尸骨还乡,原官品级下葬”已然是一个有着莫大仁慈的大赦了。

    毕竟,做在死人身上的事,是给活人看的。

    如是,私下封赏了童贯,准其留宫伴驾,以示安慰。

    于是乎,便又是一个息事宁人,且让自家能再度躲入那奉华宫,看那黑虎过白砂,空林残雪,入道“天青一色万般,青苔一饼朴禅”的禅意之中。唤来宫中画师,言说那祥鹤白翅黑羽于宫阙去者。

    童贯则得了一个“留宫伴驾”的荣宠。

    伴驾?

    说得好,官家身边一大帮子人伺候,“伴驾”倒是用不到他插一脚去。

    这声“伴驾”其中意味倒也有一个不言而喻——不可私动也。

    这 “不可私动”意思,就是告知了那些想要拿此事作妖的人,别打童贯的主意。同时,也绑了那童贯的手脚。

    那童贯心中也是个郁闷,自请去了永巷大牢,找那李岩去玩耍去者。

    官家厌烦了他的哭丧。。

    心道:便是去了那大牢也是一个无人惹他,你爱去哪去哪,反正不出宫就行。

    说那吕维听的消息,说那童贯入宫,也是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心道,这姑苏疫情未除,此时这童贯悄悄回京面圣,倒是怪哉。这事出无常必有妖也!

    终是自家行的诸多不义之事,且不知那自家的老管家吕尚现在何处,心下亦是一个惴惴,终是夜不能寐。

    且是将那与吕尚的书信一一看了一遍,纵有千般不舍,也是毅然将之投与火炉之中。

    倒是最后两封书信且是一个紧要,便又捏在手里看了又看。

    说这吕维且是重情,念了故旧不舍烧了它麽?

    倒也不是,只是因为那吕尚的一个生死未卜。别说是生死未卜,即便是个死人,也会被拿出来做出个文章来!

    今日腊八。家中却是一个冷清,原先过年,且是一个门前过万,然,这童贯入内的消息传出,便也不见个来往。

    终是些攀炎附势之人,如今这童贯悄然回朝面圣且是福祸难辨,终是怨不得别人也。

    但是,这府中家人也是不如以前亲近。

    却说是子女双全之人倒是不见他们踪影。

    烧罢书信,抬头环顾那偌大个中堂,饶是空空如也,那烧罢书信的烟雾倒是个萦绕不去。

    纸灰乘了那炉中的火力,冉冉飘转,高者挂了房顶,低者又落于厅堂青砖之上,留恋缠绕,倒是如这人生常态。

    吕维起身,推开中堂大门,便见那铅云于天,园中一片萧条,倒是不见家丁身影。

    冷风拂面,但觉身上一冷,却也不想再回那房中。只得长叹一声,拢了袖口望那皇宫大内方向,倒是料不定几分福祸,且在旦夕之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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