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了?”
“我弟弟已经三个月大了。”叶嘉念十分神气。
叶嘉硕双手叉腰,“不是,是我妹妹已经三个月大了。”
薛启泽眨眨眼睛,“薛宴辞,龙凤胎?这么牛的吗?”
“当然不是。”路知行将叶嘉硕扯到身旁,重新将衬衣往西裤里塞一塞,整整衣领、袖口。
“走吧。”薛启洲从前厅走到后厅招呼一圈闲坐着聊天的众人,“先过去揭一下吧,十点半,杭州市文旅的领导就该到了。”
按照两家人的约定,要赶在杭州市文旅领导到来之前,由薛启洲、薛启泽、薛宴辞、叶知行先揭一次幕布,先拍一轮照片和视频。
十月中旬的杭州还是和盛夏一般,薛宴辞一如既往的黑色定制连衣裙,只不过今天在她的强烈要求下,终于穿上了已经四个月没有碰过的高跟鞋。
叶嘉念一身petite marguerite蝴蝶结无袖丝绒连衣裙,路知行还给女儿编了花苞披肩发,头戴chanel1932系列彗星发箍,是全场最耀眼的孩子。
路知行和儿子穿的一样,黑褐色三件套西装,深蓝石色压格纹领带,只不过叶嘉硕皮的很,领带系的松松垮垮,稍稍紧一些,就闹着喘不上气。
每一张照片,路知行带着婚戒的左手都放在薛宴辞微微隆起地小腹上,那里不仅仅是他和她的第三个孩子,更是叶家将来的传承者。
最为重要的是,如果有一天小老三问起来,为什么这些照片里没有他的时候,路知行可以十分自信的指给他看,说上一句,“爸爸一直都在拥抱你。”
而不是像叶嘉硕一般,永远都在说,“爸爸,我有一个问题,你和妈妈,还有姐姐拍照的时候,为什么不带上我。”
在路知行的要求下,薛宴辞只三分钟就完成了揭幕,又两分钟就和所有人都拍完合照了,五分钟之后就又换回平底鞋了。
苏幼凝的父母最终还是以非遗展馆的名誉指导老师身份,出席了捐赠仪式,薛宴辞并没多说什么,只是这对夫妇在所有照片里都没有出现。
十点半,杭州市文旅局的领导来了,与薛宴辞简单客套几句后,再次确认过捐赠赠书后,十一点捐赠仪式正式开始。
薛宴辞端坐在第二排正中间的位置,左边依次是薛蔺祯、叶承樱、薛航同、薛航舒、薛航谦、苏幼凝、陈泊欣。右边依次是叶嘉念、叶嘉硕、魏黎、周丽、项晴、武华皓。
叶嘉硕个调皮鬼,无论是在路知行、薛启洲、薛启泽签字、握手、揭幕的时候,都坐在椅子上扯下口罩大喊,“爸爸好棒!舅舅好棒!爸爸好厉害!舅舅好厉害……”
薛宴辞觉得十分尴尬,不自觉地将口罩往脸上拉了又拉,恨不得再戴顶帽子将眼睛也遮起来。
叶嘉念见状抬手捂住弟弟的嘴巴,将口罩给他戴好。
这傻儿子,等他长大了,这可都是他的黑历史。
中午的庆功宴,路知行只随意应付了一下,将后续的事情交给李智璇后,就赶去西溪找薛宴辞和两个孩子了。
薛宴辞一个孕妇,带着两个闹腾的孩子,路知行是真的很害怕。
可等他推开餐厅门,才发现这三个人都乖巧的很,薛宴辞优雅,叶嘉念高贵,连一向调皮的叶嘉硕都挺像那么回事的,坐在桌前,拿着把银勺子,像是个世家的小少爷。
窗外大块大块的阳光落在叶嘉硕肩膀上,这儿子真就有了冯志东口中叶家二少爷的模样。
“爸爸,我要吃笋丝!”
这是叶嘉硕,他拿着勺子怎么可能夹到鲜菌菇拌实笋丝。
“爸爸,鱼里有刺!”
这是叶嘉念,她自小吃鱼就得爸爸给她剔鱼刺。
“爸爸,勺子夹不到玲珑肉!”
这又是叶嘉硕,他特别爱吃各种各样的酱汁炖排骨。
路知行都来不及落座,就开始给俩孩子布菜了,真搞不懂,如果今天他不来,这三个人到底还吃不吃午饭了?平常日子里,这三个人到底是怎么吃午饭的?
在叶嘉硕闹腾着要徒手抓红酒樱桃鹅肝后,路知行终于忍不住了,“儿子,再有五个月,你就是要当哥哥的人了,能不能做个好表率,起到一个好的带头作用?”
叶嘉硕掰着手数了半天,喃喃自语,“我要作个好哥哥......”
“还有你,姑娘,要学会自己剔鱼刺了,知道吗?”
叶嘉念脑袋瓜转的真快,“妈妈为什么不学?”
“妈妈的手做不了太精细的动作。”路知行这一句平淡的话像是一根鱼刺扎进叶嘉念心里,没两分钟,她就将桌上的葱丝呛石斑鱼拆的七零八碎,下一秒就摆在了薛宴辞面前,“妈妈,我保证一根刺都没有了,你吃一口。”
路知行看着女儿懂事的样子十分宽慰,下一秒儿子就叫来工作人员要加菜,蟹粉豆腐、海胆酱焖烧红江鳗、七味脆皮豆腐、泉水牛肉、白玉萝卜羊肚菌酿......全是路知行爱吃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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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餐午饭最终以一道蔓越莓百合包、一道陈皮红豆沙百香果布丁结束了。可下一秒,叶嘉硕就又开口提要求了,“爸爸,我想要一颗百香果。”
路知行厚着脸皮找了前台,“可以给我家小朋友一颗百香果吗?”
一分钟后,前台拿了两颗百香果,叶嘉念一颗,叶嘉硕一颗。
“您好,我家还有一个小妹妹,还需要一颗百香果。”叶嘉硕这性格真的太外向了,外向到路知行都想在西溪办张会员卡了。
赶到且初文化在杭州的分公司,已经下午三点了,叶嘉硕困到躺在路知行怀里睡了一路,叶嘉念趴在薛宴辞肚子上,不停地在和小老三说话,“弟弟,你要快点儿长大,姐姐带你到西溪吃饭,这里的红酒樱桃鹅肝比新荣记和京兆尹的都好吃。”
下午四点,叶嘉念和叶嘉硕因为是弟弟还是妹妹的问题,又吵起来了。
薛宴辞推开办公室门,以想要透透气的借口躲出去了,只留下路知行叉着腰、站在房间中央教训两个孩子。
六点参观完整个且初文化,路知行带三人赶回柏悦酒店;七点只在柏悦餐厅简单吃了晚饭;八点,薛蔺祯、叶承樱和晴姐就将家里所有孩子全带出去夜游运河了。
在游玩这方面,真就没人能比得上薛蔺祯和叶承樱,全然一副普通人家含饴弄孙的模样。
没有人会知道慈眉善目的薛蔺祯是如何在过去的四十余年里摸爬滚打,将薛家推上中国航运顶尖的历史舞台。
更没有人会知道和蔼可亲的叶承樱是如何在过去的四十余年里历尽沧桑,将魏家的脉络同方推向亚洲建投第一市场,将叶家盘根错节的关系打理的井井有条。
只不过,路知行将这一趟夜游运河的安保账单,壹佰柒拾叁万圆整的支票,拿给薛启洲,要大哥签字付款。
十点半,一行人唱着歌回来了。叶嘉念穿着一套唐制汉服,额头上还缀着花钿。叶嘉硕买了两个狐狸面具,一边打着喷嚏,一边说要将其中毛茸茸的那个面具送给妈妈肚子里的小妹妹。
好在叶嘉念沉浸在卸妆的乐趣中,否则肯定又会吵起来。因为这个问题,已经吵了四个月了,俩孩子是越吵越热闹,路知行是真烦透了,薛宴辞只一昧地躲懒......
“知行,把一楼丽姐和小武的卧室重新装修一下吧。”
路知行半睁着眼,“嗯,今天中午和小武还有丽姐聊过了,下周会有设计师过来测绘。等到咱家小老三出生后,那时候正是寒假,咱回天津住,正好装修。”
“给小老三起个名字吧。”薛宴辞兴致勃勃的,这一天她什么都没做,自然是精神头充足。
“别了,这次听咱爸的吧,总不能让咱爸连生三次气。”
薛宴辞挑着眉,一脸的坏笑,“路老师现在的思想觉悟这么高了吗?”
路知行可不是思想觉悟高,他是真的害怕了。
叶嘉念出生的时候,因为名字,挨了一顿说教;叶嘉硕出生的时候,因为名字,又挨了一顿说教,而且一次比一次厉害。
这次的小老三,从薛宴辞显怀开始,爸爸薛蔺祯就已经旁敲侧击地提过好几次了。甚至,从两周一次变成了只要见面就得提一提。
在磨人这方面,薛家人有自己一套独到的功夫。
路知行是真的害怕老丈人薛蔺祯了。
“媳妇儿,陈临的事,怎么样了?”路知行将话题岔开了。
薛宴辞叹口气,“两头为难,陈青要老爷子让我下周必须得回陈家吃晚饭。”
“还能有让你害怕的事?”路知行瞬时来了兴趣。今天从早晨九点忙到现在,一刻休息时间都没有,一分钟之前还只想抱着薛宴辞好好睡一觉。
但现在不一样了,能让薛宴辞面露难色,唉声叹气的事是真的少。
而且这事从五月拖到了九月,从薛宴辞笑着到陈家吃晚饭,到现在每次都哭丧着张脸,磨磨唧唧的不肯出门,只不过区区四个月,路知行觉得很是好笑。
薛宴辞愁眉苦脸地,“真不知道老爷子怎么想的,就非得让陈临结婚,生个孩子。”
“陈临怎么说?”路知行好心好意问一句。
“阿临说男人都一样,实在是没什么兴趣。如果老爷子真逼着她生个孩子,那她就真生个孩子。”
“宴辞,遇见你之前,我和陈临一个看法。”
薛宴辞灵机一动,“哎!路老师,我怎么就没想到,让你去开解陈老爷子。”
“我不去!”路知行将眼睛闭上,开始装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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