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正文 第27章 医者入城
    一帮人商量了进城事宜,得了一个皆大欢喜。

    便各归各门,按商量好了的等候龟厌的消息。

    蟠门之下的中医者们听闻后,亦是一个欢欣鼓舞。

    然,于这欢欣鼓舞之中,旁越也却是一个暗中直嘬牙花子。

    怎的?这货又跟谁啊?

    还能跟谁?

    王安禄呗!

    终是心病一块儿,且也不能对他做些个手段来。

    只能暗中选了些个身手好,换了医者的衣装跟定了那王安禄。

    吩咐下,但凡这厮有个行差踏错,便找个没人的地方处理了了帐,埋都不用埋。反正这会子城内别的不多,空房子倒是不少。

    即便是找不出个错处,此人断也是个留不得也。

    说实话,怀疑,这事很难说。比如说,当你怀疑窗户玻璃不结实的时候,这块玻璃十有八九是要碎的。因为你要不停的检验它。

    怀疑人也一样,与其整日提心吊胆的猜心事,倒不如让这人死了一了百了。

    不过,也会有人拿死人生事。不过人若是死了,能做的事可不多。

    但是,让王安禄死在这医者营地,便是扎扎实实的打了龟厌一个大大的耳光。这好不容易处好的关系,很可能就此平白结出了一个仇家来?

    这盘口且是个划不来。

    而且,这茅山在这朝堂却着实的是个地中山也。

    别的不说,单就宋邸“刃煞”一事,便是一个不显山不露水就废了一个宰相的根基。然,更加吊诡的是,那吕维却是个浑然不觉。

    这手云雨巫山玩的,即便是自负心思过人的旁越,听罢也是倒吸一口凉气。

    这一手且是让那童贯直呼了“看走了眼”。只能叹这茅山树大根深,最好不要与之为敌。

    所以说,这王安禄最好的死地,便是在这姑苏城内。

    疫情嘛,人心不定,城中乱民甚多,死个个把人也是很正常的。

    如此,龟厌写了家书,随兵士的投石车,混了粮草、中药投入城中,送到宋正平手中。

    城内的宋正平看罢倒也是一个为难。

    一则,这些医者是九月到得城下,现下十月也剩不下几日来。

    倒是辛苦了他们,于城外忍饥挨饿配药,如今又时逢一场大雪,处境也是个堪忧。

    但是让他们进城,且也是个左右为难。

    城中这疫情有没有完全消除倒是个难说。只能说是得了一个暂时的控制,若是放他们进城,再有伤亡,倒是对不住这些个被他召唤来的医者。

    这其二麽,城中医者缺员较大,大部分医者亦是被那宋正平圈与城内的几个病坊之中,病坊外便是一个郎中也没有。

    那些个未染病的城中百姓,也会有个头疼脑热的,然却跑遍全城也找不到医生医治。

    心下倒是想让这城外的医者入城。如此这般,便可解那城中未患疫病百姓疾病之苦。

    现下又为畅月,命有司曰“发盖藏,起大众,地气且泄,是谓发天地之房,诸蛰则死, 民多疾疫,又随以丧”,这疫情且是难料,发于天地。

    那些个和尚、道士入城倒是可安民心。

    毕竟这“疫者,天之所以罚恶人,劝人善也”。

    且是要借神佛之力以安万民之心。

    就在这病坊中,宋正平左右为难之时,那宋易倒也是急着想见龟厌一面。

    为何急着见他?倒是自己没有宋正平心大,自陪着宋正平流放上海,就没得到过宋粲和自家儿子一星半点的消息。

    自家也是曾被抄家之人,自是知晓“覆巢之下无完卵”。心下焦急,也是因为这半点消没有,且不知这两人现下境况如何。

    想这龟厌定是晓得个一二,问上一问也能多些个安心也。

    城内诸人商量后,便决定先放城外医者进城,且做一次开城的预演。

    如此两下皆大欢喜,便是知会了姑苏各城门外医者、僧道各自选了人到蟠门之下等待进城。

    于是乎,城内城外各自一番忙碌。阊、胥、蛇、娄、相、平、齐,七门僧、道、医者齐聚蟠门,准备入城。

    那些个选出的八门僧道,医者们,早早的整好了行囊,换了童贯童贯令人连夜赶制的新衣,带齐了药品,欢天喜地的将自己家的名字、籍贯写到童贯下令连夜赶制的新招子上,纷纷插于行囊背篓。

    于是乎,又是一番攀臂相贺,相互评价了招子上的字写的如何。一番相问籍贯,拉了家常纷纷杂杂的热闹。

    饶是一夜的欢歌畅饮之后。

    然也知晓,城中疫病虽有缓解,但终究也是一场生死难卜。

    却都庆幸了终可进那姑苏城内,也不枉千辛万苦来此一趟。

    翌日,朝阳未出。

    龟厌便出的帐篷外,却见他难得换了一身新的道袍,不似先前那般补丁摞补丁的模样。又净了面,篦了头,拢了一个笼纱在头上,且是精神焕发。

    眼望那姑苏城头,心下又是个惴惴。心道:自到这姑苏城下,每每想起自家这义父便是心下不安。

    想起课算他一卦,却也怕卦相不吉平添了烦恼。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心下想着,不过几日便可见到,倒是省了那起课算卦的功夫去。

    然,此时,却又是个心下不安,却又不知因何而起。

    心下想了义父的模样,这一别不过年余,却觉是恍若隔世也。

    心道,入的城去,且要找个僻静之处,偷偷将那宋粲近况说与他。想了那义父听闻宋粲消息的模样,也算是美事一桩。

    然却无颜见那宋易,亦不知宋博元之事如何对他言说。

    这心下正在矛盾,回眼,却看那济行禅师亦是换了一身明黄的海清,斜搭了一个百宝袈裟。

    见他抹了刚刚剃过的光头,倒是那青亮秃头放佛有些经不住这初冬的破晓。

    龟厌见了他穿了法衣,像是已经净口,便是不与他言语,只是相望起手。

    济行闭了口双手合十换礼,倒是一个两厢无话彼此默契。

    听得远处有人喊了:

    “请两位早!”

    循声望去,便见亦是一身簇新,冠袍届全的朝阳、丹阳两位真人,站在帐篷前与他们躬身。

    那和尚行了净口,且不敢与他们言语,只能双手合十的躬身。

    龟厌也随了济行禅师躬身,刚想开口,却听得身后一身的喧嚣。

    瞥眼,却看到那王禄在忙着捆绑了一个大大的包裹,且是累的一个满头大汗,口中却是个骂骂咧咧。

    龟厌也是个奇怪。心道,这老头又作的什么妖?这入城却不是搬家,这老货倒是弄那么多的行李作甚?你绑就绑吧,怎的还骂骂咧咧?

    便回头叫了那孙伯亮过去帮忙。

    孙伯亮心实,一路小跑过去叫了声“丈丈”便手拉脚踩的帮了他捆绑那包裹。王禄连声道:

    “小道长不可,此物啊咋,不可污了手去!”

    孙伯亮倒是不拘,道了声:

    “无碍”

    便手脚麻利,将那包裹捆扎起来。

    却见那王禄一屁股坐在地上,且是一个捶胸顿足,裹了袍袖抹泪。

    龟厌看罢又是一个奇怪,心道:怎的?这帮忙还帮出个错处来?

    想罢便过去,道:

    “倒是何物?”那王禄见龟厌前来,且是如同见了亲人一般,哭腔道:

    “原本听我帅喜这医书古籍善本,便搜罗些个牍简,我那主家倒是也有些个收藏……”

    说了,又哭包腔了吭咔了道:

    “此番倒是拿来,本想趁此词机会献于正平先生。不成想,不成想……”

    说着倒是一口气倒腾不过来,险些背过气去。

    龟厌见了他这快要死的样子,赶紧自水壶中倒了水与他。

    王禄喝罢,却是大哭道:

    “平时便用桐油布包了放于此……却不知是哪个便溺于其上……让我怎的见我帅也!”

    龟厌听他哭诉,倒是心下有些感叹。如此一大包自汝州一路背过来倒是难为这老头也。

    想罢便伸手拉开包裹看那里面,见,确实有些竹简,木犊,古籍之类。

    看罢也是个心下不忍,劝道:

    “自是古籍,想我义父倒是不拘也,因此气坏了身子倒是不值。”

    王禄听罢,便是焦急道:

    “这怎使得,这怎使得。”

    龟厌见他焦急,倒是想不出其他的办法。

    却听那孙伯亮道:

    “若有酒,撒些个倒是能遮了味道。这尿溺定是上火的厉害,味道饶是个难闻。”

    龟厌心道:你这货倒是聪明,若这古籍上喷了酒,怕是要伤了笔墨朱砂,届时,这书倒是没办法看了去。

    却没等那龟厌多想,却见那王禄自怀里掏出了一捆蒜头,填在嘴里便是一个大嚼起来,又将那嚼碎的渣子吐在帕子上包好,放在那包裹之内。嘴里念叨道:

    “权且遮些个味道……”

    龟厌和孙伯朗看罢也是个呆呆,一时瞠目结舌两下相望了。

    心道:哪里有如此遮味的,这大蒜味道辛辣难闻,拿了去遮这尿味?你咋想的?

    然,看那王禄不顾那蒜头的辛辣,大口咀嚼,将那蒜汁涂抹在那便溺之处倒是辛苦,两人也看了,不敢再去劝他。

    只得如此罢,好歹也是个吃下口的东西,总比尿骚味好上许多。

    三人正在忙活之时,却听得旁越恶声道:

    “何物也?如此味道?”

    龟厌听罢,回头见礼。

    然,看这人依旧是个不善。自上次失魂,也未曾与他好好的医治,依旧是个面色苍白,两目无神。

    魂弱之人,且闻不得辛辣之气。

    便望了那包裹笑道:

    “本是些书牍竹简之类古籍,不想被人尿在上面,这老头却弄些个蒜汁遮味……哦,参军何事?”

    旁越听罢赶紧拱手道:

    “见过妙先生,确是有些私事,望妙先生通融则个?”

    龟厌听罢奇怪,这声“私事”倒是第一次听这旁越说来。想罢,便道:

    “长史但说无妨。”

    旁越倒是吭哧了一下,又低头不好意思指了自己的脸。悄声道:

    “倒是我这……”

    说罢,便是将心一横,拱手道:

    “便是想跟妙先生一起进城,请正平医帅……”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