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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8章 拜师神虚子
    经江宁一番出谋划策,魏忠贤对此深信不疑,忙让一旁的崔呈秀将这些主意一一记录下来。

    而后满脸感激地对江宁说道:“江大人,往后只要您指认谁,咱家绝不含糊,定叫他全家老小一个不留,连他家的狗都不放过!”

    江宁听他这般表态,真是哭笑不得。又闲聊了几句后,江宁赶忙起身告辞。

    出了东厂,江宁站在门外,转头盯着东厂的大门,久久没有言语。

    这时,一旁的虎大威满是好奇,忍不住问道:“大人,您这是在看什么呢?”

    江宁转过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说道:“今日过后,东厂怕是要变天了。”

    虎大威听了,惊讶地“啊” 了一声,说道:“大人,魏公公可是深受皇上器重啊,皇上怎么会轻易撤换魏公公呢?”

    江宁微微一笑,解释道:“不是皇上要撤换魏公公,而是魏公公打算给自己树立新的人设了,过些日子你们就明白了。”

    随后,三人骑上马,返回锦衣卫衙门。

    江宁一回到衙门,打完卡便下班,带着徐显纯和田尔耕直奔酒楼,逍遥快活去了。

    江宁、许显纯和田尔耕三人在酒楼里推杯换盏,直喝得酩酊大醉。

    到了深夜,他们脚步踉跄,相互搀扶着,晃晃悠悠地走出酒楼,朝着衙门的方向走去。

    至于朱由校上次赏赐给江宁的那座宅子,江宁这段时间忙得晕头转向,压根就没去过。

    这些日子,他吃住都在衙门里。

    好在这个时候并没有“侵占公共资源”这种说法,江宁反倒因为一心扑在公事上,落下了个好名声。

    三人相互搀扶着走进一条巷子,忽地,一阵清风吹过,江宁眉头微微一蹙,敏锐地察觉到一丝异样。

    他揉了揉醉眼,定睛一看,只见巷子两头不知何时各站着几名手持棍棒的黑衣蒙面人。

    江宁大惊失色,酒意瞬间醒了一半,赶忙压低声音喝道:“你们是什么人?

    竟敢袭击朝廷命官!

    本官乃锦衣卫指挥同知江宁!”

    只听其中一人冷笑一声:“我们兄弟几个今儿个要收拾的,就是你这锦衣卫江宁!”

    一旁的许显纯和田尔耕听闻,酒也醒了大半。

    因是下班时间,三人既没穿象征身份的飞鱼服,也没携带兵器绣春刀,此刻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四处寻找能当作武器的家伙,可找来找去,连根棍子都不见踪影。

    那领头的见状,得意地笑道:“江大人,别白费力气了。

    兄弟们为了等你,特意把这巷子打扫了个遍,你这会儿连根筷子都甭想找着!”

    江宁听了,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心中暗忖:看来今日怕是在劫难逃了!

    而一旁的许显纯和田尔耕则双眼通红,目露凶光,准备拼个鱼死网破。

    只见领头之人一声令下,十几名彪形大汉拎着棍棒如凶神恶煞般冲了过来。

    许显纯和田尔耕两人大喝一声,迎着人群冲了上去,赤手空拳与敌人展开搏斗。

    他俩毕竟是正经武官出身,拳脚功夫着实不赖。

    然而江宁却手无缚鸡之力,惊恐地大叫一声,转身朝着一旁的墙头跳去,可奈何身高有限,压根够不着墙头,急得他直跺脚。

    转头看去,许显纯和田尔耕虽已挨了好几棍,但也将几人打翻在地。

    可两人都喝了不少酒,战力大打折扣,没过多久,又接连中招,很快便被打倒在地。

    为首之人手持木棍,满脸阴笑,一步步森然地朝着江宁走来。

    江宁吓得大呼小叫,那领头之人冷笑道:“江大人,别喊了,这条巷子周围压根没人。”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乞丐模样的人,拿着个酒葫芦,晃晃悠悠地从巷子一头走了过来。

    江宁见状,赶忙大声呼救:“快救救我!本官是锦衣卫指挥同知,你若救了我,必有厚报!”

    只见这乞丐头发花白,一身衣衫破破烂烂,仿佛风一吹就能散架。

    两旁的黑衣人见状,哄笑起来:“江大人,你指望这么个老东西救你?

    可真够天真的。

    等料理了你,这老乞丐我们也一并收拾。”

    老乞丐醉醺醺地看了看众人,笑着说道:“几位,你们继续,贫道什么也没看见。”

    说完,转身就走。

    江宁的心瞬间凉了半截,感觉最后的希望也要破灭了。

    黑衣人使了个眼色,四五名汉子立刻将老乞丐围在中央。

    老乞丐赶忙后退几步,依旧笑着说:“几位好汉,贫道只是路过,啥都没瞧见。”

    其中一人嘲笑道:“哟,原来是个出家的老道士,今儿个撞上我们兄弟,算你倒霉!”

    说完,抡起棍子就朝老道士砸去。

    谁料老道士微微侧身,竟轻松躲过了壮汉手中的木棍。

    壮汉一击未中,恼羞成怒,四五人同时出手,棍风呼呼作响,如影般朝着老道士打去。

    只见老道士脚下步伐不停,辗转腾挪,四五个大汉连他的衣角都没碰到,反倒累得气喘吁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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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老道士有些生气地说道:“你们这些人怎么如此不讲道理?

    贫道都说了啥也没看见,你们还紧追不放。

    道爷好脾气,你们还当我是病猫不成?”

    说完,举起手中的酒葫芦,一下便将其中一人放倒在地。

    随后,他身形如鬼魅般穿梭在人群中,眨眼间就把四五名壮汉全都放倒。

    两头的黑衣蒙面人见状,吓了一跳,抄起木棍便一窝蜂冲了过去。

    没想到老道士身影更快,转眼间就来到他们身前,径直一脚将领头之人踹飞四五丈远,那人倒地不起,痛苦呻吟。

    紧接着,老道士三两下就将剩余几人尽数解决。

    江宁看得目瞪口呆,眼前这位像乞丐般的老道士,身手竟如此厉害。

    他赶忙上前,一把拉住老道士,满脸感激地笑道:“道长救命之恩,在下没齿难忘!”

    只见老道士伸出脏兮兮的黑手,笑着说:“刚听你说你是朝廷大官,要不你给贫道拿几百两银子花花,就算报答贫道啦。”

    江宁赶忙在怀里一阵摸索,随后掏出十几两碎银子,面露尴尬地笑道:“实在不好意思啊,道长,就只带了这么点,您先拿着。”

    话音未落,只见老道士未动分毫,江宁手中的银子便消失不见。

    眼见老道士如此厉害,江宁顿时心生一计,笑着说道:“我想拜道长为师,学习武艺,不知道长意下如何?”

    老道士一双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圈,笑着说道:“那行,你给贫道鞠三个躬,就算拜师礼了。”

    江宁二话不说,当即恭恭敬敬地鞠了三个躬,开口赞叹道:“道长,您刚才的功夫太厉害了,略微出手,便将这群歹人全都打倒了!”

    老道士双手背在身后,仰着头,一脸骄傲地说道:“这算什么?

    就算再来十几个,贫道也不放在眼里!”

    这时,江宁赶忙快步上前查看许显纯和田尔耕的状况,只见两人被打得鼻青脸肿,狼狈不堪。

    随后,江宁便恳请自己刚拜的师傅帮忙,两人分别搀扶着许显纯和田尔耕,朝着镇府司衙门走去。

    刚来到衙门口,守在大门口的锦衣卫见状,赶忙快步上前查看情况。

    江宁吩咐手下,让人将许显纯和田尔耕抬下去安置。

    一直在衙门值守的猛如虎和虎大威听到动静,径直冲了出来,虎大威赶忙开口焦急问道:“大人,您没事儿吧?”

    江宁摇了摇头,说道:“我没事儿,就是刚才老许和老田被人揍得够呛。”

    说完,他转头看向身旁的老道士,满脸感激地笑着说道:“多谢师傅刚才仗义出手,不然弟子今日怕是性命难保了。”

    老道士微微一笑,说道:“贫道看徒儿你天庭饱满、地阁方圆,此遭定能逢凶化吉。”

    江宁笑了笑,说道:“借师傅吉言。”随后便将老道士领到锦衣卫大堂之内。

    江宁一脸恭敬,开口询问道:“弟子还不知师傅道号。”

    老道士看着这威严气派的衙门,神色间透着些紧张,说道:“贫道道号神虚子。”

    江宁皱着眉头,疑惑地重复道:“肾虚子?”

    随后,江宁赶忙说道:“师傅,您这道号起得可真是独特啊!”

    神虚子嘿嘿一笑,解释道:“出家人讲究神游太虚嘛。”

    江宁也跟着嘿嘿笑起来,附和道:“出家人确实容易肾虚。”

    随后,江宁吩咐人安排神虚子下去休息。

    这时,猛如虎和虎大威走上前来,禀报道:“大人,卑职刚才去那条巷子查看,发现有打斗痕迹,但空无一人,想必那些黑衣人被人救走了。”

    江宁眉头紧皱,心中暗自思忖:这京城之中究竟是谁会对自己暗中下手呢?

    他思索了一圈,却实在想不到可疑人选,便对猛如虎和虎大威说道:“秘密调查,不要声张。”

    随后,江宁便返回自己的办公房休息。

    次日清晨,江宁推开房门,只见一众锦衣卫进进出出,忙得不可开交。

    他叫来虎大威,开口问道:“我昨晚带回来的那位老道士呢?”

    这时,虎大威神情略显别扭地说:“大人,您带过来的那位老道长,这会儿正在门口摆台算命呢!”

    江宁听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忙问:“你是说在锦衣卫衙门口?”

    虎大威点了点头。

    江宁赶忙出去查看,只见神虚子穿着一身脏兮兮的道袍,竟真在镇府司衙门口摆了个摊,正给过往的人算命。

    这场景实在怪异,平日里,哪怕是卖吃食的小贩都不敢在锦衣卫镇府司衙门口摆摊。

    没想到今日竟有人胆大包天,敢在这儿摆摊算命,这简直就是寿星公吃砒霜——嫌命长啊!

    只见神虚子正拉着一位前来送公文的官员,口若悬河地说道:“贫道观你面相,命里有官,书不用翻,洪福齐天。

    将来必定大富大贵,能够位列当朝一品。”

    那名官员听了,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甜,乐开了花,赶忙从怀中掏出一把散碎银子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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