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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9)穿越频率的光——在记忆与信号之间,我们终将重逢
    校园广播里,传来《流星花园》的插曲。

    “我要的爱”,那句熟悉歌词被风切得断断续续,像旧磁带卡顿,挣扎着从电波里飘出来,又被傍晚的风吹散。

    乔伊站在石老师办公室外,背靠着白瓷墙。

    傍晚的光从高窗斜斜洒下,把她的影子拉长,像一支迟迟未落的秒针,刚好对准了走廊尽头的身影。

    乔磊在石老师办公室里和她了解乔伊近期的学习状况。他穿着那件洗得泛白的衬衫,袖子挽到手肘,手臂上满是细密的老茧——像是时间留在他身上的一种纹理。

    他站得笔直,肩膀宽厚,像一块从井下刚刚升起的石头,带着微微的热气,却沉默不语。

    “最近……乔伊状态还行吧?”他开口,声音低哑,像从地底刮来的风。

    “比刚来那会儿好多了。”石老师翻着教案,语气带着一点隐约的欣慰。

    乔磊点了点头,嘴角动了动,像想笑,却没笑出来。

    “她小时候就这样……不黏人,但记住的事,从来都不忘。”

    门外,乔伊轻轻吸了口气,胸口发紧,鼻尖有些发酸。

    这句平淡的话,就像一根旧玻璃上的划痕,藏着某种不经意的疼。

    几句寒暄后,门被推开。

    乔磊提着一只便利袋走出来,里面是营养快线、麦片,还有一张老式汇款单。袋口被他紧紧攥着,就像他这个人——不善表达,但总想牢牢守住些什么。

    他的肩膀微微前倾,是那种习惯了井下作业的姿势。

    像随时准备扛起重物,也像——随时准备挡在她前面。

    “走吧,小伊。”他抬了抬手里的袋子,语气不重,却自然得像重复多年的一句话。

    “咱们去外头吃点儿。”

    【来顺饭店·煤灰味的熟悉】

    还是那家来顺饭店。

    风扇在头顶慢悠悠转着,音响角落正放着《萍聚》,旋律柔软,一圈圈晕染在昏黄的灯光里。

    乔磊照旧选了靠窗那张桌子。

    桌角那道浅浅的裂痕还在,是小时候乔伊不小心磕出来的。她以为早就被时间磨平了,没想到还留着。

    他脱下外套搭在椅背上,卷起袖子。那一身老茧,在暖光下泛着淡黄的光。空气中浮着他身上的味道——有一点铁锈,有一点煤灰,还有熟悉的肥皂味。

    “来嫂,老样子,小炒肉多放辣!”

    他朝厨房喊了一声,像是在重复一个不用说第二遍的默契。

    他转过头,冲乔伊笑了一下:

    “你小时候吃辣,辣得眼泪直掉,筷子也不肯放。非说——‘吃得才有感觉’。”

    乔伊没接话,只是低头用筷子轻轻搅着醋碟。

    她盯着碟底那圈轻微荡开的涟漪,心里像也荡起一圈圈不知该怎么命名的情绪。

    她忽然想起2021年在实验室的一次讨论。

    导师说:“记忆是可以编码的,可以迁移到别的载体上。”

    她那时没说话。

    但现在,她只想问:

    那些没被记录、没被备份的记忆——那些只属于一个傍晚、一顿饭、一个人手心温度的记忆,要放哪儿去?

    吊坠在她脖子上轻轻晃动。

    链子贴着锁骨,有一点凉。吊坠的金属表面泛着一点点蓝光,不明显,但她能感受到。

    那蓝光,不像什么未来装置。

    更像是,某种特别的情绪在闪动。

    她记得——第一次,它是在陈树很认真看她时亮起的。

    第二次,是马星遥说出“变量”那天,整间教室安静得像被切割。

    而这一次,是乔磊坐在她对面,一句话不多,却把她那点凌乱的小心思,全都挡在风外的时候。

    她不知道吊坠为什么总是在这些时刻发热。

    但她隐约明白,那不是时间穿越。

    而是——感知穿越。

    穿越的是某种“我们还没说出口”的联系,是某种“你在,我就安心”的确认。

    而这些感受,是所有设备都捕捉不到的微光。

    她抬头看了看乔磊,他正在给她倒水,神情专注,像在做一件极其重要的事。

    乔伊忽然觉得,这顿饭好像吃得很慢。

    可这一刻,她并不急着结束。

    【关于归属】

    有些归属,不是靠对话确认的。

    它藏在眼神里,在一些本能的动作里,也可能埋在那些从未说出口、却从不曾忘记的细节里。

    乔伊坐在饭店昏黄的灯光下,悄悄按住胸前的吊坠。

    那团温热贴在掌心里,就像一颗小小的心脏,不受时间限制地跳动着。

    她不知道它为什么会在这个瞬间热起来。

    可能是乔磊看她时那种不动声色的关心,也可能是那句“她小时候就这样”——

    像一张泛旧的照片突然晃了一下,清晰到让人鼻酸。

    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吃饭、夹菜,偶尔停顿时看她一眼,眼神不带打量,只有确认。

    那种感觉,就像她小时候摔倒时,他从背后扶她起身的动作——稳、重、不解释。

    窗外天色慢慢暗下来,厨房传来菜香,音响里响起《缘尽缘灭缘浓缘淡》,旋律缓慢地在饭店的墙上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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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忽然意识到:

    记忆不是需要安放的东西。它一直在,只是等你某天转身,再次对上它的眼睛。

    并不是所有“归属”都能归类为系统、身份或关系。

    有的,是从泥土里长出来的,是一双满是老茧的手,悄悄递给你的。

    饭店挂钟敲了七下。

    乔磊起身结账,背影在光里显得更挺,像矿井深处撑着一段历史的柱子。

    乔伊忽然想起他曾说过的一句话:

    “在井下,最可怕的不是黑,而是忘了光在哪儿。”

    出饭店时,夜风有点冷。

    他把一小包甘草杏塞进她书包,动作不重,却像在补什么旧账:“下周我可能要去省城。”

    语气轻得像说明天要下雨。

    乔伊看见,他左手在摩挲右手腕——那道不太起眼的旧疤,是矿难留下的。

    他们走出店门,街道上光线稀疏。

    两人一前一后,影子拉长、晃动、最后重合。

    没有多说话,却比什么都稳当。

    “快回宿舍吧。要回家的话,提前说一声。”

    乔磊走进巷子,背影被路灯切成两段,最后消失在橘色街灯的尽头。

    乔伊站在原地,手里捏着那包甘草杏,听着包装袋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那声音像没签字的承诺,但她知道,那就是承诺。

    【与此同时·实验楼的夜】

    另一边,教学楼后的那栋废弃实验楼。

    陈树还在他的“秘密基地”里,一盏台灯照着桌面,光圈小,但刚好笼住一堆焊丝、笔记本和一台老式无线电接收器。

    他坐得很近,整个人蜷在实验桌前。

    旁边放着三本笔记:

    一蓝一红一黑。

    蓝本记录日常信号;

    红本标注“异常频段”;

    黑本只写他自己的疑问、假设,还有没人听懂的执念。

    他翻开红色那本,停在最新一页:

    9月25日,19:17

    频段干扰异常/似父亲声纹/δ轨迹跳变

    他盯着这行字看了很久。

    风从窗缝灌进来,吹动了天花板上缠绕的铜丝线圈,像某种沉睡的听觉器官轻轻醒来。

    忽然,接收器发出一阵摩斯信号样的跳音,短促却不杂。

    他屏住呼吸,把耳机扣在头上,手指下意识地调高音量。

    “滴——滴滴——滴……”

    不像噪音,更像……某种语言,在故意压低音量地说话。

    他不敢动。

    这音频,与父亲出事前录下的某段频率极其相似。

    他喃喃一句:“又来了……”

    视线扫到窗外时,刚好看到——

    走廊远处,一道熟悉的影子划过。

    是乔伊。

    她刚从饭店回来,脖子上的吊坠在路灯下反射出一丝浅蓝的光。

    那蓝光,像示波器在跳频时溅出的光斑,太熟悉了。

    他的笔“啪”地掉在桌面。

    墨水晕开,恰好在“426”这串数字上,散出一圈圈蓝晕。

    他迅速翻到另一页,记录表上密密麻麻标着时间和地点:

    9.12:物理实验室

    9.15:音乐教室

    9.17:图书馆

    9.25:来顺饭店

    每一条频率跳变记录,竟都与乔伊的“出现轨迹”重合。

    他心头一紧,脑中像有一道极细的线,在一圈圈绕回原点。

    乔伊不是“背景变量”。

    她,是接收器。

    而426……可能并不是设备编号,而是她的“频率标签”。

    他手一抖,从抽屉最底翻出一张焦边残纸。

    是父亲当年留下的研究手稿碎片。

    那上面只剩下几句能辨认的字:

    “Ω信号不对……跳频异常……”

    陈树忽然明白:

    也许一切从来就不是“信号发不出来”。

    而是——没有人接收到。

    他轻轻读出残页上最后一行字:“当426遇见Ω,真相自现。”

    他心中发紧,仿佛有人用钝器轻敲他心口。

    而那串耳机中还未消失的电波,像在回应什么。

    【乔磊·顶楼灯下】

    夜里十一点,整座桐林商厦早已陷入黑暗。

    只有顶楼那间办公室还亮着一盏灯,白炽光孤零零地吊着,像城市上空一颗迟迟不肯熄灭的眼。

    办公室静得过分,连时钟的秒针都像被按了静音。乔磊合上笔记本电脑,揉了揉眉心。没着急离开,他拉开左侧抽屉,把刚打印好的预算表装进文件袋,角对角封得整整齐齐。

    做完这些,他站起来,走向墙角那只铁皮档案柜。

    那个从未对别人提起过的灰色柜子,上面贴着一张快掉落的旧标签,只剩下几笔模糊字迹:

    “wj-内部留档·iii”

    他蹲下,慢慢地插入钥匙,拧开,抽出最下层的一个夹子。

    今天,他终于翻到了那份从未出现在公司电子系统里的纸质档案。

    【内部调件·档案代号:256】

    内容摘要:

    Ω实验干扰记录(1998年12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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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磊看到日期那一刻,手猛地一顿。

    1998年12月6日——铜山三号井事故当天。

    当年,官方结论是“瓦斯爆炸导致局部塌方”。有17人受伤,3人失踪。其中一个名字,是——陈正。

    他翻开第一页。

    纸张泛黄,打印字迹微斜。开头写着:

    “21:46,井下出现非标准电磁波动。

    干扰来源未能追溯,推测与井下信道或特殊材料有关。”

    他越翻越慢。文末最后一行,是一道红色签章:

    【文件建议封存至2020年后再议】

    签署人:w. j. h.

    他盯着那个签名,眼神沉了下去。

    ——王江海。

    乔磊的直接上司,也是桐林集团的创始人,如今整个商厦的实际掌控人。

    也是当年实验的最终拍板者。

    他轻轻把文件一页页拍照后,重新装进信封,夹在一本《会计准则应用解读》和几叠无关紧要的报表之间,塞进办公桌底部的隐藏抽屉。

    做完这一切,他没有再回头看一眼,只是静静坐回椅子,看着窗外沉沉的桐山夜景。

    他的影子投在柜门上,瘦高而安静,像一根旧矿柱——曾经被埋在井下,如今重新站了起来。

    【笔记本·最后一页】

    乔磊抽出随身笔记本,翻到最后一页,在角落写下两个词:

    陈正,Ω。

    写到“624”时,他的钢笔一顿,笔尖在纸面上扎出一个小洞。

    他脑中一闪而过——晚饭时妹妹脖子上的那枚吊坠,在他调试无线电接收器那刻,泛起了一道幽蓝的光。

    他想起自己桌边那块电子钟。

    那一刻,数字短暂错乱了一秒——4:26。

    624和 426。

    像是镜子里的两组号码,互相对望。

    乔磊盯着这两个数字,忽然意识到:

    这可能不是误差,而是回应。

    是两个世界之间,某种信号上的碰头。

    他站起身,衣角掠过地砖的细响中,桌上那份封存报告的边角被风轻轻掀起。

    像是一封没来得及寄出的旧信,准备被再次打开。

    ————————————————————————————————————

    【2045年·乔伊访谈·关于吊坠、Ω与石尽】

    我问乔伊:“你还记得那顿饭吗?你哥请你吃小炒肉那晚。”

    她点点头,眼神温柔下来。

    “当然记得。来顺饭店,靠窗那张桌子,吊扇吱吱响,墙上还贴着褪色的‘讲文明树新风’标语。”

    我笑了:“那晚你哥和陈树其实都怪怪的吧?”

    乔伊眨了一下眼睛:“你也发现了?”

    我说:“不止我。你不是也感觉到了?”

    她点点头,然后说出一句话:

    “其实……他们那时都在调查Ω-实验的事情,而我那时候完全不知道。”

    她顿了一下,轻轻碰了碰脖子上的吊坠,那枚在很多段故事中微微发亮的项链,如今依然挂在她脖子上。

    “那个吊坠,后来我们才知道,它在‘实验残响’的范围内会震动。也就是说——只要周围出现过Ω实验相关的人员、设备或数据波动,它就会感应。”

    “所以,那晚吃饭时,它微微发热,其实……乔磊和陈树都刚好靠近了这个‘频率’。”

    我一怔:“那你什么时候才搞明白它的?”

    乔伊看着手中的茶杯,语气有些出神:

    “是我读博的第一天。导师把这枚吊坠放在我面前,说——‘你得学会读取这个’。”

    “我们做了一系列检测,想找出吊坠的成分。可直到今天,2045年了,我们依旧无法确定它的组成元素。”

    “它不属于地球已知元素表。用常规仪器扫描,它的原子轨迹不稳定,像是不断在‘微修复’。”

    我惊讶:“微修复?”

    她点头,眼神带点科学家特有的清明:

    “Ω装置的核心特征其实不是跨时空传输,而是稳定穿越后产生的‘误差修复能力’。”

    “比如当年石尽在启动Ω时,把‘执行频段’从426输错成了624。”

    “系统没有直接报错,而是……不断提示纠偏。”

    “这个吊坠,就是系统送给‘偏差变量’的补偿装置。”

    我忽然反应过来:“所以你当年其实是被误拽进去的?”

    乔伊点头,却笑着说:“误拽进去,但也不是偶然。因为系统发现了我有‘可修复性’。”

    我皱眉:“那……石尽呢?他搞错了启动码,那人后来去哪了?”

    她扬起眉毛,似笑非笑地说:

    “嘿,那家伙——因为操作失误,被系统从‘执行者’降级成a级观测员。”

    我惊讶:“降级观测员?所以他还在?”

    “当然。”她抿一口茶,语气有点像在讲别人家的八卦,“他现在挂在‘Ω观测局’,职位名叫:‘非干预型临界观察人’。”

    “也就是说——他能看见我们所有人,知道我们做的每一个选择,但基本不能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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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能干预?”我重复。

    乔伊点点头,表情认真:

    “他只能记录,不能出声。系统惩罚机制里最重的一条,就是:知全局、无话语权。”

    “有时候我也觉得,这对石尽来说比调职还残酷。”

    “一个习惯‘推动剧情’的人,突然变成‘只许旁观’,你说多憋屈。”

    我忍不住笑:“那他现在在看我们对话?”

    “说不定。”乔伊眨了下眼,“不过他如果听见你说‘青春小说不该讲哲理’那句,估计气得又要申请调频权限了。”

    我看着她笑着说话的样子,忽然心头一热。

    吊坠微光闪动的那些年,她并不知道它是什么,却已经开始用自己的方式,在不同频率间,接收、翻译、适应,直到回归。

    那不是系统安排的“功能执行”。

    那是一个人,在没有说明书的前提下,自我修复了整段青春路径。

    我终于忍不住问出那个问题:

    “那……陈正去哪儿了?陈树,后来找到他了吗?”

    乔伊听见这个问题,眼神一下沉了下来。

    她没有立刻回答,只是静静地把手边的论文往前推了推。

    灯光打在那张纸上,标题清晰可见:《量子时空论证中的主观性与状态观测——基于Ω实验遗留模型的补充研究》。

    她的手指落在标题下方某一段,语气低了一些:

    “陈正,在Ω启动后五分钟,被系统改编为b级观测者。”

    我一怔:“比石尽还……低级?”

    她点点头,脸上的表情,是一种罕见的沉静和疼惜交织。

    “石尽还能看,还能记录,但陈正……他不能说,不能看,只能感知。”

    “他每天唯一能做的,就是——为陈树祈祷。”

    我愣住。

    “祈祷?”

    “是的。”乔伊点头,语气平缓得像在描述一件天气变凉的小事。

    “在那个‘状态层’,他每天只能执行一个行为。就是感应到陈树之后,默默地,为他送出一次‘低频稳定波’。”

    “一天一次。365天,就是365次。”

    “他自己都不再知道这是‘祈祷’,只是那个状态被设定为——‘为子代发送持续性守护’。”

    我几乎要说不出话来。

    “那……他在哪?”

    乔伊顿了顿。

    “你问‘在哪’已经不太准确了。”

    “更准确的说法是——他处于另一个‘状态’。”

    我迟疑:“你是说……另一个时空?”

    “也可以这么说。”她点头,“但2044年诺贝尔奖得主在那篇论文里提出了新解释——我们过去理解的‘时空’其实是一种过时的三维语言。”

    “真正更贴近Ω系统的是‘状态层叠理论’。”

    她转向我,眼神比刚才更亮了一些:

    “有些人不是‘消失’,而是被嵌入另一个观测层里,继续存在、持续感知、缓慢影响——只是我们在这个维度,看不到而已。”

    我低声说:“所以,陈树那边,后来——”

    她抬手打断我,笑了笑。

    “别急。这个,不是一两句话能讲清的。”

    “陈树的故事,有点绕。”

    “包括你问马翔的事……他和‘另一个自己’换了位置。”

    我怔住:“换……位置?”

    她点点头,语气依旧不重,但有种慢慢揭开的感觉:

    “马翔,在矿难前后的一个‘时间拐点’里,与另一个时空的自己,做了一次不对等交换。”

    “就像你翻到一张纸的背面,却发现上面写的是另一个版本的你。”

    “一个留在现实轨道上,继续沉默、继续‘人设’;另一个,被卷入系统逻辑里,开始试图找出真相。”

    她说到这里,眼神不再看我,而是落在桌上的那篇论文上。

    我也看了过去。

    《量子时空论证:感知即坐标》。

    落款时间:2044年12月。

    她指着那一段读道:

    “个体的存在,不再是被时间定位的点,

    而是被关系与观察者反复确认的‘状态函数’。”

    “所以他们都还在。”乔伊轻轻说。

    “只是我们不是每天都能‘调频’对上他们。”

    我静了一会,忽然说:“你觉得他们孤单吗?”

    乔伊沉默了好几秒,然后轻声答:

    “有一点。”

    “但更大的可能是——他们从来不觉得自己是消失了。”

    “他们只是在守着一个‘等频点’,等着我们哪一天,能听清楚。”

    我老实承认:“说真的,乔伊,这些你讲的状态层、观测函数、维度耦合……听得我脑壳有点疼。”

    乔伊笑了,神情却特别认真:“以后这些都会变成常识的,就像我们小时候学‘牛顿第一定律’那样,最开始听着很难,后来不就变成课本第一页了嘛。”

    她说着,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我。

    “送你一张,我们那一代的合照。八个人。”

    我小心接过,看清楚照片里的人时,心跳竟然微微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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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伊、马星遥、陈树、张芳、王昭、刘小利——这六个我熟得不能再熟。

    但还有两个。

    一个是乔磊,站在角落里,还是那件旧衬衫,眼神一如既往地淡定沉稳。

    另一个,是胡静——桐林商厦的业务经理。

    我有点惊讶:“胡静……她也在?”

    乔伊点点头:“嗯。”

    我拿着照片看了一会,忽然有点皱眉:“这角色……太多了。”

    “人物越多,关系越复杂,剧情结构就越难写。每一个人都要有完整弧线,这真的挺考验笔力的。”

    乔伊看着我,忽然笑得有点意味深长。

    “你的担心多余了。”她轻声说。

    我愣了一下:“为什么?”

    她一边收起茶杯,一边说:

    “因为你后来写完了。”

    “这本小说被写成了一个系列,还被编进教材,最后你因为这个系列——拿了诺贝尔文学奖。”

    我瞪大眼睛:“啊?你咋知道的?”

    她歪着头,嘴角扬起一个浅浅的笑:

    “你不知道我是谁吗?”

    我愣住。

    她没继续解释,只是站起身,走到窗边,光线刚好落在她身后,把她整个人包裹得像一页静静翻开的旧书。

    照片上的八个人,在阳光下微微泛白。

    我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很久,脑子却飘到另一个地方。

    也许真的有那么一个时空,我的笔已经写到结尾,我的角色都已经被读者记住,而我,坐在领奖台上,面对台下闪光灯的那一刻,脑中浮现的不是句子,而是——

    这些人。

    他们在一个秋天的课堂上写黑板报,在傍晚的食堂门口打闹,在广播站门前借口等人,其实在等一句“你还好吗”。

    他们的青春曾短暂交会,又各自散开,却被我——被一个记录者,用文字重新连回。

    我轻轻把照片装进信封,小心合上采访本。

    “乔伊。”

    她回头,眼神清澈。

    我笑了笑:“你说的是真的吧?”

    她眨了一下眼,像是用全世界最肯定的语气,却只说了一句轻得不能再轻的话:

    “你已经开始写,就已经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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