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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2章 晓风镜湖
    上回书说到,那吕帛逢一女子,使得他再也拴不住那心猿意马,夜不能寐。

    说来此事倒不能怪这吕帛。

    起因麽,便是这汴京城新来了一个词人。

    说是江南才子不得志,几经科考却也不得一个功名显身。

    只得以诗词疏解心中郁闷。

    一兄一妹于京郊租得一个小院,终日字画为生。

    这先生虽潦倒,然,这诗词书画却是一绝。引得各大青楼登门求词者竟是熙来攘往,各富商文雅之士为求其书画持币而待者饶是毂击肩摩。

    一时间竟是一个“于是豪贵之家竞相传写,洛阳为之纸贵”。

    人不知其来历,更不知其名,只见那小园门楣上有题曰四字“晓风镜湖”,便以此唤他做“晓镜先生”。

    其词颇具婉约之风,饶是写尽了世间绵绵长情,道尽了红尘相思之哀怨。

    伤情之处那是一个字字血泪,流连之下一盼三顾。

    笔下一个情字,便是一个冷月光,秋风凉,荡起一眼的汪洋,连空气中都弥漫着淡淡的惆怅。且是让那些个多愁善感,悲秋悯月的大家闺秀,只看了那诗词,便湿了罗帕,丢了魂魄。心下道:拿了妾身去吧!活不过也!

    此等婉约倒是与杨戬、周亮、陆寅、吕帛这等男人或者不是完整男人基本无感。

    然,对那大院深闺之内的女文青那杀伤力却是刚杠的。

    于是乎,这吕大小姐亦是于此一个不落俗套。

    诶?这吕帛都弱冠之年了,他这姐姐却还未婚嫁是何道理?

    没什么道理,跟现在的大姑娘一样,打死都不结婚。

    究其原因,便是其他朝代动荡有女便是草草的寻了人家嫁了去以期开枝散叶,绵延香火。

    而这北宋却是个另类。尽管边境时有征战,然,百十年却无外族入侵,时常的民变起义什么的也不伤大雅。

    即便有边境争端,便也是朝廷花钱了事,而与国内无关。大家依然是歌照唱,舞照跳。以至成就了这史上罕有,长达百余年的国内和平时期。

    这人若没了忧患,自是享乐为主。这中上家境人家女子便不急着婚嫁。况且家境殷实者且也是养得起也。

    没得没事干了,就去追求娱乐。

    于是乎,这些大龄剩女便成为北宋都市娱乐活动的重要参与者。

    就好比现在追个星啊,参加个文艺活动什么的。

    通过参与这些娱乐活动,让这些女性从较受束缚的日常生活中暂时解脱出来。

    于是乎,这些个大龄剩女或练就了本领,或修得才学,或凭借花容月貌得到社会的认可,从娱乐中实现了自身的价值和心灵寄托。

    而北宋女性娱乐表现出世俗化与商业化、阶级性与差异化、娱乐行为的内敛性,以及奢侈程度呈现阶段性等特征。这些特征和北宋特殊的社会经济和文化环境,以及士大夫与论的包容与赞赏有极大的关系。

    然,父母选婿也是以官宦和宗室为主,而其父母自然在考虑子女婚姻大事的时候,就相对的寄予更高的期望。

    这话不假,自家养的女儿都希望能有一个比较好的归宿,自然而然的就会尽量以自己的意愿来选择女婿的人选。

    这种情况下,这些个女儿奴势必会在择婿的时候特别挑剔和谨慎,而且非常注重未来女婿的前途。

    说白了,就是挑花了眼了。

    最后这种父母的高期望值和本就不怎么愿意结婚的双重因素下,导致北宋的官宦人家的适龄男女整体性自愿自发的晚婚晚育。

    但是,不太好的是,这种挑三拣四造成的晚婚晚育的风气,逐渐蔓延到百姓之中。

    如此倒是一个麻烦。

    咦?怎么成麻烦了?

    没人愿意生孩子了,还不是一个麻烦?

    后来闹的太不像话了,这朝臣便有非议。

    合着你们就知道玩了?子嗣呢?后代呢?不传宗接代了!再这样的话国家要提早进入老龄化了!

    先别说让五六十岁老头的跟二十多的小伙子打仗靠不靠谱。

    都说是不是兵四十斤,先让那帮老头扛一个二十公斤的哑铃片跑个百米看看吧!

    于是乎,我们的那位砸缸的大文豪司马光首先坐不住了,上书言:“男不过三十,女不过二十,过此则为失时矣”。

    那意思就是,别让他们玩了!赶紧的让他们生孩子吧!男的过了三十,女的过了二十就错过生孩子最佳时期了!

    这话也说了,书也上了,具体有没有人听他的,也是个不可考证。不过,宋代一直没有规定婚姻的年限上限,只是定了下限“男十五,女十三”,至于上限麽?嘿嘿,玩呗,大家快乐就好。

    然那吕维却不在此列,倒不是挑花了眼。那是着实的是一个半大小子穿娘鞋——钱紧得很。

    家产?什么家产?摊上这么一个惹祸败家的儿子,还想家产呢?能保住命都不错了!哪来的钱嫁女儿?

    咦?嫁女儿还花钱?

    现在是不用,现在嫁女儿给贩卖人口一般,还能赚不少。更可笑的是,为了卖闺女脸都不要了。过去娶妻叫聘礼,现在?都是要彩礼。那位说了,不都是钱麽?叫啥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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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说的,一个字之差,那错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彩礼是纳妾才给的!没听说过娶正妻给彩礼。彩礼?那就是个卖身契!

    不过在宋代嫁女那是必须,而且相当花钱的。

    宋有“厚嫁”之风,就是这北宋的女子嫁妆绝对是丰厚的,嫁妆的多少关乎女儿在夫家的地位。

    那些女儿奴老爹们为了儿女在夫家不受委屈,便是倾尽了家私也要挣的这口气,为了自家贴贴肉肉小棉袄,拼了!必须的十里红妆!从陪嫁丫鬟到死后的棺材,样样都的有!

    于是乎,不只是那平民嫁女要犯愁,就连那王宫宗室的老爹们也是且得玩了命的攒钱。

    以至那范仲淹范大学士亦有:“天下物贵,而俸禄不继,士人家鲜不穷窘,男不得婚,女不得嫁者,比比皆是”之感。

    说白了,就是商业发达、社会发达造成女子见的世面多了,容易挑花眼。

    而父母且也不想将女儿草草嫁了出去与人传宗接代,而是对生活质量的追求!

    况且花了那么多钱倾家荡产的嫁闺女,总得让老家儿挑挑拣拣的吧?

    且也不能多挑,也得注意保质期,这过了二十五未嫁,那可就得抛绣球听天由命了。所以这种上等人家女子晚婚也是常事。

    闲话少说。

    话说这吕府家的大龄剩女资深文青,于一次挚友诗会上闻得这“晓镜先生”风采。

    于是乎,便好似那决堤的海,一发不可收拾。

    想那京城中事却也逃不过这皇城司的耳目,那“晓镜先生”的诗词在那吕维眼里却也是狗屁不通。倒是自家的女儿主动,却也怨不得这誉满京城的“晓镜先生”。

    这吕维便也舍不下这脸皮,不好动用皇城司做些文章。

    倒不是他不想,而是不敢。

    怎的,还有皇城司动不了的人?

    还真有。

    如这“晓镜先生”,想动他?也是要先看他粉丝团的人员构成的。

    且看这粉丝团团长且是何人也?

    其中一个便是那官家三姐。

    这玩意闹了上去那货能跟你玩命!

    别误会,官家三姐却不是皇帝的三姐姐,而是官家的三女儿,帝姬是也!

    你惹她?当心人家爹娘能直接大殿上跟你拼家伙!

    把皇帝逗猴了他倒不能因为这事罢你的官,但是他能一杆子把你支到海南岛,做上一任知州。

    让你也知道什么叫做“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

    不好惹就算了,惹不起我还躲不起了?

    于是乎,这吕维索性将女儿锁在闺房不得外出!

    得,这下更麻烦!饶是一通寻死觅活的闹啊。

    那吕维虽是心术不太正但这聪明还是有的,且常自比卧龙凤雏。但也经不住这样的儿女债。

    想着赶紧找个人家把女儿嫁出去算了,结果不成。

    怎么?

    这家产都跟谏院的姓了,每年还得跟个孙子一般求着人家不停的送。

    都这财政情况了,还哪有钱嫁女儿?

    况且,这没嫁妆谁愿意娶啊!

    于是乎只得忍下心来,将女儿锁在绣楼。

    啊!这少女的情怀你是锁不住得。

    结果,他那女儿闹了一通,见他爹也没什么反应,便将目光投向那刚刚从柴房自我治疗的,整日在家闲逛的弟弟。

    自古这姐姐欺负弟弟是很正常的,我小时候被姐姐们欺负那是日常常规操作,且不为奇。但是我比这吕帛倒是要坚强些,因为我有四个姐姐。

    说那吕家大小姐,便是拿出当家御姐风范,强压了那吕帛替她与那“晓镜先生”书信往来,以解思慕之情。

    说这吕维精明一世,却也是在这个事情上缺心眼。你别把他俩都关家里啊。得,现在倒好,一个坑爹联盟就此成立。

    那吕帛何人也,家里上下家丁、丫鬟、老妈子有一个算一个,基本上都欠他的钱。

    而且那比较能干的管家吕尚,此时正和那得了一个假官身的张呈,在江南与那“青溪摩尼教”教徒们厮混呢,且是山高皇帝远。

    此子便是买通了看管的家丁,带着姐姐的书信直奔那京郊“晓风镜湖”去也。

    这一去却不要紧,没见到那“晓镜先生”却是见到了这“晓镜女先生”。

    见此女虽身在眼前,倒是眼前一阵恍惚。

    明明近在咫尺,然,那美的,却又看不得一个真着。

    见那女子,宛若一朵清莲,却恍若隔水而不可亲近,但却不浓不淡地散放余香,虽近在咫尺,却又是一个遥不可及。又如那蔷薇,妖艳不俗,那甜香便是撩拨的人欲罢不能。

    只那秋波一瞥,便将那吕帛的魂勾去了一半。

    这边还未回魂,且又见那朱唇轻启,皓齿间芳音婉转道了声:

    “公子稍后,先生前去会友未归。”

    说罢献了茶,便轻摇莲步,款款而退。

    听那“皓齿芳音,如是雪飞炎海”又见“莲步轻摇,荡起岭南梅香”。

    于是乎,那吕帛便是剩下的半个魂也闻着那香味追了去去。且只剩得一个肉身坐在那茶亭,口中缓缓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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